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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这才像话嘛。”贺桑眉开眼笑地接过苏夏手里的一把金叶子。

      金叶子是苏夏今天晨起在自己枕头底下发现的,装在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里,苏夏见过那个荷包,容华一直都将它挂在身上。

      她捧着金叶子的时候想,原来自己真的跟容华在一起了,昨天那些,都不是自己做的梦。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的唇,昨天的温热依旧留存在记忆里,她还主动亲了容华……容华应该挺开心的吧。

      苏夏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后来梳洗完去内殿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是正月初一,按照以往的惯例,皇后应该要与皇帝一起去祭祖,容华果然不在,从筠跟着去了。

      令淘将她拉住,悄悄跟她说:“祭祖之后,陛下和娘娘要一起去缘觉寺看望太后,娘娘要你跟她同去。”

      容华到时会派人过来接苏夏,她们应该会在缘觉寺用完斋饭之后才回来。

      苏夏用力地点了点头,趁着时间还早,她抓了一把金叶子去了贺桑那里。

      “阿桑,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说过的那些话?”苏夏看着兴奋地到处藏金叶子的贺桑问。

      “什么话?”贺桑终于为那些金叶子找到了合适的归所,她凑到苏夏身边,“我跟你说的话多了去了,你说哪一句?”

      说着说着她们两个就闹了起来。

      苏夏按住贺桑的手,神秘兮兮地跟她说:“我可警告你哈,我现在是皇后娘娘的人。”

      贺桑喟叹一声,“有皇后娘娘撑腰就是不一样。”

      苏夏现在可以确认了,贺桑一点儿也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贺桑当她是皇后娘娘的人,也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毫无暧昧。

      苏夏昨天就觉得不对劲,贺桑确实有可能说出那些话,可是神态太不一样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贺桑喝醉过的样子,不一样,一点儿也不一样。

      “阿桑,我跟皇后娘娘在一起了。”苏夏道。

      “你不是一直都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吗?”贺桑不以为意。

      “是,在、一、起。”苏夏加上重音。

      贺桑终于理解过来,她的反应跟昨天晚上一样,“你你你说什么?”

      梅开二度,苏夏叹息一声,那那些话贺桑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巳时将至,容华派来的人就等在花房门口。

      苏夏匆匆跟贺桑解释了一下,送别她的是贺桑无比惊讶的目光。

      苏夏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载着她的马车悄然混进了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最前面的是几辆明黄色的马车,苏夏猜测,容华应该就在其中一辆上。

      直到到了缘觉山下,苏夏才看见了容华。

      容华穿着皇后正服,从筠跟在她身边,苏夏望她的时候,她心有所感,也往后看了一眼,她对着苏夏笑了笑,那笑是威严的皇后娘娘不该有的,但如果出自挂念着苏夏的容华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缘觉寺上不止有尚还在世的太后娘娘,还供奉了许多皇族,换言之,缘觉寺其实是另一个祭祖地点。

      既然是祭祖,自然要心诚,古代信奉鬼神,都是心诚则灵,祈祷先祖保佑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坐轿子上去怎么像话,到了这里,无论是皇帝皇后,还是大臣,都要步行上山。

      所幸山不高,阶梯只有一百零八步,佛家以一百零八表示求正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直到容华见完太后之后,苏夏才跟在了她身边,不过看上去,容华依旧有许多事要做。

      容华一边往自己的厢房走,一边跟从筠说话:“陛下和母后哭得伤心,你好生安排一下太子。”

      江有汜和太后为什么哭……苏夏想起来了,年前,明王爷自尽身亡,明王爷是太后一手养大的呀。

      到了厢房,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容华回头看着她:“在想什么?”

      苏夏摇了摇头:“没有。”

      “累了吗?”容华柔声问苏夏,甚至伸手理了理苏夏的头发。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依旧从容,就好像她跟苏夏已经相爱了多时。

      苏夏没有她这般坦然,昨天晚上的吻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勇气。

      她期待见到容华,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这可真奇怪。

      “怎么不说话?”

