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光的名字》realIrene

5、第 5 章

　　在外面吹着冷风平复心情后，两人才一同回到休息室。

　　刚进去伊莲恩就听见以布雷斯为首的那一群人正围坐在沙发上谈论着“蛇腔佬”“斯莱特林后人”这些。见状德拉科也凑过去加入话题，他没了之前的慌乱，步履潇洒撩着袍子走过去，口中愤愤道：“没想到疤头居然是蛇腔佬。”

　　西奥多附和：“他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格兰芬多！真是恶心！”潘西凑到德拉科旁边，尖声喊道，德拉科被刺的耳朵痛，不爽的瞥过头，往旁边高尔那靠着。

　　安妮斯皱眉轻声的口：“你们说，会是波特打开密室吗？”

　　所有人思索着没有回答，但内心也多多少少有确定。西奥多拍了拍妹妹的肩：“别担心，大家都是纯血巫师，就是放出来，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旁边偷偷在听的混血脸色白了白。

　　“但是它刚刚是要攻击那个哑巴！”潘西不怀好意的看向伊莲恩，露出使脸扭曲的笑容：“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她看上去像个哑炮！”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不远处桌子边的伊莲恩身上。忽然的注视让她迅速耸拉下脑袋，从众人视线中抽离，独自回到休息室。她并不想成为焦点，也没什么闲工夫去管别人做了什么，别人怎么想。

　　决斗俱乐部上的事很快在霍格沃兹传开，随着被石化的同学增多，哈利·波特又成为众人焦点，只是这一次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对象。伊莲恩面对这个时而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男孩，感到有趣。但哈利罕见的来主动找自己是伊莲恩没有料想到的。

　　他在背后赫敏的鼓励下还是有些胆怯，走到伊莲恩面前依然是畏手畏脚，伊莲恩停下来，看上去也一头雾水，她站在哈利面前。哈利犹豫着开口：“抱歉，我那天不是要害你，我想帮你的……”

　　这份突如其来的解释让伊莲恩没做准备，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把手搭在哈利手背上：“没关系，我知道你在救我，而且你成功了，所以谢谢。”

　　得到理解哈利显得放松了不少，露出笑来，翠绿说眼眸里尽显单纯，果然是一只单纯的小狮子。

　　“小哑巴！你在干什么！”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稚嫩又怒气冲冲的声音，抬头看去，德拉科正气愤的走来。

　　哈利瞬间和他怒目而视，德拉科的怒火却都发在了伊莲恩身上：“你一个斯莱特林，居然和格兰芬多交好！难怪……”

　　“我没和他交好。”德拉科还没说完，伊莲恩手就搭上前打断他的话。“他来和我道歉的，为上一次的事。”

　　德拉科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听见后被安抚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伊莲恩。见他这幅表情伊莲恩就知道，他信了。

　　“对了，波特。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祖母是波特家族的，所以以某种情况来说，You are my cousin？”伊莲恩两只手分别握住两个人，让他们都能听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伊莲恩魔药课成绩那么好，毕竟是有着来自魔药世家波特家族的血液，至于哈利的魔药课那么差就需要问问斯内普教授了。

　　魔法界赫赫有名的纯血家族总共就那么些，所以两个同学有些血缘关系并不奇怪，细纠下来德拉科还和罗恩有血缘关系，不过大多数世家并不会去认这种没有写在族谱里的亲戚。

　　只是忽如其来的消息让哈利和德拉科都有些不能接受，两人表情就宛如吞下了一大碗鼻涕虫一样，他们看着伊莲恩犹如石化一般愣在原地。而目的达成的伊莲恩则坏笑着丢下接受不了消息的两个人，转身去了礼堂吃晚饭。

　　时间还早，但这个点学校没有课程安排，所以礼堂四个长桌上稀稀疏疏都聚集了三两群学生聊天、吃饭。

　　伊莲恩推门而入后能明显感受到，斯莱特林那几个在看见自己后气氛冷了不少，他们脸色毫无掩饰的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而那种表情里面还夹杂着兴奋。伊莲恩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若无其事的走过那些人，来到属于自己的角落，低着头敲了敲盘子，盘子里出现一小块ceviche。

