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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逝去的伤痛,我们不曾怪过谁…… ...
(一)
我总是以抗拒的眼神看待荣枯迭替,昼夜轮回,反反复复像是一首歌被翻唱了再翻唱,醒来,睡下,斗转星移……
“哎,你叫王小豆么?”
“是啊!”
“你的名字真奇怪!”
“是啊!”
“我叫温暖,也很奇怪!”
“是啊!”
“我想和你同桌,别说‘是啊’!”
“好啊!”
第一次见到温暖是在A大的教室中,我们用奇怪的对话,奇怪的名字,做了一对奇怪的朋友,温暖,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全身散发出诱人的甜美,很舒服,很亲切。
温暖绝对是一个美女级别的女生,白皙的肌肤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然姿态。穿着一整套耐克的纯白蓝色边的运动装,微微卷曲的褐色长发扎成轻松活泼的辫子。
许多年后,我问温暖,当时怎会找到我呢?
她总是经过一阵翻天覆地的大笑,然后打击我,“看到你第一眼,觉得世界上怎会有那么单纯的女孩儿呢!上帝也太会造人了吧,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遗传变异呀!”
她总是很聪明的说完就跑,我则在后面猛追。如果你在A大的话,就会看到两个女孩儿一前一后奔跑在校园里,那么的单纯,快乐,没有丝毫的忧伤……
最近温暖恋爱了,准确的说是暗恋,而且暗恋的对象是一个高中的物理老师,我惊讶于温暖的大胆,也打心眼里佩服,直到现在,还是很……
每天都听温暖讲那个物理老师,说他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有气质,什么样的眼神,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我则不发表任何意见,安静的坐在温暖旁边听她诉说,温暖时不时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但很快被她自以为幸福的幸福所遮掩。
我的心像是被鞭子抽了一鞭,钻心的痛,我的温暖,你不是很幸福么?不是说要幸福么?为什么现在你的眼里以不复从前的神采,变得失落而憔悴呢?
我不说,也不问,因为我知道我的温暖想说的时候会向我倾诉。
那夜,变成我生命中永不能抹去的心酸回忆……
“亲爱豆,你睡了么?我想和你一起睡。”她的声线总是清清亮亮的,这一刻,却透出难掩的不安,与孤寂。
“亲爱暖,要知道,我们俩不需如此,不是么?”
温暖钻进被窝,泪溢满眼眶,心,骤然的缩紧,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为她抹掉眼泪……
(二)
我叫温暖,爸爸希望我是家里的小太阳,温暖,灿烂。可,那是从前……
我的爸爸绝对称得上是千万富翁,妈妈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姿,倒也算是美丽贤淑。
五岁,妈妈出国另嫁,爸爸的公司一夜破产。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门催债,爸爸怕他们要钱不成威胁到我,便把我关在房里,幼小的我透过门缝看到一群不住聒噪的‘乌鸦’,面红耳赤的争论着。爸爸哀求他们,说,“我会给你们钱,只求你们别伤害我的温暖。”
泪,无声滴落,威严如他,这一刻却沦落至此。我憎恶的看过每一个人,心下冰凉,这些人,当初是怎样讨好爸爸,爬到事业的顶峰,现在,竟弃他而不顾,这就是,所谓的情意?
推开房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缓缓开口,“你们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尽管拿走。”人群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一个穿着时髦,打扮艳丽的女人向我走开,“小朋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要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无视她的威胁利诱,走到那个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的男人身边,“温暖不怕!”他看着我,笑得欣然,只不过,那眼角的晶莹是什么?
这件事最后以搬走家里值钱的物品而告终……
后来的后来,我记不清了,模糊记得,跟着姑姑一家生活,在姑姑家,我是一个不哭不闹的乖孩子,从不挑食,衣服从来都是自己洗干晾净。帮着做家务。天知道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是怎么坚持至此!
