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牧云人2750

8、第 8 章

　　第8章 借住

　　许萌从小最怕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叶家的奶奶，再一个就是警察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耳边总回响着叶家奶奶“不学好，以后让警察抓你去坐牢。”的话语，十几年了，总不时的萦绕在耳边。具体坐牢真实的样子，许萌这一生都无缘知道，但这句话像一个牢牢扣在她心底的紧箍咒一样，在午夜梦回的某些时刻会将她匝的生疼。
　　从接到周克行的紧急托付起，她就觉得脚下垫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软软的，总想把她的脚深陷进去，她努力迈着步，大脑里却一片空白，遥远的，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一直在呻吟：为什么是我？
　　2路车很快就在市公安局站停下来，下车的人不多，许萌跟着他们的脚步，挪到后面的门口，一只手牢牢抓住扶手，直到车停稳，人们鱼贯下车，另一只手一直在口袋里捏紧那串钥匙，手心有些着了火般的燥热和疼痛。
　　外面骄阳似火，太阳仿佛把攒了一天的精神都用在这快要落下的短暂时刻，公交车里开着空调，即使在炎炎夏日里，也清凉无比，可当许萌从公交车下来，立刻体会更深刻冰火两重天。公交车站离市局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许萌站在公交车站的棚下，再认真梳理一遍过程，方抬头寻找市局大楼具体的方位。
　　那是一栋四面镶嵌深色玻璃的高大建筑，在斜阳下，玻璃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
　　市局的楼高调的存在人们的视夜里，大门却低调而安静，院墙是纯白色的铁栏杆，种着些绿篱，门口一方不大的院子，院子中心是一个带有小喷泉的假山，假山上流下的水，滋养着假山下小池塘里盛开的荷花，宽大的荷叶下面，几条小鱼悠哉游玩，门卫师傅帮忙电话联系刑侦科科长程乐，实习小姑娘李心接的电话，程科长正在主持会议，两根手指快把会议桌敲出了跑马的节奏，听的大家普遍疑似心梗，一听说有人找，没看到我正忙么的意思清楚的映在严厉的眼神里，实习小姑娘吓的嗫吁着，很想逃离又不敢，战战兢兢的解释：她说是周副科长让她来的。
　　“那还不让她快点进来！”实习小姑娘如释重负，忙过来接下电话。
　　许萌登记了身份证，方放了行，她忐忑的走进市局的院子，怎么感觉门口站岗的两位小哥余光一直在盯着自己，还有那个门卫师傅像侦探一样审视的目光，本来就热的一身汗湿，在门卫室的空调里骤然冷却后，现在又滋滋冒出汗来，小腿肚子不自觉的打起了哆嗦，手心不自觉的捏紧。
　　幸亏是一串金属钥匙，不然都得捏化了。
　　刑侦科在三楼，进门就看见电梯，许萌按了上行键，电梯立刻发出欢快下行的声调，叮的停下，向她敞开了怀抱。
　　很快，刑侦科门口出现一个一身夏季蓝白相间的校服，露着两截白藕似的胳膊，大长腿包裹在宽松的运动长裤里，白色嵌花纹帆布鞋，高扎马尾，背白色双肩包的女生，清澈的大眼睛，像一株鲜活的美人面山茶花，带着些羞怯，她局促的敲了敲门，李心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心脏不自觉的弹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能把最普通的校服穿出亭亭玉立感觉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好美！
　　李心热情的招呼她进来，许萌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热情的小姐姐满是好感，说明来意。
　　“许萌，周队让你来的？跟我来！”李心带许萌进科长室，许萌乖乖的跟着进去，程乐斜靠在办公桌前等她，他已经没有耐性坐下来了，这次的案子太棘手，看似很多头绪，却又似乎没有头绪，周克行分队的行动已经暴露，能调动的人手都过去支援他了。留下的几个号称“21世纪最强大脑”的几个人，全部满脸晦气的干坐在会议室，被程乐拍桌子骂了半天的娘。
