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玉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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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塞外的这些年，玉奴凭着这张脸，还有这身段。
并没有受太多的苦，她值得一个好价钱，人牙子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
换回来的那一块沉甸甸的金砖，都够他花几辈子了。
可是在塞外的这些年，咽下的风沙和泪水，都是夜以继日铺面的痛苦。
玉奴忘不掉，忘不了。
“不要，不要再打我了...”半夜，窗外漆黑，屋里只点了一盏烛灯，昏昏沉沉的，堪堪照亮一小房天地。
国师翻身，坐起来，高大的男人坐在床上投下厚厚的身影。
玉奴皱着眉头，双手攥着被子，额头里密密麻麻的冒汗。
男人伸出手，她的额头热的厉害，兴许是受伤体弱，染了风寒了。
离天亮还远着，国师府亮起了灯，屋外的绿叶吹落，飘在小池子上，屋里点满了灯，婢女匆匆忙忙的进出。
国师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里衣，墨色的长发搭在背后，目光沉重的看着太医。
婢女熬了药进来，男人接过药，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嘴里的苦涩让她清醒了一些，她一张嘴，将喂进去的药系数吐出来。
深褐色的药落在红色鸳鸯被褥上，染湿了一大片。
“咽下去，玉儿，乖一点。”国师拿了热帕子给她嘴角。
床上的人动了动唇，喝下了那一口苦涩的药。
国师府连着三天太医不断进出，圣上赐了无数的药下来。
第四天，玉奴的烧退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带着不解，疑惑。
“你是谁...”
国师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京中传闻，国师府里有一个傻子。
男人将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女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吃，撒气的撇了筷子。
“吃完就有甜糕。”国师耐心的哄着她，女人看着他，才慢慢的拿起瓷勺。
那场高烧虽然没有夺取她的性命，但是夺取了她的神智。
太医说神智失者难夺回，一切都要看造化。
玉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池边的鱼，身边婢女端着果盘子，女人笑的开心，粉色的衣裙在风中摇摆。
男人坐在窗边同好友下棋，时不时看看窗外，神色淡淡的，眼底泛着笑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友见他心不在焉，也就说了句扫兴，匆匆走人。
男人就坐在窗边，看着那抹藕粉的身影，他伸出手。
女人正好看过来，看见白皙修长的手顿在空中。
她跑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池子里有鱼儿，我们一起去看吧！”
男人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
冬去春来，又冬去春来。
过了两载，在一个月雨夜，国师离开了府里。
婢女撑着伞，女人穿着一身青色的裙衫，一只手里握着他给的一把匕首，一只手攥着他的掌心。
那双妩媚漆黑的大眼里，装满了不舍和泪水。
“不走...”她倔强的看着他，紧紧攥着他的手。
“玉儿，前方战报急，我要去。”男人垂下眼眸，喉头哽咽，“这是最后一次。”
“不懂，不走，不要走...”那双眼睛里感情满溢，男人看了心底纠结，但是还是咬牙松开了她的手。
“不要走！不要走！”被婢女拉着的女人挣扎着往前跑，清脆柔软的声音在夜里被放大，哭腔溢出来，“不要走！”
雨一直下。
马车轱辘转过湿润的泥土带起一层层的泥泞，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折痕，噼里啪啦的雨落在四面八方。
噼里啪啦的雨落在她的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玉奴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