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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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然醒得比岑落依早。
关于昨天晚上的混乱，她还保留着基本的记忆，其实她并没有喝到醉得人事不知完全胡言乱语，只是酒精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放下顾虑和怯懦，将想说的话都对岑落依说出来。
事实证明，叶冰然赌对了。
对她的示爱，岑落依做出了回应。
经过昨夜的混战，两人身上都狼狈不堪，衣服撕破，伤痕遍布，要是选择忽略大片暧昧的红印，说是两人从山上滚下来都不为过。
叶冰然戳了戳岑落依的脸，岑落依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反应。
她没有再叫岑落依起来，而是坐在原位，消化着昨天迷乱的夜晚发生的种种。
岑落依答应她了。
岑落依也在喜欢着她。
对于她的爱，岑落依并没有回避，而是将这样的爱反馈给了她。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昨天并没有对岑落依将所谓并不存在替身和白月光的事情说出来，但现在看来已经无关紧要了。
叶冰然收拾好心绪，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抬起手腕时候瞥见岑落依指甲的抓痕，忍不住微微笑了。
别看这小姑娘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这方面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就连下手也这样一点都不知道体贴，活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猫。
客厅里，岑落依伸了一个懒腰，本打算继续睡下去，可潮湿的衣物贴在皮肤上让她很不舒服，下一秒，她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是叶冰然睡了她？还是她睡了叶冰然？
鉴于昨晚的情况过于复杂，岑落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究竟谁是主导，似乎两人都有占上风的时候，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极致的欢愉影响下，记忆变得迷蒙错乱，颠三倒四。
厨房中传来窸窣声，岑落依刚要走过去，便看叶冰然迎出来，叶冰然眉目清冷，并不发一言，只是快步走来将她拥入怀中。
双唇相接交缠勾连，由浅入深，步步紧逼追逐，岑落依被亲吻得无法呼吸，她脸色微白，可眼睛却因为愉悦越发清亮，眼尾还没被彻底点掉的泪痣红得明显，妩媚诱人。
“还是不会换气。”叶冰然轻轻笑着，岑落依以为叶冰然要放过自己，可事实证明她低估了叶冰然的自我克制能力，只是说完这句话，叶冰然再度咬住了她的唇，柔软的舌将双瓣撬开，缓缓将气流送入岑落依口中。
两人之间无需什么节制与压制，毕竟已经压制了太久。
“冰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喜欢我？”
水雾弥漫的浴室之中，两道美丽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在磨砂玻璃门上映出惹人遐想的剪影。
岑落依贴在叶冰然耳边，呢喃温语。
“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叶冰然目光迷离，指尖这样接触到岑落依的肌肤，触感柔软，并不僵硬，也没有紧张，同之前战战兢兢服侍她的岑落依判若两人，这样理所当然亲密接触的风情让人留恋沉湎，“若若，你呢？”
“我……”岑落依紧紧贴在叶冰然身上，她本来就体寒，全身被水打湿的寒意让她不受控制地往热源靠近，“我不知道……”
其实她是知道的。
在进入首影的那个夏天她就知道了。
之前她小时候对叶冰然的美好印象，对这个大姐姐的依恋，以至于从那时候起一直追逐着这个漂亮姐姐的身影，她开始觉得这就是所谓追星，是少女情怀对偶像热忱的崇拜，但直到她进入首影的那一天，看见叶冰然和同剧组的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走。
不甘的妒火将她吞噬，她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却移不开落在叶冰然身上的目光。那时候她有什么资格和叶冰然站在一起呢？叶冰然待过那么多剧组，只怕早就把她这个人忘了吧？
这不是崇拜，而是畸形的占有欲爆发的扭曲爱意。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候她确实被自己吓到了，在姐姐岑如呵护之下，她本应明净无尘，不应该同任何阴暗的事物相伴。
她只能将这种心理深深埋在心底，用时间盖上一层又一层，不让其再冒出来。她不应该有这样病态的心理，她想当个正常人。
再之后变故丛生，她却阴差阳错地真的和叶冰然走到了一起，只是她是叶冰然豢养漂亮又精致的宠物，叶冰然将她放在郊区别墅之中，给她容身之所，可并没有期许她想要得到的爱，她也清楚她不能奢求，但她却忍不住。
“别怕。”叶冰然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替她抹洗发水，洗发水的清爽香气弥漫在整个浴室之中，只是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香气都会成为助情的养料。
岑落依的手缠上了叶冰然的肩头，随便抓取发尾的一绺，在叶冰然性感精致的锁骨上涂涂画画。
不知谁的手机在楼下响了起来，叮铃铃的铃声就像是某种催促，为两人唤回了短暂的理智。
岑落依想要冲洗掉自己身上的泡沫去看看怎么回事，但当她踮起脚去够淋浴头时候，叶冰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将电话铃声吞没，尽管还在急促地响着，但两人充耳未闻。
