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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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安南明显不在状态，他和郑宇同一起出来的时候，满脑子里想的还是季零——他不知道季零有没有发现他那个心机的吻，他害怕直男季零对他产生厌恶……他……宁愿藏起这份感情，也不想失去季零这个朋友。
然后郑宇同突然来了一句表白，猝不及防、又让顾安南心生羡慕——他永远都做不到郑宇同这样，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内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故作坚强的顾安南骨子里却胆小又自卑。
“谢谢你。”顾安南笑着看向郑宇同，他不喜欢郑宇同，但是非常感谢他的喜欢，“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安南一句话直接拒绝了两颗真心。
郑宇同微微一愣，随后大方笑道：“诶，我猜也是，你这么好的人，肯定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躲在墙角的季零则是想起那几条短信——他猜的果然没有错，顾安南的正牌男友原来就是那个短信男……季零的勇气第二次被扎破，这一次的伤口直接毁了告白气球，就算贴上绷带也修复不好了。
季零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了，于是他错过了顾安南接下来、或许能让他一秒复原的话。
“没有。”顾安南淡淡一声，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笑自己一般，“没有男朋友，只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还肯定不会喜欢我。”
“啊……”这下轮到郑宇同目瞪口呆了，“怎么会，你……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就算是面对匿名帖那样的污蔑，你也不卑不亢，甚至能摒除所有的污言秽语，专心致志地做直接喜欢的事情，最后从容地化解——这样完美的人，我只见过你。”
他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顾安南看着郑宇同眼里满是崇拜的喜爱，低头笑了笑：“你说的好像并不是我。”是一个顾安南自己也希望可以出现的顾安南，或者说，是一个季零帮他实现的美好的顾安南。
却也因此，顾安南比谁都清楚，没有季零，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也许在被郑宇同撞到的时候，顾安南就跑了，再也不会登上这个舞台；也许更早一些，在匿名帖出来之后，他百口莫辩自动退学；又或者……在LQ门口那风景靓丽的景区小池塘，他就真的就一头栽进荷花池里了。
“所以用不着喜欢我，其实你比我做得都更好——年少成名，高中校庆的一首歌表演一夜爆火，此刻依旧不忘初心，兼顾学业和唱歌事业，考上Z大的同时正式官宣出道，你比我才是更加值得被人喜欢的模范。”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顾安南总是下意识地去调查那些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以前是为了投其所好方便赚钱，现在……不过是想看看在同一所学校是不是有利可图。
顾安南说完找了个借口就回去了，殊不知他的友好安慰不仅没有熄灭郑宇同对他的喜欢，反而还火上加油了。
郑宇同没有半点灰心丧气：“顾安南会这么说，说明他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那个喜欢的人既然有眼无珠，那我只要再努力努力，总有一天顾安南可以看到我的！”
……
顾安南回到迷你包的时候，林谦和李飞鸣站在包间外边有说有笑的。
看到顾安南回来，林谦像是卸包袱一般大大喘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包间，笑着说道：“你可算回来了，里面有个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回来就开始灌酒，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发酒疯了。”
“啊？”顾安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隐约有点不好的猜测——不会是自己刚刚那个吻被季零发现了？可是……之前季零强吻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啊……“我进去看看？”
林谦本以为是季零表白被顾安南拒绝了，所以买醉来了，但是现在看来，顾安南好像并不知道季零为什么生闷气，索性也不管了。
林谦笑着拽了拽李飞鸣：“那最好了。”
李飞鸣非常配合地打起了哈欠。
林谦顺水推舟：“我们年纪大的人，就得早点睡了——季零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顾安南倒是没什么好怀疑的，本来他就是季零的室友，不归他管还能归谁管呢：“嗯，林老师、李校医再见。”
乖巧地送完人，顾安南一进包间就十分心虚地把门带上了：“季零？”
