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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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腰酸背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挂在上铺的围杆上，上半身歪在床尾，视线正对客厅的沙发床。
不对，是昨晚的沙发床！
昨晚爬到顾安南边上之后，季零其实睡得挺香，如果不是半夜顾安南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嘴里还嘟囔着“乖啊乖”，跟哄孩子似的，季零也不至于吓回床铺。
当然回房之前，他还煞费苦心地把沙发床挪到了一个在床上也能看到的位置。
季零也不知道自己为的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为了早上一起来就发现沙发床消失！
季零翻身下床，此时沙发床已经变回沙发的模样，被安置到原位，而原本应该睡在上面的顾安南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顾安南怎么回事？”
“哈？”
电话那头的丁格显然没想到顾安南口中那个不太好对付的室友竟然就是季零，这会儿接到季零来电，询问他顾安南怎么在9吧打工，着实是吓了一跳。
“顾安南成年了啊，所以他想来我这兼职，我也没理由拒绝他啊，更何况人家还长得那么漂亮，你是不知道，南安出现之后，我们9吧的酒水消费收益直接涨了一倍。”
丁格对顾安南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个财神，还是个任劳任怨、没有脾气的财神，谁不喜欢？
“不过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不起女装癖啊？所以想赶顾安南出寝室？”这也为什么丁格答应顾安南替他保守真实性别的原因，酒吧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多的是不能接受这个癖好的人，顾安南又不是女装骗钱，丁格自然会护着他。
“不是，顾安南就这么和你说我的？”季零挑眉，原本坐着抖腿的脚越发不安分，起立后开始绕着沙发走起循环椭圆秀来了。
“那倒不是。”丁格回忆了下，“他就是说现在的室友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可能需要出来租房住。”
“切，我哪有不喜欢他！”季零气哼哼地特意走到顾安南床底下，踹了一脚顾安南乖巧摆放的椅子，算是出气：“他不是有个工作室吗？还租什么房啊，直接睡工作室算了！”
季零这么说，倒也不纯是气话，也是想旁敲侧击问问丁格，知不知道顾安南的感情状况，说不定还能悄无声息地收获点线索。
“啊，你说的是LQ工作室吧？顾安南说了，那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他借用一个房间已经挺不好意思了，真要衣食住行都赖在那，未免也太不识趣了，要我说，那小子就是分得太清了，林谦既然愿意租给他，我估计就是想给顾安南一个落脚之处。”
丁格没发现季零的那点小九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噼里啪啦倒了一锅子：“不过顾安南说的也对，回家睡才舒服，工作室么就工作，休息什么的还是回自个儿家舒服，所以这不是去申请学校宿舍了嘛。”
季零脑子一懵，顿时沉浸在“自个儿家”这四个字里。
所以顾安南觉得……他们的寝室，比林谦的工作室还更有家的味道吗？！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对顾安南来说，是比林谦更让人舒服的存在呢？！
那我和顾安南……四舍五入是不是也就是家人……
季大少完全忘了顾安南是先申请的住宿，再发现的他——根本没什么好比较的。
“不过谁能想到林谦直接把顾安南安排到你的‘超值’宿舍里了，要是林谦不费这心思，给顾安南安排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该住的寝室，顾安南现在下班也不用那么犹犹豫豫，怕被老虎吞了似的。”
丁格的话给季零带来了希望，又亲手把着希望擦除，换上了绝望。
早知道就在丁格说完前一句话的时候，挂掉电话算了——季零这么想着，嘴还是坚持不懈地工作着：“所以顾安南就是单纯地在你们店里兼职？不是去玩啊？”
季零心虚地回想昨晚对顾安南的话，发现自己真的是误会人家了，还以为顾安南没有脑子跑回去找大波浪，完全没想到人家只是在努力工作，没办法避开大波浪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去玩，顾安南那小子平时省着呢，好几次我看他晚饭都只啃白馒头充饥，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什么吸血鬼——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送去给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花天酒地了。”
季零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替顾安南抹了两把泪。
丁格口中的这个吸血鬼肯定不是富二代林谦了，所以季零自然而然地把这个吸血鬼和之前发短信给顾安南的“小三”划上了等号。
