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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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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顾安南重重地合上包间的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挥之脑外，他靠在门上，胸口起伏的频率暴露了那点紧张。
鼻尖传来一缕淡淡的清香，顾安南的紧张莫名得到了几分缓解。
季零当然会来这里。
大学本来就是摆脱了高中的铁规戒律，肆意奔放的年岁，季零会跑来这个距离Z大不到5公里的9吧，也完全可以理解。
而且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发现的心理准备了啊！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心虚啊！
顾安南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硅胶的质感令他脸色一红，顿时又把手的着落目标更换为乌黑从卷发。
呼，总归刚刚只是瞥了一眼，季零应该不会认出他。
顾安南整理了思绪，踩着高跟继续往包间里走，这才发现原本热闹嘈杂的包间冷冷清清，只剩下一个人——
卷发大波浪一看到人，就乐呵呵地凑了过来，一把抓住顾安南的手腕，亲昵地缠住他的胳膊，挽着人往里走。
“南安你去哪了啊，等了你半天了，虎哥他们都回去了。”
顾安南冷漠地把自己的手从女人的怀里抽出来，眼前这人顾安南也就见过三四次，大家都叫她“晶姐”，每次都能看到她介绍不同的小女生给客人们认识，俗称皮条客。
因为听丁格吐槽过很多次，所以顾安南对她也算有点熟悉，但这也不代表，晶姐可以把他归类到她手底下的那些小姑娘里。
顾安南不是傻白甜，这种人她见得多了，晶姐没开口，他甚至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既然虎哥都不在，我去别的卡座看看吧。”他本来就是来推销酒水的，喝酒的人都不在了，没必要留下来。
顾安南止步，准备抽身往外走。
晶姐自然不乐意了，她一把抓住顾安南的手，找补道：“诶，别啊！我这有笔大生意想和你谈呢。”
顾安南脚步一顿，被晶姐捏住了七寸。
晶姐眉梢一翘，知道自己赌对了，立刻哄着把人又按到了沙发上：“不瞒你说啊，我在这边做了七八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七八年的眼光，却只看得上一个男人？你这眼神确实可以。
顾安南礼貌又客套地笑了笑。
晶姐误以为有戏，马屁继续：“你虽然个字有点高了，但是好在身材一级棒啊，瞧你这前凸后翘的，可比那些小姑娘生得艳丽多了。”
某宝搜索义乳，你可以前凸后翘，不用谢。
顾安南点了点头，假装受用。
晶姐见形势大好，话锋一转，叹起了气：“唉，可惜啊，做我们这行的，吃的就是青春饭，这要是不趁着青春年华大捞一笔，这以后就有的愁了。”
我只是兼职卖酒，真不是你们这行的。
顾安南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故作思考。
“所以……”晶姐狡黠一笑，“这要是有大款看上你了，你可得好好抓紧机会敲一笔才是啊。”
顾安南点了点头，一脸单纯地看向晶姐：“所以你要给我介绍的大生意……是一个大款？”
晶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抬手就把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干了个见底：“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方便啊！你也看出来吧，虎哥看上你了，今晚你陪虎哥一晚，就可以拿到至少五位数的小费，要是你把虎哥伺候开心了，以后都要你了，好处更是不会少。”
“那当然，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强求。”晶姐一脸大度，拿起桌上一瓶开过的香槟，亲自倒了两杯，一杯推到顾安南面前，“你要是不乐意，也没事，咱两干一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何？”
细长的手指轻轻贴在阔口杯两侧，鲜红色的指甲在幽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蛇信子一般的诡魅，晶姐从容地坐在顾安南对面，等待着小白兔乖乖落网。
顾安南笑了笑：眼前的两条、看似进退从容的路，其实都不是什么好路，不管选哪条，他以后估计都别不太可能再9吧继续混了。
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轻松又能快速赚钱的兼职。
“晶姐说的是，我满打满算干了一个月都还没有一个晚上赚得多，是人都知道怎么选了。”顾安南笑着接下晶姐的提议，“不过你也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见多了那种吃完就跑的渣男，这虎哥虽然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但是我毕竟是第一次……”
