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吟[女尊男卑]》夕年生

71、 寸寸年华相似落

　　“离清。。你听我解释..”
　　“主子要解释什么，离清不明”
　　九霄心急火燎，中衣未穿戴整齐便跑出房来。离清定是误会了，看着离清绷紧的下颚，刚毅的线条，脸上写出于己无关的神色，九霄有些慌乱。她头痛的很，昨儿个是喝了些酒甚至贪了杯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就睡到了墨莲的屋里还做出那种荒唐事，九霄皱着眉，不进不退，这情形倒让离清有些不耐。。
　　“主子既无事，还是先去示下王爷罢，王爷找了您一早上了。。”
　　九霄一顿，有口难言。离清态度愈发疏离，九霄倒真真想不通透了，昨晚的事原本是想问问离清，回府之后理应是回自己房，离清断不会离自己半步，哪里出了错？难道是墨莲故意的？九霄甩甩头，她并不相信墨莲是如此工于心计之人，因而被自己脑中这些稀奇古怪的念想弄得烦躁不安，见离清不愿理自己，半晌无法只得离去。。只是九霄刚走，离清清冷的眼神便渐渐淡了下来，目光似幻梦般追逐着那个身影，心中积着一口长气缓缓的吐了出来，执剑的手指紧紧挣起有些泛白，面上竟是隐忍。。
　　“对不起，歌儿。。”
　　九霄有些心不在焉，雅寰林都看在眼里。早间也听府里的侍儿小厮私下议论了，虽说墨莲那孩子是清歌带回来的，但这些时日相与下来却觉得九霄对那孩子并未见男女心思，反倒是那孩子一门心思守着清歌不作他想，但不管怎样，清歌也已18，以往还有个九磬在身旁照料，但世事难料好好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雅寰林自然也是不愿提起这件事，她知道清歌心中自是万分自责。
　　如今九磬去了，清歌身边倒显得孤单，墨莲那孩子模样没话说，性情也极好。虽出身不太好，但合着也是能知根知底的，如此安分的性子，若将来清歌取了正君，大抵也能帮衬一二。对此，雅寰林很是满意。清歌中意于离清，雅寰林虽不干涉但也未曾表明态度，如若清歌提及嫁娶之事，那也是万万不会应允的。她总以为离清并不简单，自八年前被清歌路遇救起，相处这些年来，雅寰林总以为离清这孩子心思太深，清歌是个聪明人，但两个心思一样深沉的人如何能在一处。。
　　思及此，雅寰林有些怔愣，扰人的事偏偏就这么赶巧，清歌的婚事皇姐向来关心，虽不知是否因了旁的原因，雅寰林对雅纤关照清歌多少有些抵触，她不愿做个逼迫自己女儿的母亲，但更不会当个罔顾君臣之礼的罪人。昨晚雅纤便急昭自己进宫，进殿时雅纤神色欢快，如得了喜事大快人心。雅寰林虽不明就里却也隐隐能猜出个大概，却没想雅纤开口说来心中还是一惊。
　　“寰林，子衿上国的使臣不日便来我珞明，递交修好实乃幸事一件。“
　　子衿虽是小国，但资力雄厚，地处优势，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境地，如能并交，充溢珞明实力巩固地位确实是件幸事。
　　“寰林恭贺皇姐，我珞明万世千秋。。“
　　显然雅寰林的话让雅纤很受用，大笑之余雅纤也拿出一本折子，面状有些为难。雅寰林见了稍有奇怪。
　　“子衿与我珞明并交国邦实乃可喜可贺，皇姐为何愁眉不展？”
　　“寰林可知那子衿皇储姬千雪？”
　　雅寰林忆起，子衿国民风开放，朝堂上当家的是个男人，这点任谁都知晓。奇还并不在于男人治理朝政，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年约二十出头，却把国家大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合着朝中的女人也不得不佩服此人才干。于是淡笑道：
　　“自是知晓的，那姬千雪虽为男儿，但才干不输巾帼。这世间少有的须眉之姿。。”
　　雅纤顿了顿，看向雅寰林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子衿皇储派使臣来除了并交国邦外，再来就是想与珞明结秦晋之好，永享安泰。”
　　听到此，雅寰林心中一个咯噔，难不成。。。
　　“而他只要一个人，那就是雅清歌！”
