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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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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公主抱着一个漂亮女孩走在马路上已经很尴尬了，几乎算得上是季零人生最尴尬的瞬间之一，没有之二！
但是很快季零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因为紧接着，尴尬瞬间就被刷新第一的纪录了。
“你说什么？！”季零脸红得像番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安南，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按照顾安南的指挥，两人顺利达到霞南路23号。
这地段十分僻静，但是周围幽谧的靓丽景区足以让简单的店面镀上一层金，更不用说眼前这家高奢低调装修风的LQ工作室，光是“LQ”两个英文字母的设计，季零都看出了天价的金贵，嗯，他不是会欣赏，他只是恰好认出了logo底下设计师的签名而已。
本以为顾安南的大本营会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指不定一来这，顾安南又能活蹦乱跳地掰筷子了，谁知道这LQ工作室就是一家正正经经的高逼格设计工作室，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治疗顾安南四肢无力的神奇药水。
然后这小子还完全没有一点戒备心地叫他！季零！帮他！顾安南！卸妆脱衣服！
如果顾安南没有对象，季零会觉得这是天助我也！但问题是，顾安南有！而且现在很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啊！
“还是回学校吧，大不了睡到天明，药效肯定就过去了。”季零背对着顾安南，稀里哗啦收拾起了桌面，即便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收拾的。
顾安南被季零放在沙发上，躺得还挺舒服，但镜子里化着女妆的模样实在太过碍眼，顾安南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回学校……
虽然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无所谓，但真的被别人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还是非常羞耻的，就比如现在……他其实也不想啊，但没办法啊！与其这样回学校被所有人看到，还不如……让季零一个人知道就算了。
“卸妆很简单，桌上有一瓶卸妆水，你倒在化妆棉上替我擦一下脸就可以；头发是假发，你摸到发夹就很好拆，还有这个胸其实就和一件内衣差不多，直接脱掉就可以。”
“现在不是简不简单的问题。”季零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不安地按在自己的头发上瞎拨弄：顾安南这个大傻子，对男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吗？！难怪要被骗到酒店里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
季零猛地转身，拉着张凳子坐下、两脚一滑，“滋溜”地溜到顾安南面前，把手一伸，按在刚刚那个咯背的东西：“你知道吗？我现在要是想对你做点坏事，你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
顾安南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了片刻，然后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那……你知道吗？这是假的，就算你咬破了，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没由来的，顾安南的心跳却开始加速，他不知道季零是不是真的扮猪吃老虎，也不知道季零今晚救下他究竟是好心，还是别有所图。
如果季零现在真的要对他做什么的话，他真的没法还手……而且，好像这样才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谁好。
顾安南红润的薄唇轻轻勾起，脸颊浅浅地留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俏皮酒窝，白炽灯打在那张精致的脸上，衬托着暖橘的唇色更加艳丽。
他在笑，美得惊心动魄，比红毯上争相斗艳的女明星都要美，弯弯的睫毛一扑一扇的，像是在勾引着什么似的。
可季零却只看到了笑容里的委屈、和些许的自嘲。
季零挑眉，喉结动了动，吞下几分不甘心：明明现在他才更委屈好不好！
季零一巴掌把顾安南的脸推到侧面，仅留下一道好看的下颚线给自己。
“要我帮你也可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季零觉得不能白便宜了顾安南，毕竟他可是要忍耐住两年以来所有的冲动！
原本还谈笑从容的顾安南，眸子顿时冷了几分，不过很快又被淡淡的笑意掩盖了过去：“好啊，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季零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轻咳了两声，问道：“你有没有出过车祸，闹过失忆什么的？”
“哈？！”顾安南顿时又愣住了，他本以为季零会借此机会挖他的隐私，嘲笑一下他所谓的“爱好”，又或者破罐子破摔，像虎哥那种人一般，把调戏进行到底，鬼知道季零怎么这么不按牌理出牌。
“没有。”大概是觉得自己张着嘴惊讶的模样太蠢了，又或者是因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顾安南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一直平平安安。”
“我能摸摸吗？”说完顾安南还没什么反应，季零的脸皮烧起来了，“我是说摸摸你的头皮！”
顾安南笑了笑，琢磨着这位季大学长估计还是个处男：“摸吧，顺便可以帮我摘假发。”
季零不信邪地上手，指尖小心滴滴地降落头皮，像模像样地地毯式按摩了一遍：“这有个疙瘩！会不会是摔伤了？”
顾安南笑了起来：“是发夹，大概还有三四个，辛苦按一下，然后假发就很方便摘掉了。”
“……”季零不甘心地解开了所有发夹，没能从顾安南完美的头颅上发现什么可疑性伤痕。
