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朵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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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醉把角和骨刺都收起来了，占了杰森的椅子在看书。
这个安全屋在地下，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屋里只有一个椅子，杰森只能憋屈的坐在床上：“我说你，看得懂吗？”
启醉在他脑海里回道：“有字典。”
杰森：“……”见鬼了我安全屋怎么有这种东西。
他回想了一下，当年准备这个安全屋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刚脱离犯罪巷不久的小孩，有一些高大上的词汇完全不明白。
于是买了本字典。
虽然后来自己根本没用上过。
“而且，你的话是说出声的。”我可以对照着脑海里传来的意思学。启醉补充道。
“行吧。”杰森烦躁地扯下头罩，抓了抓头发，“喂，你叫什么？”
“启醉。”
脑中自动翻译了这个名字，杰森不满道：“奇奇怪怪的名字（主要是难念），你是东方的生物？醉？Drunk？我还不如直接叫你wine（酒 ）……不，还是叫你（酒）liquor，利客，和你本身也很像。”
Wine……Wayne（韦恩）……wing（翅膀）……
这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事情。
“随便。我来自……”启醉默了一瞬，有些找不到描述词，但脑中突然像以前一样，闪回过一些画面，于是她说：“你看过无限流小说吗？”
“……什？”杰森一脸问号。
“你可以去看看，无限恐怖流小说，里面的各种怪物，我就生活在一个无数怪物的世界里。”
杰森将信将疑，抱起搞来的二手电脑开始搜索。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杰森的背依旧绷直着，像一柄不服输的剑。
而启醉虽然是坐在椅子上，半靠着桌子，看起来一副瘫着的样子，但她的蛇尾慢速摇曳着，随时可以暴起。
杰森忍了又忍，耳边一直传来梭梭声，他往床下一看，入眼都是漆黑的蛇鳞。蛇尾在移动，明明暗暗，乍一眼看过去分外吓人。“你就不能收一下？”
“……习惯了。”启醉调整了下坐姿，蛇尾变成双腿。
在怪物的世界里，人形拟态，是完全多余的东西。
杰森猝不及防看见了她大腿上覆盖的鳞片，霎时间像被针扎了一样挪开了眼。
“你们都不穿衣服吗？”回想一下她上半身重点处也是鳞片……
难道我被迫（重音）召唤来的生物我还要包衣食住行吗？
这里，钱包，空的！
“鳞片就是衣服。”启醉不觉得有问题。
杰森骂了句脏话，从床下翻出来几件干净衣服丢给她。
人类在对待其他非人型物种时，对性别的认识接近于零。
在杰森潜意识里，启醉是只异世界的蛇——虽然说变异了，有半个女性人体，但仍旧是只蛇。
难道你觉得他要像对待普通女性一样对待启醉吗？
呃，其实最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样子才是启醉的本体，但她拟态成的小蛇形象成功误导了杰森。
还要加上她一身难以让人注意到性别的危险气质。
而启醉也不觉得杰森是异性（？），或者说，在无尽的深渊世界里，性别也是无关紧要的概念。
有的只是敌人、暂时的敌人、暂时的队友。
没有真正的，能够交付信任的队友。
杰森属于“暂时的队友”，可以共用一个巢穴。
在疯狂而扭曲的世界里，性、/欲都被扭转成了暴虐，残忍和毁灭欲，无关性别。
虽然说启醉在那个世界成为最顶峰的“人”之后，有意识的不再参与每场“游戏”，但那种对性别的无视，已经固定在她的观念里。
她的确也需要休息。
于是在杰森撑不住陷入浅眠后，启醉也封闭了自己的呼吸，陷入沉睡。
夜晚。
又到了随机挑选一些帮派成员进行黑吃黑的时候了。
每每看见这个城市的黑暗面，看见那些对犯、罪习以为常，随手掏、枪又或械、斗的人，杰森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怒火。
该死的，哥谭为什么会是这样？哥谭的人为什么都是这样？
他做罗宾时是这样，他做红头罩时，还是如此。
时间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蝙蝠侠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徒劳，像一个讽刺的戏剧。
他信手折断这个男人的手臂，将他压在地上，问道：“c区的人手分布？你们到底在和谁交易？”
男人发出惨叫，试图拖延时间：“我不知道……”
杰森调查了几天，确定这个人是个小头目，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再一扭：“说不说？”
