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一次》谨祎

6、第 6 章

　　顾瑾晨接过暖手宝“走吧，回帐篷去吗？”
　　“嗯，走吧，风越来越大了。”
　　顾瑾晨穿的没有很厚，就一件毛衣和见长外套，宋易生好奇的问“你穿秋裤了吗？”
　　“穿了。怎么了吗？”顾瑾晨问
　　“没怎么，以为一般想你们这种年纪的小孩子都要风度不要温度。”宋易生说着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进去睡会吧，我有点困。”
　　顾瑾晨把拉链拉开，两人钻进了帐篷，帐篷很大，顾瑾晨打开了灯，给宋易生拿了几个暖宝宝。
　　“宋老师你贴几个在衣服里面吧，一会晚上冷。”说着帮宋易生撕开了包装袋
　　宋易生接过暖宝宝，想在背上贴一个，却被宋易生一把抓住“别贴在背上，一会躺久可能会烫伤。”说完拿过宋易生手里的暖宝宝，贴在了肚子的位置。
　　宋易生第一次被人碰肚子，还有点手足无措，生硬的说了声“谢谢。”立马躺了下去。
　　顾瑾晨躺在一旁，放起了音乐，拿出电脑继续写着论文，宋易生困意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侧躺着身闭着眼睛在想着什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顾瑾晨看宋易生睡着了，就把灯和音乐都关了
　　外面是呼呼的风声和隐隐约约能听见的海浪声，帐篷内是宋易生平稳的呼吸声。
　　宋易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帐篷里只有顾瑾晨的电脑还亮着，顾瑾晨好像还在写论文，宋易生随手抓住了顾瑾晨的衣服，小声的叫了声“顾瑾晨？”
　　“我在，怎么了？”顾瑾晨反手握住抓着自己衣服的宋易生，然后把灯开了。
　　“没，就是不习惯关灯。”宋易生手心有点微微出汗
　　顾瑾晨紧了紧宋易生的手“宋老师你怕黑啊。”
　　“嗯...”宋易生的低着头，小声答道
　　“是夜盲还是为什么呢？”顾瑾晨接着问
　　这次宋易生没有很快的回答，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顾瑾晨感觉有点不对，身子往前移了一点，晃了晃宋易生的手“宋老师是我问错话了，不想说也没事，要不再睡一会，或者吃蛋糕？”说着想去拿放在门口的蛋糕
　　“没事。”宋易生拉住了顾瑾晨的手“不吃蛋糕了，关灯睡会吧。”
　　顾瑾晨没关灯，把灯调成最暗的那档，陪着宋易生躺了下去，又把旁边的毯子捞过来盖在了两人身上。
　　宋易生没再说话，顾瑾晨也没说话。两人在微弱的灯光中面对面躺着，宋易生闭着眼，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顾瑾晨脸上，顾瑾晨也不知道该什么动，只感觉到很痒，宋易生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服，另一个手枕着头，顾瑾晨轻轻的抬起了宋易生那只枕着头的手，把自己的手臂给宋易生枕着。
　　睡到半夜，宋易生整个人基本上已经挂在顾瑾晨身上了，宋易生全身上下都暖呼呼的，抱着很舒服，但顾瑾晨抱着越舒服越睡不着觉。
　　顾瑾晨看了看时间‘五点五十三’又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宋易生，轻轻在宋易生耳边说着“宋老师起来了，马上六点了”说着摇了摇宋易生
　　睡的正熟的宋易生恍惚听见有人叫他，开始还以为是梦，迷糊间想起来自己和顾瑾晨在海边，就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
　　“宋老师再不起来真的要错过日出了。”顾瑾晨在一旁找着什么东西
　　宋易生听到看日出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顾瑾晨把拉链拉开，外面的光顺着拉开的拉链透了进来。
　　顾瑾晨在外面刷着牙，宋易生呆坐了好一会，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顾瑾晨挤好牙膏递给宋易生，又给他开了一瓶水，宋易生接个水在一旁洗漱着。顾瑾晨又钻进了帐篷里，把围巾搭在自己肩上，又撕了几张暖宝宝，出来给宋易生贴上了，等宋易生洗漱完，又把围巾给宋易生围上了。