顾安南扭捏地侧了侧身子，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互相叠放，羞色娇艳欲滴，我见犹怜。
晶姐一听这意思，离开拍着胸脯保证：“你等着。”
说完，掏出手机直接和电话那头的人谈起价来了，顾安南坐在一边，一直保持着紧张羞色又期待的神情，彻底入戏了。
晶姐挂了电话，灿烂地丢了一个笑脸：“也就是你了，以前姐带人可从来要不到定金的，卡号多少？直接给你打一万。”
“真的吗？”顾安南双手合十，一脸小确幸，装的是惟妙惟肖，随后一点没耽搁，直接报上了自己的银行卡号。
晶姐也不耽搁，点开APP，准备打钱。
嘭——
包间的大门一脚被踹开，紧随其后的，便是刚刚被隔音墙堵得严严实实的大喇叭——
季零中气十足，宛若行走的大喇叭：“南安，你给我出来！”
张宝宝鞠躬弯腰一连串熟练得令人心疼的操作再次上演，等赶着季零的脚步走进包间后，张宝宝连忙拉起惊喜礼花炮，赔着笑脸捏着小喇叭，喊道：“恭喜包间214的客户，你们今晚被抽中免单……”
是了，季零捏着药膏从卫生间里抽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张宝宝，确定传说中的南安真名叫顾安南之后，就开始地毯式搜索，这散座和大厅还好说，人季公子一个猴子上树，爬到钢管舞上望了一圈立刻调转搜索目标——
开始踹包间了。
以至于张宝宝从仓库里挖出小喇叭、礼花炮，季零每踹一次门，他就得跟着紧急公关一次，好在季零的黑卡还存在9吧，所谓的免单抽奖，活动成本自然就落到季零身上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活动成本突破6位数的同时，季零踹到了真正的大门。
彼时，顾安南满心欢喜看着晶姐、等着一万元到账，然后跑路；此时，季零气急败坏盯着顾安南、目睹他和大波浪相谈甚欢、狼狈为奸，三观崩坏。
“你谁啊！”晶姐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不至于被张宝宝那拙劣的公关蒙混过去，起身指着季零气哄哄地直接冲过来了。
季零无视大波浪，直接冲到顾安南面前，拉着人的手就往外拖。
晶姐自然不乐意了，张开双臂硬是挡在路中间：“搞什么！我的人是你随便可以带走的吗？”
季零侧头笑了一声，反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一榔头敲碎了，怼着大波浪的脸比划了两下：“你再说一遍？”
原本周正的五官，因为嘴角一抹邪笑，顿时凶狠起来，那是不同于小混混搏命相斗的狗急跳墙，那是上位者准备捏死蚂蚁前，好心的劝慰。
混了这么多年，大波浪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就在她双腿一抖，准备下跪求饶的时候，季零捏着酒瓶的手被顾安南按了下去。
只见顾安南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季零，动作迷人得连叹息都能叹出薄薄情丝来。
“学长，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顾安南一脸执迷不悟，误入歧途不要你管的倔强，偏偏脸上的妆容又是楚楚可怜、悠悠我心的模样，愣是让季零哑口无声了。
晶姐原本还以为上钩的鱼儿要跑了，此时见状立刻凑到南安身边，连连点头：“这位同学，你也看到了，这是南安自己的意思，我们可没有强迫她什么，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地冲进来吓唬谁呢！”
“你瞎啊，不吓唬你吓唬谁啊！”
对顾安南哑口无言，不代表对大波浪也是无言啊，季零直接把从顾安南这边受到的憋屈全部靠吼，输出到大波浪身上了，以至于大波浪呆愣地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聋了。
“你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季零再看向顾安南的时候，语气已经放缓，但是隐约还是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是。”顾安南的回答干脆利落，直接断了季零所有的后路。
好家伙，真是个好家伙！
季零内心的小人拳打脚踢，恨不得直接敲晕了把顾安南带回寝室算了，小小年纪跑来酒吧就不说了，还和大波浪玩得这么好？！真以为自己不男不女、不怕失身吗！！
人一包药下去，一点知觉都没了好不好！
季零扫了眼桌上残余的酒瓶，大手一挥——
哗啦啦。
所有装有酒水的玻璃瓶一个接着一个落地开花，杜绝后续顾安南吃错药的情况发生。
季零一个转身，凑到顾安南面前，两人的鼻梁几乎要撞到一起，季零停住前倾的身子，伸手一把捏住顾安南的脸蛋，用力地扯了扯：“疼不疼！”
顾安南 ：“……”
张宝宝：“……”
晶姐：“……”
啪——
清脆的一巴掌。
顾安南绝赞的小白莲形象碎了一秒，他狠狠地拍掉季零的手，十分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你说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