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宅鬼当家》子末与安奇

3、第三章

　　第三章

　　自从阿倩调回新闻部，安排到二组工作，泽沐便担任了阿倩的全职参谋。鬼就是鬼，鬼点子真的很多。有了泽沐的帮忙，阿倩很快成了电视台上上下下人缘最好的一个。
　　关于泽沐的“宝贝儿”，阿倩认为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百多年了，谁会留着那个腊肠一样的干巴东西？即使没有被人当做牛鞭、羊鞭、狗鞭入药，也有可能扔到哪个垃圾堆里，喂猫了。到哪儿找去呀！比大海捞针还难。
　　找了一个机会，阿倩给泽沐提了一个建议：“我觉得吧，‘宝贝儿’的事儿，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比如，有人不愿意要那个东西了，可以移植给你……”
　　“我还是想找自己原装的。”泽沐认真地说道：“再说啦，谁会凭白无故地把自己的‘宝贝儿’给我，现在的皇宫里又没有住着皇上。”
　　“当然，我们可以继续找。”阿倩嬉皮笑脸地说道：“现代医学技术，可以解决很多过去不敢想的难题。男人做烦了，也可以换一个身份，做女人。只需要一个手术，就OK啦！卸下来的那个东西，质量不一定比你的‘宝贝儿’差，至少也是新鲜的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找原装的。不然，干嘛等了将近一百年。”泽沐好象不是太高兴。
　　“你生气啦？”阿倩问泽沐。
　　“也没有。”泽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就是一个倒霉鬼！”
　　“我一定会帮你达成愿望的，别难过。”阿倩在安慰泽沐。
　　这时候，阿倩心里有一点儿发酸。
　　沉默了片刻，接着又对泽沐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办法，只是一个备选。”
　　“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急。”泽沐对阿倩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当然，泽沐的表情，阿倩是看不到的。
　　“现在，心情好一点儿了吗？”尽管看不到，但是，阿倩能够感觉得到泽沐脸上的微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心相映吗？
　　“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的心情。”泽沐回答。
　　“不然的话，你干脆投胎做一个女的吧。那样，我就多了一个好姐妹。也不用这么麻烦，找你的‘宝贝儿’啦！嘿嘿嘿……”阿倩说完，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啊！”
　　“你刚才说的，什么手术的那件事儿……”泽沐对阿倩说道：“找一个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咨询一下。”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今天没事儿，周末，不用上班。”阿倩说话的时候，很高兴地样子，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逛街了。
　　“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我要进到你的身体里了。”泽沐提醒阿倩。
　　“好吧！”阿倩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阿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一丝清凉的感觉由心而生。
　　出门的时候，泽沐一直在阿倩耳边抱怨着，阿倩的打扮和装束。尤其是那双硌脚的高跟鞋，害得泽沐几乎已经不会走路。
　　就这样，阿倩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间；晃晃悠悠地下了楼梯；晃晃悠悠地出了楼门；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站点；晃晃悠悠地挤上了公交车；晃晃悠悠地下了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进了医院；晃晃悠悠地挂了号；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一个专家面前。
　　“你们这里，可以做那种……手术。对吧？”阿倩对专家说道：“就是改变性别的那种。”
　　“可以。”专家说道：“不过，现在的技术，只能做男变女。女变男的技术，目前还不成熟。也许，过一段时间，应该做得更好。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关注一下。”
　　“我不是女的！”泽沐抢在阿倩之前说道：“我们是来了解一下，移植‘宝贝儿’的事儿。”
　　“你原来也是一个男的啊？手术做得真好！”专家也非常惊奇。
　　一个很女人气的男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那是一个等待手术的患者。
　　“闭嘴！求你啦！”没有等到泽沐再说话，阿倩抢先对泽沐说道。
　　“我只是在夸你，没有别的意思。不要生气嘛！”专家觉得，阿倩莫名其妙。
　　“那就是在说我啰！”女人气的男人扭哒着坐到一边，还补上了一声特别女人气的“哼！”。
　　“对不起啊……”阿倩觉得非常尴尬：“我去一下卫生间……”
　　从专家那里出来，阿倩径直走进了卫生间，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你这是……占着毛坑不拉屎！”泽沐不等阿倩耍脾气，率先对阿倩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那你还占着我的身体呢！这时候，不许随便乱说话！”阿倩非常不满：“我们说好的，要相互尊重。”
