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谈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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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完实验数据的杰诺把手掌摁在后颈上，左右活动了下僵硬的颈部时，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从侧后方靠近，搁于他的工作桌上。
手腕间点缀翠绿色手镯看起来格外眼熟，偏过头的杰诺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他惊讶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和你同学讲八卦都聊完一圈了，你现在才注意到我。这注意力……也真是太专注了吧。”
杰诺端起咖啡，用嘴吹开向上飘的热气后，喝下一口才说：“实验不能分心，数据容易出差错。”
“是是，那么杰诺‘老师’接下来能否借我些时间呢？”
“晚餐要吃什么？”
“火锅与冬季很配呢。”
“那走吧。”
杰诺脱去实验室的白大褂，伊芙在旁边的聊天搭子告别。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实验室，刚离开暖气的温暖室内被迎面吹来的风撩起了耳边的碎发。
伊芙把头发扒拉回耳后，又重新调整了一下围巾。本来就不大的脸，有半张被藏了起来。
“今天斯坦给我打电话了，但没聊多久。”
“他上周和我打了，晚上和我聊了一会儿。”
“唉，今年的生日礼物也送不出去了。”
“我不也是？回来一起交给他。”
“没他和我拌嘴的日子好难熬喔。”
“……你最好不要觉醒什么奇怪的爱好。”
“哈？你再乱讲什么，当心我告你造谣喔？”
“……”
从乘坐的校园巴士下来顺着主道走出大门，通常而言学校周边开设的食店味道都不错。毕竟要是做得难吃，学生们不买账这家店很快就会落得个无人光顾至倒闭的凄惨下场。
但伊芙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学校周边，所以找杰诺是开着公司停车场里放置了段时间的一辆车。
远远地，杰诺看见对街停车区的某辆车的车灯闪了两下。
冬季天色暗得早，尽管现在才四点多，行人道上的街灯已尽数亮了起来。
“没想到你真换了，但这车……”杰诺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结果就听到伊芙自信满满地接过他还未说完的话语，问：“怎么样这车低调了些吧？”
跟伊芙认识久了，杰诺或多或少地也能记下一些车型和品牌。她今天开的这辆阿斯顿马丁可算不上什么‘低调’啊，好像还是什么百年纪念版吧！
“……”
看到好友的表情，伊芙就知道他肯定不觉得这车‘低调’，但伊芙实在没驾驶过太低档的跑车，她都怕自己开不顺手！
“上车上车。”
上车的伊芙第一件事就是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碍事墨镜，周围天色暗下来后还戴这玩意真看不清路。
伊芙打开了暖气和音乐，又检查了遍身上系的安全带，才发动汽车带杰诺去吃今晚的火锅。
火锅店离杰诺住的那间单人居室有些距离，但她吃完火锅可以开车送发小回来。
“先考虑好吃什么食材，免得待会看着菜单想半天。”
伊芙转着方向盘，车拐弯后继续朝前行驶。
“杰诺真的很有男妈妈属性呢。”
“……又在说胡话了。”
“放心吧，在你专注实验和记录数据时，我就已经想好吃什么了。”
“原来是早有预谋。”
……
杰诺万万没想到一个承诺下吃完火锅，送自己回家的家伙居然喝醉了酒。
助理也万万没想到晚上九点多能接到老板的电话，手机那头说话人的是个有点熟悉的年轻性的声音！
还未看完的电视剧只能留到下次继续了，助理简单收拾下自己，就迅速地出门了。
彼时挂断电话的杰诺付过饭钱，就架着有意识但走不清路的伊芙走出店门。
火锅店里温暖的温度会更加令人昏昏欲睡，为了让伊芙清醒些才决定把她弄出来吹吹夜风。
火锅店外不远的花坛边，伊芙晕乎地靠着坐姿端正笔直的杰诺。
不止是身体重量压到身上，杰诺被风吹凉的一侧的颈脖，现在全是伊芙呼吸而吐出的热意。
坚持了没几分钟的杰诺意识让晕乎的伊芙依靠着自己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后，他决定让伊芙横躺着睡下，这绝对能省下很多力气。
把伊芙搬到花园这边坐着已经让杰诺出了点汗，这样改变姿势的折腾势必让人的体温再一次升高。
好在最终的结果不错，躺下来的伊芙大概是觉得舒服了些，人也不像刚才那般闹腾。
杰诺用手替伊芙梳理乱糟糟的头发时，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才发现冻到微微发红。他打算将围巾扯高些好为挡点冷风，结果手指刚碰到围巾就被伊芙温热的手抓了个正着。
“……杰诺。”
“清醒了点？”
“嗯。”
“我联系了你的助理，她说住得不远。不堵车二十分钟左右能赶来，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嗯。”
杰诺也没去抽出被伊芙抓住的手，任由她用手指从指尖划下滑，又向上挪至另一根手指。像是写W字母那样，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你说，斯坦的手……会留下握枪、射击这些训练而造成的茧吗？”
“……会吧。”
“杰诺。”
“嗯？”
“我想他了，你也和我一样想他吗？”
“……嗯。”
“他这几年，过得一点都不好。”藏在围巾下的声音本来就低，在风声里其实很难听清。
但杰诺还是能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好像被某种情绪感染了，或许是被睡在腿上的笨蛋给传染的吧。
杰诺说话的嗓音也低沉了下来，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有的是办法知道。”
“是是，伊芙最厉害了。”
伊芙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助理的声音直接从街对面非常有穿透性地传了过来。
“老板啊！你怎么吃个火锅也能喝醉啊！”
助理隔着一条街，远远地就看到自家老板躺睡在花坛上。一时心切，都忘记了老板和她朋友现在的姿势的亲密程度，是她不应轻易开口打扰的氛围。
果不其然，助理就被抻着手支起半身的伊芙，侧过头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甩过来的眼刀给僵在原地。
“早点回去吧。”杰诺适时地插嘴提醒。
“先送你。”
对上伊芙异常坚定的眼神，杰诺不再有所推脱。
“行。”
不敢吱声的助理不得不出声：“我、我没开车啊。”
“开我的。”
“……我不敢。”
“开慢点就行，撞坏了也不算你的。”
助理狠狠地挣扎了一下，最终向钱低头：“好的老板。”
没办法，她是真的没开过跑车。既然老板都说让她开，那她、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开车送老板的朋友和老板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谈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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