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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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自认为这辈子留下的东西不多，唯独把心狠这个词演绎到极致。五条悟曾想救他，六眼的神子想将他脱离深渊，可断头的蜻蜓又怎么可能找得到方向。
他死的不知悔改，于是五条悟也无话可说。
所以这样的【夏油杰】，又还会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呢？
“你真的是为了五条悟而不肯消散的？”夏油杰花了一段时间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五条悟的关系。
虽然难以想象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但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的话，那只能是五条悟。
夏油杰需要一个可以与自己一起发疯送死的人，而五条悟恰好就是个疯子。
这样一想，他俩简直就TM是天作之合。
“我不知道，但思来想去 ，也只有这个了。”【夏油杰】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夏油杰却是笑了笑不置一词。
如果五条悟是你留下来的理由，那你当初又怎么会离开呢？
喜欢是真的，你从未为他停留也是真的。
别像骗五条悟一样骗我啊，即使经历了不同的事，但从本质上来说，你和我都是“夏油杰”啊。
但他没有戳穿【夏油杰】略带敷衍的谎言，只是伸出一只手。
“那你自己去见他吧，用这具躯壳。”
【夏油杰】抬起眸子，看着另一个世界十六岁的自己。
他说：“你比我幸运。”
夏油杰一怔，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夏油杰】已经把手伸了过来。 没来得及询问，就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你比我幸运，你没有走进那年的苦夏。
我和他的故事已经快结束，你依旧还有重逢的希望。
我们已殊途，你们还可同归。
再次睁开眼，眼里流转的已经不是十六岁那年的生机，而是成熟大人的沉默，像一只狡猾的野兽。
看了看自己熟悉而陌生的手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了。
片刻后，他迈出了第一步。踏着枕木间的落叶与将要死去的夕阳的余晖，伸出指尖触碰落下的光，把他和五条悟曾经并肩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高专最大的那棵树下，五条悟时常会和他 勾肩搭背着拌嘴，夏油杰靠着树坐下，五条悟枕在他的膝上，大笑着说着什么。夜蛾忍着蠢蠢欲动的拳头，听着五条悟骂着上头那些烂橘子，硝子在旁边笑。
那时的阳光特别好，五条悟也特别好。
所有人都把那当成了一个平常的午后。
细细想来，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见了最后一面了。
训练场上，不允许用咒术练习格斗。夏油杰把五条悟掀翻在地，问他：“悟，你服不服？”五条悟咬着牙回道：“服个大爷！”然后突然用力把他甩到了一边。
最后脱力的俩人像死鱼一样并排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硝子咬着冰淇淋经过走远。
“杰，我也要吃冰淇淋。”
“自己买去。”
…………
好多好多的过去，那些画面一幕一幕翩然在眼前浮现。
听说，凶手和恋人都会重返案发现场，重温那一刹那的愉悦。那自己算是哪种呢？夏油杰漫无目的的想着。
他一直走，一直走。从路的这边走到那边，从山顶走到山脚，没有目的，没有尽头。
终于，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走出高专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夏油。”
硝子站在不远处的身后，离了十几步的距离。
硝子留了长发，黑眼圈也浓重了许多，把好好的一个漂亮的姑娘衬的有些颓废，少了活泼，多了几分沧桑。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最后还是夏油杰先开了口：“喝酒吗？”
于是俩人一起回了硝子的宿舍，硝子从床板下拿出两瓶酒，炫耀似的在夏油杰眼前晃了几下。
好家伙，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以前一样在宿舍私藏酒。
“那些小孩没事吧？”夏油杰随口问道，把两瓶酒的瓶盖给劈开了。
硝子接过夏油杰递过来的打开的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口：“死不了。”
家入硝子没有问夏油杰为什么突然活了，也没有问当年的事情。好像这十年只是玩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他们两个就像以前一样躲着夜蛾喝酒。
可一切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夏油杰说：“硝子，对不起。”
硝子回答：“怎么，你后悔了？”
“没有。”
“那不就得了。”
硝子其实已经戒酒许久了，猛然再开始喝，头立马有点不清晰。
“夏油，我不觉得你选择的路是错的。”
“但那是一条绝路，为什么还要走？”
“傻子。”
然后又狠狠的喝了几口。
夏油杰看着硝子，然后苦涩的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我真的就是个傻子吧。”
从局外人的角度看，夏油杰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可他身处局中，痛苦不堪，挣扎不得。
世人都认为苦难使人强大，可其实大部分人都被苦难折磨的痛不欲生。夏油杰之前觉得自己可以打破一切，但现在看来，他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硝子不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夏油杰死之后，五条悟剥夺了她见他最后一面的权利，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很多话要和夏油杰说的，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其实不管怎样选择，都会遗憾的对吧。
没由来的她想去一年级的那年夏天，他们一起去赤屿岛旅行。
异国的风景美的不像话，三人甚至有些乐不思蜀了。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五条悟吹着海风，白色的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他兴奋的指着远方：“海的那边是什么呀？”
硝子那年刚好开始看各种各样中二的书，于是就中二的回答说：“是故乡。”
成功收获两个同伴的白眼，还自觉真TM太有诗意了。
“夏油，海的那边是什么？”时隔多年，硝子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知道，硝子醉了。
于是他把硝子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认真的看着这位曾经的同学与同伴，好像这样就可以永远不会忘记了一样。
“硝子，晚安。为了防止以后没机会再见，硝子，早安，午安，晚安。”
硝子，再见。
夏油杰退了出去，小心关上了门。所以没有注意到床上女生眼角流下的一滴泪。
夏油杰，早安，午安，晚安。
走到与五条悟分别的地方，不出意料的，五条悟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灯光下，回头看到了夏油杰，苍蓝色的眼睛像极了可以触碰到的天空。
海的那边是什么？
海的那边当然还是海，夏油杰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