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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完结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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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灰暗,瞬间已经爬了上来,风雨飘摇肆虐也跟着附和着。
韩成羽强撑着上去帮端木绝抵御石玉魂与石慎儿的攻击,只是他伤势太重,
一动,后背就像再一次撕裂一样,疼入肺腑。
可想而知,端木绝挨下数鞭,依旧强忍着虐心的疼痛,可见他的忍耐力极其惊人。
终于,端木绝事先挪开了停留在尘未了脸上的目光。
他奋力地抵挡着他们的侵袭,只是二人合力攻击让他吃不消。
石慎儿不想与端木绝这般纠缠、撕扯着打斗下去,她想速战速决。
于是心生一计,将权杖的能量往尘未了挥去,瞬间闪烁燎原火直逼她的心门位置。
由于枫叶与端木尘一直护着尘未了,遂离她最近。
二者将尘未了推开,自己这被燎原吞噬着。
尘未了被推搡到一旁,见到二人舍命相救,她瞳孔瞪大,大喊:“枫叶...端木尘...”
枫叶脸带着久违地笑意,“公、子,这次...枫叶不负所托,保护好了,锦心姑娘。公、子...”他呜咽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端木尘呕出鲜血,抽搐着,无声地唤着“三哥、三哥、三...哥。”
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脑海里还是与他的三哥从小一起的画面,只是那些画面永远地定格住了。
“枫叶...”尘未了泣不成声。
她朝着二人大喊着“枫叶...端木尘...你们快别睡,快起来,不是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你们说话不算话。”
她哭得肝肠寸断,鼻涕与眼泪都和在一起。
端木绝瞥了一眼哭得如此伤心的尘未了,他心如刀割,因疼痛而五官扭曲,
他此刻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他化悲愤为力量,只见他大吼一声“啊”划破手指,蓝色球形闪电附上含有氧化铜的血液后,威力一时暴增,但还是比魂晶逊色些。
他给了石玉魂致命一击,炸得他连退几步。
尘未了双眸湿润,亲自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相继倒下。
身后的百姓还有被火星灼伤,面肉模糊,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街道上尸横遍野,从其他洲国逃出来,却逃不过地狱之门。
她恨恨地盯着,那些正在让这片土地肆意虐杀的人。
她是个医者,在这里却只能束手无策,事情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不远处的端木绝还在誓死抵抗,可他已经深受重伤,没了魂晶,这次他们很难赢。
尘未了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阻止这场浩劫的延续。
尘未了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端木绝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她很感动,也很庆幸,能与他相遇,相知,相爱。
只是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承受命运的安排。
这次她想保护他,不想看到他就这么倒下。
尘未了自知不是个伟大的人,不过医生的天性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在她看来,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五万人的生存,这笔账是划算的。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随手拿起地上被丢弃的手术刀。
双眸一直在端木绝的身上未曾离开过。态度十分决绝,对准自己的心口处狠狠地刺进去,
血花顿时飞溅,颤手伸进自己的心口,将“血泪”
完整无缺的一颗泪滴形晶莹剔透的晶魂碎片,这正是《圣古魂晶》最中心、至关重要的一块心眼,它连着其他碎片,才会是完整的。
承着“血泪”的手,像是痉挛一样,抖得不停。
尘未了瞥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后,露出满意的笑容,热泪却夺眶而出。滴在上面,晶莹剔透地碎片,忽地发出诡谲的强光。
接着石玉魂手里的三块像是感应到对方一样,被“血泪”吸引着,它们自主拼凑在一起,
完整的《圣古魂晶》现世,直接到了端木绝的手里,那是它的载体。
尘未了面色了仓白,觉得全身无力又很冷,那中深入骨髓的冷,连带着呼吸像是针扎般刺痛。
望着血泪与其他碎片合体,她嘴角带着笑,“原来是你的血和我的泪,唤作血泪。”
她眼里都是与端木绝昔日相处的日子,一幕一幕地有很甜的,有很恼的有很动容的......
