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章节合并） ...
-
艳阳高照，和风煦煦，女人手中拿着丝锦，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焦急地望向高高的树枝。
卓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米饭和一盘青菜正缓缓朝这边走来，小玉急忙跑至卓卿的身边，欠身施礼“小玉见过卓少爷！”
“嗯！”卓卿只是轻应一声，便想离开。
“卓少爷，能不能请您帮个忙？”小玉见卓卿要走，便赶忙乞求地说道。
唇角微扬，卓卿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知姑娘有何事需在下帮忙？”
“卓公子，小玉身份卑微可承受不起！是我家三夫人的风筝被风吹到了树上，我听下人们说公子的武艺高强，只需轻轻一越便能飞上屋顶！所以小玉想求公子，可不可以忙将我家三夫人的风筝给取下来？”小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卓卿，眼中满是乞求。
“这有什么可求的，我帮你家夫人取下便是！”卓卿微微一笑，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等举手之劳的小事，哪还用的着乞求。
卓卿跟着小玉来到古树下，女人美目轻挑，唇边溢出一丝柔柔的微笑，“劳烦卓公子！”
“三夫人无需客气，举手之劳而以！”说罢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小玉，“还劳烦姑娘帮我端下托盘！”
小玉从卓卿手中接过托盘，静静地站在树下，只见卓卿足尖轻点，人便轻飘飘地跃起。
将树枝上的风筝取下，卓卿身子一个翻转稳稳落于地面之上，几步来到女人的近前，将风筝举起，“三夫人看看有没有损坏！”
女人将风筝接过，眸中含笑，“多谢卓公子！”
看着卓卿渐渐走远，小玉赶忙将手中攥成团的纸扔向树后，长出了一口气来到女人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夫人，一切都妥当了，毒药我已经洒在饭菜上！”
女人紧握风筝的手不住地轻颤着，待听到小玉的话后，身子一软，眼中满是惊慌和恐惧之色，低语道：“我会不会受到老天的惩罚？小玉，我现在真的好怕，惜莫是我的亲骨肉啊，可我却要至他于死地！”
小玉紧紧搀扶着女人，双眼望向卓卿离去的方向，“夫人这戏码我们还得演下去，一切都听天由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
-------------------------------------------------------------------------------
门被轻轻推开后合上，李管家猥猥亵亵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双眼不住地在程惜莫的身上打量着，几步来到程惜莫的身前，故意清了清嗓子，摸着两撇小胡子，“这柴房的滋味不错吧！”
程惜莫厌恶地将头别开，并不答言，面前人眼中的欲望让人一目了然，心中开始慌乱不安，放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了一根木棍，只要这个男人敢动自己一下，那自己手中的木棍就会砸向他的脑带。
“怎么了？”李管家伸出手在程惜莫的脸上轻佻地摸了一下，“只要你听爷的话，爷以后会照着你，让你少受点罪！”
“呸！”程惜莫极尽厌恶地啐了口唾沫，为什么自己总能遇到这种不知廉耻的恶棍。
李管家一把抓住程惜莫的头发向后拉起，“别给脸不要脸，在爷面前装什么清高！”说罢，便栖身将人按压在地上。
“……”程惜莫紧咬住牙关，自己不能叫，就算叫了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眯紧双眼，放弃了挣扎，任凭身上的人到处啃噬，程惜莫将身后的木棍攥紧，慢慢的抽出，趁那人将全部住意力都放在撕扯自己衣衫的时候，将手中的木棍举起狠狠地砸向李管家的头。
“啊！”只见李管家顿时停止了用动，抬手捂住了被砸的头，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贱奴，竟敢打爷！”李管家抬手便是一巴掌，顷刻间五个清晰的指印便印到了程惜莫的脸颊上。
程惜莫的头被巴掌打的重重地撞在了柴堆上，嘴角的血丝蜿蜒而下滴落在衣襟上，一点一点犹如一朵朵血色梅花。依旧是默不作声，程惜莫用手支撑着身体想从地上爬起，可下一时刻便被一个肥壮的身体压住。
“爷今天要定你了！”李管家用身体的重量将人压了个牢固，伸手扯下裤带将程惜莫的双手捆住。扳起程惜莫的消瘦的下颚，双眼眯的死紧死紧，“叫啊，你怎么不叫了？你不是嘴硬的很吗？看看这个郭府里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愤恨的双眼怒目而视，紧咬下唇的贝齿早已深深刺入肉中，程惜莫混身因羞愤而不停地颤抖着，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指尖因摩擦而血肉模糊。
李管家几下便将程惜莫的衣服撕碎，就在此时，却从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李管家不由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拎起。
卓卿面容之上带着怒意，冰冷的声音让你不寒而栗，“李管家，人家好像不愿意，你又何必霸王硬上弓呢？”
李管家双手拽着裤子，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却又堆满讨好的笑意，米粒大的眼睛冲卓卿直眨巴，“是，是，卓公子说的是！”
卓卿眉心不由紧蹙，李管家脸上那讨好的笑脸让自己无比的厌恶，手腕一抖将人顺势扔向门外，掌风抖转将门关上。
