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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一个人的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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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茂密的森林中，一颗陨石悄无声息划过夜空降落至此。狠狠扎进地里，形成深不见底的土坑，一根白色长条缓缓伸出，仿佛拥有生命，灵活缠绕在周边树木躯干。或许是汲取养料，长条逐渐变成寻常藤蔓。
青光一闪，地动山摇过后，数条藤蔓冲出土壤，扭结盘绕成一个巨型生物。它背上长满植被，新生的花苞弱弱探出头，在月光的沐浴下绽放白色的花瓣，一朵接着一朵，远处看绿白相交应，画面美妙极了。
花期不过几息，随着巨型生物的呼吸动作掉落在地。本该为此惋惜时，忽然！落地白花生成人，身着白色斗篷，遮着脸面，他们匍匐在地，虔诚的对巨型生物参拜。起身，四面八方离开。
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其中一位来到处街道，有位女士，她正在哭泣。在万籁寂静环境下，她的哭声实在刺耳。女士攥紧手中的手提包，忐忑与眼前白袍人擦肩走过。
五步过后，心中的好奇战胜恐惧，扭头发现竟空无一人。冷汗顿生，扭回头白袍男不知在何时来到她面前！夜风一吹，衣帽滑落，女士吓得叫不出声。
藤身，花头……！
白色的花头对准女士，黄色的粉末一喷。
“咳咳咳咳……”
“你寂寞吗？”像死去的冤魂，声音充满凉意。女人来不及作答，便被他的藤蔓缠绕……
……
“卡密拉，现在去买衣服还是先去玩？”未来低头看向正在怄气的卡密拉，这段时间她长高不少，马上要到他的腰间了。
“随便吧。”卡密拉摆手，撇过头。
“卡密拉，今天小梦休息，你和他出去逛逛吧。”乐清揉揉卡密拉的脑袋，伸手比划几下，笑道：“刚好最近你长高不少，该买一些漂亮可爱的新衣服啦。”
“不要，我才不要和他出去。”卡密拉低头看着脚尖，背过的手不停扣来扣去。
“你啊，小梦，你过来一下。”朝经过的未来（其实一直在二人身边晃悠）挥挥手。对方立马贴紧乐清，喜道：“哎，清酱有什么事情吗？”
“小梦，今天你可以带卡密拉出去买几件衣服吗？”
“嗯嗯嗯，可以啊！那清酱有什么东西想要的，我给你买。”
“啊，暂时没有。小梦，卡密拉拜托你了。”
回忆结束，卡密拉心情更加不美好了。为什么自己非得和这个傻瓜出来。
“诶，真的不要嘛？休假的日子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好。卡密拉桑，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玩吗？”
“你好烦啊，你喜欢就好。”卡密拉不耐环胸抱臂。
未来耸肩。一对母子正往这个方向行走，他们手上菠萝包散发诱人的香味，未来做出吞咽的动作，拉着卡密拉去买菠萝包的队伍。
未来伸长脖子看着小车上的菠萝包，问道：“呐，卡密拉桑想吃几个？”
卡密拉翻个白眼，淡道：“一个啊，我又不像你胃口那么大。”
“就是这里哦，最近备受好评的买菠萝包的铺子。”这是一群女学生走来，几人扎堆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我说直子，你去买一点来，我们几个到那边的长椅上等你。”一位穿白衬衫的女孩说道。
直子露出笑容，道：“好啊，那么给我钱。”
另一位女生却道：“抱歉，以后再还你吧。”
直子脸色一变，“上次卡拉OK的钱也没还……”
“又不是说不给你，直子真小气。”白衬衫女孩嘲笑道。
“那么说很可笑，不是吗！”未来驳道。
啊啊，又来了。卡密拉摆出死鱼眼，跟店家要了个原味付钱后，默默啃起来。他们光之国的人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边啃边听他以‘朋友’为中心思想的演讲，短短几分钟，她已经解决完三个菠萝包了。
卡密拉舔掉嘴角的包屑，她收回刚刚的话，早知道这么好吃她肯定不会说一个。掏钱又买一个的卡密拉向大叔购买一瓶水，包子好吃但是干……等下买多几个回去给姐姐吧。
意料之中被对面三个学生吐槽并说关你啥事之类的话，更狠一点还说恶心……再加上纷争主角也不愿意搭理你，你还上前凑什么？咦惹，一副受伤了的表情，活该。每次只会找姐姐要安慰，嘁，小屁孩一个还想和姐姐在一起？