　　海的另一边慢慢升起了一抹红，顾瑾晨和宋易生两人坐在一块礁石上，浪花一朵接一朵打在前面的几块小礁石上，天慢慢的从淡粉色变成了红色，太阳也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你说，这片海的对面会是什么？”顾瑾晨突然开口道
　　“海的对面是码头，也可能是彼岸，也可能还是海。”宋易生答道
　　“要是在大海里待久了，还能上岸吗。”顾瑾晨把鞋脱了下来，放在礁石上，然后一脚踩在了湿软的沙子上。
　　“你干嘛？”宋易生立马跳下去，鞋都没脱，一把抓住顾瑾晨准备往浪花打不到的地方走，浪花打过来的速度很快，啪的一下打湿了宋易生的鞋，顾瑾晨好像才反应过来，拉着宋易生往帐篷那走。
　　“我给你去拿双我的袜子吧。”顾瑾晨说着，又去包里找袜子了
　　宋易生感觉顾瑾晨怪怪的，之前挺稳重的一小孩，突然大冷天光脚傻站着，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宋老师你赶紧把鞋和袜子脱了，一会感冒。”顾瑾晨有点急的说道，却没发现自己还光着个脚。
　　宋易生拿过袜子“你也去把你的鞋拿回来吧。”
　　顾瑾晨没有动，坐在沙滩上。宋易生看他没说话，问道“怎么了？”
　　“我想在礁石那站一会，可以吗？”顾瑾晨看着打的愈发高的浪花说道
　　“为什么要站呢？什么温度你不知道？”
　　顾瑾晨没有说话，还是继续看着刚刚看着的方向，宋易生把顾瑾晨头扳了过来“你真想去的话也行，三分钟，三分钟一到马上就回来。行吗？”
　　“好。”顾瑾晨慢慢的像刚刚那块礁石走去，就站在礁石的旁边，任由那一朵朵浪花打在他的小腿上。
　　“这是之前和您说的宋易生，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所以想立刻带来见见您。”顾瑾晨蹲下抓了一把沙子，任由着沙子从自己指缝间落下，最后什么也没有。
　　宋易生站在顾瑾晨身后，浪花还打不到那，顾瑾晨站了三分钟，宋易生就这样看了三分钟，三分钟一到，宋易生走了几步把顾瑾晨拉回帐篷。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宋易生也没多问其他什么。
　　“收拾完东西就回去吧。”顾瑾晨声音有点哑，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两人收拾了东西，宋易生提出自己开车，顾瑾晨也没拒绝，宋易生放了首纯音乐“你睡会吧。”
　　“嗯。”顾瑾晨应道，头往车窗那边靠，看着窗外。
　　顾瑾晨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一路上没醒一次。直到宋易生家，宋易生看了看旁边还在睡的顾瑾晨，自己先下了车，又把后备箱的垃圾拿去扔了，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摇了摇顾瑾晨“顾瑾晨，顾瑾晨，到了。”
　　顾瑾晨很快醒了过来“哦，好。”
　　“去我家睡会吧，你这样也开不回去。”宋易生把顾瑾晨拉下了副驾驶，旁边车子的车灯突然亮了起来，宋易生下意识往那看了一眼。
　　“易生。”两人刚准备走，宋易生听见凌榆的声音，白翊赫和凌榆从旁边的车走了下来。
　　“你俩干嘛去了啊”白翊赫走了过来，一手还牵着凌榆
　　“看了个海。”顾瑾晨说道
　　白翊赫眼神突然变了“海？一中前面的那片海？”
　　“不是，顾瑾晨带我去的，叫什么也不知道。”宋易生说着
　　白翊赫还想问着什么，凌榆捏了捏他的手，对着宋易生和顾瑾晨说：“走吧先上去。”
　　凌榆刚关上门，白翊赫就开口了“妈的顾瑾晨还带宋老师去那片海了。”
　　“哪片海？顾瑾晨有病吗大冷天去看海？”凌榆疑惑的问道
　　白翊赫没有回答，凌榆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是不能讲“你现在是要上去找他还是怎么样？”
　　“我还是去找他问问吧。”白翊赫的语气有点不放心。
　　凌榆牵起他的手“走吧，我去叫易生下来。”
　　宋易生和顾瑾晨刚进门不到十分钟，刚打算找套衣服给顾瑾晨洗个澡，门就被敲响了，顾瑾晨开了门，白翊赫和凌榆站在门外。
　　“易生呢？”凌榆问道
　　“里面找衣服，先进来吧。”顾瑾晨侧过身
　　“不用，你跟我下去一趟。”白翊赫说着，眼神示意凌榆。
　　凌榆也明白他的意思“你跟小白下去吧，我和易生说一下他换课的时间。”
　　顾瑾晨看出这两口子的意思，就和白翊赫下了楼。刚进门，白翊赫就问：“你带宋老师去的是你妈妈的那片海？”
　　“嗯。”顾瑾晨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带人家去那？”
