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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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捡起塑料袋，一边收拾顾安南喝的空罐头一边把林谦发视频消息给他的事情同步给顾安南：“你要是真不介意，这会儿应该在大礼堂彩排。”
顾安南放下筷子，伸手从季零面前绕过去拿啤酒。
啤酒没拿到，他被季零拿到了。
季零抓着他的手直接按回到盒饭上：“喝什么酒，饭都没吃好。”
“……”顾安南很想反问季零他怎么老管他的闲事，但是手腕上传来的温暖又让他不想这么快就驱散这份热度。
顾安南默默拿起筷子，瞥了季零一眼：“你饭吃了吗？”
恍然大悟的季零很不要脸地捡起盒饭的盖子，夺过顾安南的筷子一根掰一半，凑活着分了顾安南半碗饭，吃起饭来。
“现在不正吃着。”季零晃着手里短了一半的筷子，招呼着顾安南别光顾着看。
白T大喇喇地挂在脖子上，发间的水珠沿着光亮的肌肉线条滑落——活脱脱一个工地的搬运工，哪里有半点富二代的模样啊。
“你笑什么？”季零嚼着食堂8块钱的宫保鸡丁，吃出了鲍参翅肚的滋味。
“笑你好好的学不上，跑来陪我这个女装骗财的变态吹风喝酒吃外卖。”心情好了，饭菜也就香了，顾安南的食欲又上来了。
季零笑了笑：“你现在这才叫做真的不在意。”
顾安南问：“季大师，你这是跑来渡我了不成？”
季零念了嘴“阿弥陀佛”，顺手夹了个鸡腿给顾安南：“施主你悟性不错，赏你个鸡腿。”
顾安南拿着筷子把几个素菜推到季零面前：“我佛慈悲，那这些肉就让我独自享受吧。”
季零一筷子插进另一只鸡腿里，当着顾安南的面晃悠晃悠地夹进自家的盖子饭里：“你还演上瘾了啊。”
“没你瘾头大。”顾安南咧嘴笑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劲儿大，却大不过少年身上的朝气蓬勃，印象中的那个顾安南就在眼前。
秋风微拂，在季零的心池里跳起蹁跹的舞步，一步一步踩着涟漪，荡漾着那年今日的心动。
“现在倒是会怼人，不装乖乖仔了？”
顾安南的笑容一顿，垂头扒拉两口饭，视线绕过额前的刘海，偷偷打量季零。
结果正巧撞上季零好暇以整、等着他自投罗网的笑意，顾安南抿了抿唇、头低得更深了。
他喜欢女装、记仇又不计后果，对季零经常没什么好脾气。
季零见过最真实的他，可……季零为什么不跑呢？他应该也和大家一样讨厌他才对吧。
“想什么呢？年轻人有肆意的资本，你用不着克制什么。”季零大手一伸，在那颗和自己面对面的头顶上揉了揉，指尖划进顾安南松软又蓬松的发丝，带着点私心弯弯绕绕地想要揉进顾安南的心里，“我都不计较你趁我喝醉揍我的事情了，你又在怕什么？”
顾安南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季零：“你怎么知道？！”
季零“哈哈”一笑：“本来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了。”
顾安南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搁下饭盒，“噌”地站了起来：“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吃饱了再和我算账吗？”
“我撑的啊？让你活得肆意点，没让你活成小刺猬。”季零笑了，朝顾安南招了招手，“来来来，让学长亲一口这事儿咱们就翻篇了。”
季零开了个玩笑，没想到顾安南当真了。
他一脸认真地走到季零面前。
“真亲啊？”季零连忙放下筷子，仔仔细细擦了擦嘴，“这多不好意思。”
正准备口嫌体正直地站起来接受某人道歉的吻，顾安南一脚——
扑通。
季零二次落水。
“顾安南！”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季零游到岸边的路上还有功夫吼两声，就瞧着岸上那个人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季零索性趴在岸边，半泡着抬头看他。
顾安南揉了揉眼角的湿意，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一个封闭的蚌：“我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坏小孩，季学长，还陪我玩吗？”
“咋的了，还得我上来把你也踹下来，才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不成？”
顾安南笑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眼神里藏着期待和紧张，像是要将坚硬外壳里藏了几百年的绝世珍珠分享给眼前的人。
“上来吧，我的朋友。”
季零一把抓住顾安南的手，借力上岸：“你朋友现在想去冲个澡，行不？”
“不行！”景区的工作人员拿着小本本记下屡次跳河的季零身份证，义正言辞地批评道：“我关注你们很久了，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玩刺激！”