      苏夏在想,那些从朋友走到恋人的人,他们之后的相处会有什么分别,是不是只是将拍肩膀换成了接吻而已?

      接吻好像挺容易的,难的是对一个人表达喜欢。

      “娘娘,你为什么喜欢我?”苏夏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容华,显然她很想知道。

      容华没什么特别表现,她只是走到苏夏身边,双手攀住苏夏的肩膀,问道:“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绝世美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昨晚还跟她在一起了,苏夏老实回答:“我的心跳得很快。”

      容华拿起苏夏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对着苏夏挑了挑眉:“我的心也跳得很快。”

      苏夏一脸茫然,容华的心确实跳得很快,快到她的耳朵里只剩下容华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喜欢你,喜欢你。

      苏夏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翻译,可这些心跳声确实很像喜欢你。

      苏夏终于恍然大悟地将手拿了下来,她从脸径直红到耳朵尖,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了。”

      容华想,小宫女可真有意思,自己一看到她,就好开心好开心啊。

      “缘觉寺的斋饭不错,缘觉寺的景致也不错,下午我领你出去逛逛。”

      “啊,你可以吗?”苏夏问。

      “可以啊,下午的戏码应该轮不到我了。”容华说的云淡风轻,苏夏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下午有什么戏码。

      她将这些抛到一边,想起来一个词——约会。

      她和容华简直就像第一次约会的情侣,苏夏不知道别的人约会都做什么,反正容华费这么大力气将她带出来,她已经觉得很快乐了。

      吃过斋饭之后,江有汜大概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事情,匆匆回宫去了,热热闹闹的缘觉寺瞬间就只剩下了苏夏、容华、还有想要多陪陪母后的江子安。

      从筠也依照容华的吩咐安排别的事情去了。

      容华带着苏夏沿着一条小路往缘觉寺的深处走,屋檐上还有一些余雪,但却不冷。

      那要不要牵手,苏夏想,别的人都要牵手吧,可是自己不敢主动去牵容华的手,古代谈恋爱是不是不牵手?

      苏夏乱七八糟地想,容华叫她低头,原来她们走到了一个矮门处,那个门实在是太矮了,她们得弯着腰才能过去。

      容华轻车熟路地打开门栓,紧接着十分自然地牵起苏夏的手,两个人一起弯着腰通过矮门——

      是白梅,漫山遍野的白梅,穿过那道矮门之后,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幽香也在此刻萦绕在了苏夏心间。

      “上次我说要插花,你说白梅最好,今早我想起缘觉寺后山有一大片的白梅,就想着带你来看看。”

      看着苏夏的眼神,容华觉得自己猜对了。

      其实只是苏夏这个小丫头见过的浪漫少之又少,平生中见过的最出众的景色,只有三个,一是白雪红墙之间的艳丽容华,二是那天晚上的孔明灯,三是现在这漫山遍野的白梅。

      这三者全都与容华有关,其中有两个,都是容华给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苏夏和容华手牵手坐在白梅底下的石凳上,苏夏神采奕奕地问,她还没有察觉至始至终,她跟容华的手都拉在一起。

      “小的时候,我偶然发现的。”

      七岁的小容华跟着容怀山来寺里上香,误打误撞走进了这里。

      “可我听说,你不喜欢花……”

      “是不喜欢,”容华偏头看着苏夏,她很认真:“可能是为了以后准备的吧。”

      原来那漫山遍野的白梅,都是为了此刻准备的。

      此时此刻苏夏在她身边。

      “对了,”容华一笑:“还没有跟你说新年快乐。”

      她又眨了眨眼睛:“苏夏,新年快乐。”

      苏夏看着她,也跟着她一起眨眼睛:“新年快乐。”

      其实,容华早就说过了,新年伊始,容华伏在熟睡的苏夏耳边,柔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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