　　“我想，带喜欢的人给我妈看看，我想，她应该会看到，应该吧。”顾瑾晨低头说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了底气一样
　　白翊赫一时不知道要问什么，沉默良久“那你为什么回来状态这样。”
　　“不知道。”
　　“那你一会是在我这洗澡还是上去？”白翊赫知道顾瑾晨的意思就是不想说，也没再问下去
　　“上去。”
　　宋易生还在找着衣服，顾瑾晨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自己之前好像有买大的衣服，不过不知道放哪去了，刚找到准备拿出去，凌榆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宋易生问道
　　“出来和你说。”凌榆转身走向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宋易生没看见白翊赫和顾瑾晨，心里也明白了“你讲。”
　　“顾瑾晨应该是有什么事，小白找他下去问点事了。”凌榆摸着三三的脑子，接着问“这个小孩你认真喜欢的？”
　　“嗯，不然我大冷天和他出去看海？”宋易生答道
　　“也对，没见过你对谁这样。”凌榆说着，接着又要教宋易生什么恋爱小技巧“那小孩没谈过对象，而且之前听小白提过几次，应该和家里人关系不怎么好，你要是真打算和人家发展，现在就可以把人家骗来住了。”
　　宋易生听到关系不好，想起了顾瑾晨今天早上的样子，顾瑾晨可能是昨晚有什么事吧。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
　　“直接进来吧。”凌榆知道是讲完了，又低声对宋易生说道“你俩慢慢二人世界，我一会下去把你家三三带下去撸会。”
　　白翊赫和顾瑾晨走了进来，顾瑾晨的表情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白翊赫说道“宋老师我们先下去了。”说完拉着凌榆的手“宋老师再见。”凌榆也挥了挥手，拿起三三的牵引绳，两人一狗就离开了。
　　啪嗒一声，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顾瑾晨和宋易生，宋易生把刚刚找出来的衣服递给顾瑾晨“你先去洗澡，洗完睡个觉。”
　　“好。”顾瑾晨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宋易生热了杯牛奶，又拿了个三明治放桌上，就坐在飘窗上改着试卷。顾瑾晨刚出来宋易生就把他抓过来吃三明治喝牛奶。
　　“还好之前没把这衣服捐出去，不然你就没衣服穿了。”宋易生端详了会顾瑾晨，顾瑾晨很高，自己的七分裤被穿成了四分裤“喝完牛奶就睡觉去，穿个短裤一会冷。”
　　“不冷，宋老师你去洗澡吧。”顾瑾晨一口气把牛奶喝完，起身进了厨房。
　　“你放那我一会洗。”宋易生说道
　　“没事，就个杯子。”顾瑾晨洗完杯子擦了擦手“宋老师我睡哪个房间啊？”
　　“睡我的床。”宋易生边批试卷边说
　　“好。”顾瑾晨爬上了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宋易生试卷还没批完就开始困了，简简单单洗个澡吹了个头发，就进了房间。顾瑾晨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应该已经睡着了。宋易生把被子拉开钻了进去，暖呼呼的，顾瑾晨翻了个身，脚碰到了宋易生的脚，宋易生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顾瑾晨的脚好凉，像是从冷水里刚泡出来的一样，宋易生又摸了摸他的手，也是冰凉的。顾瑾晨头根本没睡在枕头上，宋易生拉了拉枕头，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准备把头放上去，发现发根还是有点湿，就起身把吹风筒从浴室拿了过来，坐在顾瑾晨旁边，把头移了过来，开着最小的暖风吹着，刚吹干，顾瑾晨就睁开了眼睛。宋易生还以为是自己把他弄醒的“刚刚发现你头发没干透帮你吹了一会，被吵到了？”
　　“没有，谢谢宋老师帮我吹头发。”顾瑾晨声音有点沙哑
　　“睡吧。”宋易生准备把吹风筒放回浴室
　　顾瑾晨坐起身“宋老师你去哪？”
　　“放个吹风筒。”宋易生握了我他的手
　　顾瑾晨侧躺着，等着宋易生，宋易生回来发现顾瑾晨还没打算睡的样子“睡不着了？”
　　“不是。”
　　“那为什么。”
　　“就是想等你回来。”顾瑾晨一只手在被子里轻轻捏着宋易生的衣角