　　被无视的几个人眼睛斜看着伊莲恩，里面有米里森、也有同级同学，还有有高年级学姐学长。他们抱着手肘慢悠悠的晃到伊莲恩面前，一个女孩伸出手朝桌面“咚咚”叩了两下。

　　伊莲恩放下刀叉，她极力保持着镇定，才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看向那群人。

　　“奥斯汀这么没礼貌？看见前辈也不打招呼吗？”一个在魁地奇球队的男孩子冷笑着说。

　　“得了吧，卡休斯。她说了你能听见？”不等伊莲恩回答，旁边的红发女孩抢着接道。

　　“高尔，德拉科是不是很喜欢她？”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格拉哈姆用手肘撞了撞高尔的胳膊。

　　拿着可颂啃的高尔还没回答，布雷斯就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完了伊莲恩：“她长得还行，估计德拉科想把她养大点。”

　　“嘿，布雷斯，可不是谁都是你。想着恋爱。”一个女孩打趣着。“但是这个伊莲恩·奥斯汀还真有点本事，可以把马尔福少爷拴自己身边。”

　　“那可不，看看我们帕金森小姐都要酸死了呢～”

　　一众人发出一群哄笑。伊莲恩面无表情的听着，谁也没搭理，仿佛这些刺耳的评价不是在形容她。这种漠不关己的态度显然惹恼了这群恃宠而骄的人，米里森拿起旁边的戈迪根茶，浇到了伊莲恩的头上，淡紫色的汁液顺着头发，流到衬衫里，上半身的衣服全湿透了。

　　伊莲恩被冰冷的茶水刺激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水渍。下一刻整个人又被后面的男生按住肩，狠狠按了下去，跌坐在椅子上。

　　“继续横啊？刚刚不是还很犟吗？”

　　人太多了，伊莲恩甚至分不清是谁冲她吼着。

　　旁边其他学院的学生侧目看来，这种关切的、看戏的神色让伊莲恩迫切的感受到此刻处境的艰难，整个礼堂所有人都看着她出丑，就如同扒光了衣服被人放在阳光下审视。哪怕经历了无数次，哪怕看起来再波澜不惊，可她依旧打心眼里的畏惧这些。

　　所有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旁边众人的低声议论以及身边人的嘲笑都在她耳边放大，冲击大脑感官。直到头发被人狠狠一拽，头皮强烈的拉扯导致的疼痛才让她反应过来。

　　伊莲恩知道此刻自己境遇的狼狈，她很是难堪的闭上眼睛，低下头。

　　旁边的哄笑更加激烈。

　　伊莲恩低着头，不想看见那些人的嘴脸。被隔离在外，她的世界里只有无休止的嘲笑和欺辱，还有陌生人无用的同情、可怜。

　　“闹完了就滚。一会教授要来了。”

　　众人侧目看向声音的来源。琼妮·弗林特抱着胳膊，靠着桌子，漫不经心的望着那些人。

　　平缓的声音在偌大的礼堂里显得尤为突出。其他三个学院也安静下来，看着这个黑头发，满脸写着无聊的女孩。

　　“你干嘛帮这个婊子，琼妮。”她的话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卡休斯质疑道。

　　琼妮无声的笑了下，目光斜视。“我麻烦你搞清楚，沃林顿先生。我没有在替这个哑巴说话，我是在替斯莱特林着想，如果你们不想马上被教授抓个现形给斯莱特林扣分，让我们像上学期一样，被莽撞的狮子压一头，请继续。”

　　说着琼妮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的话引起隔壁格兰芬多的不满，什么叫莽撞的狮子？但围在伊莲恩旁边的人，显然认同了琼妮的话，互相对望了一眼，甩着胳膊离开了。

　　琼妮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剥开糖纸扔嘴巴里，嚼着目送着这群人离开礼堂，众人的眼球从斯莱特林长桌离开。

　　琼妮走到伊莲恩旁边，给她递了块手帕，口香糖咀嚼的口水音变得清晰。

　　“谢谢。”伊莲恩接过手帕时，碰着琼妮的手道谢。

　　琼妮没有回答，她抱着胳膊反坐了下来，背靠在桌子上，静静看着在擦拭水渍的伊莲恩。

　　“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没有前因后果，不带厌烦偏激的情绪，从琼妮嘴巴里极其认真的吐出来。伊莲恩有些懵了，无措的抬起头，不解的看向她。

　　对上伊莲恩清澈干净的眸子，琼妮面不改色继续嚼着口香糖：“我很讨厌你。你也的的确确是个bitch。”

