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答案》溯雾

2、第2章

　　富典大厦。
　　乔岸在黑暗中敏捷地往前走，身后几个警察紧紧地跟着他。
　　“乔队……”姜文低声说。
　　乔岸看着分叉口，“你和梁嘉往右边走，会和元泰分局的人会合，刚好绕到后面。”
　　“明白。”
　　姜文和梁嘉带着两个警察立刻往右边小跑。
　　乔岸看他们安全离开，“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在前面拦住罪犯。”
　　“是。”
　　乔岸继续往前走，技术人员不断通过蓝牙耳机向他汇报他此刻的方向。
　　“乔队，嫌疑人定位在20楼左边数过去的第5和第8个办公室，而你们现在在18楼，多加小心，收到请回复。”
　　“收到。”
　　乔岸摆了摆手，后面六个警察都和他快速而无声地走上楼梯。
　　“你们…你们是条—”
　　那个保安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乔岸借着腿长的优势直接跨了几个台阶到他面前一下就点到他脖子上的穴位，那个保安立刻晕了过去。
　　乔岸用刀在墙壁上滑出痕迹。
　　剩下的人立刻绕过保安跑到19楼。
　　由于整栋大厦都停电，而为了不打草惊蛇，这帮警察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不过并不是全黑得让人看不见。
　　果然不出乔岸所料，到了19层敌方人数明显增加，他们只能速战速决，避免引起太多声响。
　　不过好在对方的人都只有刀之类的冷兵器，且看起来都不算专业训练的杀手，不算难缠。
　　那些犯人发现乔岸一队人后立刻冲了过来。
　　乔岸立刻冲上去，捂住对方的嘴，一脚踹到对方胸膛，又打了两拳后直接晕倒了。
　　后面的警察也学着乔岸的动作，处理掉剩下一些人。
　　乔岸突然感觉两边手臂一痛。
　　“乔队，你两边手臂都被滑伤了。”旁边的警察略显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乔岸看了他一眼，“放松。”
　　他看着乔岸冷淡自若的表情，心里已经对乔队满是敬佩，这样想着好像也就没之前紧张了。
　　剩下的警察立刻回到乔岸身后，看他们都回来后他继续往前走。
　　到20楼时乔岸在楼梯口看到潜伏在附近的元泰分局的一部分警察，两队分局的人都混到一起前行。
　　20层的人明显比19层多了两倍，乔岸知道想抓住他们的老板必须要和门口的人斗。
　　两队的人都看向乔岸，其中也包括元泰分局的支队长年跃。
　　乔岸眼神示意，年跃立刻就能明白。
　　他们看到门口守卫的人明显力不从心时，两队人马立刻冲了上去。
　　几间办公室里的人也开门冲了上去。
　　乔岸示意年跃带着一部分人去第八个办公室，自己先带着一部分人跑进第五个办公室。
　　让乔岸感到意外的是这间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人，除了这个团伙的头目和另外两个人。
　　乔岸微转头对身后的警察说：“你们就在门口把关，我自己进去。”
　　身后几个年轻的警察瞪大了眼睛。
　　几个年龄和乔岸差不多的警察明白他的用意，把剩下的人带到门口两边。
　　他立刻冲到头目的背后，拔出腰间藏着的手枪，左手手臂封喉，右手手枪抵头。
　　他冷静地看着那两个同伙，“全部都别动，我知道整栋大厦只有你们有枪，把枪放下。”
　　那两个人把外套脱下，枪也丢在地上。
　　乔岸的左手松开，他把枪和警官证都放到桌上。
　　他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但他必须拖延时间。
　　那个头目略带疑惑和惊异地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乔岸在心里松了口气，冷清地音色说：“我敢这么做就没想着要活着走出这里，你知道贩卖枪支怎么判都活不了，但你贩卖渠道少也没卖出太多，而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有办法保住你的命，我敢舍命，你敢赌吗？”
　　头目略微迟疑地看着他。
　　“你信我就放下枪和我走，我用自己的命保你不会判死刑，不信，那就开枪一起死，你看着办。”乔岸冷冷说。
　　乔岸觉得这是人生中最慢长而艰熬的三分钟。
　　头目命令身边的人都放下枪，伸出双手，让他拷上。
　　乔岸听到外面响起年跃的声音，他在说：“第八个办公室的人已抓捕。”
　　乔岸带着这三个人走出办公室，和年跃他们把所有人带到大厦外面。

　　乔岸把犯人交给身边的警察，走到警车旁查看短信。
　　现在已经到午夜，但犯人刚刚抓捕他身为支队长就算再困都不能离开。
　　“乔美人，干得不错啊，你这次年终奖金肯定比我高。”法医部主任林正走过来笑着看他。
　　乔岸头也不抬，“哦。”
　　“啧，你咋‘哦’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有多紧张吗？”林正说，“你要是把工资都花在医疗上，怎么接济我们，那孩儿们岂不是饿死了？”
　　乔岸抬头，招牌的面无表情对着林正说：“那是你的两个巨婴孩子，梁嘉和姜文已经把所有火腿肠都干没了。”
　　“靠，这两货都不知道留一点孝敬我。”
　　“呵呵，塑料父子情。”乔岸说。
　　“乔队，你没事吧？”姜文和梁嘉处理完犯人后就溜过来。
　　“你们乔冰美人没事，我倒是很有事。”林正笑着看向他两个“不孝子”。
　　“哈哈，乔队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去帮忙了。”求生欲超强的两孩子现在只想溜。
　　“别溜哈，火腿肠的事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这可是队里过冬用的泡面配菜，站住别跑，我要你俩卖肾来赔。”
　　乔岸一看手机里都是推销广告，直接把手机关了丢进黑色外套的口袋里。
　　他坐回空无一人的警车里，袖口向上拉，左右手臂上各有一条大约10厘米的滑痕，还在滴血，要不是他穿的是黑色外套，肯定会被林正看出来并用酒精伺候。
　　乔岸出任务时有个好习惯就是随身携带绷带，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受伤。
　　但现在乔支队长有点郁闷。
　　他正思考着单手如何绑绷带。
　　程砚秋疲惫的坐进后排，冷不丁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的乔岸被吓了一跳。
　　“哥你吓死我了，”程砚秋拍了拍心脏，“哎，你手臂怎么回事？”
　　“没事。”
　　程砚秋立刻走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别动了，我帮你包扎。”
　　程砚秋长得漂亮，尤其是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和纤细的身材，尤其是现在又给洪城分局一枝花的乔队包扎，异常引人注意。
　　程砚秋心里知道路过的人都在想什么，她也希望别人能这么想。
　　因为，她喜欢乔岸。
　　她知道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乔岸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所以她守着这份秘密。
　　她更怕到最后连兄妹都做不了。
　　“爸爸妈妈叫你周末回家吃饭。”程砚秋说。
　　“我知道，我会回去。”
　　“叔叔的胃病怎样？”乔岸问。
　　程砚秋顿了顿，“已经好多了，他说很少会疼了。”
　　“嗯。”
　　包扎好后程砚秋嘴巴动了动，最后停顿了一下，“我先去忙了。”
　　“嗯。”乔岸停顿了一下，“记得休息。”
　　程砚秋笑了一下，说：“好。”
　　乔岸有些不理解，不过是关心他一下，至于这么高兴吗？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乔岸掏出一看。
　　局长的来电。
　　“薛局长。”乔岸等着对方说下去。
　　“乔岸，你立刻回分局，”薛局长顿了顿，“又有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