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襟》Lorelei

3、第三章

　　用三种上好的酒------伏特加、威士忌以及龙舌兰的混合在一起调成的烈性酒，周瑜不动声色的想了一秒钟，然后很无所谓的笑了笑，“行，就它”。

　　男人本色。

　　如果不是自己要喝下去，周瑜会觉得这真是个好名字。面前的威士忌杯在灯光下被映衬得很漂亮，酒包裹着冰块，顺着杯壁稍稍漾起，就像电视上做的那些精美的洋酒广告。他几乎可以知道，面前这杯看似平淡无奇的酒喝到肚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透明清澈、看上去就像一杯普通的加了冰块的纯净水，里面蕴含的能量却是一般人都没办法承受的。男人如酒，瓶面上标定的度数，衡量不出真切的感觉，非得亲口品饮，才能探出他的深浅。而真正的男人，好的男人，外表就如这酒般平淡无奇，内心却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强大。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三种烈性酒混合到一起迸发出强大的能量，火一般的刮着周瑜的喉咙壁，有一种灼烧着了的感觉。

　　“怎么样？”刘桐看着周瑜问。

　　“有点辣”，周瑜没有什么表情的放下酒杯，然后微微一笑。“这酒，得喝倒不少人吧”。

　　“喝完了还能是这反映，够男人！”。

　　周瑜在心里应了一声，并没有答话。酒顺着喉咙往下流的时候，的确有点受不了，好像嗓子都被烧透，待到酒下肚，反而有一种快慰的疼痛的快感。

　　“刚才那个弹琴的是你们这儿的？”

　　“怎么说呢，也算是，但他不是专门在这儿弹琴的，怎么？”

　　周瑜抿嘴一笑，“不是，就是觉得他弹的挺好的，能不能让他再弹一曲，你们这儿点首曲子多少钱？”

　　“呵，不是钱的问题。不止你，很多人都打听他，你看看周围，都是来听他弹琴的，粉丝一小众。他只有周二或者周五才会来这弹琴，没人知道他弹多长时间，他每次来了，有时候弹一个晚上，有时候只弹一首，全看他心意。你听现在这音乐，就是他不弹了，一会我们安排别的节目”。

　　“噢？”周瑜听着这话，越听越觉得新奇，心想这年头连个弹琴的都这么拽了，有钱赚还要看心情？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有意思。“他叫什么？”

　　“怎么着？”刘桐看着周瑜，眼睛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

　　周瑜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在烟缸上按掉，心道：什么时候我连个人还搞不定了？笑了一下站起身，端着酒杯，转身向李天走去。

　　刘桐在背后失声笑了出来，啧，又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坐在吧台长椅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瑜坐到了李天的身边。他发现心里居然有一点紧张，用了几秒钟时间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口。

　　“一个人？一起来一杯？”

　　李天斜眼看了一下周瑜，没抬头淡淡的说：“不了，我喝了这杯就走”。

　　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声音清亮，又略微带了一点磁性，周瑜觉得自己愈发的想认识他了。

　　“你琴弹的不错”。

　　李天没说话。

　　“能再请你弹一首吗？”

　　李天只是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仍然没说话。

　　周瑜有些不快，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压了压气，说道：“你是这里的琴师吗”？

　　这时候周瑜能明显的感觉到李天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冷意，这种感觉与李天跟刘桐在一起或者是他自己在弹琴时候完全不同，仿佛将人拒到千里之外。

　　李天抬头看了看外面，说：“今天不会再弹了”，随后一口将杯中剩下的格兰菲迪喝完，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酒吧门一推，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进一股很强的气场。看外表，长得有点像演电影的胡军。原本面无表情的李天忽然眼睛一亮，笑了起来。

　　高个男一看见李天，马上大步走过来，“你今儿在啊！”

　　周瑜这是第一次见到李天真正的笑容。那种笑容暖到眼底，柔和了眉目，显得分外漂亮，仿佛变了一个人。周瑜承认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狠狠的动了。

　　李天对着高个男说：“看你没来，刚想走。”

　　高个男咧嘴笑了，笑得很好看，“今天事儿有点多”。

　　旁边忽然伸出一个脑袋，这只脑袋马上又转向吧台，大声说：“Alan，一杯Tequila!” 高个男显然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那只脑袋又转了回来。他伸手一拍，被刘桐灵巧的躲过。

　　“属猫的你，窜的那么快。我说喝龙舌兰了么。”

　　“嘿嘿，知道您好这口，送您的。”

