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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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大年三十比较早，一月底就到了除夕。
“你们过年回来吗？”彼时温书沅躺在姜亦涵的床上，跟大洋彼岸的妈妈打着电话。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了点歉意:“对不起啊温温，我和你爸爸现在还在忙公司的事情，可能过年……要你一个人过了。”
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的那几次过年，自己长大之后她们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没关系的。
温书沅很懂事:“没关系的妈妈，公司的事比较重要嘛，你和爸爸照顾好自己哦，不要为了工作不顾身体。”
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女儿的唠叨:“知道啦，我们两个大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温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今年过年打算和朋友一起过吗，就是你上次跟妈妈说的那个朋友，叫姜什么的。”
“啊……”温书沅拉长声音:“对，我在她家过年，不过不是我朋友。”
“？”温母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朋友你跑人家家里去干什么？”
温书沅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娇羞:“是我女朋友啦。”
温母沉默了，好像在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回过神来的温书沅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在生气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温母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那孩子家长知道你和她在谈恋爱吗？”
“知道的！”或许是姜亦涵给了她底气，温书沅回答得中气十足:“她奶奶已经同意我们了，你可不要棒打鸳鸯。”
看看，这就是自己的好女儿，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温母声音里透着笑意:“你妈是那么保守的人吗，我肯定不反对，你爸肯定也不会的，等我们回国了把那孩子带出来见见吧。”
“！”没想到几句话就搞定了自己的妈妈，温书沅声音里透露着兴奋:“好呀，那你们赶紧回国，我带她见你们。”
又说了两句，温书沅才挂断电话，正巧姜亦涵推门而入:“干什么呢，这么久不出来，叫你吃饭呢。”
温书沅坐在床上，双腿一晃一晃的，脸上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和羞意。
“……？”姜亦涵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这样。”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来自女朋友的一记白眼。
“你才发烧了呢。”温书沅哼了一声:“我在跟我妈妈打电话呢。”
不知为何，姜亦涵突然有点紧张:“你跟阿姨说了什么？”
“说了……你是我女朋友。”
“！怎么这么……突然。”姜亦涵很惊讶，心里的紧张一点一滴开始累积。
想起了梦里的经历，姜亦涵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皱着眉头想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见家长。
温书沅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别多想啦，我妈妈已经同意了，不会为难你的，她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又聪明又笨的小孩了。”
这是什么描述。
姜亦涵在心里默默反驳了一下那个“笨”的说法，转移了话题:“你过年回去吗？”
“去哪？”
被反问的姜亦涵愣了一下:“回家啊，你不回家过年吗？”
温书沅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我要是不回去，你会不会让我和你一起过年啊？”
“其实……”姜亦涵有点不好意思:“奶奶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年。”
“好啊。”温书沅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同意，生怕姜亦涵反悔。
见某人还要问，温书沅直接说:“爸爸妈妈她们都不回来，还在国外忙呢，所以这个年我就和你，和奶奶一起过啦。”
姜亦涵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她一方面为温书沅感到心疼，而另一方面却因为她留下来而感到兴奋。
这是她们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
“这么高兴啊？”温书沅看了她一眼，有点好笑，心里的那点失落也被姜亦涵脸上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给抹去了。
姜亦涵点点头:“往年都是我跟奶奶两个人过的，今年你来的话，肯定会热闹很多，而且奶奶那么喜欢你。”
“连我都快比不上了。”
后面这一句说得又快又小声，温书沅差点就没听清。
她捏了捏姜亦涵的脸:“可是我最喜欢你了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姜亦涵就轻易红了脸。
“我也是。”
不容易啊，温书沅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终于把姜亦涵教育成如今这副会主动表达自己情感的模样了。
温书沅很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姜亦涵带着温书沅到处，不是买年货就是逛商场，温书沅觉得新奇得很。
“以前没来过吗？”姜亦涵有些好奇。
温书沅摇摇头:“以前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会让人把要用的东西送到家里来，我们基本上都不会去超市自己买的。”
姜亦涵想了一下，问她:“那你是喜欢自己出来买，还是喜欢让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出来买，最好是和你一起。”
