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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关于一些同人小说里三年级开学必有的惊魂一刻 ...

  •   第二天早上,阿波罗妮娅天刚亮就醒了过来。尼禄睡在哈利和罗恩的房间,屋里只能听见金妮在睡梦里砸吧嘴的声音,赫敏咕哝了一句“我的论文还没重写完呢”,翻过身去抱住了枕头。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听不见尼禄的呼噜声,她竟然还有些不习惯。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日光一点一点地映在天花板上,然后莫莉来敲响房门。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阿波罗妮娅略去了塞行李箱的步骤,只管把东西塞进她的新手袋里。她帮着金妮收拾了一阵,结果越帮越忙,金妮气得把她赶出了房间。她自知理亏,只好叼着半块三明治四处观赏。

      亚瑟下楼去等车了,莫莉在双胞胎和珀西的房间里。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珀西正在大发脾气,似乎是因为佩内洛普的照片。莫莉帮他找到了学生会主席的徽章,结果又发现上面被双胞胎动了手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鸡飞狗跳。阿波罗妮娅被这番动静吓了一跳,干脆掉头走向哈利和罗恩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里其实照样不安宁,但好在总算有一个能给她坐的地方。两个男孩正在合力把箱子压下去,看到她进来,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阿波罗妮娅走到角落里,在尼禄身边挤了个位置。

      “吃不吃早餐?”她把揣在口袋里的另外半个三明治递给尼禄,对方立马满意地接了过去。

      实在无所事事,她又开始帮罗恩收拾起房间来。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了,但她还是从角落里抽出了一件长袍。“这么大一件衣服你都不要了?”她把袍子举起来,上面飘起的绒毛让她打了个喷嚏,“怎么上面全是猫毛,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克鲁克山玩了?”

      “这哪里是猫毛,这是斑斑的毛好吗?”罗恩从她手里拉过袍子,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这件袍子是才买的,怎么会有斑斑的毛…”尼禄的耳朵竖了起来,趴在地上用鼻子四处嗅闻。

      因为漏了一件长袍,所以罗恩哀嚎了一阵,又打开箱子开始重新打包。中间莫莉又来巡查了一次,给他们分发了第二轮早餐,等到所有东西打包完毕,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亚瑟到各自的房间挨个敲门通知。到了他们房间的时候,哈利叫住了刚准备离开的亚瑟:“对了,韦斯莱先生。我的霍格莫德许可表,你可以帮我签字吗?之前走得太急了,我没来得及让弗农给我签字。”

      “这个……”亚瑟有些为难,“只有你的家长和监护人才能给你签字,而我显然不是。”

      “我明白了。”哈利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等到亚瑟走了出去,阿波罗妮娅站起来戳了戳哈利,“把你的申请表拿给我。”而哈利果真老老实实地把申请表格找了出来。阿波罗妮娅从他手里拽过申请表,低头在手袋里拿了一只笔,在表格上刷刷签上一行大字之后又还给了他。

      “弗农·德思礼,你是伪造了他的签名吗?”哈利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阿尼亚,你可真是……太天才了!”

      正在拖箱子的罗恩转过头来,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哈利,上一次被麦格教授发现伪造签名之后,他和阿波罗妮娅一起打扫了魔药课教室一个星期。

      下楼的时候,哈利悄悄告诉罗恩,“一会儿上了火车,我有事告诉你跟赫敏。”接着他又转向阿波罗妮娅,“你要一起来吗?”

      “不要,千万不要。”阿波罗妮娅逃也似的从珀西身边挤过去,三两步跳下了台阶。

      “我可以来吗?”金妮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问道。

      “不能。”罗恩头也不回地拒绝了她,“大人的事,跟你讲了你肯定也不懂。”

      “罗纳德,你说什么?”金妮一个猛扑,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我哪里就不懂了?”罗恩一个不稳,脚踢到了前面珀西的箱子上,双胞胎及时让开了道,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的珀西一路滑到了最下面,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能长大一些啊。”珀西拍干净衣服上的灰,提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从魔法部派来的是两辆墨绿色的汽车,款式相当复古,几乎可以直接开进博物馆里,或者说像是才从博物馆开出来。而配套一起送来的两个巫师穿一身鲜艳的绿色天鹅绒西装,再配上他们诡异的面部表情,就差直接大声告诉路人:“我们有问题,快来调查我们吧。”

