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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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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英下工回家吃了饭,又监督小武写了一篇字,就打算去河里洗澡。
小武闹着要一起去,叶英是绝不想带她去的,不然回来的时候全是坡,小武半路铁定耍赖要她背,今晚的澡就白洗了。好在求助了娘后,小武被叶熊一把揪住领子困住了。
叶英甩脱了小武先到了两姐妹家,她们刚干活回来,连晚饭都还没吃,叶英只能自己去河里洗。到了河边先脱掉外衣裤子放好,叶英才慢慢走入河里,把自己沉入水中。
这个河段非常隐蔽,左右两边都被高大茂盛的树木遮挡,河流上游不远就是村里人常洗衣服的地方,但是之间有道天然的斜坡阻挡,上游的人是看不见下面的。
这道斜坡加上下面略深的水位使得这里白天是小孩子嬉戏玩水的绝佳位置,晚上又变成年轻女子的天然浴场。
叶英闭上眼睛享受着一天里难的的悠闲时光。
因为两边都有树木遮挡,这里的水总是冰冰凉凉的,正适合这种闷热的天消暑。看着天色渐暗,叶英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身上的水珠,站在岸边等身上的水晾干。
平时是不敢这样的,她穿衣服要是不快点,一准会被大礼小亚那姐妹两逮着机会一通捏,叶英低头看了胸前一下,一晃自己都差点被惊到,她这两年长身体发育的很快。
感觉差不多了,叶英拿过一边的衣服穿上,从旁边稍缓处翻过了斜坡。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蹲着的身影站起身来,又是小音,他昨晚不是才来洗过衣服吗?今天怎么又来洗?
叶英随后马上想到今天的事情,脸上直冒热气,他肯定是来洗裤子来了。叶英停下步子,打算等他先走。她出去必须经过那道石阶,听大礼说过他见到人就会绕开,想来是不习惯和人打招呼的,她还是等会儿,免得让他不自在。
想来是今天要洗的东西少,他只抱了个盆,看他抱着很轻松的样子,叶英也就放心的远远跟在后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回了村,看着小音抱着木盆回了家,叶英也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叶英如常起床上工,路上没遇到小音,也不知是他像昨天一样去得早,还是身体不舒服起晚了。小音是个男子,叶英也不好真的去问,只是脑子里想想也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下午下工后吃了饭,叶英照常甩掉粘人的小武,打算去河里洗澡,没想到走到路上遇到了回家的小尘。
“小尘 。”叶英本想问他去哪儿了,但是看到小尘手里拿着的裤子就明白了,也就没再问,果然就听到小尘低声道,“小英姐姐,小音把裤子洗好了,让我带给你,还有3个铜板,还差2个他说过几天还你。”小尘右手拿着衣服,左手心摊着3个铜板,露出的白皙手腕上系着一个用细布编织的链子,整个人都是一副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里的样子。
他举半天看她没接,疑惑的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叶英看他那样忍着笑,“小尘,我现在要去河边呢,拿着铜板不方便,掉了就可惜了,你就别给我了,自己拿着用。还有这裤子,你帮我放到我家去吧。”她这好不容易出来,现在回去又要被小武黏上。
“那我把铜板也给你放回去。”小尘说道。
“唉,别,你放在桌上肯定要被小武拿走,她要是拿去不小心吞了可不得了。”叶英连忙阻止他。
“那我藏在裤子里。”小尘询问。
“不行,那是小安的裤子,你要放进去我可不好再拿出来,那不是便宜他了吗。你也知道我和小安不对付,还是你拿着吧。”叶英怕他不要,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也就3个铜板,你拿去攒着有急需的时候也好买点东西。”
小安听着脸色渐渐变红,叶英也觉察出不对劲,这话听着好像是在说昨天的事一样,叶英立马转移话题,“你手腕上的链子很好看。”
小尘红着脸细细开口,“是小音送给我的。”叶英心想小音倒是一个知恩又手巧的人。但她一个女子不好顺便对男子说这种话,只能道,“我走了,再不走天都快黑了。”叶英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来,又回头说道,“那2个铜板算了,让小音别再给我了。”
叶英叫上两姐妹一起去了河边,洗完澡出来,经过石阶的时候叶英还专门扭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