　　“程科！许萌来了？”李心把许萌让进去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许萌把手中快捏融化的钥匙串递给程乐，程乐接过去，看了一眼，动手拿下那粒U盘。
　　“你认识周副？”程乐问。
　　“他是我的军训教官。”许萌声音轻到不注意听根本听不见，好在警察的耳力非同寻常，听到许萌这样说，程乐不禁看了她一眼，乐了一下，仿佛在说：经他调教还能活着好好的，不错，姑娘，你有前途。
　　“这是他家大门钥匙，既然交给了你，你就替他收着。”程乐拿起U盘进会议室，“李心，送一下许萌。”
　　“我替他保管钥匙？怎么这样啊？”许萌还没反应过来，李心就过来送她，许萌只好跟着李心下楼，李心帮她按开电梯，许萌进了电梯，向她鞠躬说谢谢，李心跟她摆手说再见，电梯门就关上了。
　　终于完成艰巨的任务了，许萌下楼明显脚步轻快许多。
　　那串钥匙，一直躺在许萌书包里，也不见周克行打电话找她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几天就酷热异常，仿佛要把人给蒸熟一般，从小虎家出来，暮色已经上来了，电梯里没有空调，闷的许萌心情些许烦躁，晚饭没有胃口，到是吃了不少小虎冰镇西瓜，这会西瓜也在肚了蒸熟了。
　　几声闷雷，在电梯里听的并不真切，出了电梯，才发现暴风骤雨了，小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花花草草欢乐的跳着舞，疯狂的雨都扫到紧闭的单元玻璃门上了，闪电树根般的从天而降，雷声紧随闪电的步伐，许萌特别怕闪电打雷，她总觉得下一个雷会劈死她，逼的许萌根本无法出门。愁眉苦脸的等了很久，记得许如意曾说过，雷阵雨来的快去得快！可这次，老天爷不调皮不听使唤，天都黑透了，还是完全没有去的苗头。
　　许萌在单元门厅里走来走去，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嚣张的雨幕，同学们都放假回家了，寝室里目前就自己在，手机快没电了，怎么办？许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温度降了些，禁闭大门的门厅里还是闷热，许萌卸下一直背包带，伸手到包里拿水，触碰到金属物，许萌一是间没想起来是什么，拿出来摊在手上，思绪仿佛才认真的回来了，这是周克行家的钥匙。
　　钥匙环上刻着小字，许萌太无聊了，对着光仔细辨认，细小的字“天苑小区”，钥匙上有标签贴纸写着3-1-701。
　　等等，天苑小区，这就是天苑小区呀！3栋，1单元，这是几栋几单元？
　　不是吧？就是这栋楼，小虎家在3单元。
　　老天！
　　外面风雨大作，怎么去到3单元呢？
　　不知走了多少来回，电梯在动，到了一楼却没停，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灵光一闪。
　　有了，地下停车场是通的。
　　许萌顿觉眼前清明了，如果周教官在家，可以把钥匙还给他，顺便还可以借把伞。
　　如果不在家呢？许萌没想那么多了。
　　忐忑的来到1单元701门口，空无一物。不像小虎家门口摆满鞋子杂物。
　　是呀！怎么没想起来去找小虎家借伞？许萌拍了一下脑袋，笨！
　　小心翼翼的敲门，生怕惊醒什么似的。
　　等半天也没动静，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会就黑了，需要许萌不断的跺脚喊亮。
　　灯一黑，许萌感觉身边的黑暗像个魔兽，吓的浑身发抖，忙跺脚亮灯，走廊特别空荡荡的，许萌待不住了，忍不住用钥匙打开周克行家的门。
　　屋里果然没人，按亮灯，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灰尘和霉味，这是多久没住人了？
　　客厅很大，沙发摆在中间，沙发后面是餐桌，简单的线条，没有装饰物，淡灰色的墙面跟地板的灰色相得益彰，告诉你这绝对是单身男性的居所，简单，低调，硬朗。
　　三个房间，厨房卫生间阳台，除了一间门上了锁，其他都大开着门，主卧带阳台，还是灰色调，与床上用品同一个色，还好家具是纯白的，不然许萌真的会觉得自己进了灰鼠窝。
　　书房只有一桌一椅，黑色的落地书柜上摆放了一些书，大都关于法律法规方面的专业书籍。
