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在这个南方的城市应该还算是初冬吧,连续好多天阴霾的天空,淅淅沥沥的时不时落几滴雨,这样的天气,真是慵懒到让人抑郁啊。 暮坐在吧台前,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摩挲着玻璃杯的棱边,加冰的whiskey色泽不是那么黯沉,冰块在金棕色的液体中折射出异样的光,让人不禁想到那人黑色衬衣上的银色袖扣,时常一扬手就感觉到眼前划过一条弧线,看似不着痕迹却已经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里荡起了一层涟漪。没眼花也没记错的话,刚婚礼上他是一身白色西服挽着同样白色婚纱的新娘走上神坛的,交换戒指的时候,注意到袖扣换成了玛瑙的,婚礼真是人生大事,这么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大概是空调开得太足或者是喝过酒的缘故,裹着正装觉得有些闷,暮扯了扯领带,银色的领带夹歪在一边。记得这是他的袖扣一对的,送的时候很私心的留了下来,却一直压在箱底,出门的时候找不到原先和衣服配套的那个就只有拿出来凑合。暮把夹子取下来,因为基本没带过所以很新,他们说银质的东西戴长了是会有灵性的,虽然没怎么用过但是也跟了自己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了自己的习性。那人的袖扣不知道放去哪里,八成是当旧物处理了吧。暮把领带夹把玩在手里,都结束了吧,物是人非物是人非,留着也没用,侧身准备扔垃圾桶里,却在抬手的瞬间愣住了。扔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舍得嘛?连这最后一丝的关联也要斩断么?还是留着吧,权当纪念,纪念……可是纪念什么呢? 纪念那些一闪而过的岁月? 纪念覆水难收的感情? 纪念他留给自己的回忆? 纪念他留给自己的伤痛? …… 不知道。 伸手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放进衣兜里。算了,权当纪念吧。也许,可以未来的某一天送给他儿子做成年礼,顺便给小孩讲讲自己和他的…店里的唱片在循环,忧郁的folk,低沉的男声在唱 cheers dalin here's to and your lover boy 暮笑了,端起杯子,轻轻一句'cheers darlin’,冰凉的液体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顺着食道流入胃里,一阵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