季零完全没注意到他，拿着酒瓶一瓶一瓶地往酒杯里倒，倒完脖子一仰、一饮而尽。
咚。
季零放下第个空酒瓶，正准备去拿桌上仅剩的最后一瓶没开的酒，却被顾安南抢先一步。
季零本来心情就不好，喝了酒就更容易醉了，此刻脑瓜子混混沌沌的，迷糊的视线只能辨别出眼前的人是个皮肤白得发光的家伙。
“哪里来的小白脸，我心里有人了，你别勾引我！”
季零虚晃的手指左指右指，眼前出现两个白色的人影，一只手不够用直接两只手一起指。
顾安南抿着唇，把酒瓶搁在一处，过去拉季零。
结果一靠近，季零两只手臂就直接搭上顾安南的左肩右膀：“你干嘛——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搞我！我……我……呜……”
不知道是不是顾安南身上的味道格外熟悉，季零被抱起来后，脑袋直接靠在顾安南的颈窝，哭了。
“我还想着为他守身如玉，他根本不需要我。”季零哭得很有特色，眼泪不掉、鼻涕不流，只是憋着一腔眼泪，带着哭腔字字珠玑地指控，“我还把情书都拿来了，想说他要是死不认账，我还能当面对质！”
季零靠在顾安南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尘封已久的信。
右手轻轻地抚上粉红色的信封，一下一下把藏在怀里捏出来的褶皱撸平，动作轻柔得像是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可是我不敢。”
季零太委屈了，五个字饱含泪水地从嘴里说出来，仿佛要把顾安南的心都打湿了。
顾安南吸了吸鼻子，有点酸又有点难过，抬手就在季零的后脑勺上敲了敲：“你这是喝酒壮胆呢？这几瓶下去，长了几颗胆了，要不我直接送你去见她表个白算了？”
知道季零有喜欢的人不算太难过，但是知道季零喜欢的是个女人就很绝望了——那封信封上的字迹清秀，应该是女生的字迹，而且顾安南高中的时候就打着送情书的名头赚零花钱了，季零手上那个信封他太熟悉了，就是他念高中的时候最流行的信纸。
顾安南到现在都还记得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送十来封一模一样的情书。
只是不知道季零收了这么久的情书，是不是就是柳絮语写的？
季零却没搭理顾安南，晃了晃身子，从顾安南肩膀上站直了，抬手擦了把鼻尖，颤抖着双手拆开信封，开始投诉：“说什么‘喜欢我半年了，每天都在校门口等着我来上课’都是假的，我观察过了，一个月最多也就等了我三四次，不过演技倒是不错，每次看到我都低着头快步、假装不认识，然后马上就消失了。”
“还有什么情人节‘托人给我送了一盒自己做的巧克力’，我把课桌都掀翻了，满抽屉巧克力没一颗是他送的。”
季零捏着信纸，义愤填膺。
自从收到顾安南的情书，他就把人盯上了，好几次他都想把顾安南拉到角落里问个清楚——有他这么情真意切写情书，虚情假意面对面的吗？
“还有一次啊，我特意跑他们班里去当值日生——就直愣愣地站在他面前，我就说了句让他抬头看看我，你猜他什么反应？！”季零的脸本来就红，这会儿吐起槽来更是激动。
学着当时顾安南的模样一屁股坐下，双手整齐摆在桌上，拿出做眼保健操的架势：“他竟然说‘别妨碍我’！有这样偷偷喜欢人的吗？我都怀疑他这情书是梦游的时候写出来的了。”
季零一幅小学鸡骂掐架的模样实在是太搞笑了，倒是让顾安南也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发生的一件有趣的事情：“也可能那个时候就是做眼保健操的时间，他以为你是故意来骗他睁眼好扣分的坏同学呢？”
“我念高中的时候，就听同学说隔壁班有个特别爱耍心机扣别人班级分数的值日生，正巧那天晚上我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就有个值日生一直站在我座位边上，像是得了病似的，咳咳咳个不停。”顾安南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以前总觉得读书的日子苦哈哈，可真的从学校出来了，才意识到学校里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
“然后我就特意提高八度告诉那个人‘别妨碍我做眼保健操，我是不会上当的’。”当时一本正经守护班级分数，现在回过头来倒是有点幼稚的好笑，“后来听到那个值日生气呼呼地踹了桌子一脚，就走了。”
季零迷迷糊糊地抬头，揉了揉眼睛：“你这剧情我听着耳熟。”好像他当时也踹了顾安南桌子一脚来着，“那你应该怀疑那个值日生是暗恋你——而不是要骗你的分。”
顾安南只当是季零把他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错乱糅杂了，笑道：“是是是，那个人就是暗恋我行了吧，季大少，回宿舍了？”
新生晚会一结束，打了一个礼拜鸡血的顾安南终于累了，他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只是没想到跟着忙了一周的季零撒酒疯了。
顾安南俯下身，准备把季零扶起来，结果季零大手一甩，一脸忠贞：“你别碰我，我是有喜欢的人的人！”
顾安南盯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满脑子却都是季零口口声声的“有喜欢的人”，压了一晚上的心酸感觉又一次游上鼻尖——像是力争上游的气泡一般，越来越大直到不受控制地爆炸。
顾安南一把捧住季零的脸，俯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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