      “我要不还是叫个出租车吧。”阿波罗妮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可由不得你。”亚瑟拎住她的衣领,她不得不钻进了车里。哈利、赫敏和罗恩跟在后面,亚瑟坐在副驾驶上。最后进来的是尼禄,它毫不客气地跳了进来,踩在他们的脚上迈了进来,舒舒服服地窝到哈利和阿波罗妮娅之间的位置上。

      “要不是这是一辆魔法车,你现在已经被赶下去了你知道吗?”她抱住尼禄的脖子,在它的耳朵边上悄悄说。她把脸埋在尼禄油亮的黑色长毛里,动物的毛发戳在皮肤上痒痒的,让她莫名有些安心。

      “咳咳,阿尼亚。”亚瑟干咳了一声,试图获取她的注意力,“你似乎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们,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尼禄?”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尼禄是哈利收养的狗,我只是帮助了他而已。”阿波罗妮娅紧张地抬起头来,“而且霍格沃茨的校规也没说不可以带狗,所以你们不准扣下他。”或许是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尼禄把背弓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后视镜里亚瑟观察他们的眼睛。

      “尼禄真的没有任何问题,韦斯莱先生。”哈利也开口向他保证,“他和我们生活了一个多月,和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小心一点。”亚瑟无奈地向他们解释,“阿尼亚,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在意大利还是在英国找到的尼禄吧?”

      “意大利。”阿波罗妮娅立刻回答。

      “英国。”哈利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好吧,我们是在哈利家附近找到的尼禄。”她泄气地坦白,“但尼禄陪了我们这么久,真的没有问题。”

      “我还没有严格到这个地步,只是希望你们能小心一点。”亚瑟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尼禄这个体型放到学校里或许危险了点…”说到这里,尼禄委屈地往座椅里使劲缩了缩,“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阿波罗妮娅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重新把脸埋进了尼禄的长毛里。

      “其实尼禄真的很好的。”哈利又解释了一遍。

      剩下的路程上,汽车里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他们最终在距离火车发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抵达了车站。亚瑟把他们两两分队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口,他和哈利走在最前面。阿波罗妮娅跟在最后面,一穿过墙壁,她的手便被旁边的人拉住,她吓得差点叫出来,然后发现来人原来是伊莱莎。

      “我和伊莱莎一起上车了。”她向莫莉招手告诉对方。莫莉早就习惯了她每次在车站逃跑的行为,所以只是熟练地在她跟亚瑟和自己告别之后给她塞了一个三明治。

      “这次是黄瓜鸡蛋三明治。”莫莉跟她说,“我今天一个咸牛肉的都没做。”

      “谢谢你。”她又拥抱了莫莉一次,拉着伊莱莎往最后一节车厢跑过去。

      “你就不能有一次和我们一起上车吗?”在经过珀西的时候,对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那是不是佩内洛普?”阿波罗妮娅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转头跟伊莱莎说。两个人略偏过头去,从余光里瞟见珀西的脸变成和头发一个颜色,他又整理了一遍衣领,确保胸口被擦到发亮的徽章能从所有角度被人看到,昂首挺胸地朝正在拖行李箱的佩内洛普走了过去。目睹了这一切后,她们手牵着手,快步跑上了火车,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最后一个隔间里有人了,是一个睡着的老师,我猜你肯定不会想和老师坐一起,所以我就占了旁边这个。”伊莱莎把她带到自己选好的隔间里,一边向她解释,“再说了,我们要交易的那东西也不是老师能看的。”

      “那确实。”阿波罗妮娅把自己扔进了长椅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要开学了。”她趴在窗沿上,莫莉和亚瑟正在跟孩子们告别。哈利在最后一个,看起来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发现你从来没有参与过你们家这种集体活动。”伊莱莎正站在椅子上,试图从行李架上拿出她们的神秘小皮箱,从她的角度其实并看不见阿波罗妮娅的视角,但同样的话每一年都会被她说一遍。

      “因为我怕你寂寞。”阿波罗妮娅深情地望着她。

      “滚。”伊莱莎冷漠地回答道。

      列车很快开动起来,她们的隔间门被打开的时候,阿波罗妮娅正在皮箱里挑选用哪本来打发时间。赫敏从门后面探出脑袋,“有人吗……”然后视线瞄到了她手里的两本书上,飞快地蹿了回去。

      “啊,阿波罗妮娅,早上好。”哈利被局促地塞在门缝里,很显然是被他的两个朋友强行推过来的,“我想跟罗恩和赫敏说些事,能借用一下你们的隔间吗?”

