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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大结局(二) ...

  •   “这里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时溪看了看周围来人来往的人群,两边的小摊和店铺都很热闹。他们两个在魔界玩够了,又来人间逛逛。

      人太多了。时溪正想说话,手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

      时溪偏过头,就能看见蓦阑轮廓分明的侧脸,不禁勾唇微微一笑。

      “这里人多,你还是靠近我一些较好。”蓦阑牵着她的手将她轻轻带到自己的身边。

      “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代魔尊,怎么还在我面前称‘我’?”

      “在你面前自然不必。”

      “哦?”时溪明知故问,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想要亲耳听他说出答案。

      蓦阑停了下来,不再往前,站在她的面前,既然她想听,那他就说给她听,他将握着的时溪的那只手送到唇边,柔声道:

      “因为在你面前,我甘愿俯首称臣。”

      时溪忍俊不禁,将身子挨着他,撇嘴道:“变得油嘴滑舌了,我还是比较想念那个木头。”

      她正想说话就瞥见蓦阑那边有一家旅馆,一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于是踮起脚在蓦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蓦阑的脸登时就红了,面露犹疑,似乎在思量。

      “唉~既然某人不愿意,那就算了。”时溪故意把声音拖长,一边往前走。

      蓦阑伸出手拉住往前的时溪,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说都说了,不会让你反悔。”

      两人走了一会,停在了一家旅馆面前,那牌匾上刻着的四个字实在引人注目。

      不是黑店。

      这熟悉的取店名方式……难道……时溪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温如玉已经死了,绝不可能再出现在世间。

      蓦阑洞悉了时溪的想法,宽慰道:“不必担心,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去看看。”

      时溪和蓦阑一起踏进了这家旅馆的门,旅馆的掌柜正摆出笑脸要说上两句,然而那笑脸在看到时溪和蓦阑时瞬间凝固在脸上。

      “公公公公主……”花月像是见了鬼一样,撒腿就往里面跑。

      蓦阑没有抬头看花月逃跑的背影,一道深蓝的光从他指环里蹿出,瞬间将花月五花大绑起来。

      “镜水快跑!”被捆起来的花月朝着里屋大喊。

      闻声出来的镜水看见蓦阑和时溪那刻不由得倒退一步,但瞥见被困住的花月,咬牙切齿地看向时溪二人,手掌结印,要朝时溪袭来。

      时溪的脸色在看见镜水的魔力时垮了下来。

      温如玉已死,暂存在镜水和花月身上的法力应该是消失了的!然而镜水却仍在使用温如玉的魔力,难道温如玉没死?!

      “不自量力。”蓦阑右手抬起,下一秒镜水就被弹开撞到墙上。

      “镜水!”花月不由得叫出声来,接着他开始向时溪求饶。

      “公主殿下!自从上次过后,我和镜水一直老实本分地生活,再也没有害过任何一个凡人啊!求公主放过手下留情吧……”

      时溪呼出一口气,将手揣在袖子里走近他,慢声道:“温如玉分明已死,为何你和他体内仍留有温如玉的魔力?”

      或许时溪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每次逼问别人问题的时候,就会是这副模样。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之前他就将魔力永久地留在我们体内了。我们真的没有害人啊!”

      时溪和蓦阑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假,毕竟温如玉是被雒阎和蓦阑亲手取了性命的,也没有被其他人掉包的可能性。那或许这个空木族并没有说谎?

      “他什么时候找的你们?”时溪问道,“以及给你们说了些什么,你最好一字一句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不然的话……”

      还没等时溪说完,花月就噼里啪啦地坦白,十分老实。“他是在两个月前找的我们两个,还让我们两个在人间随便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只是这些?”时溪显然觉得不够,“没有了?”

      镜水也老实回答道:“就只是这些,他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时溪微微歪了一下头,沉吟片刻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切断了你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唯一的条件只是让你们在人间活下去?”

      花月和镜水疯狂点头。

      一两个月前,那个时候她还被困在温如玉的玉宫里,那个时候温如玉想要大哥的魂魄,按理说应该收回散落各地的魔力,蓄精养锐才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放弃掉自己分散在外的魔力……

      时溪理了理思绪,蹲在花月身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仔细看来,花月与温如玉确实有那么三分相似,至于镜水像不像雒历她就不知了,毕竟她也没有见过大哥的父亲。

      她之前说过温如玉对雒历是痴人说梦,温如玉却是通过某种方式将暂存于花月和镜水体内的魔力永远给了他们。

      做这一切只是想要花月和镜水代替他将那份不可能变成可能。

      “阿溪?”

      蓦阑的声音把时溪从思绪中拉回来,她轻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蓦阑点了点头。

      时溪并不打算处置他们,蓦阑会意,便收了手,花月身上的蓝绳逐渐消失。

      时溪手揣进袖子,笑道:“不管之前如何,你们既然还是魔族子民,今后将会受到我们的庇护。”

      花月和镜水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们的任务就是安稳地生活。”

      花月和镜水回过神来,但仍是震惊道:“公主殿下心胸宽阔,多谢公主成全!”