从地上爬起，李管家双手拽着裤子，啐了口唾沫，低骂了几句，转身悻悻地离去，‘老子有的是时间，我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整个柴房内静的可怕，程惜莫双眼空洞地不知看向何处，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绝美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卓卿从地上将衣服拾起，缓步来到程惜莫的近前，将人从地上扶起揽入怀中，轻轻将身后捆绑双手的裤带扯开，紧涩的布带在白嫩的肌肤上形成一圈红色的痕迹，“你为什么不求救？”
“求救？有谁会来救我？即便来人，也只会让人更唾弃我而已！我何必自取其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这个世上还有人在乎自己吗？在别人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供人发泄的工具罢了。
悲凉的声音，犹如一计闷棍敲打自己的心房，卓卿将手中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印迹，仿若烈日的阳光灼伤了自己的眼睛，很痛，很痛。
程惜莫默不作声，双眼直直盯着敞开的窗子，视线越过窗框看向远方的天空，“外面的天空一定很蓝很蓝，我从小到大从没有就没有开过青楼，唯一一次出去还是被嬷嬷卖到‘潇湘阁’！”
“你一定会很惊讶吧，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每日能看到的仅是窗前的那一小片天地！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和我说说好吗？”程惜莫将目光收回，眼中闪烁着光芒，犹如孩提渴望一件心仪的物件一样。
“你自己亲眼目睹不是更好吗？”四目相对，卓卿看到了那眼眸中渐渐暗淡下去的光芒，“今夜我便想办法放你出去！”
“哈哈，放我出去？”程惜莫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墨色的眸子紧紧盯面前之人，抬手轻抚上卓卿的脸颊，唇边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将唇贴于耳侧“你想要的东西，其实和刚刚那个男人是一样的！我说的对吗？”
卓卿脸色骤变，剑眉林立，起身将不无处的托盘拿起放到程惜莫的面前，“我想你也没有人可以相信，为何不赌一把？饭在这里，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就把自己喂饱，晚上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府的！”说罢，卓卿转身走了出去。
“……”沉默良久，程惜莫反复思考着卓卿的话，‘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赌就赌吧，大不了把这条命赔上而以，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生与死！’
唇边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抬手将地上的饭端起……
窗外，一个身影急闪而过，程惜莫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只有微风轻吹着窗棂，却并未发现有人。
用筷子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一颗颗米粒在口中被碾碎，程惜莫的脑中突然呈现出卓卿的影像，那俊朗的面容之上挂着的淡淡优雅的笑容，想到这程惜莫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一闪而过的笑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笑。
面容不由一僵，程惜莫对自己潜意识的行为很是困惑，长出了口气，双眼注视着手中的饭菜，虽然只是吃了几口，可自己竟觉得胃中已胀的满满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遂将手中的碗轻放于地上，抱紧双腿，将头埋于腿间，混乱的思绪在脑中急速转动着，‘那人说今夜要救自己出府，无论是真是假，自己现在竟有些许的期待，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吧……’想着想着，困倦的眼帘便垂下，在梦中，程惜莫梦见自己奔跑于空旷的原野上，到处是花香，到处是鸟儿的啼鸣……
夜渐渐深了，一轮残月挂于天际，徐徐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卓卿换了身深色的衣服，将床上的的小包裹提起，来到桌前将蜡烛吹灭后，轻轻将门推开后合上，收敛脚步径直朝柴房的方向急行而去。
穿过一座小桥、二座假山、几个回廊，卓卿收步于门前，将面前的门推开，便看到那沉睡的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几步来到那人的身边，用手轻轻拍了下程惜莫的肩膀，调侃地说道：“你睡的还挺香的，是不是不想走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程惜莫只觉得胸口闷的紧，揉了揉眼睛直直地看着卓卿，“你真的要放我出去？”
“我看上去像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吗？”说罢，卓卿将锁在程惜莫脚上的铁链拿起，双臂蓄力一挣，顷刻间手指粗的铁链应声而断。
程惜莫不可置信地愣愣地盯着断成两节的铁链，“你把它拽开了？”抬手将那地上的铁链拿起，双眼在挣开的缺口上来回扫视。
“快走吧，一会被人发现了，难道你还想带着铁链逃走不成？”卓卿一把将地上坐着发呆的人拉起。
夜，格外的静，偶尔的声响也是风儿吹动枝叶的声音。
一路之上，除了偶而躲开巡逻的家丁，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卓卿的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如果让叔父发现自己私自放人而未与其商量，定会非常生气，想到这卓卿不由打了个冷战。