　　雅寰林满眼不解，雅纤将折子递给雅寰林
　　“你将此折交予清歌，清歌年岁不小了，正君之位一直未有合当人选。上次与隐太傅的公子除了婚约倒也是好事，听闻那子衿皇储也是人中之凤，年岁与清歌正好相配。虽清歌为泰庆世女，名震四方。但堂堂一国之君入帖和亲，就算是下嫁于世女，不在乎就此辱没身份当真不易。其中利害你且与清歌细细明说，朕相信皇妹能拿捏有度。”
　　接过折子时，雅寰林心下一片冷然。原本想还这孩子一片安宁，可终究躲不过。。
　　清歌闻言详论不由呆住，姬千雪！居然是姬千雪！！怎可能，不过寥寥数面，他却如此大费周折接近自己动机实在可疑。狠狠将折子捏在手心，红了一双紫眸。面上隐含怒气
　　“母亲，孩儿绝不屈从！“
　　说罢便起身想往外走，雅寰林一怔，一声大喝
　　“站住！你欲往何处？墨莲那，还是离清那？”
　　九霄浑身一震，脚步生生钉在地上，想动却不能动。
　　“母亲，您说过不逼迫的。那姬千雪孩儿与他并不相熟，他此番指名道姓费尽心思要嫁我，圣上以为其中关系就那么单纯么”
　　“放肆，圣上心思岂是你能揣度？你当真以为圣上不知？可就算知晓，君是君，臣是臣。歌儿，你都出入仕途近十载，为何你不能想得通透？”
　　九霄神色一凛，眼中聚成一点看着门外天色，心中似压着一口大石有些喘不过气。
　　“她也不过是看中了子衿的那点财富，在她眼里何来自由，何谈意愿。”
　　“大逆不道，真真的大逆不道！你怎可说出如此荒谬之言，满嘴胡言乱语！”
　　雅寰林大惊，起身狠狠往九霄脸上甩了一巴掌，面上气极，霎时愣住。九霄脸侧到一旁，仿佛被打得有些木然。抬眼看向雅寰林时，满眼不忍。
　　“要我娶那劳什子的皇储也可以，但我还要一个人。。”
　　“离清不行，要也只会是墨莲。。”
　　九霄睁大眼，不解的看着雅寰林。雅寰林态度坚决且强硬，不留半点余地。
　　“为何？为何不行？母亲，您明明知晓我的心意，为何这般阻挠？”
　　雅寰林回过身，拿起被九霄摔在地上的折子，森冷道
　　“就凭这一纸文书，就凭你占了人家清白身子。。”
　　九霄一声嗤笑，是啊。。这折子里字字珠玑，写的明明白白。娶子衿皇储为正夫自当不能敷衍了事，况墨莲…墨莲..。想起墨莲，九霄猛然抬头，声音中有些许不确定。。
　　“难道，母亲全都知晓？难道，墨莲那是母亲安排的？”
　　“没错。”
　　雅寰林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她当然知道九霄此刻脸上的神色，她不敢回头，她怕九霄责难，她不知如何面对。为了珞明，她牺牲了太多，现在就连女儿也得算计也要牺牲，她于心何忍。。
　　“母亲，你好生糊涂。。墨莲怎会愿？如此的来一人心，他如何愿意？离清…你吩咐他这么做的？是不是？你告诉我！”
　　“没有什么愿不愿，那孩子本意属你，拖着不如来个干脆。没错，你是向我许过要了离清去，但离清那孩子心思太重，原本如果没了这档子事我会应准，可现在其间的利害关系你得掂量清楚。。你比我更清楚，离清不会被绑在泰庆府一辈子，他不适合当金丝雀。。”
　　九霄有些颤悠，半晌也挤不出一句话。。离清该是下了多大的心才能将自己心爱之人送到别人床上，又是承了多少酸楚来拿捏这所谓的国家大事。。
　　“正君未入府，墨莲也是不得进的。如果你真心属意离清倒也不是没法子，只要皇储诞下嫡女，你自然能与离清再续前缘。歌儿，母亲自然知晓你心中所想，只是你是泰庆府的世女，是珞明的骄傲，你得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牵扯了多少人的生家性命。。”
　　九霄敛了眼，无尽落寞。嘴角扯出一丝讥讽，呵~嫡女。。违背意愿娶了这样一个目的不明的男人，还指望让他生下自己的孩子么，真是天大的笑话。。九霄正了身形，也不等雅寰林还说些什么径自开口
　　“是孩儿行事鲁莽，母亲既已决定孩儿便不多言了，母亲全权帮孩儿定夺罢。。”
　　说罢，九霄缓着步子走出门去，片刻不停的跑到门外，喘着重气满腔愤懑可终将无法。。姬千雪。。早知你如此麻烦，就该及早将你处理，现如今却是我太大意，既然你将主意打到我身上，那就休怪我对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