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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兄? ...

  •   看着眼前双手拽住自己丰神毓秀,玉树临风,面容绝美的男子,如墨的眼眸正灼灼发亮地看着自己。
      只是……
      离朱眼眸的怒火闪烁得更甚。

      看着眼前那张妖孽的脸,离朱在脑海中搜了遍,记忆中确实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便想这人定是从溢香楼里的人口里打探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刚刚那人自是同样是好美色的登徒子。

      低头看着被他拽住的双手,一股懊恼从心底下涌起,微微用力,愠怒道,“放开我。”
      眼前的人却毫无松手之意,拽得更加死紧,灼灼发亮的眼眸沉了沉,看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喜,问道,“离朱,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师兄啊。”
      呃,师兄?这么多年来她和乳娘相依为命,医理和武功也尽数是乳娘教导的,她哪来什么师兄?
      “不认识。”离朱摇头,看向被他拽得生痛的双手,皱眉,“放手。”

      这时缓过神来的陆爷看着那人的背影,怒道,“哪个吃了豹子胆了的敢……。”
      那人回头冷冷看了陆爷一眼。
      陆爷看着这回头绝美的男子,脸色由怒转笑,道,“席……席公子。”

      “哟,陆爷,席公子。”恰时闻讯匆匆赶来的春妈妈从楼上走了下来,圆场道,“这姑娘不是我溢香楼的人,还请两位不要为难我春妈妈。”
      先是看向陆爷,笑道,“陆爷,有些日子没来了,这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是望眼欲穿了,娇儿还不招呼陆爷去楼上,好生伺候着。”
      边说一朝娇儿使了一个眼色。
      “陆爷。”
      陆爷虽不甘心,可碍于面前的人,搂住娇儿上了楼。

      陆爷搂着娇儿上了楼,春妈妈才转身看向拽住离朱的人——席梧,“席公子,真是稀客啊,春妈妈我记得没错的话,席公子可还是初次登门呢!席公子还真是来对了地方呢,我这楼里的姑娘啊,样貌是一等一的标志,各个都千娇百媚,姿态万千,这才艺啊,也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边说边不着痕迹地伸手欲把离朱的手解救出来。

      手才刚伸出,席梧不悦地蹙起眉头,打断了她的话,“我是来找她的。”
      眼眸从离朱身上移向春妈妈,冷冷地一扫,“离朱她怎么会在你溢香楼?”
      声音如鬼魅一般,冰冷阴沉。
      “呵呵。”春妈妈识趣地收回了手,呵呵一笑道,“席公子误会了,……”
      “误会?”席梧声音又降了几分,冷冽到极致的眸子压向春妈妈。

      春妈妈手心里冒起一层冷汗,余光微微地看了眼一脸愠怒的离朱。
      她就知道,这么标致的姑娘进出溢香楼,早晚会出事的。
      只是她又是柒姑娘介绍来的姑娘。
      她哪敢怠慢。
      这一般的客人还好对付。
      可是这京城龙蛇混杂,唉……

      春妈妈扯起一标准的笑脸看向席梧道,“席公子真的误会了,离朱姑娘是来我这溢香楼卖药的。”
      “卖药?”席梧瞥了眼滚落到了大厅里的药篮,破碎的药瓶,滚落了一地的药丸,扭头看向离朱,“离朱,是这样的吗?”

      离朱看了眼春妈妈,点了点头。
      “跟我走。”席梧握紧了离朱的手,转身。
      离朱手一甩,“放手。”
      却没能挣脱。
      席梧收住脚步,回头看向离朱,“离朱?”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离朱愠怒地想要挣脱开来,席梧却执着地不肯放手。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席梧眸子依旧灼灼发亮地看向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
      这眉,这眼,这相貌。
      明明就是他多年来一直暗暗寻找的师妹。

      “不认识。”离朱点头。

      看这两人一个说不认识,一个说是师兄妹。
      春妈妈看向僵持不下的两人,想着这席梧,武功超群,医术更是卓然,可性格却是出了名的冷傲。今日这般为了离朱踏入这溢香楼来,想必两人必是有什么渊源了。
      于是提议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若上楼找个安静的房间好好叙叙如何?”

      席梧看了眼离朱,点了点头。拽住离朱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却没有松开。
      叙旧?根本不认识的人,哪有什么旧可叙。
      于是离朱手微微一运功,轻巧地脱离开来。
      没有理会那已经转身抬脚上了一台阶的席梧,看向春妈妈道,“春妈妈,天色不早了,离朱告辞。”
      说完转身下楼。
      席梧看着她的背影,脚抬了抬,瞥了眼楼下渐渐多起来的客人,见他们大都翘首以待,收住了脚,没有跟下去。

      等离朱出了门,见不到她的背影了,席梧眼眸的温暖褪了下去,抬脚缓缓地走了出去。

      待席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春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余光扫到门口进来的人,一笑,摇着团扇一摇一摆地下楼,“哟,王大人……。”