所以顾安南是真的忘记他了，而不是出了什么狗血的车祸。
啊，这个认知还不如直接出车祸呢。
季零抓着黑长卷的假发，五根手指缠缠绕绕，撑撑捏捏，顾安南觉得季零似乎对这顶假发的兴趣更高？
“所以你接下来不会问我这顶假发是在哪里买的吧？”
“啊？！不是。”季零反应过来，随手把假发甩到桌上，“第二个问题，你如果以前认识一个人，但是后来你又不记得他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额……”顾安南挑着眉头，对季零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很是不解，至少完全理不清其中的逻辑，以及……这随随便便找个谁来问都可以吧？
“没为什么吧，只能说明那个人只是个路人，根本不值得被记住。”
“路人……路人？路人！！！”
季零的音量逐渐高昂，有一种被下了BUFF，准备变身赛亚人的冲动。
他“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着顾安南的面开始原地转圈，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竟然只是个路人而已吗？！凭什么啊！明明说他主动的诶！要路人，也是我说他是路人啊！我怎么就能成了他的路人！不应该是高中生涯里、浓墨重彩或者浪漫青涩的美好回忆吗？路人……这答案未免也太……真实得无趣了吧！”
啪嗒——
季零嘀嘀咕咕念了一遍经，最后颇为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好像被下了软骨香的人不是顾安南，而是他似的。
“季零？季学长？你没事吧？”
那憔悴的模样，连自顾不暇的顾安南都有点担心要给他叫120了。
“没事。”季零抬手抹了把脸，嘴巴瘪着，强颜欢笑：“我很好，我一点都不介意做个路人甲。”
顾安南是不懂季零这突如其来的失恋状态是怎么回事，但是拿着化妆棉擦眼屎就有点过了：“我说……那个是卸妆用的。”
“哦。”季零拿起桌上的卸妆水，直接往自己手上的化妆棉一倒，两个膝盖跪在顾安南身侧，抬起顾安南的下巴……
然后不会动了。
顾安南扑闪的睫毛过于浓密，黝黑的眸子搭乘着闲适的眼神盯得季零心脏狂跳。
“你真好看……”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季零恼羞成怒找补：“和菜市场刚杀的猪肉一样，又白又嫩的！！”
“……”顾安南脸色尴尬，想哭又想笑：“所以我现在应该说谢谢吗？”
“不客气。”季零非常心虚地接受了。
“我其实没觉得你在称赞我。”顾安南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大概被季零这些个无厘头的反应拐跑了，心里那些沉甸甸的东西好像有一瞬间被落下了。
看样子，这位季学长，确实像林老师说的那样，不是很难相处嘛。
季零不知道顾安南这么想他的，他现在就想着把顾安南的眼睛给遮上！不然如何下得了手啊！
“你可以不可以稍微有一点做猪肉的自觉？”
“……”顾安南觉得对季零的评价不能太过草率，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我要是能动，你现在就挨揍了。”
“……”季零勉强挤了个惭愧的微笑：嗐，你还是能动，我还至于傻兮兮地跟个机器人似的吗？
“那你闭个眼？”
“本来不想闭的，但是比起做猪肉的自觉，我觉得闭眼可接受性高多了。”
顾安南打趣完了，倒是自觉地闭上眼睛。
季零鬼鬼祟祟地呼了口气，这才抬手轻轻擦拭顾安南脸上的妆。
“额……”因为距离过于亲密，顾安南可以感受到季零颇为急促的呼吸，再加上季零上手的动作真的太温柔的，化妆棉擦过肌肤的时候，都带着温柔的问候，轻轻地擦去那些掩盖的痕迹，闭着眼睛的感觉尤甚。
似乎还能脑补出季零满脸通红的模样，顾安南悄悄地抖了抖睫毛，瞄了一眼。
好吧，鬼知道季零为什么要用看破红尘的表情，虔诚又仔细地替他卸妆啊！
“你其实可以用力点。”不过最后顾安南还是提醒了一句，毕竟卸妆不用力会卸不干净。
“不舍得。”
“啊？”
“哦！”季零顿时从迷糊中转醒，“你化得这么好看一个妆，那么粗暴地卸掉太浪费了，我不舍得，哎呀，你不懂的，这是没化过妆的直男内心的小九九。”
顾安南妥协：好吧，那他确实不太懂。
妆也卸掉了，假发也拿掉了，顾安南又变回了那个敢拿着银筷子和季零作对的模样，季零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挪到了某人的胸部上，毫无疑问，脸又红了。
“你现在能动了吗？”季零抬手遮住半张脸，心虚地问道。
顾安南意念动了动，身子没能接受到讯息：“好像还不行，麻烦季学长好人做到底。”说完，绽放了一个还算真心诚意的微笑，毕竟那两个无厘头的问题之后，季零真的又老老实实帮他的忙。
虽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同意，但是季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要不给你披个外套遮一下，宿舍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
“我主要是不想把这些东西带到宿舍里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季学长你这样，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这么强。”顾安南笑了笑，以前也没少因为女装的问题，被人嘲讽，他只是懒得再去和那种人纠纷而已，所以不如直接从源头上掐断。
“但是……”
“要不我们掏出来比比谁大吧。”顾安南大概猜到季零的顾虑。
“？？？”
眼睛瞪得像铜铃，季零差点要把歌唱出来了。
“我真的是男生，所以你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顾虑，你只是帮我脱一下衣服，不需要对我负责，季零学长，请不要害羞好吗？”
顾安南笑得一脸纯良，但季零看到他对他的嘲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零干净利落三两下把顾安南扒了个干净：“caocaocao！所以你要换上的衣服呢！！”
直到手上捏着顾安南那条贴身的紧身裙，季零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准备顾安南接下来要换上去的男装！
季大少爷手舞足蹈四处翻找，一个踉跄突然摔向前方，直接冲着沙发上的顾安南扑去——
就在季大少爷目瞪口呆盯着顾安南那双诱惑的唇，准备听天由命降落时，顾安南一个翻身，利落地抓住季零右手胳膊，把人按在身下。
嗯，在被季零吻上之前，顾安南非常不合时宜地恢复了行动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