“那女孩与朋友在一起，为何会显得那么寂寞呢？”未来不禁脱口而出，卡密拉一愣，指着自己，疑惑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嗯，是的，卡密拉桑你知道原因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原因，那女孩和我有关系？”卡密拉觉得好笑，咬下最后一口咀嚼。
“诶，怎么可以这样说。还有你一下吃太多啦，等下不能吃午饭了！”
“你管我。”
“小哥你说得对啊，和那种朋友在一起，她一定也觉得很不快乐吧。”店主忙完手头的事，看着远去的少女，对未来道。
“那，为什么还……”
“因为那女孩很讨厌变成孤单一人呀，变成孤单一人会害怕吧。”
“一个人，会害怕？”
“当然会害怕呀，人们全部害怕变成孤单一个人。”店主叹息，似乎在回想往事。未来沉默半晌，对卡密拉道：“卡密拉桑，你害怕孤独吗？”
卡密拉拨开刘海，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复杂，嗤笑道：“孤独？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孤独过。”
“诶，是清酱一直陪伴你吗？”
“……不是，但要说孤独的滋味恐怕没人比姐姐更懂。”卡密拉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伸手挡住照射下来的阳光，脸上一片阴翳。
未来抿嘴，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你也好意思提出来？”卡密拉怒极反笑，“我不相信姐姐没有把自己的事情托盘而出，数亿年的时间生活在寂静的黑暗，无边无际的宇宙，除了耳边的厮杀，除了陪伴她一时的诺亚，谁待在她身边？”
“我……”
“你什么你，如果你连这些都不懂，只会一味享受姐姐为你的付出，这样的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姐姐。”卡密拉嘲讽一笑，转身，向店主购买几个菠萝薄，“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吧。不用送我，我会瞬移回去。”
神的生活枯燥乏味又长久，人类的生活充满烟火。
如果是一直以孤独为伴，为孤独而生，便不会感觉寂寞；可若品尝到世间的温情，经历人事的喧嚣。那么，回归到孤独，是一件令人崩溃的事。
未来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商业街。卡密拉的话和那群女孩的的言语一直在脑海回放，时不时闪过在和乐清在一起之前，她的无波无澜。
“清酱会感到寂寞吗……”
“啊喏，刚才抱歉了。”直子的道歉让未来回过神，无措地看她远去的背影，刚想追上去，突然一股怪异的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快步跑进一条小巷，里面是一位女士和白袍男。
白袍男步步紧逼那名女士，因过度恐慌而摔倒在地，她现在只能双手往前爬。“住手！”未来冲进来，将白袍男压制在地，对她道：“快逃。”女士连忙点头，抓起包包便跑。
“是什么人！”少了旁观者，未来总算得以放开手脚，一把薅住他，花面显现。未来一惊，被花粉迷了眼，白袍男趁机推开他逃走，离开时不慎被未来打伤小腿。
他自己则昏倒。
……
“不好了，乐清，未来出事了！”木之美踹着粗气跑进来，喊道。
手中转动的钢笔脱落，起身飞速赶往医务室，推开门，未来那张青白的脸刺痛我的心。轻手轻脚上前握住他的手，神力在他体内游走，幸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清酱……？”未来悠悠睁眼，我坐在他身侧扶起他，声音微弱，“我怎么在这里？”顺势趴在我身上。
“你应该问你自己，怎么休个假都能搞成这个样子？”语气有几分恼火，说话不免有点冲。
“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未来委屈道。
“好了，乐清。未来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症状，不过他吸入了使神经麻痹的物质暂时脱力，等过几小时后就好了。”哲平哈哈打圆场。
我深深叹口气，淡道：“谁干的？”
“实际上，是个脸上开出大花的人。”
相原龙听后不信，打趣道：“你乱说什么呢，莫非是迷药吸入多了致幻？”
