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吾之爱妻无惨》长笑礼

13、地上的血月

　　鬼舞辻无惨作为人类时家世显赫，选择侵入的家庭也大多是贵族富豪之家，但在分出血液转化鬼的时候显然却没有那么多讲究。几批鬼送来，从最开始的下级鬼到今日的猗窝座，且不说没有一鬼识字，大多还都是空有力气而行事下作的鬼。

　　这些大脑空空又没什么特别的血鬼术的鬼便是在各地作恶，也能毫不费力的被鬼杀队斩于日轮刀之下。

　　所幸之前几次施工中所留下的鬼，还有些个理解能力不差的，在你的解释与猗窝座的威压之下颤抖着学会了看图纸，记住了施工步骤，施工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有了猗窝座这一上弦的监工，没有一个鬼再敢动手袭击你或是偷懒。他们拼命地挖掘施工，生怕动作一慢就死了，因而进度奇快，甚至超额完成。你提前结束了今日的施工，在众鬼进入地道之前叫住了猗窝座。

　　一个停顿的时间，地面上已经只剩下了你和猗窝座。上弦的鬼并没有想在此了结你的意思，但其他鬼巴不得你赶快去死。

　　——最好是被猗窝座一拳打死，这张脸变成鬼了也不想见。

　　这些鬼夜里整夜施工，日落而出，日出而歇，天将亮起才能停下，但白天他们无处可躲，只能躲进未完成的地道。而太阳西沉时，你这个该死的人类又会准时准点站在洞口等候，他们从最初的屈辱和愤怒，到一次次被击溃和施工后的麻木，再到现在的自觉进入地道，其实并没有过多久。

　　他们中也并不是没有鬼试过逃跑，但是逃跑的鬼，相当于忤逆了鬼舞辻无惨的命令，那副惨状，让余下的鬼都不敢再次尝试，哪怕洞口从未封死，哪怕现在仍是夜晚。

　　你打开图纸，是工作内的事情，猗窝座便也看了过来。

　　“再过不久便要挖掘到这里了，”你指向图纸中的一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只是此处附近的地下有一个障碍，虽然不会影响路线，但却会使通道内嘈杂不堪，今日天亮之前便要借助你的力量去将它解决。”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猗窝座没说什么，等着你的下文。

　　你便接着说到：“此处靠近一座人类聚集的秘密俱乐部。”

　　“秘密俱乐部？”这个词显然令他陌生。

　　“是的，”你点点头，解释道：“俱乐部便是人类聚集在一起活动、娱乐的场所，只不过这座秘密俱乐部所娱乐的内容对于某些人来说，倒是与人类所描绘地狱更为相似。女人、男人、幼儿、动物……一切都能成为这秘密俱乐部用以娱乐的工具。酒水、药物、性……一切都能用金钱所换得。

　　“其位置隐蔽，据我调查建立不算太久，参与人员的名单却不短。前去享乐的不仅有不少名门贵族，商人也是络绎不绝。只是这座秘密俱乐部若是一直运营下去，日后从通道里通行时听到这些噪音，岂不是扰人。”

　　猗窝座神色不耐，听到你这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古怪地看了你一眼。

　　他向来对弱者不屑，追求与强者的武斗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纯粹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只是当下，他却鬼使神差地应下了这份差事。

　　夜风吹动衣衫，流云遮住了月光，在这夜色中，你静静地等待一个既定的结果。

　　不多时，猗窝座就回到了你面前，他面色有几分阴沉，并非因为紧握的双拳上所沾满的鲜血，这种弱者的死，他认为是理应的。即使施工需要更多鬼，他也没有一丝一毫过分给这些人自己的血液，将他们转化的念头。

　　俱乐部内的场景让他感到厌恶。

　　地上血味扑鼻，天上云卷云舒，露出了皎洁的月，冷白的月光照亮了猗窝座那双金色的眼睛，也映在地上的血泊中，他身后打开的门内却是比这月光更亮。

　　猗窝座背对着门，说道：“该解决的都收拾完了。”

　　该解决的？你听到这话便知道确实发生了点什么，进入室内后，更是得到了证实。

　　华丽的地毯被鲜血铺满，眼前满室的横尸，却是绚烂的灯光下蒙上一层模糊暖色，倘若地上的人不是合上了眼，而这一幕又是作为商品，未必不能被他们当做乐趣闲谈。

　　尸体有个别面色惊惧，大部分却是带着笑容，在未察觉之时便被打烂了头颅，甚至还有裤子脱到脚边的，维持着生前的样子，显得诡异而滑稽。只是在这满地鲜血中，那些被当做商品用具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受伤的。

　　她们有的迷失在药物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未曾察觉；有的未深受药物浸染，却被折磨的精神麻木，毫无生气；有的来日尚短的则惊惧地看着你们，看着你。

　　对于她们来说，满身鲜血和罪人刺青的猗窝座显然没有走在他前方，衣着华贵的你更令人惊疑不定，因为你看起来更像是那些‘客人’。

　　这是新一轮的折磨方式？是幻觉？还是……

　　她们心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只希望这是神灵对她们所祈祷之事晚到的回应。

　　其中有一个年幼的女孩张开嘴，用嘶哑又微弱的声音试探道：“……你们是什么人？”

　　猗窝座看着着你的背影，他作为鬼，自然行下了众多凶事，他没有悔过之意，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界线，那就是不杀女人。

　　他也并不愚钝，如果要事情秘密进行，知道的人定然是越少越好。
　　此刻他观察着眼前的你，但你却浑然未知，还是全然不在意？

　　你的脸上并没有害怕与不忍，也没有过一丝愤怒与同情，那双浅色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一切，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映入到其中，仿佛这人类的身份不过是一件外衣，裹着非人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