　　一个人和一个鬼，在医院的卫生间里吵了起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泽沐在抱怨阿倩：“有什么话，可以到走廊里说嘛！”
　　“我一个人在走廊里说话，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这儿安静。我喜欢到哪儿，你就得跟着！别那么娇气！讲什么条件！”阿倩对泽沐喊道。
　　“你这是属于有碍公共道德的行为！不拉屎，还占着毛坑！”泽沐不甘示弱。
　　“我还让你占着我呢！你这是属于侵犯个人隐私的行为！”阿倩还以颜色。
　　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另一边敲了几下隔板，说道：“你们两个在里边儿干什么都没有人管，就是动静别这么大。这是公共卫生间！你占着我啊，我占着你啊，是不是太刺激了！我已经蹲了五分钟啦，只顾着胡思乱想，拉不出来，也尿不出来，全都是你们两个害得！”
　　“碍你屁事儿！”阿倩一点儿也不客气：“有屎快拉！有尿快撒！完事儿，赶紧给我走人！小心我放鬼出来，咬死你！”
　　“吓唬谁呀！老娘就是从小被吓大的！你们两个变态！神经病！”隔板被拳头擂得更响。
　　“泽沐！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别象一个女人似的躲着！赶紧出来！过去吓死那个疯婆子！”
　　阿倩正在气头上，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有一点象泰森先生遇到了霍利菲尔德先生，可以淋漓尽致地展示伶牙俐齿。
　　“我现在不能出来……”泽沐咬着阿倩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是一个宅鬼，双眼楼才是我的，这里是别的鬼的地盘。如果我现在出来，一定会引发一场鬼与鬼之间的战争。”
　　“你这个胆小鬼！我再也不愿意带你出来了。”阿倩对泽沐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请你就不要再为难我啦！阿倩，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好鬼。”泽沐尽量压低了声音，对阿倩说道。
　　卫生间里，非常安静。尽管声音不大，隔板另一边的女人还是听到了泽沐与阿倩的对话。
　　女人惊惶失措，夺门而出，甚至忘了提上裤子。在卫生间门口，被自己的裤子拌得摔了一跤，还以为是被鬼推的。于是大声喊叫着：“救命啊！闹鬼啦！”
　　那天，在医院里，有一条新闻被传来传去——负责打扫卫生间的胖妞，神经了，光着屁股在走廊里疯跑。没有人给电视台提供新闻线索。所以，也不可能进行现场直播。否则，收视率一定奇高无比！
　　回到双眼楼，泽沐从阿倩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快把我憋死啦！”泽沐在抱怨阿倩的衣服：“为什么不穿得宽松一点儿？这样，多难受啊！”
　　“你还会死啊？太夸张了吧！”阿倩对泽沐说道：“你不仅是倒霉鬼、胆小鬼，而且还是唠叨鬼！”
　　“好啦。我们还是和好吧！”泽沐说话的时候，非常有诚意。
　　“机灵鬼！”阿倩开心地笑着。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死的时候，几岁？”
　　“差几天不到十八岁，我跟你说过的。”泽沐回答。
　　“我忘了。”阿倩接着说道：“我已经二十六岁啦！你可以管我叫姐。”
　　“不对啊，差辈了吧！我跟你爷爷应该是一辈的。”泽沐不同意阿倩的决定。
　　“不管！你死了，岁数就不长啦！就得叫姐才对！”阿倩不同意泽沐的说法。
　　“我可以管你叫姐……”泽沐做出了妥协：“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管我叫爷。”
　　两个人都在笑！——哎？错了！应该是一个人和一个鬼。
　　一段时间的沉默，谁也不肯说话。
　　“爷……”阿倩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整形医院移植一个‘那个’，其实，可以考虑。你说呢？”
　　“也许吧！”泽沐笑着说道：“姐……”
　　“我是认真的。”阿倩补充说道。
　　“可以考虑……”泽沐狡猾地说道：“不过，还是有一个条件，你也去做一个手术。”
　　“什么？”阿倩不明白泽沐的意思。
　　“他们好象也可以把这里变大……”泽沐在阿倩的胸口上点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你这里好象不够大……”
　　阿倩追着泽沐的声音，在屋里乱打。
　　声音当然传到了隔壁。从此，周围的邻居都在猜测，阿倩应该不是一个人住在小屋里。肯定是未婚同居！只有这样的闲话，才有资格成为老百姓的谈资，登上餐桌档的新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几个星期很快。一天，整形医院的专家打来电话。刚做了一个手术，有一个“宝贝儿”可以转让。
　　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但是，阿倩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泽沐了。心里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情感在生长着，自己已经开始喜欢泽沐。
　　“如果我想你了……唉，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阿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吗？”
　　“怎么会？”泽沐笑着说道：“我小的时候，你可以来看我。等你老了，我还可以去看你。”
　　泽沐转世重生的时候，阿倩守在分娩室门口。经过阿倩身边的那一个瞬间，婴儿开心地笑着，对阿倩挤了一下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