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同人一念成殇》冏彻

40、第 40 章

　　“咳咳……”紫涵被自己口水呛住猛咳起来，偷眼去看净渊，净渊的表情也在听了这句话后十分精彩。
　　“看起来，我着实应该会一会你这位夫君了。”净渊整理好表情，若有所思道，他看着阿念一瞬间流露出期待的表情，又将手腕往他跟前递了递，勾起唇角道∶“不过，不是现在。”他说罢施了个昏睡诀过去。
　　紫涵很有眼色地将人接住扛起来，他方才看见这个丫头昏睡前不可思议的眼神，若不是神尊的昏睡诀施的重起效又快，他丝毫不怀疑这丫头会跳起来骂神尊，不过，神尊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些，这样是追不到姑娘的……
　　净渊看着紫涵快人一步地将人抗在肩上，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终是没伸出去，抬了抬下巴道∶“放去寝殿。”
　　紫涵问∶“那在寝殿周围设禁制？”他问完，等着净渊回答，却见净渊一挥袖子，把整个重紫殿外围设了禁制。
　　紫涵∶……神尊这禁制设的真是大气，囚禁个人把自己的整个地盘设下禁制这种事，也只有他家神尊能干出来了。
　　净渊看着紫涵将昏睡着的阿念放在寝殿侧边他偶尔小憩所用的窄榻上，一声不吭地退下，还顺带关上了门，心想这条龙脑子里不知道又想歪到哪里了，自己弱水三千只取上古一瓢，怎么会对这个丫头生出心思。
　　他如是想着，伸出手聚起灵力朝她眉心点去，原意是探探她的神识，看看她那个“神尊夫君”到底何许人也，不料却发现她的神识上竟带着封印，仅有的能窥探到的记忆，就是她这几日跟一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白发男子的一些对话，净渊瞧着那绝对是出于自己之手却绝对不是自己设下的封印，挑了挑眉——事情远比他猜想的更有趣，他索性又探了探，却探到了一个被自己本源之力温养着的，遍布裂痕的元神，简直是一片片拼起来的，不知拼了多少年才拼成这个模样，他看了看熟睡的阿念，心里微不可察地有些怜惜∶这丫头是经历了什么，元神才能成这个样子，而另一个自己为什么要封印她的记忆？难道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瞒着她，与她元神碎裂有关？他继续推测着，目光又注意到她腕上带着的紫藤，紫绿相间，上面隐隐环绕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神力，他于是又探了探这紫藤，意外地发现这里头竟还养着处于沉睡状态的神魂和另一株芸香草。
　　净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紫藤——这丫头身上太多谜题了，他很期待一点点去揭开这些谜底，这么想着，便施了术法，着手将那记忆上的封印解除。
　　在已经损毁的差不多的魔域又探了大半日的天启仍旧一无所获地回到了洞中，却发现阿念不在，他试了试通灵，惊觉他设下的通灵术被人禁了，探查设在外面的仙障与阵法又不曾有损坏，这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心下的不安扩大∶何人竟能在这里进出自如不留踪迹？
　　幸而阿念的元神这些年他一直用本源之力养着，因此不论她在哪儿，他总是能感知到的，只是祈祷她不是又跟那次一样被玄一带走，他可不想见她再爆一次元神……
　　他闭目感知了一会儿，睁开眼，眼中有些不可思议——阿念此时，竟是在第三重天，自己做紫月妖君时住的重紫殿。
　　他一面马不停蹄往那里赶，一面心下奇怪∶自己从来不曾跟阿念提过当年在妖界的事情，也从未带她去过重紫殿，她怎么会知道这里跑过去？而且……她去那里做什么？
　　待他精准地出现在重紫殿的寝殿内，看到屋内的一幕时，他愣住了——阿念躺在榻上，而榻边坐着做紫月妖君时模样的自己，正在指尖凝了灵力解除加在阿念记忆上的封印。
　　“住手！”天启反应过来喝住净渊。
　　净渊施术的指尖一顿，转头便看见阿念口中那个“真神夫君”，跟卫宬记忆里那个面容模糊的白发影子重叠了起来。
　　可是已经迟了，天启眼看着那封印消散，阿念睡梦中蹙起眉头，似是十分难受。
　　天启低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出手冲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打了过去。净渊也不示弱∶他偏偏就是要让她记起来，这样才能搞明白很多疑问，这白头发的这么怕她记起来，是在担心她太伤情不跟他过了？净渊嗤笑了一声，一边接招一边嘲讽∶“枉跟我长了一模一样的脸，行事这么不洒脱，她不同你过了，那是她自己想不开，你怕什么！”
　　天启怒道∶“你胡说什么？”
　　净渊闪身避开天启的一记神力，身后那盛着曼陀罗的紫玉瓶被击碎，妖冶的花飞落散在周遭。
　　净渊觉得有句话这个丫头倒是没说错，这个白头发的确实有掀了重紫殿的架势，不过交手之中能感觉到，他虽有真神之力，却并非巅峰时期，净渊丢下一句∶“去外面打！”便自己飞身去了外面。
　　天启看了下阿念，确定她只是在昏睡，没有受伤之后，追了出去，挡住净渊迎面踢来的一脚，二人在殿外上空打得不可开交，紫涵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瞪大了眼睛：“真的……真的有两个神尊啊……”他看着二人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想着再这么下去难不成要两败俱伤？他灵机一动，赶忙跑去屋中，解了阿念的昏睡诀，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将她唤醒。
