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桐是妹妹,但我很少见到她,她从小到大,我连抱她的次数都很少,这两年我都是一个人,和家里的联系慢慢变少了。记得有一次我在外面喝了酒,模模糊糊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桐桐。 当“哥哥”两个字?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我记得很清,我蹲在路旁坐了两个小时,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承认我很想哭。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没想要告诉我,直到他带了邓叔叔来见我。我当时很吃惊,正在上高中的我像是与世隔绝,他们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包括桐桐的出生。 上了大学后,我尝试做些兼职,挣的钱大多都发给了母亲,我很少从母亲那里听到外公的音讯,只是寥寥的说被住在国外的舅舅接走了。 天已经很晚了,我?直直的躺在床上,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本书,是郁南留下来的,一本故事书。 我闲的没事便翻开看看,目光停留在题目上?。 玫瑰与夜莺 全文是英文,我试着翻译。读着读着,我读到了这么几句话。 “我为一朵红玫瑰而哭泣。” “给我一朵红玫瑰,我为你唱我最婉转的歌。” “高兴吧,快乐吧,我将要采到你那朵玫瑰了。” 玫瑰变为鲜红,夜莺的喉咙哽咽了,她的歌声越来越模糊,玫瑰在惨白的月光下绽放,夜莺在乱草中死去,刺还在插在心头。 我读完了这个故事,书在我心口发热,我靠在床头上轻轻吸气。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了?我扭头看向门外,迟迟不见有人进来,是风把门吹开了吗?我把书放回桌上,翻身下床,随后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的书页直响。 风将书页吹到了故事的中端,书页上的首句印着His hair is dark as the hyacinth-blossom, and his lips are red as the rose of his desire; but passion has made his lace like pale Ivory, and sorrow has set her seal upon his brow.' 我走到门边,伸出脑袋在门外瞧了瞧。月光从窗中越入,显得格外寂静,我用手搓了搓胳膊,准备转身关门。 余光中,我瞟到了一抹红色,很扎眼。 像是一个什么花的花瓣,我手扶着墙走过去,手扶的位置还有一点余温,像是有什么人在此背靠逗留过。 确实是花瓣,我将她放在鼻下轻嗅,很香。 我四处望望,在一处拐角又瞧见了一抹红色。就这样我走到了医院的后院。 一个人站在月光下,手中拿着一朵不加任何装饰的玫瑰花,慢步走到我的身边,将她递给我,我看着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是郁南但又感觉不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更成熟,但是眼睛很像。 我看着手里的玫瑰,对他说了句谢谢,他伸手抚了一下我的脸,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看着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只是觉得很熟悉。 回到病房,将玫瑰放在故事书上,重新坐在床上,靠着墙。 应该不是梦。 应该不是。 对吧……
夜莺与玫瑰·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Oscar Wilde 奥斯卡·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