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
-
阎乐守在门外，听到里面动静有点大，立刻就冲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割喉的将闾，他迅速转身将门关好。
“大人。”他走到赵高身旁，看着一地鲜血缓缓漫延，即将流到赵高脚下，他忙道，“大人，您还好吧？我扶您去旁边坐。”
赵高被扶着坐到一旁，阎乐接过他手上的匕首，说道：“大人不必忧心，若是他人问起，今日大人从未来过，一切都是我做的。”
“阎乐。”赵高沉默了许久，嘶哑着开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当皇帝？”
阎乐跪在他膝旁：“大人仁义，敢为天下苍生除掉残暴秦帝，大人心善，即使暴秦无道却还依旧留其血脉继位。”
赵高低头看向他，微微抬起手，抚摸着阎乐的脸，手上的鲜血擦在他的脸上。
“阎乐，我是不是做错了？”他问，“这天下，并没有变好。”
“我以为，嬴政死了，天下换了君主，就会变好。”赵高低喃，“可起义叛乱的人却越来越多，是我做的不对吗？我明明把所有能够威胁江山安稳的人，都杀死了啊。”
阎乐拧眉：“大人何错之有？大人，是不是将闾说了什么？您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根本不了解您！说出来的也是痴人疯话，不能相信！”
“是吗？”赵高目光落在死不瞑目的将闾身上，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阎乐，语气慢慢变得坚定，“是啊，我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一切都是他们逼得我！”
阎乐握住赵高的手：“大人，暴君已死，该另立新君了，全天下的百姓还指望着您来解救他们于水火呢。”
赵高站起身，脸色恢复如常，他对阎乐说：“陛下遇刺，封锁宫门，定要将刺客抓回来！”
阎乐单膝跪地：“是。”
两天后，驻守函谷关的白起才接到消息，有逆贼潜入宫内，杀死了陛下，陛下临终前幸得赵大人在旁侧，得到口谕，立公子婴为新帝。
“将军，你说这刺客会是谁呢？”
白起看了左二一眼，还能有谁，这朝廷是被谁把持在手里？又是谁那么恰好就在陛下的亡身旁？白起岔开话题道：“这几日都给我警醒点，陛下殡天，逆贼四起，若是守不住函谷关，全都得下去陪葬！”
左二讪讪道：“函谷关乃是天险，哪有那么容易攻进来，将军，你多虑了。”
白起挑眉：“天险？有人的地方就有路，有路的地方就能走，能走，又何来天险？都道是长陵外江汹涌险恶，可事实上呢？渡江又死了几个人？不要老仗着地势就得意自满，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借助优势让它更加坚不可摧！”
左二一抱拳：“是！将军说得对！小的这就去练兵！严加防守！”
说着左二就跑了出去，没跑多远就撞上了左一，左二道：“你这是见鬼了？怎么脸都白了？”
左一推开他：“没工夫跟你闲扯！”随后就进了白起的屋子。
左二好奇，又返回去，正好在门口听到“小公子”，他震惊着进门说：“什么小公子？小公子还活着吗？不是死了吗？”
白起皱起眉头，看向左一：“怎么回事？”
左一吓得心咚咚直跳：“将军，小公子在关外求见！”
那个杀人无数的小公子竟然没死在外面，活着回来了，还是卡在旧帝身死新帝继位的档口，左二瞪大了眼睛：“将军，害死陛下的那个刺客，不会是小公子吧？”
白起揉了揉眉心：“你给我闭嘴！”怎么可能是小公子，若真是，小公子此刻还会在关外吗？
“将军，现在怎么办？”左一问。
白起道：“陛下先前下旨，小公子暴戾成性，是杀害大公子的凶手，见之，必要送至咸阳宫内，由陛下亲手处置，你们都忘了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把人押进来，送进宫，其他的就不归咱们管了。”
左一犹豫道：“押进来......这可是小公子......我等......不敢啊。”
白起叹了口气：“我去。”
谷道外，小公子一人负手而立，对面有一小队秦兵十分警惕的守着谷道入口。
约莫着过去了一刻钟，白起骑着马出现，小公子笑眯眯的招手：“白将军。”
白起跳下马，单膝跪地：“小公子。”
小公子咂舌道：“还是白将军礼数周全，不过到底是要把我押走的人，就不用客套了吧。”
白起站起身，毫不意外他会猜到押走一事，冷硬的说：“小公子，陛下有令，弑兄之罪必要严惩，末将要将送您进宫接受处置。”
小公子点点头：“那就走吧。”
白起讶异的看着他，这小公子和他孙子差不多大，但处事不惊，明知道进宫就是死，为何还如此淡定？难道真的是杀人次数多了，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了？
白起侧身让了半步，小公子十分自然地向谷道走去。
在关城与咸阳城中间的这段路上，白起命人准备车马，又命前来相送的左一镇守军中。看着对面关城走动的排排秦兵，小公子在几步远的位置看着白起，突然问道：“咸阳宫这么久过去了，现在竟只有您一位将军镇守吗？”
白起见他一副似乎想唠家常的样子，认为他可能是离开的太久，所以好奇的问问，他想了想说：“蒙恬已追随逆贼叛乱，其他人也因罪入狱，确实只剩下我了。”
小公子点点头，颇为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
白起回想起那些一同征战沙场的老朋友们，再听小公子这一言，心中酸楚，面上不显，他淡道：“小公子，这就走吧。”
小公子想了想：“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做。”
白起疑惑的看着他，小公子背对着他低头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突然耳边擦过咔嚓一声，随后小公子迅速跑开，同时手臂用力向他这边挥来。
地面微微震动，炸开一声巨响，白起等人瞬间被气浪冲倒在地，耳边阵阵嘶鸣，一时间只能看到旁边的人嘴在张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惊变如此突然，小公子趁乱早就没了身影，白起想要站起来去追，却发现腿上根本没有知觉，他双眼模糊，仔细看去，原来是右腿整个小腿都不见了，衣袍焦黑，有血喷出。
左二没算说错，小公子，果然是来行刺的，白起眼前顿时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