真理奈惊呼，“莫非是植物怪人！难不成真的有吗。”乔治心底发毛，问道：“你说的那个植物怪人是什么啊。”
“我听弟弟们说的，就是所谓的都市传说。这两三个星期好像到处都在流传他的事。”
“哦，那个我也听说过。说他就仿若是从花直接变成人的，如果看到他不立即逃跑的话，会被拐走之类的。”哲平开口道。
木之美哦了声，“那么说，这绝对是都市传说了。”
“似乎不能就此一概而论。”迫水突然出现，他身后是卡密拉。我和未来想起身，对方摇头说了句不用后，便走进来边道：“其实最近这一阵在波多野市和藤田市，失踪者似乎剧增，虽然多数案件被作为失踪处理了，就目前剧增的趋势来看很异常。”
“失踪者，麻痹物质，花面……”我托住下巴，眉头微皱，这三个关键在我脑里徘徊。
“清酱，难道你知道幕后主使？”未来躺回床上，盯着我思考的侧脸，问道。
“嘶，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很熟悉……对了，是索尼丘拉！”右手成拳拍在张开左手掌心，对迫水道：“一种类似于索菲亚的未知生物，索尼丘拉会喷出使生物的神经麻痹的花粉。他们擅长诱惑人类，最后让人类与他们同化。”
“好像齐杰拉。”卡密拉开口，也对迫水道：“齐杰拉是预计人类灭亡而开花的奇怪植物，吸收阳光后会迅速成长，花粉会令人发狂疯。 ”
“那有办法对付它们吗？”迫水对我道。
嘴角下撇，悲悯看着GUYS众人，语气苍凉而无助，“很久以前，我曾目睹一颗高度文明的星球为此没落。我尝试着拯救他们，可最终的结果是失败，是他们对我的谩骂，暴力与驱逐。”
“好了，你们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索尼丘拉虽然不及齐杰拉，但它们令人沦陷的程度不比齐杰拉差。对付它除了武力，没有其他的方法。”
“清酱……”未来握住我的手，灼热的视线让GUYS众人识趣离开，卡密拉临走时回头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我们，就跟着迫水离去。
“嗯，怎么啦小梦，头还晕吗？”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我抽出手附在他额上，体温正常，除了身体的麻痹其他都很OK啊。
未来抱住我的腰，俊脸埋在我腰侧，闷声道：“清酱，以前你会感到寂寞吗？”
“诶？为什么这么说？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没和卡密拉在一块。”顺毛的手一滞，反问。
“因为卡密拉桑想先回去，清酱，你回答我，除了诺亚和卡密拉，以前你的真不孤单吗？被他们这样对待，你伤心吗？”
“嗯，怎么说好呢。我啊，其实挺喜欢独处的。至于伤心那倒没有，换做是我如果被无缘无故抢去精神寄托，我大概也会生气吧。”
“真的？”
“……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笑的扶起他，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道：“你呀，每天胡思乱想，脑容量真的够吗？”
“够的、等等，清酱你是不是再说我脑子不好！”
“哟，竟然反应过来了。”
“呀，清酱！！！”
次日，哲平通过未来身上残留的花粉末成功找出索尼丘拉的老巢。未来身上的麻痹也消除，我们得指示出队，来到一座深山。
“我说哲平，真的是在这里吗？”相原龙对通讯器说道。
“是啊，传感器显示的位置是哪里没错。”
“可这里看上去就只不过是一片森林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存在。”
“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真理奈举起武器，“没错，好像被人盯住一样。”乔治搓搓胳膊。
“我来吧。”站出，闭眼神力向四周扩散。棵棵森天大树经过，溪流的潺潺声与动物清脆的鸣叫，忽然，一道细微的呼吸声格格不入。
“找到了。”眼睛睁开，金色的瞳孔消退一半，我指着右手边的羊肠小道，“走到尽头然后右拐几百米，就到了。”
“好，我们走吧！”相原龙喊道。
“GIG！”
拨开面前的荆棘丛生，众人眼睛豁然开朗。此时白袍男携着一位学生经过，未来眯了眯眼，好熟悉的背影……
“人类真是不便的生物，因为人与人之间有着分崩离析的心，所以必定会催生出那种寂寞的感觉。不过你不用担心，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体验那种寂寞的感觉了。”白袍男对女学生道。