　　“笑话我呢吧，还有，别您您的，听着别扭”，高个男把车钥匙扔桌上，坐在周瑜旁边的沙发上。身子往后一靠，眼睛一抬看着刘桐，动作很是男人。

　　“哪能呢，我取笑谁也不敢取笑赵老板不是，我家这点儿酒全被站你旁边的那败家子给喝没了，你要不来消费，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高个男失笑，“我就没见过哪个开酒吧的比你还能贫”，回首看向李天，“弹一首？”

　　“想听什么？”

　　“欢快点儿的吧”。

　　李天点点头，转身走向钢琴。

　　站在高哥男身后的刘桐靠在沙发背上，用胳膊支着下巴说，“唉，还是赵哥说话有分量，我这个枕边人让他给我弹他还跟我讲条件，说吧，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高个男人跟刘桐耳语几句，刘桐笑得前仰后合。

　　周瑜在一瞬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火往脑袋上冲。很好，我让他弹琴他不弹，跟他说话他不理，旁边这男的进门倒是没几句话他就弹了，旁边那个刘桐，还什么什么枕边人？

　　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周瑜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平时手下人都是看他脸色，除了当官的老爹，谁敢不给他面子，更别说今天这么吃鳖了。可是无论有多气，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李天看过去，呆呆的盯住不动。李天这次弹的曲子周瑜愣是没听过，曲子欢快流畅，非常悦耳。

　　弹完之后李天走回高个男身旁坐下。高个男一顿鼓掌，“小天琴艺越来越好了”，然后低声在李天耳边说了句话。李天的脸募然有一丝不自然，瞪了他一眼。那个高个男又一次笑出声，表情很得意。

　　周瑜看得很气，丫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你刚才弹的那个是什么，没听你弹过”。

　　李天吐出几个外文单词，似乎是法语。高个男挑了下眉，“《巴黎圣母院》里面那个？”李天点点头。

　　周瑜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垂下眼帘，这个弹钢琴的，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攥了攥拳，周瑜心想，一定把他搞到手。

　　抬眼间，高个男跟李天已经与刘桐告别，一起走出酒吧。而李天临走之时，连看都没看周瑜一眼。这时候酒吧人开始多了起来，变得有些喧闹，周围谈话声音也大了许多。周瑜把刘桐叫来又周旋了几句，无奈这个小人精滴水不漏，周瑜只得好闷闷的离开了酒吧。

　　接连几天周瑜天天晚上到酒吧报道，结果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一直不在。跟刘桐套近乎，那个死孩子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互相拆招不亦乐乎，愣是没让周瑜知道他是谁。

　　―――

　　这时的盛京正值炎夏，站在外面太阳下一分钟就会将皮肤烤红，可此时正有两个人在四环边上的高尔夫练习场并排站着。

　　“飕！”随着一杆的挥出，周瑜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把球杆放在球套里，往后面凳子上一倒，“今儿怎么了，这么大热天让我陪你出来打球”？

　　“让你锻炼锻炼身体呗”，旁边的人磁性的声音响起。

　　“没一句正经的，是不是那个单子有信儿了”？

　　“嗯，你陪我再挥一百杆我就告诉你”！

　　“靠，你看我还能站起来吗？”

　　“你就装吧，平时在员工面前正经个八百的，到我这儿就满嘴#%…@￥％……※×”

　　“反正我是起不来了，你要非让我打你就抱着我打吧。”

　　“你想让我跟你学断袖？”靳东宇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就怕你学不会呢”。

　　“你还想不想要那张单了吧”。

　　“嘿，威逼利诱可不是靳总的作风”。

　　“那得看面对什么样的小人”。

　　“得，我过两天带你去见识见识还不行”。

　　靳东宇没搭理周瑜。

　　“我说你这是默认呢还是在不屑呢？”

　　“谁跟你见，你自己爱风流别把这茬往我身上栽！”

　　“说这话冤枉我了不是，倒贴也得看对象啊。”

　　“嗯哼，哪天等你栽到谁手上，我肯定买瓶香槟敲锣打鼓上你家庆祝。”

　　靳东宇说完这句话发现周瑜半天没动静。其实周瑜思维已经转到别处去了，他在想，“对那个弹钢琴的我怎么就不能控制住思念呢？我不是这样的人啊”。

　　见周瑜半天没吭声，靳东宇放下球杆回头不可置信的说：“不是吧，周总周少爷，您看今晚我替您满上几杯怎么样”？

　　“你个死乌鸦嘴，算了，晚上你跟我去个地方”。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靳东宇爽朗的笑让周瑜大大郁闷了一下，随即说，“那个扩容的单子怎么样了”。