他把季零的身份证归还，手上的笔从季零转向顾安南：“先是你这小子站在岸边鬼鬼祟祟要跳河的模样，后来又跑来了个你帮他跳了——一次是意外，我们可以理解，第二次就是赤/裸裸在嘲讽我们的监察系统了。”
工作人员指着十米开外白底红字的标示：“看到没，‘5A景区严禁嬉水，违者必究’，你掉了两次水，按照规定第一次罚款500，第二次加倍罚——一共1500，现金还是支付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季零态度诚恳，拿出手机就准备扫码支付，只是钱没扫出来，只抖出来不少从池子里带上来的水。
“嘿嘿。”季零十分尴尬地朝工作人员露出八颗牙齿，“那个……或许可以过两天过来缴罚款吗？”
“不行！”工作人员锐利的眼神已经见过太多借口跑路再没出现过的人了，“不过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
“嗯嗯。”季零顿时满怀希望。
“你可以跟我去办公室写一份3000字的检讨书，签字拍照，供我们贴在景区公示三天，那罚款也可以免了。”比起罚款，工作人员更在乎警示的效果。
比起效果，季零更在乎自己的脸面——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视线一歪，季零瞥见顾同学抖啊抖憋着笑意的嘴角，坏心思就上来了。
季零猝不及防，一把抱住顾安南，大喊大闹：“老大，我可是为了你跳的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像是树袋熊一般，缠着顾安南这颗大树，闹完了四肢依旧圈在顾安南身上，只是脑袋微微后仰，可怜巴巴地盯着顾安南。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也十分配合地把手机二维码递到顾安南面前：“看监控，就是你踹的人吧，你确实得负责。”
季零连连点头，半真半假说出心里话：“你确实得对我负责。”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身体被迫感知季零的身体曲线，顾安南连忙掏钱散热。
钱没了，旖旎也没了。
顾安南捏着扁扁的钱包唉声叹气，领着季零往LQ工作室走。
早知道他这一脚能踹飞1500元，他还不如忍忍。
“叹什么气呢？1500还送了我这么大一个大帅哥呢。”季零凑过来捏了捏顾安南的钱包，“你放心，赎了我回来，以后你的钱包再也不会有扁下去的机会了。”
说着，季零就把自己灌了水的手机塞进顾安南的空钱包里，确实瞬间就把人钱包撑饱了。
顾安南嫌弃地把手机拿出来重新塞给季零：“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这个富二代是不是死鸭子嘴硬装的。”
“要不我再扛一袋50万现金过来？”季零笑道。
“我怕你现在去银行，人家以为你是打劫的。”顾安南从衣柜里拿出最大码的衣服递给季零，“我这没别的衣服了，你将就着穿。”
季零提起腰部那条复杂又漂亮的带子，再三确认道：“我穿这个，你确定？”
“我这里只有女装，你要是不喜欢，或者……”顾安南翻翻找找，再找不到第二条合适季零的，索性扯下一块布，“我给你裁一条浴巾？”
“倒也不必，我也不是不能穿女装，只是怕把你的裙子撑破了——这衣服花了不少心思吧？”季零不是设计专业的，但没少买过名牌，这裙子手感和那些大牌子差不了多少，“裙摆的这个竹绣纹路你自己设计的吧？袖口的绣饰也挺别具一格，有点意思啊顾安南同学。”
倒不是什么恋爱滤镜，季零是真的从手上这条裙子感受到顾安南的热爱。
季零提起袖口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总觉得要是把裙子弄破了，顾安南会很难过，那么他也会难过的。
“你……真不介意？”顾安南愣了一秒，没想到季零这么大个直男还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低声道，“我虽然喜欢女装，也能理解那些不喜欢的人，所以你没必要故意说反话勉强自己。”
“嗐，穿漂亮的衣服又什么勉强的？我是怕勉强了这衣服，它一想不开，直接爆衣自杀了。”季零小心翼翼折好裙子，往卫生间走去，“我毕竟是个遵纪守法的五好青年，可不能做这种强衣所难的事情。”
“噗。”顾安南被季零这奇妙的比喻逗乐了，拿了瓶被带回来的啤酒，“那要不要来一罐给你壮壮胆？”
“哟。”季零趴在卫生间的门口，漫不经心地道出实情，“我怕到时候，强的就不是衣服，是人了。”
啪嗒。
卫生间的门被拉上，独留顾安南一个人站在原地。
“狗直男，瞎撩人。”顾安南的冰啤酒最后没落进谁的肚子，反倒是贴在他的脸上助他降温了。
闲来无事，顾安南打开手机准备找找合适的兼职消息，结果点开浏览器，页面就停在校园论坛上——账号还是季零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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