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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拦车 ...

  •   按照小说的设定,故事开始的时间是在女主小时候,而宁轶现在的身份是女主的alpha母亲。

      这具身体现在只有六岁,也就是说至少十年之后女主才会出生,故事也才会正式开始。

      令宁轶尴尬的是小说里“宁轶”的身份。

      小说里的“宁轶”深爱自己的原配妻子,原配生下女主后病弱而亡,“宁轶”痛失爱人,深受打击,沉迷于酒色,浑浑噩噩,并把爱妻的死归咎于女主,对她不闻不问,后来被女主的追随者设计死于“马上疯”。

      现实的宁弈:好不光彩的死法……这是个什么玩意儿⊙_⊙

      或许宁轶应该庆幸她穿来的时间非常早,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现代灵魂她心中忧虑甚重。

      经历了刚才的打架事件,结合这具身体的记忆,宁轶深切地体会到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

      虽然来源于小说架构,但它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是与现实类似的另一个时空的世界,而不是小说里的干瘪的文字编织而成的平面,这里的人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

      作为旁观者,在看小说时可以淡定的面对故事里的一切风云变幻,面对那些生死离别也难以达到共情。

      板子打在别人身上我们只知道它会疼,但当它打在自己的身上时,我们才知道这到底有多么痛!

      所以当任何一个局外人突然间进入到故事里之后,他都不会淡定处之。

      而这个真实的世界,对宁轶这个外来者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的世界意味着无措,意味着危险,意味着不知该何去何从。

      很多穿越的文章里,主人公一朝穿越时空回到古代,便各种吊炸天,活得特别滋润。因为他们是小说的主角,天生拥有最大的主角金手指--主角光环。

      如果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真实存在,而穿越者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主角,没有任何金手指加持,那么他很可能活不过一集,更别说走上人生巅峰。

      相比而言,对宁轶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

      她最大的恐惧是,虽然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但它既然源于故事架构,那么未来十年之后,这个世界的走向是否是会像小说一样?故事里的剧情又是不是已经命中注定了呢?

      她应该庆幸自己知道一部分故事的开局,同时也是她的不幸,因为她不知道故事的经过,更不知道故事的详细结局。

      如果这世界的走向注定和小说里一模一样,那么她的结局也必定悲惨。

      若真是这样,那她的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只是因为惩罚自己的举报吐槽?

      短短的一段时间,宁轶想的很多。

      起码她能自我安慰,至少未来十年她还能活得好好的。

      自我消磨一阵后,宁轶心中依然留有疑惑和焦虑,但面上不显。对于注定没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再多的思考也是徒劳,所以还是注重眼下吧!

      ----

      留给宁轶思考消化的时间并不多。

      门被突然推开,进来的是宁轶的随从夏川,十二三岁左右是个beta,分化后被安排做宁轶的随从。

      宁轶蹙了蹙眉,不事先敲门未经允许就擅自进入,竟是如此没有规矩的吗?

      在原主的记忆里,夏川来到她身边之后,为人机灵且善于投其所好,经常能给原主出一些好玩的点子,两人也能够玩到一起去,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玩伴,因此原主对他很是纵容。

      但在宁轶看来,这可不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奴仆该有的行为。

      “女郎……哎呀!您的脸……”,夏川满脸惊讶,恶狠狠道“那梁家大郎简直欺人太甚,女郎我们决不能就此算了!”

      “刚才怎么没瞧见你?”宁轶问道。

      "奴午时吃坏了肚子,想着女郎在小憩,暂时不需要奴,便在坑厕(就是厕所)呆得久了些,谁曾想那梁家大郎竟如此蛮横,都怪奴不顶用,要是有奴在,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欺负了女郎……“

      演唱俱佳,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多么忠心耿耿的感人的画面。要是那眼神没有略微的躲闪就更完美了。

      可惜这逃不过心思细腻的宁轶的审视。

      “你去打盆水来,我需整理仪容,一会儿还得进学。”宁轶不想理会他的惺惺作态,吩咐道。

      “啊?是……”夏川有些迟疑,但也不敢提出异议,便乖乖退了出去。

      宁轶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书院每旬休息一日,明日便是休沐的时间,今日下午散学之后,学生们便陆续回家。

      瑞启书院建在瑞启山东麓的半山腰上,距离山脚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从书院的大门到山脚是蜿蜒绵长的阶梯。