　　“看你对工作这么上心，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情种没开始发芽呢。标书你让你们技术好好看看，这次参数写得很模糊，操作的可能行很大，一共五家SI（附注：SYSTEM INTEGRATOR 系统集成商），我昨晚跟甄局吃饭，他跟我透的底，因为比较急，这个单就相当于内采。你一会布置一下找三家跟你一起维标做个局，你们俩家主投HP，一家家主投IBM，剩下一家投EMC，然后还有一家SI，我打算让他中，中了之后硬件部分从你那儿走货，给你留8个点的利润，40天延支，算帮我一个忙。软件那儿是小头，现在甄局那儿还没定下来看给谁”。

　　“行了，跟哥们儿还说这个，再说了你也让我挣着钱了不是，什么时候开标？”

　　“下周一”。

　　“那我下午安排一下这事儿，甄局那边用不用我做什么？”

　　“这次算了吧，等过一个月来大单了咱再商量。不过，你得帮着给甄局他家孩子找个家教。”

　　“小事儿，回头我让秘书安排一下给你电话”。

　　“对于有孩子的人，这就是大事儿”，靳东宇索性停下球杆，看着周瑜说。

　　“行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两人又静静的挥杆打了一会儿，周瑜趁着擦汗的功夫，大口大口的喝了半瓶矿泉水，然后对靳东宇说：“你一会儿怎么安排？”

　　“没什么事儿，咋说？”

　　“那咱俩去金源转转？”

　　“去那儿干嘛？”

　　“听说那儿上了很多新杆，送你一套”。

　　“打住，打住。咱兄弟间没必要。”

　　“我这不是不跟你见外吗，那咱明儿中午一起去湘临天下吧，有点想吃他家小炒肉。”

　　“我说你这人，小炒肉哪儿不是吃啊。”

　　“他家环境好。”

　　靳东宇彻底无语。

　　―――

　　“你说的就这儿？” 靳东宇不置可否的闷笑起来，看了看坐在旁边垂头丧气的周瑜。

　　“这儿不还是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周瑜叹了口气。

　　“你到底看上谁了？”

　　周瑜说他现在没在这儿。

　　“真是个男的？”

　　周瑜说：“你丫说的我在你面前有秘密吗？”

　　“到底谁啊，我本来不好奇的人现在倒是想看看了”。

　　“就一弹钢琴的”。

　　“是－他－啊” 靳低沉思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知道他？”周瑜猛的一抬头。

　　“行了行了别丢人现眼了，你这形象让你下面上千号员工看到了眼珠子还不都瞪出来了，这个紧张劲儿，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对他感兴趣”。

　　“你真的知道他啊！”

　　“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他好像不是一般弹琴的，而且在这里听他弹琴的大有人在。还有就是，那个小老板特别罩着他，可能因为他有什么背景吧，要不哪个弹琴的还在酒吧摆谱儿？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吗”？

　　“李天”。

　　“什么？”

　　“李天！ 我说你今天到底那根筋搭错了？还真让他给迷上了是怎么？”

　　李天，原来他叫李天，周瑜忽然觉得很兴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单单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就已经让他这么满足，真是活见鬼了。

　　“你怎么知道他叫李天的？”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赶明儿你转行去香港A周刊当记者得了”。

　　“记者就算了，不过投资娱乐业到是个主意”。

　　“显摆你钱比我多是吧”。

　　“哈哈，你这么想倒是对的”。

　　这厮，早晚有一天得把他也拉下水，让他也知道被人迷住的滋味，周瑜恨恨的想着。

　　―――

　　李天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的跟对面的青年男子说，“说吧”。

　　“你昨天晚上又喝酒了？”

　　李天点点头，“对，还是锻炼不出来，喝一点就迷糊，也睡不醒”。

　　“我说老板，你能关心一下你的公司和你下属我不？”

　　“公司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在你手里我也挺放心的啊”。

　　“那你总得关心一下吧”，对面的男人加重的在“关心”两个字上念到。

　　“我这不是跟你见面了吗”。

　　对面男人一下子泻了气，很郁闷的摆了一张扑克脸。

　　“下周有个项目，软件部分我想试试”，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换成一副严肃的面孔。

　　“嗯，说说情况”。

　　“是HE人寿扩容的单子，听说本来要很大范围招标的，现在变成了形式上的内采。我昨天联系上了信息中心的赵主任，他说大概有5家SI投标，主要是硬件部分，软件就捆绑CA/VER/ADI这几家，现在用谁的他也没跟我透底。咱们做政府的单做的太多了，我现在想换换，看能不能介入到金融这边来”。

