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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空白 ...


  •   恍惚间,灵魂似乎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之中。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豪无意义地旋转扭曲,无声地作出种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的姿势,怪诞而诡异。意识尖叫着想要醒来,而身体却似乎早已堕入死亡的深谷,沉重不堪……

      ********************

      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床头上的石英钟正显示着日期:12月7日19时31分。
      12月7日?一瞬间,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呢。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却疑惑地发现全身莫名地阵阵酸痛。
      我试着抬起了僵硬的胳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苍白纤细却又骨节分明的手,病态的苍白与瘦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无力地撑着额头,一阵烦躁,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抱着膝盖沉默地坐在床上,当石英钟的指针划过数字八之后,我终于妥协了。哆嗦着支起身体缓缓挪下地,我沮丧地扯了扯头发,苦笑着对自己说,看来这次真的不是做梦。
      我摸索着打开照明灯,一阵强光过后,眯起的眼睛渐渐适应,我开始细细打量周边的环境。
      头顶两盏日光灯幽幽的亮着,一个阴阴地散发出惨白的光线,另一盏奋力地忽闪几下之后彻底宣告牺牲。四周的墙壁冰冷而单调,雪白的墙面上只隐约可见几颗残破的铆钉和几处深浅不一的凿痕。床边放着座钟的的小小立柜上,一只削过一半的苹果静静躺在盘子里,似乎仓促之间来不及处理便匆匆离去,变质的果肉早已干枯发霉,透出隐隐的青黑色。
      我皱了皱眉,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而突兀,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我顺着墙边慢慢地走着,尽量放轻动作,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一面椭圆的镜子挂在墙面唯一一颗钉子上,镜子里映照出一个苍白清秀的少年,半长的黑发凌乱地露出眉眼,苍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削尖的下巴上有着浅浅的绒毛。这个镜中的男孩,原本生机盎然的年纪却是如此病态的单薄。
      我自嘲地笑笑,镜子里瘦弱的少年也微微扯动唇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这就是我了?这张连我自己都倍感陌生的脸,真的是我吗?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我所看到的真的就是它们原本的模样吗?在我丢失的记忆里,是否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清秀孱弱的男孩?而他,又和我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我,找不到答案。

      围着房间的边缘慢慢地移动,仔细地留意一切蛛丝马迹。然而,绕了几圈之后,我心里却突然隐隐地有了些许不安。这间房间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墙角的立式大衣橱和床头的小小立柜,竟然只有我栖身的那一张床!
      大片大片的空白无休止地增添着我的疑虑,我在原地打转,惶惶不安,手足无措。

      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我不能肯定这里究竟是哪里,但我知道,绝对不可以继续呆下去!我支撑着身体快步向门口走去,用尽全力狠狠一推,“喀喇”一声喑哑的钝响,厚重的木门却纹丝不动。
      我慌了,不停拧动手中的黄铜把手,门,竟然是被上了锁的!
      面对着如此孤独的恐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那些空白的地方原本是什么?难道是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吗。那如今的他们又去了哪里?是找到离开的方法了么,还是说,已经……
      我狂乱地叫喊呼救,不停地踢打着木门。此刻的我,不再考虑自己的叫喊是否会召来麻烦,过来一个人!一个人就好!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绑匪,只要告诉我,这个阴森冰冷的牢房里不止我自己就足够了!!!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我没有力气了,瘫坐在地上。赤裸的脚掌紧贴着冰凉的地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抵挡不住房里越来越低的温度,寒意丝丝入骨。
      怎么办?难道就呆在这个巨大的白色空间里等死吗,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地方!我努力睁大双眼,意识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
      “就这样也不错吧”,我这样告诉自己,“醒来,或许会发现,这样的恐惧,不过只是一场无聊至极的恶作剧而已……”
      我带着心中那微乎其微的希冀,慢慢沉入身后永夜般黑色的梦魇。

      *********************

      人,如果可以预见,那么彼时的我,宁愿选择如此,长眠不醒……
      只是,未来的事,又有谁可以预料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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