　　那么为什么帮我？

　　伊莲恩目光审视着琼妮。

　　“我没有说慌，因为我的确不是帮你。只是这样闹下去很丢我们斯莱特林的脸。而且比起你，我更讨厌那群自以为是的人。包括德拉科·马尔福，他们都是一路货色。”琼妮冷冷的声音和时不时响起的口香糖咀嚼音交融在一起。

　　她和平日里那个活泼热情开朗的人差别巨大，像两种不同的人。一时间伊莲恩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琼妮·弗林特。

　　“既然这么讨厌，那么弗林特小姐现在可以滚了。”一个傲慢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

　　面对熟悉的声音，伊莲恩“刷”的一下，抬起头，看见面带怒气的德拉科，脸不自觉的白了起来。她不知道德拉科都听见了什么，他是怎么想的。

　　“哟，你的救星来了。”琼妮站起来，拍了拍手，看了看两个人，还有伊莲恩手上的手帕。

　　不自觉的伊莲恩咽了咽口水，她想说，手帕洗好后会还给她。但是现在的情急告诉她不要去碰琼妮的手。

　　“帕子扔了就好。我不需要了。”她朝德拉科扬了扬眉，把口香糖吐出来按到餐桌底下，转身离开了。

　　那个挑衅的表情惹恼了德拉科，他面色以沉，低声骂了句：“没教养的。”他故意重重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制造了巨大的噪音，让人哗然。坐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夺过伊莲恩手上的手帕，拿出魔杖，挥了挥念动咒语，手帕被点燃，瞬间变成一坨灰烬。德拉科又看了看旁边湿着的伊莲恩，给她施了个烘干咒。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都在等着对方。伊莲恩背挺得笔直沉默着望向德拉科，眸光追随着他移动。桌子下方的手无措的交叠在一起，扣弄手掌。她平静的目光在德拉科眼中就是故意装傻，这样的念头显然让他来火。德拉科眉梢狞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置气着不悦的踢了下伊莲恩的椅子。

　　这一下直接给伊莲恩踢懵了，有一瞬间她整个人脑子都停止运转了。

　　德拉科的火气一半来自于别人趁他不在欺负小哑巴，一半来自于琼妮刚刚的话，还有伊莲恩面对那些人选择保持沉默的反应。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高傲的人，在面对不公的情况，也唯诺不愧。

　　……

　　“你真觉得那个哑巴可怜？”布雷斯上次和他说的话，不恰当的在德拉科脑中回忆起来。

　　“她没有理由承受你们的欺负。”

　　“别装的多高尚，德拉科。你欺负那些泥巴种、嘲讽救世主的时候，怎么就理所当然起来了？”布雷斯问。

　　“那是他们活该。”德拉科当时回应的十分干脆。

　　布雷斯眼睛眯起来：“所以你要知道，那个哑巴被欺负也是有原因的。”

　　不愿意融入集体的孤僻感，纯血统的身份，漂亮的脸蛋，自卑的心理，哑了还傲慢的态度都惹人反感。

　　想到这，德拉科一把将没搞明状况的伊莲恩从凳子上提起来。他比起高尔、克拉布的确瘦弱，但是面对伊莲恩没几两肉的身板，作为一个男生，还是非常容易。看着被提起来的伊莲恩，德拉科二话不说，扯着她的胳膊，忽视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出去。

　　“德拉科，你扯疼我了。”伊莲恩的声音传到德拉科脑海中。

　　怒在心头的德拉科狠下心忽视掉伊莲恩的请求，头也不回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径直到了户外院子里。

　　“咚。”伊莲恩被德拉科直接摔到墙上，生理性泪水沁在眼眶中，她吃痛的发出“嘶”的一声，强扔着眼泪没有掉下来。本来就无辜的眼神，此刻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她就长了张漂亮的脸，圆圆的眼睛只要泛红就如同撒娇一般勾人心弦，可偏偏伊莲恩平日里不拿正眼看人，摆出一副喜怒不明的厌世感，在被欺负后呈现的表情在他人眼中就是虚伪的忸怩作态。

　　后肩撞击形成的疼痛稍稍缓过后，伊莲恩手肘倚靠后面墙壁，支撑着让自己保持站立。

　　“现在知道疼了？奥斯汀！我还以为你没有感知呢。”德拉科最不忍看见伊莲恩那样的神情，出来后吹到冷风他怒气已经有所缓解，于是德拉科瞥过头让自己不去看她。“你他妈真是有病，被他们踩在地上的时候，被人踢的时候就不疼？”