　　还有一些周克行荣获的奖项证书之类的。
　　厨房卫生间一应物件都有，冰箱里还有几包方便面和几瓶酱，表明这屋子曾有人住过，其他基本算空空如也。
　　屋里一层薄灰，许萌把沙发上的灰拍干净，坐下来等雨停。
　　窗外还是风雨交加，怕弄乱他家东西，许萌小心翼翼，坐沙发都不敢有大幅度动作，不知多久，她困的实在熬不住，身上汗津津的，她忍不住想冲凉。
　　可是，没有洗换衣服。
　　许萌在洗和不洗之间来来回回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拉开周克行的衣柜，除了T恤就是衬衫，挑了件T恤，找件带松紧腰带的沙滩裤。
　　这些衣服穿许萌身上真的太大了，看着镜子里萌萌的自己，许萌自己都想笑，许萌坚持着清洗干净自己的衣物，才敢抱着睡枕窝沙发上睡了。
　　可能是沙发上灰没扫干净，许萌一晚不知道打了多少喷嚏。逼的她暗自发誓，明天早起也得把屋子打扫干净，真是没法住人了。
　　上午九点要去给学生上课，五点多她就被喷嚏吵的起来打扫卫生。
　　沙发垫，床上用品，看不过去的都扔洗衣机清洗，其他该擦的擦，该拖的拖。
　　花了俩个多小时，终于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擦的铮亮，可以赤脚走路。
　　这样多好！许萌虽然累的腰背酸疼，内心却很畅快。
　　周克行卧室的一个抽屉里，胡乱放了一摞各面值的钞票，红红绿绿的，硬币也有，纸币也有。
　　许萌认真给他整理了一下，用皮筋分别扎起来，硬币用袋子装好，免得到处滚。
　　竟有一万多块现金，这是取了钱就扔进抽屉的么？
　　全部收拾好，许萌才匆匆出门去上课。
　　可能雨后降温的原因，鲜花植被都特别鲜艳清新，许萌一天心情也特别好。
　　回到宿舍已经花灯初上，许萌背着书包，捧着杯一点点奶茶，许萌一直含着吸管，吸管口都咬变型了，奶茶却没少多少，门口宿管阿姨喊住她。
　　“同学，学校最新通知，暑期对老旧宿舍进行整修，请你俩天内搬离。你看，墙上贴着呢！”
　　晴天霹雳。
　　俩天，上哪去找住的地方？租房短期难租，宾馆肯定住不起，许如意转给自己的生活费，许萌一直不舍得乱花，虽然许如意每次让她别省，可她深知每一分钱，都是许如意披星带月所得，那每一分钱，饱含着许如意多少血泪汗水。可身边又没个亲人朋友的。
　　接的家教课程不能退，怎么办？
　　宿舍的摇头风扇吹的哗啦啦响，许萌抱着膝盖，无助极了。
　　想想许如意为了自己能顺利上学，起早贪黑的努力赚钱，除了经营她的书店，还早起送牛奶，做中介，作为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可不能再拖她后腿了。
　　最后期限，许萌的住宿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晚她回到宿舍发现电停了，她惊慌失措的借手机的余光收拾一箱衣物，慌乱的跑出宿舍，那些黑暗，压迫的她不能呼吸。
　　“你怎么还回来？”宿管阿姨问她，“水电都停了，你赶紧搬吧！”
　　许萌从不会告诉许如意自己在外过的有多惨，此刻的她，走在校园林荫道上，月色把她瘦弱的身影拉的很长。校园特别安静，行李箱滑轮发出吱呀吱呀声蹦跳在校园冷清的林荫道上，在这喧闹过后突然寂静的校园里，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悄然袭来，许萌仿佛看到自己孤单的行走在人生的征途上，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模样。
　　许如意告诉她：越是最无助的时候，越不能哭。
　　许萌忍住预备决堤的眼泪，边走边思索能去哪？
　　下午从小虎家出来，她又去周克行家里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回来，她打扫的痕迹没有一丝变化，她把清洗干净的床上用品铺好，沙发垫也还原，方回来。
　　这个点还有地铁，许萌拉着行礼箱，不知不觉到了周克行家门口，这一次，她特别期盼周克行不要在家，至少今晚不要回来。
　　果然如她所愿，屋里还是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许萌激动的把行礼箱放好，在屋里开心蹦了好几圈。
　　鸠占鹊巢。