      “不能。”阿波罗妮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我保证不会泄密。”伊莱莎趁机火上浇油。

      “隔壁只有一个老师在睡觉,你们在那里试试吧。”阿波罗妮娅把哈利推了出去,甚至还在关上门之前对门外的三个人说了一句:“祝你们旅途愉快。”

      “看来我又错过了一次听大新闻的机会。”伊莱莎伸了个懒腰。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西里斯·布莱克可能是在追杀哈利这件事。”阿波罗妮娅继续翻找皮箱里的小说,“我还以为这是全巫师界的共识,结果发现所有人好像都不这么认为。”

      “只有你这种小说看傻了的人才会这么觉得。”伊莱莎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翻出了没写完的论文。如果说她和阿波罗妮娅只有一个共同点,那一定是她们两个人置身事外的态度。就算哈利亲自告诉她们自己是伏地魔转世,伊莱莎和阿波罗妮娅也只会表示“好的我知道了”然后继续写永远写不完的魔药课论文。

      没过多久,她们的隔间门又被敲响了。伊莱莎把门打开,一只巨大的黑狗立刻钻了进来。阿波罗妮娅有些惊喜地抱住它,用手指轻抠它的下巴,“尼禄,你怎么来了?”

      当然,她也知道狗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所以问完问题之后就从手袋里掏了一大袋比比多味豆出来,企图跟尼禄玩一把俄罗斯轮盘。但由于隔间里的地方不大,再加上尼禄的极度不配合,所以最后变成了阿波罗妮娅和伊莱莎一同为尼禄编小辫,大黑狗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

      列车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间。阿波罗妮娅找出莫莉给她的黄瓜鸡蛋三明治,和尼禄一同分食之后就睡起了午觉。隔间里的长椅硬得硌人,好在有尼禄能让她靠着,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隔间门被拉开的声音惊醒。伊莱莎大概是去厕所了,隔间里只有她和尼禄。窗外响起了雨声,隔间里阴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了一句,“你去换校服了吗?”

      “哟,德·帕尔马,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下阿波罗妮娅彻底醒了过来。作为一个偶尔会起床气发作的少女,对她而言,比在梦里写论文更让人痛苦的事是什么呢?是好不容易醒了,她不仅找不到好友哭诉,反而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令人讨厌的脸。

      “吃屎吧你。”她从手边随便摸索了一个东西,扔到了马尔福的脸上。

      “拿书丢人,也只有拉文克劳才会这么……”马尔福接住了她扔出的暗器,嘲笑到一半时脸色一变,“你竟然看这种东西,德·帕尔马,没想到你这么……这么……”

      “我怎么了?”她这时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把睡前看的小说扔了出去。

      “这么龌龊!”马尔福涨红了脸大声说。

      “我帮她谢谢你的夸奖。”换好了校服的伊莱莎突然出现,把马尔福推开走了进来,然后迅速拉上了隔间门。尼禄依然在打着呼噜,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我那本书还没看完呢。”阿波罗妮娅的鼻子一酸。于是伊莱莎又拉开了隔间门,从还呆若木鸡站在门口的马尔福手里抽出了书,然后再一次关上了门。阿波罗妮娅从她手里接过小说,终于忍不住扑在她怀里哭了出来:“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你是不是生理期了?”伊莱莎在她抽泣的间隙问道。

      “是的。”阿波罗妮娅答道,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雨越下越大,车厢里的灯终于都亮了起来。阿波罗妮娅被雨声打扰,无心继续阅读,于是和尼禄一起趴在窗口发呆。天色越来越暗,尼禄逐渐变得焦躁不安,它在隔间里施展不开,只能不断地在坐垫上摩擦它的爪子。

      “你也生理期了吗?”阿波罗妮娅问它,果不其然被翻了个白眼。

      列车的速度逐渐减慢,接着突然停了下来,车厢里的灯也跟着全部熄灭。行李架上的箱子虽然无碍,但阿波罗妮娅的小说却掉了一地,她惨叫了一声,点亮手中的魔杖,蹲下去把书挨个收进自己的手袋。

      “你刚刚怎么不收进去?”看着她在地上摸索的狼狈样子,伊莱莎幸灾乐祸地问道。

      “闭嘴。”阿波罗妮娅无力地控诉。

      也许是因为她蹲着的动作,所以她比伊莱莎更快注意到,隔间门被人无声地推开。尼禄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下来藏到了长椅下面,配上它的毛色,在黑暗里根本无人可以察觉。她听见伊莱莎叫了一声:“你们是谁?”

