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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urn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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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历克清晰记得,那天阴得如墨,太阳光稀少得可怜,沉重的灰黑天幕一如既往地笼罩,
神明恩赐般出现在眼前的少女,轻风吹落了她的面纱,她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蜜色双眸,垂到腰间的绵软金发就像随风飘荡的太阳光,洋溢着鲜活的灵动,
慢慢地,这抹比太阳还耀眼的金色,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视的光芒。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几天,一点点接受现实的她一度崩溃,
她做梦都不敢想巴库拉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令她反胃到极致,她再也不想看到巴库拉这个人了,
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淑,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拖着不适的身体,她缓缓向上面坐着的尊贵法老王屈身,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周围的神官下仆逐渐离去,只剩下她和王座上的那位,
“抬起头,”出乎意料少年感满满的声音,
“是,王上。”
没戴面纱的她好奇地向上看去,王座上是一位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特殊到极点的发型,比她色泽更深沉大气的眼眸,全身华贵的装扮和宝饰,
年轻的法老王温柔平和,给人感觉庄重又不失霸气,不仅于此,法老王还询问了她一些关于底层民众的事情,顺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她简直感动得稀里糊涂,这糟心的地方怎么会这么美好不食人间烟火的法老王,不过她也更加确定了一点,阿图姆殿下和先王不太一样,
先王本人她是未见过,不过先王和神殿着实失了民心,先王甚至在神殿的撺掇下屠村,血屠无辜的流民,虽然她多少能了解大刀阔斧想一刀子全解决掉的帝王论,但是这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了吧,
就比如屠村灭族,连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如果不是穷途末路,谁会去没脸没皮偷东西呢?
神殿大概越来越意识到了民心,这才是要她与法老王联姻的重要理由,
讲真,她现在对神殿幕后糟心老头子们的行为厌烦到了极点,剥夺人自由,为了不详的神器鼓动先王屠村,不把人当人,
没有多少耐性的她在与阿图姆王上亲近了几天之后,就一股脑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阿图姆看起来很是惊讶,纯良的眼眸尽是不知所措,
有点傀儡那味儿了,绝逼是被神殿神官们糊弄着呢,
她说了几句便复杂地改了口风,“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定献上自己的全部,”
刻在骨子里的社畜本能,一直以来拉拢权贵,培养异人,左右民心的事情她都没少做,只愿尽她微弱之力为时代照亮一丝光明,
“嗯!”
阿图姆殿下的笑容太治愈了,她忍不住上前嘬了一口,看着年轻法老王惊讶得掩饰不住的红晕,她久违地心动了,
甜透了呀,阿图姆哥哥,
糟糕,是恋爱的感觉,
走在路上的她多少有些心虚,
怎么可能是因为初次没有给法老王这种事情,除去他们还未成婚不说,神殿的糟心老头子们可是超讲究的呢,不能让法老王碰没破/身的女人,避讳不干净什么的,
笑死,这就是玛历克他老爹执着要破她身的理由?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亏她还是他儿子的前女友呢,咋就这么让人恶心呢?
当然,玛历克他老爹那天来了,她直接找愿意帮忙的侍女替了,
不好意思,她的地盘她一手遮天,
可能是异人化得仿妆太绝绝子了,玛历克他老爹居然真信了!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高傲得让她想揍人,
其实,她能和阿图姆王上在一起也挺好?这么单纯正义的好男人不多了,就是不知道神殿打算给阿图姆王上找几个王妃?
走得走得就走了一条记忆中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草地,熟悉的微风,额,熟悉的人居然也在……
玛历克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下去,整个人气息沉沉的,
昔日的大帅批成了这个样子,她多少还是有些心疼个屁,实际是幸灾乐祸,
就是心疼自己以前没吃上一口鲜肉,亲也没亲,肉也没吃,
她突然恶意满满地凑过去,“玛历克,好久不见呐,”
听见她的声音,玛历克反应了几秒才缓过来,他的声音暗沉地不成样子,“Ukki……”
啧…声音难听了好几个点,简直和老头子有一拼,
“玛历克,看来你最近过得不怎么样啊,”
理所当然显而易见的不好,
“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听不下去玛历克令人火大的话,她脸上佯装娇羞,嘴角上扬,说的话宛如刺入心脏的刀子,
“我最近过得很好,真的很感谢你当初放手,你知道吗,阿图姆哥哥对可好了,他今天还亲了我……”
实际是被她亲了想,本质没区别,
玛历克身体微颤,她见状冷笑,又加了一把火,“说起来,你的父亲大人应该每天都有和你提我吧,那晚…真的太疼了!……”
“够了!”玛历克受不了地吼道,
她偏不!
正身到玛历克面前,她用手挑起玛历克的下巴,直视进那双空洞悲哀的紫眸,“玛历克·伊修达尔,一直以来,我最想亲吻的是你,最想献出贞洁的也是你,”
“所以,现在看着这样的我,你后悔了么?”
没心没肺的屑女人补完刀后就潇洒离去,隐藏在阴影下的巴库拉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向玛历克,
巴库拉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Ukki大人真是可爱,明明那么在意偏要说过分的话,”
听着话中的嘲讽,玛历克握紧了拳头,“闭嘴,与你无关!”
“哈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抱歉抱歉,Ukki大人的第一次亲吻和全身的贞洁都被我占有了呢,”
“玛历克·伊修达尔,真遗憾,你对于Ukki大人来说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我才是能给Ukki大人未来的人。”
黑暗侵袭密布,
再睁开眼,玛历克像变了一个人,表情扭曲狰狞,面容恐怖。
她就是心疼自己,早知道如此,当初干嘛那么矜持,
唉,人就是不能太端着,这倒好,就再没有机会了,
想着以前心心念念却未碰一口的前男友,她只能不是滋味地撇撇嘴,暂且投入到社畜的事业中去,
近些日子不太安平,长期压抑的野兽蠢蠢欲动,很快,从下仆那里得知道消息,
她不敢置信地跑去冲巴库拉质问,
“你疯了么?”
左眼烙印的疤痕在黑皮上从未消失,一向阴沉的巴库拉变得张狂起来,“Ukki大人是在担心我么,”
说罢,竟然不要脸地凑上脸来,
她抵触地退后一步,无法理喻地瞅着面前的疯子,“神殿的七个千年神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Ukki大人,您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就好。”
脑残,
她看着巴库拉决绝的背影,噗嗤笑了出来,
真的疯了,敢与死灵为伍,可悲的被复仇支配理智的亡命狂徒,
“真不敢相信!盗贼的邪心竟然存在这样的魔物!”
封印石都封不住的迪亚邦德,
巴库拉心中深不可测的黑暗,盘踞着最为可怕的邪念,他撕破惯来看不透的深沉,肆意咆哮着恨意,
原来,先代法老王屠村做出了与冥界牵连的千年神器,巴库拉是克鲁艾尔村的人,惨遭屠戮后唯一并目睹全程的幸存者,
罪恶孕育着罪恶,暴行助虐着暴行,
接连三两天,这片土地像被诅咒了一样,到处是狂躁的魔物和鲜血,
她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去援助更多无辜被牵连的底层民众。
战火止于黎明前的最黑暗,
阿克纳丁,神殿掌权的幕后人,赛特的生父,篡权了,
果然是肮脏龌龊到了极致的神殿老东西,她嘲讽地闭住双眼,
确实,魔物与神器的力量她可能无力对抗,不过,光靠那些不考脑子可是走不到最后的,
浓稠艳丽的珊瑚褚美眸睁开,绝艳糜人的色调沉淀着谁也看不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