      成全他们的并不是她。但是这句话时溪并没有说出来,她和蓦阑往外面走去。

      “对了,你们还是换一个店名吧。”

      花月和镜水都抬起头来,然而时溪和蓦阑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既然在人界,那自然是要去言栖那里转转的,一别就是一月,也该去看看了。

      时溪看着身前的木匾,上面刻着端端正正的四个字:栖兮竹屋。

      这里并没有开关的木门,这个地方凡人也无法闯进来。木匾两旁的围栏之上,爬满绿叶,而那嫩绿的叶片只见,盛开着粉红的花。从这个门口望去,石路两旁都盛开着白色的花朵。

      “你不和我进去?”时溪侧头询问道。

      蓦阑摇头:“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我若在场,怕你们不方便。”

      女孩子之间聊天,他坐在那确实没什么意思。时溪道:“那你还跟过来。”

      蓦阑摸了摸她的头:“我在附近逛逛,等你好了我再来接你。”

      之前时溪就是因为来这里,却不想言栖已经加入了温如玉的阵营,结果时溪被温如玉抓走了。这次蓦阑应该是想保护她的安全,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也好。”时溪独自进了栖兮竹屋。

      “那个驱魔师在温如玉那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能好得这么快。”言栖和时溪走到了屋后的庭院,在亭子里坐下。“不过他毕竟只是凡人之躯,那两根手指是没有办法的。”

      那两根手指……是当初在玉宫……

      时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慢声道:“此事怪我。”

      言栖瞥了一眼她脸上的愧疚之色,犹豫道:“这一个月来他嘴里念叨的全是你,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时溪收敛了笑意,抿了一口花茶,似乎在想如何作答。

      “这么说来,那小子没有希望了。”言栖淡淡道。言栖原本并不想多嘴,毕竟不是自己的事,但是人间那小子也怪惨,难免让人同情。

      “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都是蓦阑,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而逃避对他的感情,但经历这一遭之后,我却觉得。”时溪认真道,“顾虑太多反而会失去对方,既然喜欢,何必克制?”

      言栖微怔,倒茶的动作不变,茶水从茶杯里漫出来,流到桌子上方才反应过来,放下茶壶漫不经心道:“太阳从西边起来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清醒克制、秉持着理智至上的人,竟然说“何必克制?”这种话来。

      顾虑太多反而会失去对方。言栖心里默念这句话,胸中升起苦涩。当初她便失去了子兮。

      “为蓦阑破例一次也未尝不可。”时溪嘴角含笑道。

      “听起来很肉麻。这些话公主以后少说与我听,实在让人不适。”言栖垂眸道,“说来,王家小子之前同你在玉宫外逃亡,你们相依为伴,难道你当真一点也不曾动摇过自己的心思?”八卦这一点单纯是因为言栖好奇。

      时溪回想起与王子骄相处的无数画面,手掌摩挲着茶杯。

      “王子骄是驱魔箭的传承人,虽然不够稳重,但天赋极佳,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可能会成为驱魔师的领头羊。他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他一起面对今后风雨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言栖默认了时溪的话,这时布黑在地面抓挠着言栖的衣服,言栖也不恼,将它抱起来放在怀里,摸着它的头。

      时溪望着言栖摸猫时双目放空,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伤感,那是一幅陷入回忆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

      “我还以为你们会很忙。”言栖的声音淡淡的,“毕竟你那位刚上位。”

      时溪将垂下来的头发顺到耳后,回道:“倒也不忙,毕竟说好了要来找你的。”

      “既然公主很闲,不如同我打理一下花。”言栖将布黑放到木架上,仍它玩耍。

      时溪歪了一下头,恍然道:“我一直以为这些花是你靠法术维持的,没想到竟然是亲手打理的?”

      言栖没有抬头,随口应道:“都有。”说完递给时溪一把剪子,是那种专门给植物剪枝的剪刀。她自己提了一个小的木水桶。

      时溪接过剪刀,走向了那些绽放得娇艳的花卉,看着身前的枝条,拿着剪刀对着它们比了比。

      “那时你同南星的计划连我也瞒在鼓里。”言栖握着一个小木瓢,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淋在木架上的花盆里。

      那时她也以为南星是真死。因为南星当初找到她,和她商量的分明是一起营救时溪的行动,可并没有报告他自爆的那一部分。他负责引开温如玉,她便趁机带时溪走。然而却不曾想到南星同时溪竟然为温如玉准备了一个局,而这个圈套居然是以南星的命设的。

      时溪在温如玉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与南星密谋,她当初还奇怪,怎么南星的实力突然增强,原来是从时溪那里得的天灵丹。

      时溪对着一些生长不是很好的枝条一剪,浅笑道:“毕竟机会转瞬即逝,有的东西越多人知道,成功的几率就越小。”她就知道那时蓦阑从她身上取下来的那片花瓣是言栖的眼睛,派去看情况的。

      言栖对时溪所说的话无可置疑,只是时溪善于用计,与时溪这样的人交往稍不留意便会无形之中成为她的棋子。这就是时溪带给她的感觉。那双黑瞳之下,仿佛一个幽深的漩涡。

      时溪给她造成这种感觉不只是因为时溪成功地算计了温如玉,更是因为另一件事!一件令她细思极恐的事。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不知公主可否为我解答。”言栖挪了一下脚步,重新舀出一瓢水浇在另一盆花里面。

      时溪随口道:“说说看,虽然我未必能替你解答。”南星之事言栖也知晓了,还想问些什么?

      言栖将小木瓢放进水桶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看着侧着的时溪,默了片刻方道:“公主被温如玉抓走,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被他抓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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