      再抬起头往上望,借着荧光闪烁的微弱光芒,她发现门口多了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大身影,奇怪的是这个东西下面并没有脚,而是完全飘浮在空中。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身影朝她低下头来,但她分明能看见兜帽下并没有人脸,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当她和那片黑暗注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一股冷意包围,就像是在深冬里被人推进了冰窟窿,当人被湖水包围的时候根本无法呼吸。

      伏地魔的人来劫车了,这是阿波罗妮娅的第一反应。于是她再顾不得许多,强忍着浑身无力的感觉从斗篷人的下方爬了出去,抓着墙边的扶手站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像灌了铅一样,不是没有体力,而是浑身上下都失去了一种驱使着她的动力。等到她终于爬到墙边,抓着栏杆站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浑身冷汗。

      “喂,混蛋,你的对手在这里。”她颤抖着手握住魔杖对准了斗篷人。尽管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但斗篷人还是听见了,因为它向她转了过来。一只手从它的斗篷下伸了出来,她的眼睛黏在了那只手上,那只苍白的干瘦的手,上面黏着斑点和水泡,像是才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魔杖从她的手里滑落到了地上。银光从走廊的尽头亮起,但黑暗已经将她紧紧抱住。

      然后她又坠进了黑暗的梦里。

      自从在密室的那一晚之后,阿波罗妮娅时常会梦到她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三岁前的孩子是没有记忆的,但偏偏她的梦里每个细节都如此真实。

      她记得每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父母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她记得她的父亲不管冬夏会穿上一套已经起球的粗花呢西装,动两下就满头大汗。她记得她的母亲会在夏天穿白色的亚麻长裙,黑发编成长辫垂在身后。尽管他们每次都精心掩饰,但孩子的嗅觉是灵敏的,能够闻见铁锈一样的气味。

      她还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父母终于抛却了伪装,披着巫师的长袍冲进来屋子里。那是六月里的某一天,因为她的外祖母收到信说“时局紧张”,所以蒂诺和维塔临时决定带她前往位于科莫湖的乡间别墅暂避风头。

      那个早晨,她记得他们刚刚收拾完毕,准备提着野餐篮去附近钓一天鱼,但一走进前厅,就发现她的父母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们穿着样式古怪的长袍,脸上蒙了一层灰,她母亲的侧脸上还有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发生了什么,伊内丝?”蒂诺立刻开口询问。

      “来不及解释了,他们马上就要赶到了。”在伊内丝的示意下,她的父亲法比安迅速冲到客厅里的壁炉前。夏天里照例是不点壁炉的,但法比安从口袋里抓出了什么丢进了壁炉,里头立刻就升起了颜色奇异的火焰。

      “蒂诺,维塔,你们先进去。”法比安发布指令,“然后伊内丝带着妮娅过去,我最后。”

      蒂塔和维诺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伊内丝拉到了炉火边上。法比安大叫了一声“普威特旧宅”,然后把他们两个推进了火中。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害怕地哭了起来。

      “没事的,宝贝。”伊内丝在她耳边轻言安慰,“火焰的另一边就是你的爷爷奶奶,不要害怕。”伊内丝抱着她走到炉火前,法比安又重复了一次过程,这次她看清楚他扔进去的是一把粉末。但还没等他再次叫出地址,炉火便突然熄灭了,任凭他再怎么挥舞魔杖,火也没有再燃烧起来。

      “他们来了。”伊内丝对他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冷静,就像是她一早就预见了这个结局。火焰熄灭,阿波罗妮娅感觉自己慢慢被寒冷包裹,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臂抱住了自己。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法比安左右张望,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大箱子,于是立刻跑了过去,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伊内丝走过去,把她放到了箱子里,“妮娅,没事的,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法比安合上了箱盖。

      “因为你是个笨蛋。”她隐约听见伊内丝的声音,“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又有什么蠢问题了。”