这一切都如同黄粱美梦,幸福得不真实。她明明在笑,却异常的心酸与委屈。
渐渐地他的模样,在她眼里变得越来越模糊。
此时的另一端,端木绝利用《圣古魂晶》使出蓝色巨型球形闪电,去势带着狂风,所到之处,都被掀起。
它重重地砸在石玉魂的方向,石玉魂还没反应过来就当场被气化的无影无踪接着端木绝使出一个红色的巨型闪电,直接炸了石慎儿的铠甲战舰。
之后再用极速电击摧毁她身体对这个特殊磁场的免疫,没有了免疫,她的特殊技能形同虚设。
石慎儿恨恨地剜着端木绝,狠厉问道:“我是你母亲,你不能这样对本神女。”
端木绝用手指拭去嘴边的血,他全身酸软,脸上却带着倔气。
他冷冷地反驳石慎儿,神色漠然,“我母亲早在杀害家人之时,她已经死了。”
狂笑着的石慎儿,眼神都是不服与狰狞,她歇斯底里地反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端木绝脸色冰冷,没拿正眼瞧她,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因为死,很容易。活,却很难。”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闻言,石慎儿狂笑着,笑着,笑着,却无力地瘫倒在地,直至眼神僵滞,变得疯疯癫癫地。
端木绝正朝着尘未了瞬移而来,不知为何这个距离却愈发的遥远,她依然带着灿烂的笑靥面容。
只是身体像失去重心一般,渐渐地往后沉下去,她感觉身体很重,很累,渐渐地后背着地。
“未了。”端木绝喊着她的名字,带着急促地呼吸声,他似是又泪流满面,心悸得像是刀绞,每寸肌肤都在抽搐地疼。
“未了...”耳边有人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有一种踏实,当你口中喊我的名字。”
只觉得他长身玉立的身姿,似是有光笼罩着一样,很耀眼。
他修长的身影缓缓在自己的身侧蹲下,将她扶起,他的手掌很暖,整个人很温热,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他肩头靠去。
端木绝冷峻的脸上写满愁容,他抚着她的脸颊,嗔怪着“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对我从来都是这么狠心。”
他的心被撕成碎片,上面伤痕累累,血、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端木绝一席话成功击中尘未了的软肋,这一刻她终于不不再假装微笑,任凭眼泪模糊着她的双眼。
她轻轻触碰他紧蹙的眉头,声音微颤,“答应我,不要再皱眉了好吗?”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端木绝第一次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
吸进去都是万枚钢针,刺得上面千疮百孔,血淋淋的,没有一处不痛。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嗯?”尘未了,脸上毫无血色,白如薄纸。眼中都是与他每一次再见的画面,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端木绝神情慌乱,这是第一次觉得心慌得毫无节奏,因为这次他要彻底失去一个人,一个穷尽一生都想要的人。
他将尘未了抱得很紧,很紧,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从此形影不离。
他柔声命令道:“我不许你死,我一定能救你的。”他想拿出魂晶,想把它当作她的心脏。
“啊绝...别白费气力了,人无心、不能活。”尘未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身体也愈发的寒冷,奄奄一息。
“未了,别睡,再跟我说说话好吗?”端木绝眼中布满恐惧,他唯一惧怕,喜欢的人离他而去。
尘未了强撑着,抬起眼睑,只不过它厚重得让她睁不开,她眼神开始空洞,漫步目的地问他“你、后悔...遇到我吗?”
这句话击中端木绝内心最深的柔软处,他在她耳边轻声回答:“我、不后悔,相反很庆幸自己是端木绝时能遇到你。”
闻言,尘未了不禁莞尔,银灰色的脸上写满“幸福”二字,她竭尽全力,在他双唇上烙下一个深深地吻,之后便无力地落在他的肩头,安静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周遭似是停顿下来,毫无生趣,端木绝使用了时间定格,恰恰赶在尘未了完全闭眼的前一秒。
他哭成泪人,心疼难忍却束手无策,他不想,也不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眸子里像爆着火一样,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似一个人时,那般潇洒。
他神情自若地拾起,那把未了用过的手术刀,眼中含泪,嗓子发梗。
端木绝轻笑两声,自言自语“无数次都是未了舍命相救,这次换我,毫无保留的救她。人无心,不能活。那我把我的心给你。”
他面色如常,望着尘未了的双眸爱意满溢。他亲手将自己的心剜了出来,它还在跳动着。
尘未了整个人毫无生机,但大脑还有浅薄的意识,她极力反对端木绝的这个做法,只是深感
无力,意识一直在呼喊“不要...啊绝、不要...”