　　宋易生感觉今天顾瑾晨真的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仿佛跟之前的不是一个人，宋易生本来想拿手机再玩会的，但明显感觉到顾瑾晨拉着自己的衣角“你是习惯抱着东西睡吗？”
　　“嗯。”顾瑾晨眨着眼睛，感觉很困的样子
　　宋易生也往下钻了钻“那你抱着吧。”
　　顾瑾晨得到了宋易生的许可，就直接把宋易生往自己怀里圈，顾瑾晨本来就比宋易生高，宋易生头刚好抵在顾瑾晨下巴那，两人身上都是熟悉桃子味。
　　宋易生刚开始还喜欢动，想换睡姿，结果刚想翻身，顾瑾晨就紧紧的抱住宋易生。宋易生这样睡着也不难受，就没翻身，手也搭上了顾瑾晨的腰。
　　宋易生是被推销电话吵醒的，手机放在自己旁边一直在震动，还好刚响就被关掉了，没吵到顾瑾晨，宋易生有点怀疑顾瑾晨不会是昨晚一晚没睡吧，从五点多睡到了十一点多还没醒。宋易生也没开灯，就躺着玩消消乐。
　　刚转过身子没多久，顾瑾晨一只手就从背后环了上来，隔着衣服都感觉的到顾瑾晨的手还是凉的。可能是体寒，宋易生想着，慢慢的翻了个身，把顾瑾晨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顾瑾晨放在宋易生身上的手慢慢抱住了宋易生，黑暗中，顾瑾晨睁开了眼睛，微微低头看着宋易生在玩消消乐，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宋易生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点了个外卖，小心翼翼的把顾瑾晨的手从自己身上移了下来，下了床。顾瑾晨也没作表现，继续躺了一会。
　　顾瑾晨起身往厕所走去，宋易生坐在飘窗上看着电影，看见顾瑾晨出来立马暂停了“怎么了？”
　　“上个厕所。”顾瑾晨说着向厕所走去
　　“我点了炸鸡，一会一起吃吧。”宋易生说着
　　顾瑾晨从厕所走出来，在宋易生旁边坐下了，宋易生把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给顾瑾晨盖了盖，顾瑾晨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宋易生也没说什么，就继续看着电影。
　　“什么电影啊？”顾瑾晨看了一会发现没看过，不过应该是恐怖片
　　“鬼片。”宋易生故意把声音拖的长长的，逗着顾瑾晨玩
　　敲门声响了起来，顾瑾晨起身“应该是外卖，我去拿。”
　　宋易生说了声好，也起身去冰箱拿喝的。找来找去，拿了瓶鸡尾酒，又拿了自己泡的果酒。
　　宋易生刚刚点外卖的时候总觉得不够吃，点了两份炸鸡一份年糕。顾瑾晨把炸鸡放在桌子上，拿了包纸过来，又看见宋易生怀里揣着两瓶酒走过来，一把拿过那瓶果酒“这瓶你不能喝，早上三四节有课。”
　　“你怎么知道我有课？”
　　顾瑾晨没立即回答，只是把宋易生手里的另一瓶酒拿了过来，让宋易生坐里面“上次用你电脑写论文，看到的。”
　　“噢。”
　　顾瑾晨开了那瓶鸡尾酒给宋易生喝，自己喝着那瓶果酒。宋易生吃着年糕，电影里刚好有一个人被砍的血肉模糊，打着马赛克，宋易生也没丝毫害怕，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
　　宋易生喝那瓶鸡尾酒喝的满脸通红，吃完炸鸡顺势靠在了顾瑾晨身上“让我靠会。”
　　顾瑾晨没有说话，把宋易生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顾瑾晨低头看着宋易生，脸红红的，耳朵也是红红的，手不自觉的去捏宋易生的耳垂。
　　宋易生耸了耸肩“你干嘛。”
　　顾瑾晨没说话，手继续点着宋易生的脸，宋易生瞥到那瓶喝完的果酒，又抬头看了看顾瑾晨，顾瑾晨的头蒙的低下来，碰到了自己的额头，宋易生怔了怔，也没有把顾瑾晨推开。
　　顾瑾晨双手捧着宋易生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宋易生看的一清二楚，脸愈发的烫，像是发烧了一样。
　　顾瑾晨渐渐往前移去，到宋易生的唇边，停了下来，电脑里的电影播到了结尾，顾瑾晨犹豫再三，一只手按在了宋易生唇上，反复擦拭着。
　　宋易生还没反应过来，顾瑾晨就抬起了头，两人很默契的都没开口说话。片尾已经播完了，自动跳到了下一步电影《怦然心动》。
　　宋易生看着看着睡了过去，顾瑾晨抬了抬手，握着宋易生的手，就这样躺坐着，可能是睡着不怎么舒服，宋易生老是翻身，顾瑾晨把电脑关了，抱起宋易生走向卧室。又出来收拾了下桌子，拥着宋易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