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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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五条悟像个傻子。
长得很好看的，望着人呆呆的，问话不答，天真而拘谨的傻子。
就像现在。
他又从上课的地方逃出来，赤足 ，一身雪白竹柏叶和服，站在我的别院屋前，看着我，痴痴的，一动不动。
苍蓝色的眼眸恰好对应了我今天的打扮。
我也看着他，左手慢慢凝聚出一团无力的黑暗 ，朝他的脸庞扔过去。
就像在驱赶路上的野狗。
黑暗打散了，便成了黑雾，萦绕在他眼前，堵塞他的视线，贯穿他的呼吸。
怎么办，他好像吓的更呆了。
苍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透过黑暗像是看见了不敢直视的东西 ，然后掩耳盗铃般的闭上眼睛。
最后一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我不禁皱眉。
什么孩子。
我也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然后抽出嘴里刚因为不方便而叼着的苍蓝色发带，熟练的给自己低低盘了头发。
这段时间五条悟总是这样突然跑来，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我，尝试和他交流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的。
又好像很怕我，我走近他就闭住了呼吸，把脸憋的紫红一动不动。
……
五条悟看见了神明。
鸦发的神明，黑瞳的神明，以少女之姿降临于世的神明。
神明的目光那么漫不经心，看见他时充满不耐。
她的周身萦绕着黑暗。
其实就算没有使咒力躁动扭曲出黑暗的形状，五条悟也可以看见她的。
她来时踩着血水，毫无顾忌的踢烂了玫瑰的花瓣，跳在死亡之上。
身上的血腥好浓好浓，使五条悟看见就难过的想要流泪。
好难过好难过的……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明啊？五条家不是说神明都是慈爱的吗？
难道她是邪恶的神明？
……
她活动起来灵巧极了，披散的黑发与和服完全没有阻碍她的行动，那种五条家里随处可见的壁画美人普遍的贵气她却没有，像是对此不屑一顾的野兽。
对，野兽。
野性十足，什么都束缚不了她，一切随性而为，好嚣张的模样。
她缓缓走过来，俯视着他。
五条悟用六眼看见了她的咒力有多么不耐，于是他从花丛中退出来，没想到腿蹲的太久了蹲麻了，那么快的起身他低血糖又犯了，一个眩晕重心不稳，摔倒的样子像是要对她跪下。
如果是她的话，他的确是想跪下的。
五条悟这么想到。
她扶住了他，一个闪身就离他那么近那么近，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往上提扯着。
五条悟可以感受到那只手血迹干涸后的斑驳不平，也可以感受那只手的温暖与茧子。
然后尽管闭着眼睛还是下意识的抬起头面对他的神明。
那时他好高兴的说。
怎么办，这个距离好近。
就好像如果摔倒就会触碰到她的膝盖。
好近啊，好近啊……
是近到可以看见她发丝纹理，皮肤纹理，感觉她的呼吸拂过他发顶的距离。
然后她红唇微启，五条悟听见她这样说道：“真可怜啊，哪怕不想看到也全部都能看到呢。”语气不怜悯，微带嘲讽。
被误会了呢。
闭眼是因为不敢直视你。
怕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满目爱意吓到你。
下一次我会控制好的我的目光，下次，下次，你就看见我的眼睛了。
你会喜欢我的眼睛的吧？
所有人都喜欢这双眼睛。
五条悟这么想着，就又听见她轻嗤一声。
“那么，悟，走吧。”
随即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了。
她叫他悟了呢。
……
五条悟发现她几乎是无视他的眼睛。
好难过，他好不容易才学会别流露太多感情的。
但还是好喜欢她。
他见到她很多次了。却还从没与她交谈过，当她说话时，他本来就因为六眼接受太多情报的混沌大脑，总是会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连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痴痴的看着她。
怎么办啊，他真是糟糕。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偷偷在心里叫她神明大人，面对父亲和母亲或老师的疑问，他则告诉他们他去看姐姐了。
神明姐姐。
他会喜悦。
家里好像没有人知道姐姐的名字。
她叫什么呢？
她是不是抛弃了名字？
老师教过的，名字是最短的束缚。
神明大人这样的人，抛弃名字，舍弃束缚，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真的好喜欢神明大人。
哪怕她是沾染满手鲜血的，踩着血潭漂泊而来的邪恶神明也真的好喜欢。
如果神明大人在血泊里，那他跳过去就好了吧？
因为五条悟在全世界最喜欢神明大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