好家伙，顾安南这是什么眼神，不是找劈腿男，就是找吸血鬼，合着他这么亮闪闪的一个优质黄金单身汉摆在眼前，他倒是一点都不心动！
难道真的是我平时太低调，一点没有富二代的气质吗？
“诶，季零说真的，我看顾安南这孩子过得挺不容易，你也知道来酒吧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以前也有几个不太干净的男的吧，对安南动手动脚的，人也挺能忍，不过……”丁格欲言又止，最后倒是什么也没说：“总之，顾安南这孩子吧，表面上是什么场合都吃得开，但总觉得他心里有点执拗，要是没引导好，指不定就走歪路了。”
“林谦这租工作室给他，我琢磨着也是有想看着点他的意思。”
之前疯传那些欺负过南安的混混最后都惹了一身血，这都是事实，丁格甚至也能猜得出来这都是顾安南揍的，但毕竟没什么证据，而且那些人也是活该，所以也不打算和季零说。
“还有啊，我听宝宝说，这两天，刘达和曾晶晶去找顾安南麻烦了？”
“啊嗯，反正一个大波浪、一个热带衫，心术不正的，在你们酒吧里玩药呢！”季零还没从顾安南被混混调戏的画面里走出来，听丁格这么一问，立刻解释道：“都是我的锅，和顾安南没多大关系，砸了你几张桌子，踹坏了一扇门，钱我都补给宝宝了，顾安南那边要是还有什么要补偿的，也都算我这……”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客气的哈哈。”丁格笑着打趣道，自然也没忘了正经事：“我主要是想让你帮忙盯着点顾安南。”
以往每次顾安南在哪个客人身上吃了瘪，那个客人没过几天就会倒血霉——
一个掐着顾安南的嘴灌酒的，没几天再出现的时候嘴巴被扇成香肠、跑来和南安道歉；一个揽着顾安南差点把人衣服扒了的，一次宿醉回家第二天□□地被绑在大马路上，吓得直接出省了。
听宝宝说这次刘达和曾晶晶又是下药、又是想潜规则的，顾安南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丁格是不想看顾安南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之前的事情那几个客人本来身份就不干不净，敌人多了去了，也不会查到南安这么一个“啤酒女”身上，但是刘达可是正经做生意的，真要有什么仇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成这个样子，顾安南要是出手了，怕是给自己惹麻烦。
丁格自己这会儿又忙着出差，手呢实在是伸得不够长的，只能寄希望于顾安南的新室友了。
“这几天，你帮哥好好看着顾安南，最好就把人按在寝室别让他出门了，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和你详聊。”
“……”
丁格一顿交代，电话那头的季零像是开了静音键似的，连个呼吸都没了。
“喂？季零？季大少？还听着吗？这可是大事啊，你别当玩笑就过去了啊！”
季零是没当玩笑，只是有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在他脑袋里盘旋，于是丁格这么一问，季零也就这么一答：“你喜欢顾安南吗？”不然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上心！
“啊？”电话那头的丁格愣了一秒，随后爆笑：“哎哟，我的大少爷，你别自己弯的，见人就弯啊。”
“顾安南呢，女装的样子我确实挺心动的，但问题人家是个男孩啊，我再喜欢也没办法跨越性别的隔离，这要是顾安南有个姐姐妹妹什么的，我倒是可以考虑去相个亲什么的。”丁格摸着下巴倒是真的思考了起来。
“打住吧你。”季零莫名松了口气，在他看来顾安南就是那么好，好到全世界只要是个人都是情敌。
啊呸，好是好，但没有什么情不情敌的！他对顾安南才不是那种感情！
“诶，所以顾安南那边，帮哥盯着点啊！”
“知道。”季零回过神来，盯着顾安南课桌上一本本摆放整齐的设计教材，“不用你提醒，我绝对不会让顾安南走错半步路的。”
顾安南真要讨厌他也就讨厌吧！
门禁也可以不再设置，兼职也可以继续没问题，就算是和渣男谈恋爱，季零也完全可以接受！
但是顾安南绝对不可以再和大波浪那种人打交道，他现在是个大学生，以后还会有光明的前途，有些底线是绝对不可以跨的。
季零随便唠了两句，直接结束和丁格的对话，然后立刻就给顾安南打了过去。
“嘟、嘟、嘟……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季零揉搓着自己可怜的头发：一开始接通、突然又变成关机——顾安南不会把他拉黑了吧？！
当晚彻夜未眠也没能把顾安南等回寝室，季零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第二天，季零直奔西操场，参加20届军训总结暨表彰大会，这不仅仅是形式主义的总结大会，这也是学生们拿到军训及格证明的日子，所以顾安南肯定会去！
知书达理的季大少爷也非常懂礼节地等领导们发完言，这才掏出手机按下昨天至今第51遍顾安南的号码。
“嘟、嘟、嘟……”
季零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快被这千篇一律的“嘟嘟嘟”同化了，也拿不准这通电话能不能突破黑名单的障碍。
“哒——”
季零心一提，接了！
“喂，顾安南，你……”
“臭小子叫外援啊？！哐——”
季零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中年男人冷笑的声音，以及紧随其后手机被砸碎的“滋滋滋”……
“cao！”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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