男人受不了了，他感觉到这个红头罩下手的力度，再晚一点自己的手会真的废掉：“说，我说，c区一共有……分布在……交易对象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命办事，放过我吧……”
而我们亲爱的启醉还不太能习惯人类的双腿，坐在一边看戏。
为了配合杰森，她带了个黑色的头罩。
一身黑，蹲在阴影处，几乎没有呼吸。
昨天没有仔细观察，今天坐到高处一看，这个城市被无数污黑的怨念，疯狂的游魂所笼罩。
即使是在无限深渊里，也很少见有这样漆黑而完全堕落，被疯狂所同化的城市。
哥谭么……
启醉一顿，看向右侧的大楼：“有人来了。”提醒道。
比人先到的，是一枚蝙蝠镖。
杰森自然也注意到了，一个转身准备躲开。
而启醉有些好奇，腿蹬了下栏杆，向前一跳，跳出四五米的距离，接住了蝙蝠镖。
“丢掉，”红头罩出声道，“利客！”
不要接蝙蝠镖，该死，他还没和她说这个。
蝙蝠镖在她手心炸开。
正常威力的炸//药，只在她手心炸开了一道划痕。赶来的蝙蝠侠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
情报错误，红头罩还有同伙。
而启醉看着自己手心自主恢复的伤痕，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
我被……削弱了？
但她又没有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有所减少。
那为什么会受伤？不应该啊，有些“游戏”小世界整个炸掉，她都毫发无损。
……她的目光移到了蝙蝠侠身上。
蝙蝠侠瞬间寒毛耸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巨大的毒蛇盯上。
“Batman！”倒在地上的男人大喊，仿佛看见了救星。
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是。
杰森怒气值飙升，一拳揍歪男人鼻梁，叫他说不出话来。
蝙蝠侠自然看见了男人，也看见了红头罩继续下死手的动作，来不及多加思考，出手欲救下男人。
启醉拦住了他，抗下他一拳，只退后了小半步。
要知道，蝙蝠侠穿的是新的装甲，而启醉穿的是5美元一条的破烂T恤。
她连皮肤都没红！
蝙蝠侠已经开始思考下次带什么装备来对付她。
在这几秒间他俩又过了好几招。
杰森看见两人动作，拎起男人扔到一边，道：“利客，让我来。”
启醉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二打一很爽的，但她决定尊重自己的召唤者。
见利客退开，蝙蝠侠暂时将视线移到了红头罩身上。
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蝙蝠侠攥紧了拳，杰森攻过来，两个人便在天台上厮打。
两个人的招式都是力量型，开始时蝙蝠侠还能预判一下红头罩的动作，但后来红头罩越打越凶，也越来越没有章法，便无法预料。
而蝙蝠侠也打出了火气，要知道，昨天提姆是真的差点就……
两个人的招式都越来越凶险，好几次与死亡擦肩。
启醉意识到杰森后劲不足，而蝙蝠侠过了劲却越打越冷静，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们身上居然都还带着小型利器，启醉想，倒是有些相像。
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她不自觉的拧了拧眉，顺手将想要逃走的男人抓了回来。
她突然觉得这是两头雄狮在争夺猎物，谁赢了，就能提走这个男人，不论是杀了他还是什么。
还有人来了。
启醉提醒道：“红头罩，来人了。”
杰森已经打红了眼，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大吼道：“蝙蝠侠，你那可笑的原则，这个男人手里有多少人命，破坏了多少家庭，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却还要救他，你却还要救他！
“轮不到你来审判他。”蝙蝠侠冷道。
他当然知道，在蝙蝠洞监控到红头罩时他就调出了红头罩目标的信息。
但即便如此，审判他的，应该是法律，而不是私人。
“哈——”杰森想笑，为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可笑的固执。
可那一声笑只出了一半，就被消音。
有人从另一栋楼翻身过来，落地的姿势就像一只飞翔的鸟儿。
……理查德·格雷森——夜翼。
杰森突然感觉像被一桶冰水迎面泼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两朵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