　　阿念在昏睡中忽地被洪水般涌来的记忆和情感淹没，她觉得头痛欲裂却难以醒来，似是陷入了持久的梦魇，那些场景快速闪过，她快喘不过气来，忽地被人从这溺水似的梦境中拉出，睁眼就对上紫涵那焦急的脸。她一时没能从那些情绪中挣脱，于是紫涵便看见她眼中无边的苍茫与悲凉，他晃她肩膀的手顿住了，一时有种怀疑自己做错了事惹得她这么悲伤痛苦的感觉，那眼神太让人难过了。
　　一声巨响在院中炸开，阿念与紫涵齐齐被惊到，向窗外看去，便看见两道神力将院子中的亭子击碎。白发紫衣与黑发红衣的身影紧接着又缠斗到一处。
　　紫涵反应过来，赶忙又晃晃阿念的肩膀道：“快别愣着了，去拉架啊，他们真能把这里掀了。”
　　阿念闭了闭眼，将那些情绪和头疼的感觉强行压下，从榻上下来，走出殿外，对着空中打斗的两个人喊道：“别打了！”
　　“轰——”阿念的声音被池中暴起的水柱压下，池边的湖石，桌凳和一切摆设全部化为齑粉。
　　紫涵：“……”他看看阿念苍白的脸色道：“你再喊一喊，我帮你把声音弄大些。”
　　阿念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古井般，紫涵被她看得一愣，心想着小丫头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睡了一觉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正待问她，就听她道：“那你施法诀吧。”
　　紫涵便捏了个扩音诀，准备将阿念的声音放大传过去，让这二位拆家的停下来——这拆的可是自己家。
　　阿念看紫涵捏好诀，转回头正准备再喊，却看见二人对峙时净渊体内忽地窜出一道紫金色的光，直直地冲进天启的胸口，十分迅速，天启正全神与净渊对峙，根本没防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看清是什么，便被这东西冲得一个踉跄——却是那一半元神，因为强烈的神力波动，自动回到了原身体内。这元神被玄一取卫宬心头血时取出，用来结阵之后快天启一步先进了这个时空，于是自动寻到了净渊，以为这是原身，却并未找到另一半结合，只是暂养在净渊体内，净渊因着对这与自己一模一样却缺了一半的元神好奇，养了这么些日子，还窥了上头的记忆，此时却因为二人打斗，这元神感知到神力波动下另一半的所在，便自动回到了天启体内，与另一半元神结合。
　　天启输出神力的手一顿，皱眉闭上了眼，捂着额头忍耐被记忆情感冲击的强烈不适，阿念眼见着净渊那一掌妖力就要击中天启，也顾不得喊了，直接飞身到天启身前想将他拉开，净渊看到阿念挡在天启跟前，那一掌要收回也来不及了，只来得及收了些力道，还是打在了她背身上，阿念被这力道冲击得撞在天启身上，她索性忍着疼痛，咬牙拥着天启将他带到地面上，想张口问问天启怎么样了，一张口却吐出血来。
　　温热的血滴在了天启的手上，他睁眼入目便是猩红的颜色，抬眼看向护着他的阿念，记忆里傅芮最后的样子跟眼前阿念这唇角带血的样子重叠，天启登时双目通红，摇头连声道：“不，不该是这样的……”
　　阿念看着他眼中悔恨惊惧痛苦的神色，心口像是被扯了一下，那是傅芮最后看到的，卫宬刺中她那一刻的眼神，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滚的情绪，倾身搂住天启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颤抖的肩上，轻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这话是对天启说，也是对自己说，那是他们为人时的纠葛，带着几许命运的无可奈何，自从苏醒后，天启待她的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么能因为人世的事怪他呢？何况看他的神色，也是痛苦不堪……
　　天启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轻声地重复“没事了”，才一点点安静下来。
　　净渊看着跪在地上相拥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因为伤了阿念，有些心虚，于是出声道：“喂，你没事吧，没事就放开他，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紫涵上前扯了扯净渊的袖子，低声道：“神尊，您少说两句。”
　　天启听见他这话，扶着阿念的肩头，将她唇角的血擦去，探了探她的伤势，觉察是净渊的妖力所伤，咬牙便要起身继续打。
　　阿念拉住他蓄力的手道：“别打了，你们早点住手，我也不至于挨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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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净渊：秀恩爱不许当着我的面！
天启：就秀了，你待如何？
阿念：你俩消停点吧。
紫涵：我又要当监工了，太痛苦了，你们能不能出去拆，拆别人家去啊，在自己家里这么造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