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定格》柠檬微微酸

12、妈妈回来了

　　电话铃声响了，屏幕上「苏俏」的名字浮现出来。
　　凡妮心想，是妈妈。
　　苏俏，常年居住在法国，是法籍华人，调香师。长得是真美真媚，性格开朗积极，活的洒脱。但凡妮一直定义她为自私自我。
　　划开了手机，自己还没来得及说第一句，
　　“凡妮，妈妈明天回国，你在北京吧？”
　　“在，不过我在学校。”
　　“我知道，你来找妈妈吧，好久不见了，明晚我定了酒店，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吃饭可以，跟你一起……一起住，再说吧。”
　　“好，那先不计划那么多，明天见了我们再聊。”
　　放下电话，嘉礼问她，“谁呀？”
　　“我妈妈。”
　　“什么事啊？你怎么一脸不情愿，很为难的样子。”
　　凡妮看了他一眼，心里想，有吗？
　　他被她看得很奇怪，”你干嘛这么看我？“从她电话的只言片语中，初步感觉是一起约着吃饭，他紧接着问，
　　“怎么了？你妈妈要来看你？正好我明天有空，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见她没搭话，他继续说，“女婿见丈母娘，早晚的事儿，晚见不如早见，最多也就尴尬第一次，再见就熟了。”
　　“还是下次吧。”
　　“为什么？”
　　“我俩也好久没见了，可能我和她更尴尬吧。”
　　“你平时回老家不见你妈妈吗？”
　　“那个是后妈，明天见的才是亲妈妈。”说着，凡妮低下了头。虽然他在意她，满心满眼都是她，但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她，她的家境，出生。曾经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但是现在看来，凡妮也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儿。他心中顿觉怜悯，这种感觉激发了自己对她深深的保护欲。
　　“那更应该我陪你去了，”他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有我在，再生疏都不会冷场的。”

　　第二天晚上，在餐厅一见面，苏俏看着凡妮身边还有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陪伴一起走过来，满眼欢喜的迎了上去，她倒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生疏，“我说呢，凡妮，晚上不跟妈妈住，原来要住男朋友那儿啊。”
　　“妈妈，你说什么呢？”凡妮有点儿生气地赶紧往一边拉妈妈。
　　“不是男朋友啊？”苏俏鬼精灵一般的转了转眼珠。
　　嘉礼心想，这怎么看两个人也不生疏啊，只不过母女俩性格差别太大，她和她妈妈可真的没有半点儿像的地方。为了缓解两个人的气氛，他赶紧插话，
　　“阿姨，还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钟嘉礼，是凡妮的男朋友。”说着伸出了手。
　　苏俏笑意盈盈的握了握，甚是满意。
　　“快坐，快坐，我们边吃边聊。”

　　“阿姨看着真年轻，保养的很好。”
　　“我本身也不老啊，我才40出头。也还是小姐姐的年龄呢。”
　　凡妮阴阳怪气的插话，“40岁还不老？我听我爸爸说，我奶奶在40多岁，背都驼了。”
　　“那你不看看你奶奶那时候是什么生活条件，天天上地里干活，风吹日晒的，本来就容易加速衰老，我们现在是什么年代。”
　　然后又笑着看着嘉礼说，“除了保养得当，主要是生在了好时候。”
　　“那我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比你那时候更好了，是不是我到了60，70岁，还是小姐姐呢。”
　　“你也太可怕了，”
　　“是啊，不长皱纹的老奶奶确实挺可怕。”
　　“你……”
　　嘉礼听着，顿觉两个人都是18岁的斗嘴少女。

　　“不说我了，说说你们两个，凡妮啊，你谈恋爱妈妈都不知道呢，你们两个人，那个什么了没？”
　　“什么啊？”凡妮天真的问着，嘉礼却低头笑着，秒懂。
　　“没有呢，凡妮还小，等她身体和心里都准备好了再说吧，我跟她也是想着细水长流，有些事儿不着急。”嘉礼直接答。
　　他这么一说，凡妮也懂了。
　　“妈，你怎么一见面就提这些事儿啊。”
　　“怎么了，你现在又不是未成年人。况且交了男朋友这都是早晚的事儿，想当年，我再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怀了你了。”
　　凡妮捂脸，真是个让人无语的妈妈。
　　总算比较轻松愉快的结束了一餐。
　　晚上，凡妮还是留下了跟妈妈一起住了。

　　洗漱完，两个人又拌起了嘴。
　　“妈妈跟你说啊，你听我的，我有经验……你觉得嘉礼不错呢，你就尽快定下来，结婚生子，早生身材早恢复。”
　　凡妮最烦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来教她如何对待感情，打断她说，“你的经验也并不成功啊，我干嘛听你的。”
　　苏俏被凡妮一下子上来的脾气噎住了，没在继续往下说，
　　“我现在是我自己的，当我没有决定好是否能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我不会选择那么快的结婚生孩子，如果生了，却没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那孩子得多可怜。还不如不生。”
　　“你错了，我爱一个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他生个孩子，因为感情这种事，说过去就会过去，并不一定会长久。但是孩子是能永远留下了的一种见证。你看，我跟你爸爸分开后，也交了很多男朋友，却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生过孩子吧，生孩子多疼啊，我给你爸爸生了两个。”
　　“谬论，真是荒唐。你生了，不养，是对我们负责吗？还是对我爸负责了。我爸爸当时工作忙到团团转，你留给她两个小孩儿，让我爸以后怎么生活？他单身了好多年，一直没有人能看得上他，是他不够优秀吗？不是，是因为他有我们两个拖油瓶。”说着，心酸涌上心头，凡妮不禁湿了眼眶。
　　苏俏心里也心酸的很，她从不知道女儿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毕竟妈妈给了你们生命啊。心里再不痛快，嘴上还是说着，
　　“你跟你爸可真像，年纪轻轻的，一副老学究气派。”
　　“如你所愿，我毕业很快也就要当老师了。”

　　“既然你的事不让我管，不跟你说这个了，我这次回来，是有正事要办，上次跟文浠跟我聊，她想出国读书，所以，我想把她接走。”
　　“带她去哪儿？法国吗？她现在一句法语都不会。”
　　“我可以教她啊。”
　　“你是没在国内读过书吧，她马上高三了，成绩也不错，为什么不参加完高考，上完大学再出去留学呢？你现在带她走，她过去什么大学都考不了，只能先学一年语言，一年后，很多她学的东西不巩固成绩会退步的。”
　　“你知道她早恋的事吗？”
　　“什么？”
　　“你看看文浠，什么都跟我说，恋爱了分手了都会告诉我，跟我聊聊，哪儿像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说重点，她早恋了，然后呢？”
　　“她不想在现在的学校上了。”
　　“那能不能带她先来北京，嘉礼的表弟也准备出国读书，我最近一直在帮他考察了很多出国留学的机构，这一年，在国内学语言，同时会有老师帮她申请想去的大学的offer，把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你直接带她过去，我觉得在学业上帮不到她半分，还会耽误她。”
　　“那你能帮上她吗？”
　　“我觉得比你肯定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