她神情有点呆滞，麻木地跟着他一步一脚印走向林子深处。
众人相视点头，悄咪紧跟他们的步伐。
“好了，到了。”白袍男停下，指着前面藤蔓恒生的树木。
“这里就是……乐园？”女孩说完，看这被藤蔓紧紧缠绕的人们，他们脸上尽是欢愉，毫无痛苦。心里霎时抵触，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根本能算人。
“大家看上去都很幸福吧，因为已经不必再烦恼，不必再感到寂寞了。”白袍男搂住她，蛊惑道：“这一点也不是可怕的事哦，人类有着分崩离析的心，所以才会感到寂寞。因此，大家共用一颗心就行了。好了，你也成为他们的伙伴吧。”
“离开那个女孩！”武器对着他，未来冷道。
白袍男不紧不慢转身，手指微动，藤蔓四面八方涌出将我们全出缠住，四肢动弹不得。众人越是用力挣脱，缠裹得越紧。
“可恶，放开！”众人怒斥大吼。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们也跟过来了。”话音刚落，他贴到旁边树干，众目睽睽下化成藤身花面。
那女孩也就是直子，他吓得跌坐在草地上，扭头看向那群人，他们纷纷看向她，皆喊道：“好了，来吧。这里是乐园啊，你已不在是孤身一人，因为大家共用一颗心。”
直子软着腿踉跄起身，直直往后退。未来对她喊道：“快点逃啊，被捉住的话会被同化的。”
“同化？”
“是的，你会因此失去自己的心灵。”我对她道。
直子又看向那群人，他们开始向她招手，未来再次说道：“会变得连寂寞也感受不到的。”
“你甘心吗？如果连孤独都感受不到，你真的觉得好吗？”我这几句话点醒她，慌张往反方向逃走。她一走，事情就好办多了。神力斩断藤蔓，我看着勒出青紫的手腕，想打人。
“逃走也没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终归要与我同化。最终，我会成为这颗星球。”
想起之前那颗高度文明的星球，闭眼盖住惋惜。再次睁开是淡漠，把众人解开，对未来道：“小梦，这家伙就拜托你了。”指着半空的索尼丘拉。
“好，清酱麻烦你在这保护大家了。”未来说完化作梦比优斯上前迎战。
“哟西，那我们开凤凰号去支援未来吧。”相原龙说道。我立马反驳，“不行，索尼丘拉身体内有许多人类，如果它受伤，那么人类也会受伤的。”
“那怎么办！未来现在需要我们！”
“……脚下，只要不攻击索尼丘拉脚下，会好一点。”纠结一番，看着梦比优斯吃瘪，我也坐不住。
“好，乐清你要和我们一起还是……”
“……我不能对索尼丘拉对手，抱歉，我去保护那个女孩。”
“好，你自己小心。”真理奈没有询问原因，既然乐清说不能自有她的理由，强求也没用。
“……桑妮，你现在快乐吗？”看着索尼丘拉，我喃喃低语。
‘呐，阿尔忒弥斯，我发现一个乐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孤寂。你和我一起好不好，这样你在也不用一个人漂泊在无垠的宇宙。’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桑妮我们一起生活在那个地方！’
‘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尔忒弥斯，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生活在乐园吗！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毁了它！’胸口的血染红圣洁的白衣，脸上的憎恶是如此的浓厚。
‘不，桑妮你听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乐园，我们会失去自我的，会失去心灵的。’
‘我愿意！只要没有一切烦恼，我愿意失去心灵！阿尔忒弥斯，我恨你，我们这颗星球上的人，都恨你！你去死吧，赶紧消失在我们眼中！’
‘对，赶紧离开我们的星球，你这个扫把星，恶人，丑八怪！’
‘赶紧滚！’石头砸中我额角，殷红的血液流过眼睛，滴答滴答落在翠绿的草地。
……
“清酱！醒醒，我都打赢了！”未来使劲摇晃我，巨大的眩晕令我反胃。
“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掰开他，扶额。
“那就好，你怎么老是发呆。真是的，快来帮忙把他们从藤蔓中救出来吧。”
“好咧！”
我的朋友桑妮，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