      绿光再次亮起,她气喘吁吁地从梦境中挣扎了出来,一双手把她温柔地按回了床上,避免她直接不慎滚下去。“你昏过去的时候被马尔福看见了。”她在朦胧中听见了伊莱莎的声音,“我猜明天他会连着你和波特一起嘲笑。”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呼吸逐渐平复回来,才慢慢睁开眼睛。现在的她躺在医疗翼里,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点了一支蜡烛。伊莱莎坐在她的床边,正在翻看自己的论文,不时拿起羽毛笔刷刷修改。

      “我怎么会在这里?”阿波罗妮娅出声问道,这才觉得浑身疲软无力。

      “你在列车上因为摄魂怪晕倒了,摄魂怪就是那个斗篷怪人,没想到它们竟然不是人。”说到后面,伊莱莎竟然还有些幸灾乐祸,“还好你把小说都收起来了,不然可就都被卢平教授看见了。”

      “谁又是卢平教授?”阿波罗妮娅努力地想把自己撑起来,然后痛苦地倒回了床上。

      “就是我跟你说的在最后一个隔间睡觉的老师,他就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不过也不意外,毕竟我们学校也就这一个岗位随时需要老师。”伊莱莎弯腰把书包提起,将论文统统塞到里面,“就是他把你扛到医疗翼来的。没想到他人看起来那么憔悴,力气还挺大的,眉毛都没皱就把你扛起来了。”

      “你不觉得,也可能是因为我太瘦弱了所以才这么容易吗?”阿波罗妮娅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毕竟我的零食都是被你吃完的。”

      “还好你的行李就这么一个袋子,不然卢平教授肯定会被压垮。”伊莱莎假装没听见她的话,把她的手袋塞到了她的枕头边上。这一次在伊莱莎的帮助下,她终于成功地爬了起来,但试了好几次,她颤抖的手指都无法把手袋成功打开。

      “卢平教授说你只是受摄魂怪的影响太大了,吃点巧克力就好了。”伊莱莎在浑身上下的衣兜里四处摸索,“不过你也真奇怪,波特也只是晕了一会儿,你直接睡到了现在。我就说你不够强壮吧,你还非不肯让我教你练魁地奇。”

      “让我打魁地奇,我宁愿再被摄魂怪暴打一顿。”她忍不住被伊莱莎的话逗笑了,但伊莱莎的话也提醒了她另一件事,“对了,说到哈利,尼禄是不是也跟着哈利去格兰芬多塔了?”

      “没有吧。”伊莱莎翻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巧克力,自暴自弃地瘫在了椅子里,“我下车就找不到它了,不过波特那个朋友隆巴顿说宠物都能自己找到进学校的路,他那个□□就是。”

      正说着话,围在她床边的帘子突然动了起来,一个黑色的影子跳到了她的床上。尼禄把一个东西吐到她的面前,洋洋得意地来回踏步,似乎在等待她的表扬。阿波罗妮娅慢慢把东西捡起来,是一包沾满狗口水的巧克力。

      “你可比历史上那个尼禄聪明多了。”伊莱莎又惊又喜,一边帮她拆开包装,把一大块巧克力塞到她的嘴里。一股甜苦交织的味道从她的舌尖慢慢扩散开来,她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活力。

      “你先回去吧。”感觉自己开始恢复气力,阿波罗妮娅对伊莱莎说,“这里有尼禄陪我就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吗?”伊莱莎有些迟疑。

      她还记得阿波罗妮娅第一次在医疗翼过夜的时候哭了一晚上,最后庞弗雷夫人没有办法,只能让弗利维教授找个她的朋友陪她。当时同年级没有一个人和阿波罗妮娅有交集,最后弗利维教授只能无奈找了身为室友的伊莱莎前去,没想到却让两人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我真的没问题的,你走吧。”阿波罗妮娅一再保证,“记得我早上要吃两碗麦片,一碗用牛奶泡,一碗用燕麦奶泡。”

      “呸。”伊莱莎果断地拎起书包,和她拥抱之后离开了医疗翼。

      等到医疗翼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阿波罗妮娅慢慢爬出了自己的被窝。她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动作也很慢。等到终于爬了出来,她一个重心不稳,就整个倒在了趴在床脚的尼禄身上。尼禄左右移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任由阿波罗妮娅抱住了他。

      “尼禄,你知道吗?我梦里也有一只和你一样的大狗。”他听见少女梦呓一样的声音,再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但他也知道,阿波罗妮娅并没有睡着,因为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进了他的皮毛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关于一些同人小说里三年级开学必有的惊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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