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同人番外 | 逢春行》官银十万两

14、第十四章·玄机

　　天刚破晓，一丝丝微弱的亮光从窗棂之间钻进屋内。

　　今夏匆匆地从房间里出来，在过道上迅速地穿过，发出咚咚的声音。

　　“袁姑娘！” 有人叫住她。今夏回头一看，见岑寿站在她身后，向她走来。

　　“一会你回来，记得去账房那领二两银子。” 他嘱咐道。

　　今夏一头雾水:“二两银子？哪来的？”

　　“你上个月的工钱啊。”

　　今夏懵了好一会:“我不是来这里作劳役抵债的吗？哪来的工钱。”

　　“哎呀……” 岑寿微微皱眉，挨近她说:“你娘不是还在病中嘛……东家大发善心，照例给你拨了每月的工钱。本来你算作幕僚，每月要拿四两银子，可惜上个月你损坏了东家的一套被褥，扣了二两银子，所以只有二两。”

　　今夏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还算是幕僚了！”

　　岑寿点点头:“袁姑娘不是还要去香坊吗？你先去忙……哎！记得去拿银子！”

　　今夏已经跑远了，高声呼道:“知道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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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清晨的些许雾气被往来行人的脚步冲散。道路中间以人力车居多，行人大多在两旁挨挨挤挤地走着。偶尔有官府的马车经过，车和行人立刻噤声，纷纷避让一旁。待到马车扬长而去，街上迅速又恢复了原先的嘈杂。

　　今夏甩着一个布袋，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周围。

　　一瞬间，一辆推车吸引了她的注意。那辆推车停在许家的瓷器行门口，车上装载了两个箱子；两杂役把箱子抬下车去；一名矮个子双手环抱胸前，在车后盯着他俩，应是帮工的头儿。

　　今夏又打量了两眼，见那头儿肤色稍白，膝盖下边有些许黑青，脚底的草鞋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破洞，整齐地露出五根脚趾。大拇趾略比常人大一些，它与第二根脚趾的蹼口有些粗糙。

　　她没甚在意，只顾着低头向香坊走去。

　　陆绎昨夜吩咐她去香坊对账。

　　通庆行早些年发现了一种可以加在香料里的特殊密料。香坊的掌柜颇有些能耐，十几年过去，密料竟是一点都没泄露出去。

　　就冲着这件密料，通庆行的香料在当地乃至全国，可谓是炙手可热。一出新品，不过三个时辰，必定是被洗劫一空。生意越做越大，买进和卖出都是大手笔。故而，对账便成了一件大工程。

　　今夜怕是要在那里过夜了。今夏不禁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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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一盏黄灯跳动着，微弱的灯光映在陆绎忽明忽暗的脸上。

　　岑福推门进来，捏着一封信，面带喜色：“东家，有消息了。”

　　陆绎眼前一亮，接过那封信便看。

　　“太好了。”他有些激动，叠好信纸，又塞进信封，递给岑福。

　　陆绎在屋里急匆匆地踱步，猛地抬起头:“袁今夏呢？她在哪里？”

　　岑福想了一会:“她好像还在香坊……东家要不要让小人去香坊叫她回来？”

　　“等不了了。” 陆绎有些迫不及待，“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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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行至香坊的账房 ，窗内的灯光还亮着。

　　岑福自知内容机密，识趣地候在门外。

　　陆绎悄声进去，见今夏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左手压在抄了一半的账本上，右手紧紧地攥住一支毛笔，笔头直直地戳在算盘上，染黑了原本白色的算珠。灯光微弱，灯芯已经快要燃尽了。

　　陆绎不禁扶额。

　　“袁今夏！” 他轻声喊道。

　　今夏只是哼唧了一声，不为所动。

　　陆绎正要抬手摇醒她，又迟疑片刻，手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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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夏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

　　活还没干完！她惊坐起身。低头看去 ，却见账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翻来覆去检查，忍不住惊呼。

　　账本已经被抄好了。

　　她细细看去，见那字迹工整，笔力遒劲，与她先前的“狂草” 截然不同。今夏仔细辨认，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是陆绎。他昨夜来过！

　　她又再一次低头瞥去，发现账本下边压着一张纸条。今夏赶忙抽出来看，见那上面写道——

　　“密切监视许朗动向。”

　　好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