　　“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你呀，笃定了我想好了才来找你的是不，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替我操操心，我这一天到晚的容易吗？”对面男人说道。

　　李天慢慢的抿了一口咖啡，笑到：“建国你心疼我啊，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不是吗？”

　　男人往后一倒，“反正你就吃准我了对吧，不行，咱得定个协议，三年以后换成你当总经理，让我也享享福”。

　　“嗯……”李天沉吟了一下，“那你就当总经理助理吧”。

　　对面男人听得差点没从沙发上弹起来。“你太没良心了吧，凭什么你当幕后投资人让我当总经理助理阿，不干！”

　　“干不干由不得你”，李天心里面笑。

　　王建国跟李天认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4年前李天跟王建国一起来到了盛京创业，说是创业，实际上只是李天投资，其他包括注册运营等等都是王建国一手操办的。当时注册资本200万的公司到在王建国的手下蒸蒸日上，也正赶上国家对软件业的扶植，那几年王建国可谓做得很风光，营业额翻着番的增长，而利润更是几倍的数字。李天也因为这个年底拿到了数目不小的分红。李天虽然是名义上的董事长，但是实际也参与了很多决策，他教会了王建国怎么设局，怎么打单，怎么跟老板谈事情，怎么运控资本。王建国的领悟力也很强，在李天的带领下很快上手，两人之间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形成了相当的默契。王建国曾经说李天你要不是懒，这个公司在你手下不一定能变得多大，李天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最近两年李天很少参与决策了，只是定期看看财务报表，听王建国讲公司里的事儿。偶尔也会就公司的业务发展跟王建国来一次深入谈话，涉及到公司发展方向的事，他会拍板来定，让王建国去实施。业务方面只是偶尔提供些参考意见，除非王建国搞不定的，才会找李天拿主意。一般遇到搞不定的事的时候，王建国都会拟好几种方案，分别的分析，然后跟李天说你看看这个行不行，李天会逐一的跟他把事情剖析清楚，找到解决办法。

　　所以这次李天知道王建国一定是心里有了个路，才来跟他问问。

　　“我们之前从来没介入过金融界，第一次上手会比较难，我打算分几条线去做。第一，我们跟赵主任刚刚接触上，还不是很熟。听说他的老板姓甄，也就是说，真正负责这个事的人是甄局，现在这个标既然属于紧急采购，基本就属于内定的了。SI我们还没有联系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想让谁中。更何况这次采购量也比较大，虽然软件只是小头，可是也有200来万呢，现在做金融ISV的公司太多了，没办法确定他能选谁，我的想法是首先要通过赵主任认识甄局，第二就是让技术好好看看标书，为投标做好准备。”

　　“恩”，李天点点头，“多谨慎点儿。人的事情你知道，我是帮你搞不定的，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李天有一个原则，虽然他在幕后点拨王建国做各项事情，但是实施的事他没做过一次，也没跟着王建国出去跑过客户。换句话说，除了王建国以及王建国秘书肖琳之外，公司里的人都不认识李天，也不知道这个公司其实是李天投资的。这点李天在开公司之前就跟王建国谈好了，绝对不会帮着他接触任何客户，想到这儿，李天不禁怔了一会，因为那件事，他再也不想跟对方有任何接触，也不让人找到。“但是建国你记得我们刚来盛京的时候，都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所以，放手干吧，拿出之前的头脑与闯劲，我们不是一定要赢这个单，你可以把这次当成一次练手的契机，把关系跟甄局搭上，该做的事情不用我多说吧，赵主任这边你也多注意点，搞金融的……哼”。

　　“行，我有数了。好了，公事谈完了，下面咱谈谈私事”。

　　“喔，好”。李天微笑着看着对面。

　　“这几天又去酒吧弹琴了？”

　　“嗯，前几天等他的时候，没事弹了几下。”

　　“没又招上谁吧”，王建国笑了笑，有点担心的问。

　　“你怎么把我说的根花精似的，我能招谁”，李天没好气的说。

　　“反正你不招惹别人，总有人招惹你”。

　　“喂”，李天盯着王建国，“明儿晚上你跟我去Tango，有人一直等着见你呢”。

　　“老板你饶了我吧，我现在看见刘桐就打怵。再说了，我也不好那口儿”。

　　“你就当为了革命事业献身，从了我们家桐桐吧”。实际上李天心里想的是，阿门，如果桐桐抓到你就不会去我家折腾了。

　　“我……凭什么呀…”

　　“凭你给我打工”，这话李天说的特别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