　　这是伊莲恩第一次听见德拉科说脏字，平日里德拉科嘲讽人，也无非是挑衅、阴阳怪气或者像泥巴种那样的称呼。这次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就那么喜欢被欺负？不会说话还没长手没长脑子？你是木头？就愣在那！”对上伊莲恩的目光德拉科终究还是忍不住，他抬起手轻轻替她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拽的地方。

　　“我……没有想被欺负。”借着德拉科的力伊莲恩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德拉科的喜怒无常。

　　“背疼不疼？”德拉科搂着她，轻轻按压刚刚撞到的背脊。

　　伊莲恩摇摇头，一动不动的被德拉科搂在怀里。她脑海里在不断理解德拉科刚刚的那些话，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愣

　　“那下次他们再欺负你，就回手。”

　　“嗯。”伊莲恩机械着回应。

　　“不行我帮你报仇。”

　　“好。”

　　德拉科憋了一肚子气，发完火后看着她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又自责，暗暗发誓永远不要再凶伊莲恩。这丫头看起来傲的不行，但实则一被凶就委屈。

　　在德拉科这里，她和那些泥巴种，那些格兰芬多不一样。她是伊莲恩·奥斯汀，就算不能说话，也不应该被欺负。

　　傲气、漂亮、血统都不是被欺负的理由，这不是错误的，嫉妒才是。

　　—
　　冬季的好处大概便是宴会节日什么的有很多，万圣晚宴才过去没多久圣诞节也如约而至的到来，一般来说节日放假前几天都是让人无心学习的，教授们很显然也深刻体会到了，最近的课程也相对简单潦草了许多。

　　不出意外今年伊莲恩也是回去和小精灵一起准备东西，欢迎其他贵族到访，再顺便被那群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们好好嘲弄一番。这次德拉科难得没有回家，留校过节，他把礼物先给了伊莲恩——一套昂贵的斯莱特林样式戒指，同他自己手上戴的那套类似。伊莲恩回赠的礼物在圣诞前写了德拉科名字放在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桌子上。

　　令伊莲恩感到意外的是，这次她额外收获了一份礼物，来自斯内普教授的礼物。这学期伊莲恩在魔药学上花费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也耐住对教授的害怕，在课后常找他辅导。而斯内普送她的圣诞礼物则是一本有关药剂精准制作的笔记，上面被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和重点，还有细心的把容易出错的地方标记起来。

　　当然，如果笔记最后没有要她每个药剂都写十二英寸论文就更好了。

　　这份礼物的价值不能用加隆去衡量了，伊莲恩在吃惊之于更多是惊喜。不过冷静下来后头疼的事就来了，这份礼物的贵重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伊莲恩对自己院长的了解也并不多，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礼，这份礼物不只是代表她，更是代表了奥斯汀。思索片刻伊莲恩提着胆子，写信给了母亲，询问她应该送些什么才能不丢奥斯汀的面子。

　　卡米丽娅回的倒是挺快，她先明晃晃的嘲讽了伊莲恩一翻，最后才告诉她不用她烦，自己会以她的名义给斯内普教授送去礼物。还有，让伊莲恩少写信烦她，打扰她心情。

　　伊莲恩拆开那信的时候正好是圣诞晚宴前夕的早上，德拉科在旁边和高尔，克拉布两人炫耀着自己收到了母亲寄来的亲手制作的糖果，安妮斯和西奥多也高兴的分享他们今年圣诞爸妈要带他们去法国过，达芙妮在和琼妮说爸爸写信喊她圣诞假早点回去妹妹和他都想自己了。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伊莲恩抓着信，看着大片大片谩骂诋毁的词语，一下子有点失落。可能是霍格沃茨过太温暖，导致她变得矫情了吧。

　　德拉科注意到她的情绪，把糖分给克拉布和高尔两人，转头看向伊莲恩询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伊莲恩轻轻摇头。

　　“那你干嘛总耸拉着脸好像别人欠你加隆一样？”

　　这金发小子说话还真是不讨喜，伊莲恩汗颜，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纠结自己的话：“真的会有母亲……痛恨自己的孩子吗？”