*
“好奇怪，之前她还会接我的电话，今天连接都不接了。”秋焰焰随便地把手机丢到齐晴月家茶几上，盯着手腕上的贝雕手链，把玩着上面雕刻的珠子，“我回国这么多天，她一次都没见过我，我这个妹妹这么不招待见么？”
“你也不想想你都干了什么？一回国就看上人家的妻子，光是看上了不说还和人家签赌约要追求……”齐晴月懒懒逗弄着站在自己手指上的鹦鹉，“换了我我也不见。”
“要是不见，等我爸没了我就要继承叶家的一半家产，说不定让我接手叶家产业会弄得一团糟，她不担心么？”
“哪有什么担心不担心的，叶冰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只能做个有钱的闲人。”一旁的林婧低声笑了，“小焰，你觉得可能性大么？”
这句可能性当然是问秋焰焰想追求岑落依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林婧和齐晴月在这一点达成了共识，就是秋焰焰这么做并不妥当，但她们两个都不会阻拦。
齐晴月觉得对叶冰然来说，叶家的产业比一个宠物要更重要，她实在看不太出叶冰然有多喜欢岑落依，若是当真喜欢，最开始那几年叶冰然就不应该一意孤行出国拍电影将岑落依独自留在国内。林婧则抱了什么想法，则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几人随便说着些什么，直到门铃声响起，叶冰然的秘书徐娇站在门口。
“秋小姐在这里么？叶总想要和秋小姐见一面。”徐娇目光扫过房间，补充了一句，“齐总就不用来了。”
终于来了。
秋焰焰眼前一亮，她下楼坐上了徐娇的车。叶冰然约她见面的地方是一处风雅的古朴茶馆，戏台之上水袖摇曳，唱腔婉转动人。清冷矜贵的女人坐在软榻上，后背挺得笔直，透着一股清贵的气魄，仿佛有她存在的地方，都是她为主，旁人皆是陪衬。
“姐。”秋焰焰上前坐在了叶冰然旁边的座位上，打量着这个女人，她之前看过不少叶冰然拍的电影，还不清楚自己这位姐姐在私下里究竟是什么人。
今日这一见，她能觉察出叶冰然浮在表面的气质更接近于采访报导之中经常见到的父亲，不过在这一双清寒的眸子深处，她恍惚间看见了母亲那样敏感多情又柔弱的品性。
“你就是……小焰？”
叶冰然慢慢地问，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
秋焰焰和岑落依年龄差不多，但秋焰焰长得更幼更小，要不是叶冰然知道她的年龄，或许最多以为秋焰焰是个初中生。
不过她并不敢多看秋焰焰，秋焰焰仿佛生来就带着洞彻人心的天赋和能力，她只是看人面相就能将人的性格与弱点说得七七八八。她记得在她小时候有个道长见了秋焰焰，想要带秋焰焰出家，只是被母亲拦着才作罢。
“小焰，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你这么大，应该知道吧？”
“可是我忍不住啊。”秋焰焰把玩着白瓷杯子，饶有兴味地顺着杯身的金线画着，“她跟姐姐这么久，一点都不快乐，姐姐又不爱她，她跟着姐姐也是折磨，姐姐放手吧。”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如今两人已经从彼此折磨的泥潭之中挣脱，一如濯莲出泥，芬芳越发清远珍贵。
“要是我不放呢？”
哪怕叶冰然一向觉得自己够冷静持重，但在秋焰焰这样诡异的人面前，她也需要用演技压着维持这种状态。
若是她清冷孤高自诩天上的人，秋焰焰便可以比拟深渊的主宰，她的幽幽黑瞳之中仿佛涌动着地狱审判的烈焰，见证者人性的善恶，脆弱和疯狂。
“姐姐，你生来就是叶家的人，你没有选择。从某种程度上看，你是叶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但父亲却愿意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从某种程度上，你逃不开这样的宿命。”秋焰焰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对叶冰然的影响，并没有长时间盯着叶冰然看。
“所谓演艺事业，是你对叶家的逃避。但你又活得那样清醒，你知道你逃不开，因而在父亲意外之后你以雷霆手段夺了整个叶家的控制权，不让大权旁落他人之手。姐姐，你原本是清醒的，但对岑落依问题上，你又不是那么清醒。”
在齐晴月和林婧面前，秋焰焰是小孩一样的做派，仿佛永远都长不大，而在叶冰然面前，她又是这样端重沉静，只是幼态的脸过分突兀，其他完全是大人的作风。
“你要知道，从来没有一个名门的掌权人，会和一个并不那么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大部分挥金如土求得美人一笑，也并非掌权人或继承人，更多是躺在他们荫蔽之下的子孙兄弟姐妹。在之前你以影后的身份去和一个内娱走红的演员结婚，完全合适。但当你以叶家继承人的身份，显然并不合适。”
叶冰然不动声色地听秋焰焰把话说完，含笑反问：“小焰，从某种程度上看，你是在低估叶家么？”
秋焰焰一怔。
“叶家不需要联姻，也能很好了。”叶冰然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淡到公事公办，毫无感情，“小焰，不用对我用你的那些特殊能力，因为用了之后你会发现有很多和你之前认知相悖的东西，世间上的一切都是变化，昨天你看见的东西，今天就有可能发生彻底的改变。我和她很好，之前你以为的，是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龃龉，如今说开了，也便没有那些距离了。”
“所以姐姐，你们是真的说开了么？”秋焰焰摇了摇头，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转而语气恳切而认真，“姐姐，现在还不是时候。有的时候，不信命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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