      出了溢香楼,离朱一路回了客栈。
      吃了饭,临睡之前把平日晚上自己置放在门框和窗口处的毒药加大了份量,这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想,心里盘算着这日后还是不要溢香楼,得找别的门路。
      ……
      半夜,夜深人静。
      离朱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就不安起来,猛的睁开眼眸。
      一团黑影跃入眼帘,离朱清醒过来,被子里的双手微微运功
      那人见突然睁开眼的离朱,手如疾风隔着被子朝离朱的肩头一点,同时低声道,“是我。”
      离朱借着窗外泄入的月色才看清这人竟是傍晚时分说是自己师兄的人,微蹙了下眉头。
      怒目看向他。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而已。”席梧一边说,一边伸手连带着被子裹住离朱,抱住她从窗口跃了出去。

      却也不走远,只是上了客栈的屋顶。
      轻轻解开了她的穴道。
      然后往后后退了一步,看向离朱问道,“你全名可是叫水离朱?”

      被夜风一吹,离朱完全清醒了过来。
      暗暗地打量着席梧。
      想着她置放的毒对他也没用,而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他有不轨之心,刚刚在房里他就动心了。
      不用等到自己醒来。
      想到此,离朱轻轻地道,“是,可是公子,离朱先前已经说过了,不认识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还真是不死心。离朱继续摇头。
      席梧蹙了蹙眉头,看着月色的离朱,眼眸突又一亮,“也是,你我多年未见你认不出我来,实属正常,可是席梧呢?这名字你也没有印象了吗?那临水山庄呢?”

      离朱抬头看向他,这人实在是怪异了。
      莫名其妙地说是自己的师兄。
      “没有。”离朱依旧摇头。
      如果见过他,她肯定会有印象的
      而他说的席梧和临水山庄,她真是没有听说过。

      月色下席梧紧紧锁在离朱的脸上灼灼发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看向离朱低声喃道,“水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师兄不会认错人的。”

      这些年暗地寻找着她,今日从溢香楼前经过时听到楼上传来有人唤着离朱的声音。
      他想都没想让人停住了马车,直接走了进去。
      打探之下,溢香楼并无叫离朱之人。
      看着那溢香楼的莺莺燕燕,才想起他寻找的人从小就习医,纵使再颠沛流离又怎会流落风尘。
      想来或是自己听错了。
      欲离开之际,没有想到数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她,就真的出现了在他的眼前。

      他,不会认错人。师妹虽然长大了,可是眉眼都没变多少,依稀可以看到昔日那个喜欢粘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样子。
      跟她分开自己才十二岁,认不出自己可以理解,可是,他的名字,还有她自己的家,她为何会不记得了?

      水水?
      离朱抬头看向他,难道他真的认识自己?
      名字能打听出来,可是这乳名。
      记忆中乳娘也只曾唤过自己三次。
      三次皆是自己偷懒不好好习武。
      故此在桃木村里生活了将近十年,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

      “记起来了吗?”瞅着她的神情,席梧眼眸一亮。
      离朱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看向他问道,“你和她分开很久了吗?”
      席梧看向她,轻轻道,“十年,还差三个月就整整十年。”

      十年?离朱心微微一缩。
      乳娘说她八岁生了生了场大病,烧了三天三夜。
      好了之后,全数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今年她十八岁。
      这十年来,乳娘没有跟自己说过自己的身世,也没有跟自己提过自己忘却的记忆。
      却温柔细致地照顾着自己。
      悉心地教导自己。
      自己向来喜医,不喜武。
      只是乳娘却在习武上却半点不放松,严厉地要求自己,却又对自己而耳提面命,告诫自己不得轻易出手。

      抬头看向朦胧月色下更加毓秀的席梧。
      他是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中的一部分吗?

      俗话说,人心险恶。
      离朱压下了心底那一丝想要知道自己过去的好奇心,道,“席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以后不要去溢香楼了。”席梧往下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客栈道,“还有我不会认错人的,你不要住在这里了,我帮你准备好了房间,你现在回房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呃,离朱挑眉,自己本来就打算不去溢香楼了,另外找别的法子。
      只是。
      离朱不着痕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这收拾东西跟跟他走?

      见离朱的警惕,席梧又补充道,“宝芝堂缺人手,你来帮忙,月银五十。”
      离朱心一动。
      宝芝堂?京城最大的医馆?
      月银五十?
      自己每天这样辛苦地上山采药,每天也就在两三银子而已。
      如果下雨的话,就不能上山。
      ……
      席梧看着她闪烁不定的脸,又道,“这样吧,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宝芝堂找我即可。”
      离朱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房。”席梧伸手一揽,无视离朱的反抗,原样把她送了回了房,放到了床上。

      没有多留半刻,便从窗口闪身离开。

      这样一来,离朱辗转着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了。
      如此,离朱差不多晌午了才起来,一醒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知道不用上山采药了。
      又躺了一会才起床。
      这雨连绵不断地下了好几天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席梧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离朱有时都觉得是不是那晚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

      这日,离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春雨。
      想着那晚席梧跟她说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转身拿了油纸伞,下楼出了客栈,朝宝芝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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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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