姑姑一家对我很好,但我依然没有被眼前的幸福遮住双眼,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无论如何。
鄙夷的眼神,憎恶的言语,每天都伴随着在我周围,活得压抑,无法呼吸,只能等,等爸爸的时候接我回家,好获得片刻的轻松……
每在星空陨落的夜晚,我总是忍不住的想那个在遥远国度的男人,我的爸爸。想对他说,我感受不到爱,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我总会在泪眼朦胧时睡去,第二天继续做出乖乖女的样子,日复一日,我已经厌恶这样的生活,厌恶这样的自己。
高二时,物理老师终于以年世太高而安享天年,新的物理老师刚从A大毕业,第一次讲课时,他拘谨的像个女孩子。
简宁,他的名字,如他的人一样,简单,干净,漂亮的楷体字,无意识的对我散发着吸引。
起初讲课,他生涩的可笑,到后来,他进入佳境,我听得入迷。
对他的课,我从不吝啬掌声。
记忆里那是初夏的黄昏,太阳在山头要落不落的,与暖色的晚霞难舍难分。我孜身一人躺在楼顶,用手遮住太阳的余晖,但还是有斑驳光影映在脸上,刺眼的要命。今天是爸爸的生日,阵阵的孤独,悲伤,以黄河泛滥之势向我涌来,身子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难以言喻的恐怖感觉。
大片大片的彩色云朵像形状美好的棉花糖,从我头顶飘过,在空中对我无声嘲笑。
渐渐把空中的云朵看作成他,我追逐着自己的幸福,也许是太投入,一脚踩空,跌!有那么一瞬,我觉着自己飞起来了。当然,那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最终没有抓到那云的纯白碎片,但,我却跌入他的怀中。
嘿,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不停的问我摔着哪里没有?用不用去医院之类的。比我还紧张,这让我受用无比……
我只是盯着他的脸,生怕他下一秒会在我眼前消失,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单衣传递到我的身上,这让我有一瞬的窒息,他的身体,竟是这样温暖,如九月的阳光,热情而张扬。无所忌惮!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充斥着我的鼻孔,周围都是他的味道,这让我差点沦陷……
我装出羞赧的样子紧攥着衣摆,不敢抬头看他,“老师?”开口唤了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找东西的他,我竟悲凉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无可救药的自卑起来。
“啊?”终于,他掏出一包烟,动作熟练的点上,吸上一口,吐出白色烟圈。
“老师,不,简宁,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脱口而出的告白连我自己都吓一跳,天知道我是怎么有的这勇气……
他似乎被我的突然表白震住了,吸了一口的香烟顺着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滚到地上,一直碰到墙上才停止转动,他维持着那个姿势,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但我清楚的看到,那墨色而晶亮的瞳孔里分明有着淡淡的欣喜。
这一刻似乎天地间只有我们二人,从天涯,变咫尺……
他倏的笑了,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抬手摸了摸我有些杂乱的头发,笑得无比温柔,“好啊!只要你考上A大,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注定了我之后的努力,废寝忘食的学习,通宵达旦的做题,夜以继日的想念……
有时甚至睡觉都会被梦境里的美好而笑醒。简宁,你可知道,我是如此的爱慕你,爱到心都撕心裂肺的痛……
我依然认真听他的课,不过我总觉着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变得更温柔,更柔情。
当我考上A大的时候,兴奋的像没吃过糖果的孩子却突然拥有了巧克力工厂一样幸福。
我计划着怎样告诉他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小小的心怀藏着大大的幸福,徒步走到他家的门口,门虚掩着,我好笑的想,这是为我敞开的么?
天哪!
记得当时我这样惊呼。
他汗流浃背,压抑的呻吟,与身下妖艳的女子抱成一团,我看到他向我瞥一眼,眼里浓浓的嘲讽刺痛我的双眼,那大大的幸福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痛楚……
我萎靡不振了好一阵儿,却因为亲爱豆的出现渐渐释怀……
她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我告诉她我与简宁之间的事情,她告诉我,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她!
(三)
我为温暖擦掉睡梦中无意识流下的两行清泪,抽出她紧握着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哥哥,你竟如此狠心么?
简宁是姑姑的独子,我们俩一起长大。
有一天,温暖从背后抱住我,把头放在我的肩上,口气里轻松的语调让我也跟着快乐起来,她说,“简宁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
“这样挺好!”嘴上附和着,却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我的温暖可以如愿。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天塌下来又如何?我还有你,不是么?”她如此说道。
原来即使被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也要在一起,即使看到他与别人在谈笑风生也无所谓,即使只是随手施舍的怜惜的可以承受,只是为了能在一起么?
这爱,真伟大!
可是,一个人的爱真的可以称之为‘爱’么?
“温暖,他的婚礼……”
“嗯,替我祝福他。”她转过身走出去,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两月前,她还是如此兴奋,现在……
“温暖怎么办?”我大力推开简宁的房门,冷眼看着备课的他。
“她懂什么叫‘爱’?那东西能顶什么用?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出去吧,我忙着呢。”玩笑似的话语让我的大脑瞬间当机,他竟然这样轻松的断了一个女孩儿的万千柔情?
机械般的走出去,呆呆的坐在床上,消化着那个混账的话,我仰面躺在床上无声的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我的温暖,这就是‘爱’么?
婚礼当天,我跑出会场,去找温暖,她一如既往的躺在天台上看天,听到脚步声,看到是我,微笑,“嗨!”
“嗨!”
第一次写文,小透明一只,嗯……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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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逝去的伤痛,我们不曾怪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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