　　放心，周教官，我会帮你把你的家保护好的。
　　最开始许萌特别怕被周克行回来撞见，这在法律上来说，算得上私闯民宅的吧？莫不说周克行自己是法务人员，换谁也不会放过她的呀！每天走在走廊，电梯里，许萌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遇到邻居也不敢抬头。
　　好在城里的邻居，几乎没人会主动搭理陌生人。
　　“真要是被发现了，就交点房租吧！”许萌想过很多可能性。不过这期间，许萌真的是特别的勤劳的，把屋子收拾的那叫干净，除了那间上了锁的房间，连厨房卫生间的死角都清理干净了。
　　真是服了这种直男，整个房间连窗帘都是深灰色的，没有一点点装饰，进了这屋子，就感觉整个空间都是灰蒙蒙的，压抑得很，住了第三周，许萌实在受不了了，狠心用自己的钱换了窗帘和沙发枕套，在整个灰色调里加调了几缕明黄，窗帘不再是单一的灰色，主体灰色里加了一些起伏的图案，让窗帘呈现立体感，再用明黄双拼，沙发枕套直接用明黄呼应，整个房子立刻灵动起来。
　　餐桌和茶几上各养了一瓶富贵竹，因为富贵竹好养活，而且清新碧绿，关键是便宜，富贵竹的碧绿中，悄然盛开着一株雪白的并蒂百合，花香在房间里弥漫。
　　当然了，原来的物品她都认真收拾好了，如果哪天周克行不满意了，还是得换回来。
　　住到第四周，许萌慢慢习惯了，渐渐放松许多，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叶燕的电话。
　　许如意没再联系许萌，许萌也没再接到叶燕的第二个电话，这个事，仿佛一粒投湖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后，自行平息了。每天的忙碌，许萌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事，虽然这个事一直梗在胸口，可她有些不敢去触碰。
　　每个周日是完全属于许萌自己的日子，孩子们也需要休息，许萌也一样，这个周日，外面下点小雨，让炙热的天气瞬间凉爽许多，许萌就喜欢这样凉爽的日子，为了省钱，她很少开空调，这个房子南北通透，通风性良好，晚上到了半夜，也就不那么热了，实在热的受不了，许萌会开一会空调。
　　外面的小雨让许萌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哼着歌，最近她是爱上了一首《错位时空》，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通过舒缓动人的旋律释放出沉淀心情的感觉许萌特别喜欢。哼的太过投入，导致传来的开门声她并没听见。
　　“不是吧？周队，这确定是你家？”
　　许萌一个激灵，放下手中的锅铲，跑出来一看，天哪，进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个，就是周克行，趁他们换鞋之际，许萌赶紧躲进厨房，实在没地方可躲，许萌双手按住胸口，怕一不小心心脏跳出来了，“怎么办？”自己又不会空间移动功能，许萌差点想喊一声“都敏俊！”
　　他们肯定没发现我。他们肯定没发现我。。。
　　一手只搭上她的肩膀，许萌吓的哆嗦的想大叫出来，被人掩住了口。
　　要晕！让我晕一会！
　　周克行托住许萌的身体，压在冰箱上，许萌紧张的闭上眼睛。
　　“哎呀！累死我了，三天没睡，现在这个沙发，比我亲娘还要亲啊！”外面两人直接倒在沙发上了。
　　“怎么是你？”许萌闭着眼睛，感受到周克行的威压，周克行两臂撑在冰箱上，把她扣压在双臂间，许萌左右无法突围，颤抖着慢慢滑了下去。
　　想溜？
　　周克行可不会如她的意，两腿分开挡住她的去路，许萌瞬间动弹不得。装死这招不行了，许萌只好睁开眼睛，讪笑着看他。
　　“周教官好！”周克行只是审视的盯着她，不说话。
　　“那个，是这样，我宿舍整修，在你这借住两天。”这解释许萌都觉得心虚，宿舍整修是不错，但就借住两天？一个月都不止了吧？
　　“周教官行行好，原谅我这次，我这就走，这就走！”满满的求生欲望。
　　周克行盯了她好一会，终于松开了手，许萌立刻逃跑，又被他揪住胳膊“有吃的吗？”
　　“有有有，”许萌也不敢大声说话，掩口急道。
　　“那还不快点做！”
　　“老周，在跟谁说话呢？”
　　周克行出了厨房，回了一句“睡你的觉！ ”自行进了卫生间冲凉去了。