实际上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无奈眼角热泪滑落。
端木绝举步艰难地使出一招,只见电闪雷鸣之后,他将整颗心换给了他最心爱的人。呕出一口血,唇齿上都是一抹鲜红。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抱着尘未了,在她耳边呢喃,“曾经与你一起看过小秋与王沥川的故事,你说他们的故事很感人。”
记得故事里面的小秋说过:“浪漫——只是想要你喜欢的那个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而真爱——你是希望你爱的那个人好,哪怕代价是离开。”
“那时的你说,女人追求真爱,男人追求浪漫。其实我想告诉你,其实女人追求浪漫,男人才是追求真爱。”端木绝脸上带着微笑,夹杂着凄苦与心满意足。
他神色淡漠,透着股子孤寂与凄楚,他本想说,“我注定永远成为不了,你身边的绅士。” 他于心难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惜他的未了无法再给他任何反应了。
稍顷,他捏碎《圣古魂晶》开启了时空之门,将所有人送回原点。魂晶再次爆体,回归于宇
宙,再重组,再毁灭。
端木绝取下那块“小海螺”碎片滴上几滴血后,将它挂在尘未了的脖子上,他额头贴着她的
前额,用宠溺的语气道:“从今往后,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他一边闭上双眼深情地,在她发紫的唇瓣上刻下一个吻,抹去了关于他一切的记忆,他不想再让她流泪了。
一边深情潋滟地告白“未了、尘未了,我、爱、你。我此生愿意为你画地为牢,在牢里慢慢地变老。”
他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意识开始混沌,声音干涩沙哑,身体失去原有的温度。
仅剩下一口气的他,依旧在做最后的挣扎,望着天空,许下最后一个愿望,他苦苦哀求
着,“上天啊,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以后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不再让人走
进她的心里,最后却又离开她,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了。”
“上天啊,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他苍白的脸上挂着清苦的笑,“若是你,安排了别人给她,那人、一定要比...我更好。”说完之后,端木绝遂化成一道闪电,冲向天空。
尘未了空洞的瞳仁里,还残留着他远去的身影,他的模样渐渐在她脑海里变得模糊,直至无法知晓他的面容,只知清冷入骨。
窗台上的玻璃蜿蜒着一条条细密的雨线,天黑压压的一片面,楼下的行人奔跑了起来,有些人躲在屋檐下避雨。
夏季最多过云雨,阵雨过后,湿润的阳光折射出彩虹,更令人陶醉。
尘未了揉揉额头,扫视了四周,挂着点滴,白色的床单,蓝色的拉帘。
她熟悉的环境,只是她不是在查房而是变成病人躺着。
“未了,你醒啦?太好了。”浩智左边的酒窝勾起一个灿烂的弧度。
尘未了揉揉头,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空落落地,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抬眼睃了一眼站在眼前的人,诧异一问“浩智?你怎么会在这?”
“你呀,疲劳驾驶,都趟了一个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地吗?”浩智,半蹲下来,仔细地观察她的伤口,“头还疼吗?”
尘未了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之后嘀咕着,“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来。”
话音刚落下,浩智顿时一滞,换了个笑脸,“想不起,就算了,别去纠结。”
“是这样吗?”尘未了将信将疑地凝着眉,愣怔着,半响不发一言。
浩智留意到她的表情,他打从心里觉得,“遗忘”对她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嬉皮笑脸地调侃她一句,“你再不出院,伯母怕是要上来医院要人了。”
尘未了歪脖,不解地一问,“为什么?我妈不知道我出车祸吗?”
浩智双手插腰,不改笑脸,“不是,伯母心疼婚介所交的钱,都安排尘未凡去了。你出事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是改邪归正,现在很上进。”
尘未了叹气,“这臭小子,终于有个人样了。”
浩智扶起她,轻笑道:“看来,你恢复地不错,过几天就能上班了,臭丫头。”
“你刚叫我什么?”尘未了气恼般瞪着他“还以为你良心发现,没想到原形毕露,就是要压榨劳动力,资本少东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浩智扮了个鬼脸,无视她的抗议,“坏丫头,有你这么说你老板家的儿子吗?”
“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吧。”尘未了怒怼回去,浩智不禁失笑,她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