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枫花》三分野甜

14、人皮娃娃08

　　心脏在胸腔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腿上的酥麻感这会儿才传上来，是比他跑人的神经反应慢很多。程野忍着蚂蚁爬的痒意一瘸一拐的坐回去，装模作样的说道：“看什么看，都拆完了？”

　　撕拉撕拉一阵裁剪划的声音冲散诡异的气氛，程野拆着包装让陈闻远说下调查情况。

　　张成的档案里写着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陈闻远调查过程中发现时间对不上，从阳光孤儿院到春兰小学中间差了一年。后来陈闻远找到一位在孤儿院干了很久的老人家，才知道张成在阳光孤儿院前曾经在天使之家呆过半年，后来因为性格孤僻才被送到了阳光孤儿院。

　　天使之家是陈敬之创办的一所孤儿院，也就是说，在张成小时候，很有可能也认识陈杰。

　　就王猛之前的发现，通过实验证明高冉晨身上的红点其实并非圆点，而是鞭痕。鞭痕打到胸背部，因为大量皮肤组织被凶手剥去，落鞭的头部残留被误以为是红色圆点。

　　顺着鞭子的线往深处查，高冉晨纠缠过陈杰的事被卖情趣用品的老板抖了出来。

　　陈杰喜欢同性的事情从未遮掩过，很多娱乐场所都能见到他亲昵的揽着男孩子。将目标锁定到陈杰后，程野让王猛和许常飞走访一下陈杰之前找过的男伴。

　　邢秋秋将最后一包礼物倒出来，开心的宣布：“恭喜大家，这是最后一包了！”

　　整个屋子满地的吃的玩的穿的看的，拆出来的纸箱踩扁了堆起来都比人高，陈闻远拉着李正义回局里帮忙，其他人继续做工，季甜一把撕开礼物的包装纸，恶狠狠的发誓：“今年绝不在进行任何网购活动！”

　　拆出来的盒子很高档，里面垫着一层黑蓝色的丝绒布，盒子中间摆着一个做工精细的手工娃娃和一张写着价格的包养邀请。季甜把盒子推出去瘫倒在地：“我想我应该是找到了。”

　　程野他们驱车往局里赶的时候，那边的问询也有了结果。

　　陈杰找过的所有男伴都对他赞誉有佳，说什么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绅士之类，问道后面王猛之前烦了，干脆的直接让他们回答睡没睡过。

　　得到的回答和他们设想的一致。

　　陈杰和张成、白知与都是识于微时，至于为什么热衷于送娃娃，是因为娃娃永远不会长大，他们会一直停留在小时候。法医检查高冉晨尸体的时候，起初□□硬物贯入的撕裂伤被认为是凶手折磨死着的方式，但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达到性高潮的某种手段。

　　陈杰喜欢男性，但却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伴，原因很简单，他对成年人无法□□。

　　陈杰被抓捕归案，警方在搜查他名下所有产权时在一间别墅发现了很多套胶衣，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密封着，窗帘拉的不透一丝光，电视打开后播放的画面是房间无死角的监控。

　　所有的录像带被带回了警局，带子里记录的都是同样重复的内容。陈杰细心的为“他的娃娃”净身，刮干净他们每一处的体毛，然后将它们塞入胶皮制成的“服装”中，全身没有一处露出。为了防止他们有排便等生理需求，他会预先通过药物帮他排除所有可能的情况。

　　穿上胶衣的他们需要像一件摆设陈设在房间里，如果被监控发现他们动了，那离开的时间就要延长/缩短一个小时。

　　审讯室里，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陈杰面前，他握着椅子档板的手越抠越狠，最后癫狂的笑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

　　观察室里王猛骂道：“这他娘的就是个神经病！”

　　季甜拍拍王猛肩膀安抚情绪，负责审讯的陈闻远没有回答，问道：“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陈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闲适的说着：“我是认识张成和白知与，至于你说的杀人，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慢慢讲给你听。”陈闻远站起身徐徐说道：“霍宁回国跟你在酒会上偶遇，当天因为他的出场是魔术设计，他穿着一条紧身胶衣，因此刺激了同样也在现场的你，所以散会时你才会派助理给他送上那份礼物。”

　　“我喜欢男人，越好看的男人，我越喜欢，何况每天给大明星送礼物的人那么多，总不能各个都有嫌疑吧？他们这行的有几个是干净的，我开的价，很高了。”陈杰盯着陈闻远问道。

　　“那陈先生说说，那么多钱的钱包他，想干嘛？”说罢他嘲讽的笑着，腿搭到桌子上，徐徐的拆着根棒棒糖，一脸的讽刺和鄙夷：“你干的了吗？”

　　说完，程野犀利目光紧盯着陈杰，糖果含在嘴里绕着舌尖轻转：“小孩子又乖又软，哭起来求饶的感觉多爽啊，他们推着你挣扎却怎么也跑不掉，所有的掌控权都在你一个人手里。”

　　陈杰眸子透着贪婪的感觉，他咽了下口水：“对，对！他们不一样，那么一小点，站起来还没我的新回来的玩具高，但他们比玩具有趣多了，摸起来软软的，掉下来的眼泪也是烫的。”

　　程野将吃了两口的糖冲着对方的脸砸了过去，转身出来审讯室。

　　后面的事情，陈杰交代的七七八八，基本和他们的推测一样。张成、白知与小的时候被陈杰伤害过，后来陈杰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准确的说，张成说陈杰的第一个，当时他第一次搞的慌慌张张，后来他害怕被其他人发现，利用自己身份送走了张成，而白知与从小就长的好看，用陈杰的话讲，他真的“爱”他，但可恨的是，人竟然会长大，后来陈杰就强迫他们经常穿着胶衣，想把他们当玩具摆在家里赏玩。

　　盯上霍宁的原因和陈闻远一开始的描述一样，他想把人抓回来变成自己的所有品，但张成在长期扭曲的情感关系中的对陈杰产生了巨大的独占欲，因此他更改计划设计杀了霍宁，陈杰和他争吵过程中失手错杀了他。

　　而高冉晨是他某次去厂子验货时缠上的，他本想借着陈杰喜欢男人榜上大腿。在张成死亡的照片爆出后，高冉晨找到陈杰说他见过张成来找他，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高冉晨灭口。

　　白知与知道张成和高冉晨的死是谁动的手，警察对霍宁看的紧，他向陈杰提出交易，他说他可以把霍宁从医院带出来交给他，而陈杰要给他一个新的身份，放他自由。

　　人皮娃娃的案件以陈杰被捕落下帷幕，隆业集团的股价因陈杰杀人一案跌了很多，著名慈善家陈敬之老先生对外发布了公开的致歉声明，表示自己身为父亲对儿子缺少关心，以至于对他犯下的罪行竟毫无觉察，为此他愿意捐赠八百万给希望工程，无条件资助更多孩子上学以偿还自己儿子的罪行。

　　舆论整体呈两边倒的态势，有人说陈敬之身为大善人有如此儿子真是可悲，有人则怀疑陈敬之有意包庇，肯定不可能毫不知情。

　　手机屏幕的光线暗淡下去，黑暗中一只握着一个飞镖，向着正前方的镖靶用力射了过去，正中的红心上贴着的照片正是方才视频的主人公——陈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