　　做饭许萌拿手，从小跟着许如意，许如意忙的不可开交，家务活基本就是许萌在做，好在冰箱里有足够的菜，许萌平时上班忙，难得有机会去买菜，所以一次买多点放冰箱慢慢吃。
　　刚正在烧的丝瓜蛋汤已经好了，许萌又炒了青椒炒蛋，青椒小河鱼干，手撕包菜，蒜茸青菜，红红绿绿，清清爽爽的几个小菜上桌，许萌把三人的米饭都盛好。正好周克行冲好澡出来，头发滴着水。
　　看着桌上清淡的小菜，眼神亮了一下，喊“你俩起来吃饭了，吃过再睡。”沙发上抬起一颗头来，看到许萌，一下坐了起来，
　　"许萌？"另外一个听他喊，方不愿意的坐起来，抬眼看来。
　　许萌想躲也躲不了了，苦着脸看向他俩“顾教官，沅教官。”
　　顾林激动的走过来，“怎么回事？老周，许萌怎么会在你家？”
　　沅江陵也跟了过来，两货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可以烩一个大杂烩了。
　　周克行已经淡定的坐在桌边，看一眼瓶里的百合花，拿起筷子吃饭，“你俩不饿就赶紧滚！”顾林和阮江陵忙坐下，拿起碗筷，很明显，他俩还懵着呢！
　　“这小菜烧的，色香味俱全啊！”顾林感慨，看向周克行“许萌做的？”
　　“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许萌想溜回房里拿行李逃跑，周克行：“过来吃饭！”声音里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许萌住人的腿软，吃人的嘴短，只好盛了一碗饭，期期艾艾的坐下来吃，都不敢伸筷子夹菜。
　　“我说许萌，怎的没有肉？”顾林一口气扒拉的半碗饭，边吃边问。
　　“我。。。我忘了买肉。”许萌低下头，这太尴尬了。
　　“老周，你是不是没给人家买肉的钱呀？”沅江陵开玩笑的问，问的周克行一脸黑线。
　　许萌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不知道你们会回来。”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一样。
　　“这有女孩的家才像家的样子，这收拾的多干净，你不知道，老周一个人住的宿舍那个乱的。。。”周克行夹了一口辣椒塞进顾林嘴巴里。
　　大家忍不住笑开了，许萌方放松了一些，夹了一条小河鱼在吃。
　　“许萌，看不出来，你一小丫头，菜烧的真心不错，素是素了些，以后，我们买菜，你负责做好不好？”沅江陵吃的嗨，还想到了下顿。
　　许萌偷看一眼周克行，周克行没有生气，便点头：“好呀！”
　　大家吃过，顾林和沅江陵冲凉后直接在沙发上，沙发地毯上倒头便睡，周克行吃过后吩咐许萌“晚上熬点粥喝！”便自行时房睡了。
　　听他们的话里行间，这次执行任务三天三夜没睡觉，正好路过，准备回来睡一会的。
　　许萌收拾好厨房，发了会愣，周克行说晚上熬点粥喝是什么意思？晚上要给他们熬粥是不是就走不了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许萌忽然有些心疼他们，当警察这也太辛苦了。她默默的用电饭锅洗了小米，还放了些花生和薏米，先行浸泡，这也是许如意教她的。
　　直到许萌把晚饭做好，做了红烧排骨，还炒了一盘虾，两个素菜，这是许萌上大学后最奢侈的一次采买，粥也盛好凉着了，三个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许萌在书房看了会书，听到客厅有走动的声响，她合上书出来。
　　周克行用脚踢醒他的两位同事，两人才清醒，抹抹睡的一脸的口水，简单洗涑一下，开始吃饭。
　　“这也太他妈的幸福了，醒来就有饭吃！”顾林沅江陵真的很开心，三个人酣睡了一下午，明显心情好很多，精神也更爽朗。
　　“哇！许萌，你这待我们太好了，以后我天天都想过来吃怎么办？”顾林话最多，许萌笑着“你们多吃点！”
　　刚吃完饭，许萌还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当然，茶叶是周克行的。
　　茶凉的也刚好，三人喝完茶，周克行的手机响了，周克行听了一会，神情越来越严肃。
　　“周队？”
　　“徐家保发生命案，走！”三人即可起身，在门口换鞋，关门的那一刻，周克行方对许萌说：“晚上我不回来，你关好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