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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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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件事情被认定为火头兵合体作案,稻穗也没能幸免于被关押的命运。短短几天时间,她便实现了皇宫-军营-牢房三连跳,成功入住豪华铁笼房。
“你不是说你没有私吞么,亏我还这么信任你。”稻穗把稻草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因为霉味皱起了眉头。
“俺真没私吞,大毛二毛三毛,是不是你们?”
三兄弟一齐摇头。
“算了,姑且再信你们一次。”
几天相处下来,稻穗觉得宝宝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俺们真没私吞,你要不跟姚副将说说情把俺们放了吧……”
“我说情要是管用我就不会也在这里了。”
宝宝口中的姚副将,自然就是那个副官。宝宝把姚副将当成了稻穗的后台,一开始那么照顾稻穗其实也是这个原因。只不过稻穗性格讨喜,慢慢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稻穗思量了半晌,终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到心中最打紧的事儿。
“对了,那个小将军是谁?”
“你连宇文小将军都不知道?那可是当朝兵马大元帅宇文老将军老来得子的唯一小儿子,御林军统帅,宇文战!”宝宝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文物。
武谪仙的模样又浮现在稻穗眼前。
“宇文将军的小儿子,那岂不是珍妃的弟弟,宛平的小舅;
若是我和他成亲,珍妃见了我得叫一声弟妹,宛平得尊我一声小舅母;
看上去小小年纪便已经身居御林军统帅,还是镇国元帅的唯一儿子,这将来也是国之栋梁啊!母后一定也是举起脚来支持;
样貌也是出类拔萃,以后孩子也会好看……”
稻穗感到有人在拍她的脸,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兄弟的四张脸正如同慰问病人一样焦急地盯着自己。
“穗儿,你这是发啥癔症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嘿嘿地傻乐,哈喇子都出来了,刚才为了叫醒你弄俺一手。”宝宝在干草上蹭了蹭手。
“没啥没啥。”稻穗嘿嘿笑了笑,尴尬地擦了擦嘴角,暗暗责怪自己竟然能花痴到如此地步。
想当初皇后刚逼着她和许凡成婚时,她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想结婚,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现在看来,那句鸡汤常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你不想结婚,只不过是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稻穗躺在稻草上,宝宝和兄弟们躺在另一堆稻草上。
大毛二毛三毛已经打起了呼噜,只有宝宝一个人看着牢狱墙上小小的窗子发呆。
“也不知道红烧蹄膀,炙烤五花他们几个咋样咧,今天晚上还没喂他们,明天不得掉秤啊。”宝宝喃喃地自言自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哎呀,可完咧!那群饿死鬼趁俺们不在,不会打俺的猪的主意吧!”
“你不是说它们是用来吃的,不能投入太多感情么?”稻穗一边用狗尾巴草编着小玩意儿,一边满不在乎地说。
“对,你说咧也对!”宝宝点头道。
没过一会儿,稻穗突然发现宝宝的背影抽搐了起来,并且越来越严重,还伴有奇怪的呜叫声。
“宝宝,你犯羊癫疯了?”
情急之下的稻穗急忙跑到他身边,拉过宝宝看他的正脸。
宝宝的嘴正在以一种令人惊讶的稳定律动无声的一张一合,鼻涕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
他在抽泣。
被发现后马上转变为一种类似于驴叫的哭声。
“宝宝你怎么了?”
“俺……就是……一想到,红烧蹄膀……真滴要被红烧咧,俺就……控制不住……哇!!!!!!”
“宝宝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牢房外响起了脚步,稻穗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比劝解更能止住宝宝的哭声,尽管鼻涕眼泪还挂在他的脸上。
过了不大一会儿,姚副将出现在了门外。
他的手下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了牢房的锁链。
“你……”姚副将指了指稻穗“出来。”
“控制一下情绪。”稻穗拍了拍宝宝,随后跟着姚副将走出了牢房。
沿着幽暗的牢房通道走了一会儿,拐过了几个小弯。来到一个狱卒值班的小房间。
姚副将急忙解开了稻穗的锁链,然后单膝跪地行礼。
“公主您受委屈了。末将受魏公公委托,不能让您的真实身份暴露,事发时人多眼杂,迫不得已才将您带至此处,让稻穗公主受委屈了。请公主赐罪!”
稻穗急忙将他扶起来。
“姚副将快起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还得给你道歉呢!”
“末将不敢。”姚副将刚刚起来又再次跪拜。
“我最受不了别人给我跪下了,你再跪我也跪了啊!”
“万万不可!”
姚副将这才站了起来。
“公主,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小将军正在路上,一会儿就来。”
说罢姚副将便匆匆离开了,留稻穗一个人在房间。
几盏油灯发出的昏黄的光,在狱中的土墙上把稻穗的身影映得大而变形,像是一个流浪汉。
稻穗理了理头发,从里面挑出了两根稻草,又有些不满地擦了擦脸,但并没有使脸变得更干净。
“军队也太不注重个人卫生了,值班室也没有一个洗手盆。”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的稻穗有些颓丧的坐回了板凳上。
“你就是稻穗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宇文战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是我啊!怎么了?”
稻穗掐着腰给自己加了些气势,不过就凭她身上穿着的破烂的军服加上未经整理的仪容,在光鲜亮丽的宇文战面前很难不自惭形秽。
“姚副官跟我说了你的事情。”
宇文战走到稻穗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星眸注视着稻穗。
“殿下,回去皇宫吧,军营不是公主应该呆的地方。”
“我不会回去的。”
稻穗看着这张英气的脸庞,痴迷到表情有些僵硬。
心里小声嘀咕“本来我就不会回去求复合,现在就更不可能回去了。”
谁料听了这话后宇文战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初听时我本来不信,你这人果真冥顽不灵!先是逃婚,又任性的跑到军营,和一班臭男人厮混在一起。不怪许大人要退婚。”
稻穗感觉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这么好看的脸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说清楚,是我甩的许凡,不是他退的婚!”稻穗强调道。
“哼。”又是一声冷笑,稻穗纳闷,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冷笑?
更让她不解的是,不过是一声冷笑,怎么又她如此生气。
“不过是说辞不同,有什么区别吗?你们已然和离,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确实配不上许大人。就连做伙夫都会偷偷私吞财物,品行可见一斑。这样的人谁敢娶回家?”
稻穗感觉自己的胸中充满了一股浊气。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不过生的一副好皮囊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是一般人听见这句话,总会听出这话里有一半是在夸赞,可对于宇文战来说,偏偏戳了他的肺管子。
军营里的人早就对他年纪轻轻便担任御林军统领颇有微词。他面容姣好,大家便在私下里给他取了个“玉面将军”的雅号,听着好像还不错,但是确是一句讽刺他“中看不中用”的话。
宇文战想着这公主定是在军营中混了这些天也听说了这个雅号。若是寻常军官这么说早就被他拖出去赏板子了,可这位是大粮的公主,后台可是比他还要大。
任他如何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倒吸了一口气,生生把火压了下去。
“末将僭越了。”宇文战恭恭敬敬地躬身,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句话。
“你……倒也不用这样。”
稻穗还以为他这是听了夸奖,心情有所好转。便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请求。
“我根本没私吞饷粮,你冤枉我了,不仅我没私吞,火头军的那几个兄弟与我朝夕相处,我了解他们的为人,他们更不可能偷东西。这里面定是存了误会的……所以你能不能先把我们几个放了?”
“公主说的没错。”宇文站勾起的唇角上嘲讽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定是那猪肉,大米和银子自己长了腿,趁人不注意,拿了锄头,在营房里挖了地窖,自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