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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父亲的朋友对我很照顾,男主人姓骆,女主人姓张。他们夫妻俩结婚很多年却膝下无儿女。

      与他们相处得十分快乐,夫妻俩总是乐呵呵的,将我当成亲儿子般照顾得无微不至。

      骆叔找人看了生辰八字,说要认我作干儿子。经父亲同意,做他们干儿子这件事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而完整的感受到父爱与母爱并存的一段时光。来自两位陌生夫妇的爱。

      有时候感觉这爱来得太过莫名其妙,虽是感动,却也内心清楚这隔着血缘关系的父爱母爱终究不是最为真实的父爱母爱。

      也许是童年的匮乏太过于深刻。幼时家里的动荡使得心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洞,这十几年的光阴已然衍生成无底洞。任凭再多的爱去填补,感觉还是空的,不完整的。

      人们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明显我属于后者。

      清晨五六点醒过来,天空已变成鱼肚白,客厅安安静静,骆叔叔与张阿姨还在睡梦里。

      我起身去洗漱。收拾完整后拎起书包准备去学校背背单词。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放好了鲜奶和昨夜张阿姨烘焙好的黄油面包片。她细心地贴上了便利贴:好孩子,要记得吃早餐。

      将面包和牛奶放进书包后,我深深呼吸一口气便出门了。

      昨夜下过一场雨,小区地上凌乱的分散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水洼,倒映着草坪灯的光。

      花园树林里的鸟群开始热闹起来,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天空还是蒙着一层暗灰色。空气中有雨水混杂着植物与花朵的清凉香味。

      因为来的太早,学校的大门还未开。无所事事我在一中大门口闲逛。大街上偶尔一两辆车从倒映着城市灯光的积水处驶过去。

      黑车司机在揽客,看到个人就眼睛放光跑到跟前问人家要去哪儿。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有谁愿意如他这般起早贪黑呢,如果不是为几两碎银来解决生活的困窘,又有谁愿意去问一个陌生人他要去哪儿?除非他是个疯子。

      每个人都要为了活着,活下去,活得好而日复一日站在烈日下或寒风里,身披铠甲手持利刃与生活拼得过你死我活。更有甚者不惜牺牲同伴。

      杨欣每天会给我带早餐,作为回报我也会给她带。年少的友谊总是这般纯粹。常在课间给彼此听写单词或者一起探讨题目。

      常有女生给陈森写情书,还有女孩子花痴到在课间就趴在教室后门看他。也许是因为我们很熟,所以我感觉他很平淡。
      我问他“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这当中可有你看中的。”

      他无奈的说:“我觉得他们很肤浅,即使长得灵动漂亮。但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呢?我提不起兴趣。”

      “那你和万靖蕾还不是她先追你”

      “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只好转移掉话题。

      我猜测他可能是没走出这段感情的,我们都一样。

      有人习惯用拙劣的天真去遮蔽心里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的部分。遮羞布就是为了遮羞,何必要给人家扒下来看个究竟呢?

      课间去小卖铺买练习册,回来的路上听见俩女孩在后面低声细语,发出清脆的笑声。一女生鼓足勇气跑跟前拦住了我,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同学你好,你是陈森的好朋友对吧?”

      “不是,你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说完我就要走

      女孩继续拦着我
      “对不起,真的请求你帮帮我这个忙。这不是情书。也许你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他他才会看。拜托了。”女孩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们的为难让我变得很不耐烦,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停止,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不是情书便应该是熟人。我心里已略知一二。

      我收下了这封信。

      陈森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只有寥寥数言。然后他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怎么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万靖蕾”

      “哦”意料之中

      有的人就是这样,分开了还不让你好过。我不由得佩服这个女生的人脉和她的聪明。

      “为何不打电话给你?删了?”

      “对,分手之后一切都删干净了,桥亦,她周末过生日问我要不要去,我很困惑也很纠结。”

      “你若是真想去,万匹马也拦不住你。”

      这个年纪就是这样,荷尔蒙作祟,体内的激素总是摇晃不定。一些本来看似聪明的人一遇到恋爱这种事也会变得愚笨起来。

      “你觉得我该去吗?”

      眼神急需得到我的答案。

      “陈森,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来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你最好考虑清楚。”

      “她也许是想复合。”

      “那就去一探究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照顾好自己。”

      “如果难过还可以找你说话吗”

      “随时。”

      一切和我的猜测一样,万靖蕾并不是目光短浅之人。陈森终究没躲过黯然神伤的结果。

      她是一个从始至终都活得清楚的人,知道什么是玩具,什么是面包。

      说是旁观者清,有时清者的话当局者未必能听进去。其实听不进也是幸运,否则当局者如何走下整局?最后输了即使再下一盘也还是会栽在同一个位置。

      最好的办法就是观棋不语,让他自己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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