第二天中午,叶英去还裤子,顺便也去二姨家蹭顿饭。她早和胡姨打过招呼,快到中午时胡姨就来到店里,叶英也就脱开身拿着裤子走了。
到了二姨家,二姨夫还在厨房做饭,叶英就顺手把裤子递给了小安,小安先是沉着脸,回房间后再出来脸色却是好了很多,还凑到叶英面前来悄悄说了一声,“谢谢姐姐。”
叶英受用的点点头,知道他是发现自己放在裤子里的5个铜板了。她和小安之间,见面就容易鸡飞狗跳,其实感情还真不错。
吃完饭叶英有点犯困,就想趁着中午没什么人,回店里睡会儿。
快要到店里的时候,叶英迎面碰上一个人,是小音,他这时候不在学院跑到街上来做什么?虽说男女有别,但是看到本该在学院的人跑到街上来,还明显一脸沮丧的样子,叶英怕出事,就把他拦了下来。
“小音,你怎么出来了?”小音低着头,手绞着衣摆不说话。
“你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这条街我熟,你要买什么和我说,我带你去,还能帮你讲讲价。”叶英说完也没催他,站在一边等他回话。
过了很久小音才嗫嚅着开口,“我想出来找份工。”“你,你要找份工?”饶是叶英也一时说不出来话。他一个还在上学院的男子,说要出来找份工,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后来想想他家的情况叶英好像也能理解,他家重女轻男那么严重,平时肯定不会给他钱,他现在也大了,身上没有一点钱怎么行,难怪他想要出来找份工。但是别提他是一个未出嫁的男子,他还要上学院,就中午和放课那么点时间,又有哪家会用他。
显然他自己也知道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一脸沮丧。
叶英看他一脑门汗,嘴巴也干的起皮,不免有点心软,也是一个村子一起长大的人呢,看见了总不能不管。“你吃饭没有?”他这时候跑出来,多半没来得及吃饭。
果然话一问出去,那边就没了声,“你跟我来。”小音舔舔嘴唇,说道,“我不饿,我不想吃饭。”他哪里是不饿,分明是怕自己没钱还。叶英叹口气,“我知道哪里可以做工,你跟着我,我带你去。”小音这才抬步跟在后面。
叶英领着人到了她平时吃馄饨的小摊子,让小音坐在板凳上,转身就让大叔上一碗馄饨。小音本来以为是带他到这里帮忙,拘谨的坐在板凳上,听到叶英这话却是猛的站起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饿。”
叶英看他这样只得骗他,“我这是按月给钱的,今中午我去二姨家吃饭了,你就算不吃我钱也已经给了,你吃了还不浪费。”叶英说完给大叔使了个脸色。
大叔做生意的,察言观色最是在行,马上就附和着劝道,“对啊,她可是按月给钱的,反正一天一碗,不吃钱也一样给,她今天没来,我还以为省了一碗呢!”
说着话,馄饨已经煮好了,叶英笑着从大叔手里接过,放在桌上推到小音面前,“快吃。”小音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小口小口的,许是因为烫,吃的很慢。
叶英在旁边站了会,估计他吃完还要很久,也担心自己一直站旁边会让他不自在,打过招呼后就先回了布店。
胡姨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小憩,叶英也就没喊她,走到里面翻出了一个簸箕,簸箕里装的都是些碎布,不大,都是一些比手帕还小的零碎布块,甚至有的就是一些布条。叶英平时把这些收集起来,客人买完东西的时候就送上一些,不值钱,但是可以讨客人欢心。
叶英把簸箕抱着,推了推胡姨,“哎。”胡姨睡懵了,叶英一推还把她吓了一跳,“是叶英啊,怎么了?”叶英把簸箕送到她面前,“胡姨,这些碎布我可以给一个人么?”叶英大致把小音的情况说了一下。“那有什么不行,这些本来就卖不了钱。”
叶英表现好,人也老实,不存在什么小心思,胡姨也乐意卖她个人情,“你让他做,做的好我把它买下来放在店里送客人。”叶英连连道谢,胡姨一招手又跑去了茶馆。
叶英估摸时间差不多,就放下簸箕去找小音。叶英来的时间刚刚好,小音正喝完最后一口汤,刚放下碗筷,她就到了。
“叔,我们走啦。”叶英打过招呼就带着小音离开,小音回头,看到大叔已经过来收碗筷也没有要喊住叶英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碎布都是不要的,平时留着也是免费送给客人,你带回去编点手链什么的,编好了我们老板就收。”叶英想到小尘手腕上带着的手链,觉得挺好看,就算最后老板不满意,她也可以买下来,放在店里慢慢卖,小音手巧,想来应该能卖出去,就算卖不出去,也花不了几个钱。
叶英给他包好递给他,小音接过紧紧抱在怀里,“谢谢,谢谢你。”他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眼眶都红了,叶英生怕他真的哭出来,连忙打岔,“快回去吧,要上课了。”
小音抱着布包,走远了又回头看她一眼,叶英连连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