《年年不相见》酒杯S

4、第四章

　　“铃——”不知是上课还是下课铃声在响，秦声思还没分辨清，周围已经热闹了起来。
　　球场上的两队分别围绕成圈，手搭着背，发出相互鼓励的呐喊，铿锵有力，气势如虹。
　　散开以后，秦声思看到了他的正脸，少年的眉宇英朗，鼻梁挺拔，棱角分明，他笑得开心，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牙齿，眼睛弯弯的，眼眸透着纯粹与干净。
　　措不及防的，秦声思想到一个词：
　　明眸皓齿。
　　当年秦声思看水浒传里洪太尉去见天师半路遇到的那个以‘明眸皓齿’形容的道童，那时候她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才可以被称之为明眸皓齿。
　　如今，她似乎是明白了。
　　穿着球服，他健壮的臂膀外露，双手在交叉活动筋骨，球裤里还穿了一件弹力裤，袜子拉到小腿，应该是经常打球晒太阳的，但是他站在那堆人里却是白的发光。
　　像是感觉到似的，他的眼神突然扫过来。
　　秦声思立刻低下头，
　　她第一次这么看一个人。
　　比赛正式开始，念中作为赛点，球场站的大多又是念中的学生，虽然占了一定气势，但是比赛的分数仍在紧张追逐，对手很强。
　　秦声思不是很懂规则，但看到穿黑色球服的人进球，也会跟着大家鼓掌。
　　目光时不时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被球场前面不远处的大楼遮住，只剩几缕光芒罩在树尖儿上，凉风吹过忽的又一闪一闪的。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放学时间也到了，人越来越多。
　　现场沸反盈天。
　　“你说的那帅哥就是那个25号？”秦声思突然出声。
　　徐想疑惑扭过头，下一刻：“不是啊”
　　她揽过秦声思肩膀，在她耳边低问“你也觉得25号帅？”说罢又放开手，环抱在胸前，一脸看戏样。
　　“……”
　　“还行吧”秦声思听见自己这么说。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他手里正拿着球，站在球场半圆虚线外，下巴微抬，目光向前，球在地上和他的手掌之间来回跳动几下，突然被他举过头顶，少年轻轻向前一跃，又是“哐啷”一声，同一时间，掌声此起彼伏。
　　秦声思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心里流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纵然是十二月，秦声思还穿着厚外套，可少年跳起来的时候，前额的发梢已经被汗水浸湿，甩出几滴汗，随着球一块落地，还有几滴无声流过少年紧绷的脸颊，流过他的下颚线、脖子、锁骨，流进他的衣襟。
　　他的眼睛，明明是漆黑的，却又将天地倒映在其中，过分明亮。
　　有人又把球扔过来，他接过，又是轻轻一投，进了。
　　四周的欢呼盖过裁判员的哨声，比赛结束。
　　这是两个罚球，也正是这最后两分，分出正负。
　　全场沸腾
　　“念中赢了！”
　　“天哪！念中赢了！”
　　“念中终于赢过六中了！好几年没赢了！”
　　……
　　少年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在热烈和嘈杂中，他仰着头，双臂张开，在原地飞快转了一圈，又笑了。
　　笑得肆意又张扬。
　　秦声思发现，
　　此刻太阳已经下山，
　　而他，
　　大概就像是太阳一样曙目吧。
　　他的队友们纷纷跑过去，手握成拳击他的左右肩，嘴上说着什么，让他的眉眼弯如月勾。
　　在球场中央，他和他们打闹欢笑成一片。

　　秦声思在这一刻，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