      为了锻炼学生的体力,同时彰显书院的地位,书院要求学生进出书院必须徒步拾阶上下,任何人不得借助外力。

      宁轶迈着小短腿终于从山上顺着阶梯走到了山脚。

      抬眼望去,广阔的平地上排列着各家等候的马车,靖西候府的马车便在其中一处。

      待宁轶和夏川爬上马车后,车夫驾着马往城内驶去。

      因为瑞琪书院位于京郊不远处,往来学子众多,官道便被修得宽广平坦,车马跑起来非常平稳舒适。

      疾驰的马车隐约昭示着主人想早些到家的心情。

      “驭……”突然马上被停了下来。

      “女郎,前边一架马车停在路中央,貌似是安平侯府的马车。”车夫看了看前方,回头对车内说道。

      没等到女郎的回应,车夫便听到了夏川的怒骂。

      “又是梁家大郎,这停在路中间明显是不想让我们过去,梁家大郎如此行径简直无理至极!”

      不等他们做出应对,对面的马车上便下来两个身影,小胖子梁显和他的随从。

      梁显来到宁轶的马车前,不顾车夫的阻拦就往上爬,“宁轶你让我去,我有要事对你讲。”

      宁轶示意车夫任由他爬了上来。

      梁显进到车厢里,拍拍衣袍,大摇大摆地坐下,回身示意自己的侍从吩咐道:“你带这个人去乘前面的马车,让车夫往城里走,别挡在路中间。”

      宁轶:……刚刚挡在路中间的又是谁?

      “女郎,……奴……”夏川见宁轶没有反对,知道这是不希望自己留下的意思,无奈跟着侍从去了前面的马车。

      宁轶看着对面的面容与自己一样“凄惨”的小胖子,说道:“你找我何事?难不成还想打一架?”

      一提“打架”二字就像惊动了梁显敏感的神经:“打就打!小爷不怕你!实话告诉你,今日那是小爷让着你呢!否则,哼!”

      宁轶:“呵呵”。

      只是梁显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了吧唧的,"自然还是午时的事情“。

      “所以你想如何?”宁轶问道。

      “听说你新得了一只寿星头?”梁显双眼冒光,“若是你将其转让给我,我便不计较你拍死我的’大将军‘事情。”
      (注:蟋蟀的品种)

      “你的’大将军’?想的挺美!若我没有记错,那还不是你的吧?若不是它自己凑上来扰了我的休息,我又岂会打死它?“

      “你……”

      “而且,你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

      “……”梁显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忽然想到什么,坏兮兮的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告诉靖西侯夫妇他们的女儿沉迷斗蛐?想必他们也不会轻易饶恕你吧?”

      “也”?敏锐的宁轶眯眯眼,少年你好像泄露了某个重要信息。

      “我倒是真不怕,要知道我这只寿星头可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倒是我听说安平侯望子成龙,不知他是否介意自家嫡出长子也沉迷斗蛐呢?”

      “我……我……你……”梁显脸色大变,再次无言以对。在心里嘀咕,以前怎么不知宁轶嘴皮子如此厉害?哎……失算了……

      梁显嘴笨,也不怎么占理,对上现在的宁轶简直没有反击之力。

      “转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宁轶道。

      “只不过什么?”梁显又来了精神。

      “市面上寿星头可是百金难求,但看你能否出得起价钱咯~”

      "百金?!”

      “我这寿星头可是我母亲特意派人去豫州收来的,正值青壮期,至今无一败绩。真论起来可不是市面上的那些能比的。”

      “百金太多了,我一时拿不出……”即便是世家嫡长子,百金也不是小数目。

      宁轶见其没有立刻拒绝,便知其有意,继续加码:“另外我还有两只其他品类的蛐蛐,虽比不得寿星头,但也是难得的好种,如果你能出得起百金,这两只便一并送于你如何?”

      “还需仔细考虑。
      只是你为何突然舍得了?”梁显问道,以往宁轶对她的蛐蛐可是珍重的很。

      宁轶故作深沉:“我若说一觉醒来,突然醒悟,觉得斗蛐蛐太过无趣,恐耽误学业,你觉得可信吗?”

      梁显:“……”
      “不信!瑞京城谁不知道靖西侯府的女郎虽且年幼,但养蛐蛐斗蛐蛐确是把好手?要说你突然改了,鬼都不信!”

      宁轶:……纨绔形象太深入人心,怎么办?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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