　　这个问题德拉科自然回答不了，伊莲恩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圣诞结束后一切好像就过的特别快，冬去春来，伊莲恩与德拉科都过着与所有人一样大相径庭的生活，学习紧凑、生活无趣，德拉科经常性的来找伊莲恩的乐子，和她分享救世主的丑闻。他的身影让伊莲恩的生活质量有所改进，实质性的欺负有所减少，但记恨却是一点没变。

　　即使伊莲恩一直给人一种无关紧要的态度，可她终究才十二、三岁，这个年纪不聋不瞎，正是心思敏感的年纪，那些诋毁谩骂还是四面八方的涌入她心。人是活在情景中，活在眼光中的。
　　整整几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让全校大部分人恐惧期末考试就来了，而紧随其后的就是放假。不管成绩如何，考完了就是解放了。

　　伊莲恩在宿舍收拾东西。琼妮早就兴奋的收拾完，一考完就提着箱子去撒泼了。安妮斯有哥哥帮忙，他们兄妹两除了睡觉平时几乎都在一起。达芙妮哪也没去，安静的坐在旁边床上，目光时不时转向伊莲恩背后。

　　赤、裸、裸的目光让伊莲恩察觉到，她疑惑的转过头，达芙妮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对，慌乱的站起来看向四周。没一会，目光再次盯着伊莲恩，“暑假我们家要举办舞会，父亲说邀请了奥斯汀，你……会来吗？”

　　忽然被问问题伊莲恩停下手上动作，认真的思考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上前手搭过去：“我不知道，也许吧。要看母亲怎么决定。”

　　“你们家决定的是妈妈吗？真好，我母亲······几年前去世了。”达芙妮道。

　　“我很抱歉。”伊莲恩礼貌的表示对于听见格林格拉斯夫人的离世。她这人看起来无趣透了，也难怪除了德拉科没什么人愿意和她聊天。

　　就此，二年级在一众孩子兴高采烈的冲上特快列车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走在最前面的格兰芬多三个人，他们这学期似乎依然过的相当充实。车站站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他们兴奋的拥抱或焦急的盼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看到姿势慵懒靠着墙柱子拿着书在读的奥斯汀先生。

　　和德拉科告别后，看他假装成熟却掩饰不住的步履欢快走向父母。伊莲恩站在原处默默深呼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艾布纳·奥斯汀身边。看见女儿的到来，艾布纳默默点了点头，没有给予其他的情感。他合上书，从马甲口袋中掏出怀表，一系列动作儒雅绅士。作为一个刚步入三十的男人，艾布纳可以说是典型的贵族代表。

　　见父亲迟迟没动，伊莲恩疑惑了，她仰起脑袋，发现他盯着远处看着。那边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伊莲恩也看过去。她看见德拉科被自己母亲搂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尴尬的脸红，在看看旁边自己的父亲，正认真的在寻找着些什么。

　　“别急，等个人。”艾布纳看女儿到处东张西望，语气平淡的说。

　　伊莲恩好奇，在车站可以等到谁？她还没回过神，接着面前就出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她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他依然是一头齐肩油腻腻的长发还有随步飘动的黑色长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父女两。艾布纳露出一点笑，眼里闪出些光。面部稍稍柔和起来，他迎上前和西弗勒斯礼貌的象征性拥抱了下。西弗勒斯也很默契的配合着他，虽然嘴角抽了抽，脸依然发黑，但是明显放松了些。

　　眼前的景象让伊莲恩感到大为震撼，难以接受。斯内普教授很显然注意到了他用一种嘲讽又老谋深算的眼神打量伊莲恩。“奥斯汀小姐，你摆出此刻宛如巨怪的样子，是想告诉我，你把自己的脑子丢在霍格沃茨没有带上列车吗？”

　　伊莲恩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打了招呼。

　　艾布纳恢复往日的冷感，解释：“我想你应该熟悉，你的院长教授，当然他也是你的教父，你的教名就是他起的。”

　　？？？

　　活了十二年的伊莲恩·奥斯汀，今天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教父。而且这个教父还是和她朝夕相处了两年的院长，这种事情带给她的吃惊度甚至比告诉她传说中的you know who实际上有鼻子还要震撼。

　　被两位严肃不苟的长辈带回奥斯汀庄园的一路上，伊莲恩整个人头脑都是不清醒的，她在努力接受自己多了一个是院长的教父的事实。那个晚上，斯内普教授与奥斯汀夫妇二人在书房聊至半夜，而直到多年后那场聊天的三个人都相继离开，伊莲恩才终于知晓了那场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