被卓卿拉着的手感到了一阵凉意，程惜莫向后用力将面前急行之人拉住，眸中闪过一丝的担忧，低声说道：“你把我放了，那你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叔父从小就疼我，他不会把我怎样，顶多让他训斥一顿而以！”卓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和你被虐待比起来，我那只是小菜一碟！”
“谢谢你，如果我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卓卿面色一怔，双眼直视面前之人，“我没想过要你报答，也没想过要从你那里获得什么，所以你无需带着负担而活，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快走吧，一会被人发现就麻烦了，过了前面那小桥我就可以送你出去了！”说罢，卓卿拉着程惜莫便朝小桥急行而去。
可就在二人刚刚踏上桥面之时，只见从桥的前后两面冲出数十名家丁，顷刻间一把把火把被点燃，把整座小桥照的是灯火通明，为首之人便是郭府的李管家。只见李管家脸上带着讪笑弓着身子来到郭老爷的身前，“老爷，我说的没错吧，这个贱奴真的要逃跑！”
郭老爷阴着脸，双眼紧紧盯着桥上的二人默不作声，想想自己若大的郭府竟出了这等不耻之事，这要是传出去，叫自己的脸往哪放？如果是个丫环还好说，可竟是个男人，为了郭家的颜面，自己得想个办法把局面扭转一下。
“卓儿，你还站在那干什么？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的交给叔父就行了！”郭老爷轻抚胡须，悠然地说道。
话音刚落，桥上的二人身形一颤，程惜莫惊愕地看着卓卿，顷刻间二人紧握的双手数倏地分开。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是要救你出去！”面前人眼中的质疑和猜忌，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这突发的状况一时间让自己无从辩解。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程惜莫冷冷地注视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太过天真，竟然相信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将手扶上栏杆，胸口好痛，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你怎么了？”看着程惜莫痛苦难受的样子，卓卿上前一步想将人扶起。
“你别过来！”强挺着直起身，愤恨的双眸扫过那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哈哈，我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倌，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吗？”眼前越来越模糊，窜动的火把在眼前扑扑地跳动，像血一样鲜红，口中一股甜腥，急忙用手捂住双唇，一滴滴乌黑的血液自指缝间溢出，“你在饭菜中下毒了！” 程惜莫看着手中黑色的血液冷哼一声，遂看向一脸错愕的卓卿。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卓卿上前一步扶住程惜莫的双肩，“我是真的想救你出去！”那乌黑的血液让卓卿感到空前的绝望，他想救这个人，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在一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毒从何而来，这些人又怎么会埋伏在这里？
“想要我的命而以，何必如此枉费周折呢？”低喃的声音微弱的几乎让人无法识别，程惜莫只觉得周围人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漆黑一片，每呼吸一下，胸口都犹如针扎般地疼痛。
“卓少爷，把这贱奴交给我吧！”李管家带着几名家丁就要往桥上走。
不，不，自己绝不能落到那人的手里，双手用尽全力挣脱卓卿的双手将人推开，摸索着周围的栏杆，眼中的泪水滑落脸颊，就让这一切到此结束吧，也许自己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人世间，是回去的时候了，如果有来世，自己宁可做一棵小草，那样还有大地可以依靠。
松开双手，身体向后仰倒，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不要！”卓卿慌忙上前想要抓住那个身体，然只差那么一点点，指间轻轻触到衣摆却终没有抓住。情急之下，卓卿抬腿使要翻越桥梁跳入水中，却被赶上来的李管家和家丁拽住。
“卓公子，这荷花池的水非常深，而且这水与城外的湘江连通的，就算你跳下去恐怕也找不到尸体了！”李管家米粒大的小眼睛直直盯着漆黑的水面，这可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就这么没了，早知道这样自己早点下手就好!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趴在原木的桥栏上，卓卿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水面溅起的水珠打湿了那俊朗的面容，双手紧握成拳敲打着桥栏，“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将他逼上绝路？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害了他，是自己害了他，都是自己害了他！
-----------------------------------------------------------------------------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章节合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