听到满意的答案，姜亦涵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走吧，再买点吃的回去，后天我给你露一手。”
“你做饭啊？”温书沅显得很惊讶。
“怎么，不乐意啊？”姜亦涵看了她一眼，故意撇撇嘴。
“怎么可能，我只是很惊讶你竟然会主动要求做年夜饭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到时候帮你打下手好不好？”温书沅尝试提出要求。
姜亦涵沉默了一下，并拒绝了她的要求:“不用，你还是去玩吧。”
这下温书沅不乐意了:“你嫌弃我。”
姜亦涵立马警觉:“没有，我只是怕你累着。”
……好吧，她确实不想让温书沅进厨房，高三的时候自己做饭，温书沅跟进来差点炸了厨房。
从那之后姜亦涵就不敢让她靠近任何厨具了。
看得出姜亦涵的欲盖弥彰，温书沅扯了扯她的耳朵，却没再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房间外面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有点吵。
温书沅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遮挡吵人的声音。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姜亦涵快去看看是什么这么吵。”大小姐下意识地指挥自己女朋友。
可是身旁却早就已经冰冰凉凉的。
温书沅坐起来，闭着眼睛思考了两分钟，有点迷糊:“噢……今天好像是除夕哦。”
怪不得姜亦涵不在床上。
打了个哈欠，温书沅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姜奶奶正在客厅包饺子。
“小温起来啦，快去洗漱来吃饺子，我马上包好了。”
温书沅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奶奶，我起得太晚了，都没帮上什么忙。”
姜奶奶笑道:“你这孩子，不用帮什么忙，有什么事就让涵涵去做就行了，我先去把饺子给你煮上啊。”
温书沅声音软软甜甜的:“谢谢奶奶。”
洗漱完，温书沅溜进厨房，看见姜亦涵正在切菜，吵醒自己的声音正是从这里穿出来的。
姜亦涵正切着菜，眼前突然一黑，身后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啧。
“漂亮的大小姐快松手，我切着菜呢，蒙着眼睛我看不见。”
温书沅放下手:“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姜亦涵一边切菜一边回答:“拜托，今天除夕哎，我要是不起早一点来备菜，晚上咱们只能喝西北风啦。”
又在厨房溜达了一会儿，温书沅猛地凑到姜亦涵耳边:“真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出去陪奶奶吧。”
要是真帮了，姜亦涵估计今天这顿年夜饭恐怕是吃不上了。
整整一个下午，姜亦涵基本上都在厨房里忙活，听着外面传来奶奶和温书沅聊天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以前的每一个年都过得心惊胆战的，怕姜诚找上门来，怕追债的找到家里来，。
所以姜亦涵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样平静的新年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妈妈和姜诚离婚的那一年。
“姜亦涵你做好了没有啊？”温书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估计是在催她赶紧做完出去了。
“马上，等我几分钟。”
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姜亦涵端起做好的菜出门，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立马翻篇。
现在这样梦寐以求的生活来之不易，期盼了这么久，自然要好好过。
“吃饭啦。”温书沅主动包揽了端菜端饭的活，顿时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穿梭。
虽然只有三个人，可过年的感觉确实十足，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
“小温觉得这菜怎么样啊。”姜奶奶笑着给温书沅夹了一筷子菜，是整个晚上她吃得最多的。
温书沅笑嘻嘻的:“谢谢奶奶，菜很好吃，姜亦涵的手艺比以前还要好。”
听到这话，姜奶奶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好，满意就好，以后我家这傻孙女，就交给你了，她嘴巴笨，好多事情都一个人闷在心里，你要多多担待啊。”
姜亦涵被自家奶奶说红了脸，温书沅倒是一脸坦然:“我会的奶奶，你就放心吧。”
“姜亦涵快过来帮我点烟花！”温书沅手里拿着一个糖果模样的烟花，冲着姜亦涵使劲挥手。
“来了来了。”姜亦涵拿着火机跑过去:“小心点哦不要被炸到手。”
五彩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特别。
姜亦涵却没空看烟花，她只注意到了烟花背后的，胜过所有一切的人。
“放完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温书沅把放完的烟花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问姜亦涵。
“没了，我就买了这几个。”姜亦涵把火机揣进兜里，揽过温书沅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冻得脸都僵了，还想玩呢。”
温书沅轻轻锤了她一下:“你好讨厌，也不多买点给我玩。”
姜亦涵又把人搂紧了点:“冻感冒就不好啦，到时候你又要哼哼唧唧的。”
温书沅小小地哼了一声。
天空中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是烟花。
温书沅立马从姜亦涵怀里挣脱出来:“快看，好多烟花啊。”
姜亦涵用大衣把温书沅裹住:“嗯，这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放，就在零点的这会儿，每年都很准时的。”
“那我们每一年都要一起过啊，你每年都带我来看烟花好不好？”
姜亦涵透过她清亮的眸子，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好，每一年我都带你来看。”说着，她勾了勾温书沅的手指。
温书沅也和她拉了勾，真好啊，这是自己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春节了。
没有哪一年的除夕像今年这样快乐。
看着天上的烟花，温书沅只想以后的每一年都有姜亦涵在身边。
就这样并肩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