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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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母亲温和的语气传入耳畔，陈望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
多久没听到母亲这样喊她了，好像她又回到了可以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
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房子还是热闹的时候，沈兰竹坐在小竹椅上，旁边放着一箩筐的毛线。
千野又到了冬季。
沈兰竹总会在冬天给陈望织一件毛衣，她的手很巧，年年织的都是不一样的款，但是毛衣上都会有个小桃子。
隔壁家的小男孩每每看见陈望有妈妈织的新衣服，都会跟自己妈妈闹，于是院子里织毛衣的人又多了一个，她们时不时抬头看向一起玩耍的孩童们，脸上洋溢着的是无尽的幸福。
陈望微微的摇摇脑袋，忘掉那些回忆，闭上眼再睁开，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听错。
眼眶微微泛红。
“……妈？”
沈兰竹笑着朝陈望招手，动作轻柔，笑容可掬。
陈望走了过去，牵住沈兰竹的手。
妈妈好像又变了许多，手愈发的粗糙了。
“陈望，今天找你来呢，不是为了批评你的数学。”数学老师吴扶华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我们也和你的母亲了解到，你自己已经在学初三的知识了是吧？”
陈望点头，又摇头，“数学还是初一的。”
吴扶华无言。
“哈哈……”沈兰竹轻笑一声，“没关系的，这个月把数学提上去就好了，别担心，小桃，妈妈会在家里陪你的。”
陈望呆滞，她从未听沈兰竹说过类似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泛酸，怎么就会突然一股委屈的劲儿呢。
她握住沈兰竹的手紧了紧，她怕过不了多久母亲就又要走了，留她一个人。
“是的是的，陈望啊，你只要数学再学好点，努力吧初二的内容吃透，跳级就不是问题了。”
心里咯噔一下，“我……可以跳级？”陈望不可思议。
“是啊。”吴扶华拿出上面的通知，“这是年级组和其他高年级的老师一致商讨的决定，而你就是跳级最好的人选，有些偏科也不是大问题，你其他科都学那么好，这小小数……”
想也没想，陈望就问道：“那我能跳到高一吗？”
她这个问题着实把吴老和沈兰竹给吓到了。
沈兰竹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上次见她还只是个五年级的小小女孩，才到沈兰竹的腰上一点，现在都已经快到肩膀了。
沈兰竹这才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她却错过了孩子最纯洁无瑕的童年。
陈望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坚定了许多：“我想试试，跳到高一。”
她想靠近巫生，希望能够站到巫生的身旁，同他并肩。
她不想和心里的人一点点的错开，不同的年纪，不同的想法，不同时间……现在能在同一所学校，已经是陈望最大的庆幸了。
她是贪心的人，让他们再近一些吧。
吴扶华尬笑：“哈哈，但是这有点难啊陈望同学……”
沈兰竹见自家女儿这么坚定，揉揉她额前的刘海，“没事的，只要是小桃想做的，一定会成功。”
沈兰竹低头，在陈望耳边轻声细语的给陈望喂下定心丸，“放心吧，妈妈会陪着你的，这次妈妈不走了。”
陈望要憋不住了，她的嘴角绷紧，握着沈兰竹的那只手松开了。
她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她信沈兰竹的话。
上课铃响，吴老叫陈望先回去上课，留下沈兰竹继续商讨。
陈望快步出了办公室，回班级的路上，她仰着头，平静自己的心情。
“呼——没事的，妈妈能回来是好事，别哭啊别哭，那么多人看着呢……”陈望喃喃自语。
办公室里。
吴扶华：“沈女士，这个一下跳三级说实在的不实际啊，而且陈望这孩子，虽然聪明努力，但不能让她一下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沈兰竹微笑：“不会的吴老师，放心吧，就是为了准备跳级，我可能会想让孩子待着家里学习，给她找家教辅导。”
“这……”吴扶华显得有些为难，毕竟这一下学习三年的数学，加上高一的新知识，非常的强人所难啊，他无法，只能推脱道：“沈女士，我们学校尚来尊重学生的想法，我待会再去问问陈望是怎么想的吧。”
“好的，那今天就谢谢老师了。”
两人握手再见。
沈兰竹路过初一1班时，想看看女儿上课怎么样，陈望个头比同龄的孩子小点，通常都坐在班级靠前的位置上，所以她的位置很好找到。
开学初陈望说要剪的刘海这会已经长了不少，为了上课刘海不挡着眼睛，陈望干脆中分了，此时的她正专注的盯着黑板上的实验，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慈爱的目光正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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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野六中的高中部一楼，教师办公室里头。
巫生一直等到裴年康改完最后一份试卷才开口，“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裴年康整理一下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站这么久吗？”
巫生老实道：“不知道。”
“砰——”的一声，裴年康将手中的试卷拍在了桌面上，“巫生！”
巫生：“在。”
气氛上升到了极点，周围的老师都被裴主任吓了一跳，有些知道内情的上来劝解。
“裴主任，消消气消消气，好好和学生说嘛不是。”
“巫生说不定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先问清楚缘由吧。”
巫生把飞落的试卷捡起来递给裴年康，后者给气得没法讲话了都。
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一个是他最头疼的学生，两个闹起来了，饶是他再怎么想护着巫生，也是不能的啊。
“偏心好生”这个标签一旦落下，那他裴年康还怎么当任这个年级主任。
过了好一会，上课铃都响了，裴年康才叹了口气，无力的说：“3000字检讨，周一在主席台忏悔。”
巫生点头，大概也知道写检讨是因为什么了，他倒是对这种事无所谓，陆狂隆不动陈望就行。
“那裴主任，我先回去了。”
裴年康：“叫江宁也写，也要忏悔。”
巫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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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心不在焉一个下午，期间吴老师又把她叫去办公室询问了沈兰竹提的建议，陈望说她无所谓，待家里还会比在学校安静些。
吴扶华也没再劝她，就这样让她回去了。
想了一个下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陈望觉得要是想提高数学，还是得去请教一下巫生。
于是放学想去找巫生一起回家，路上刚好提一下辅导的事。
陈望提前给巫生发了消息。
【T】：放学一起走。
巫生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格格巫】：我还有一节课，你先回？
【T】：没事，我在花园等你。
陈望带上书包就去了教学楼前面的小花园里，这时候的小花园人流量还挺大的，已经没有石块可以落座了。
陈望只得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坐。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拿出了满是红叉叉的数学练习，正写得专心，一片落叶飘到了本子上。
陈望灵机一动，拿起笔在叶子上轻轻写下几个字。
一片阴影突然盖过来，挡住了陈望的光线。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没下课？”
“我来没来和下课有什么关系吗？”巫生拎起陈望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这么白的书包都不怕脏了的。”
有人帮忙背包，陈望也没拦着，以前一起上小学的时候，巫生就每天帮陈望背书包，自己的书包就放在班级里。
好巧不巧的有一次，巫生下午去班级发现书包给人偷了，不敢和老师说，同学问他怎么没有书，他还回人家说自己是天才，可以不看书听课，然后就啥也听不懂的听了一个下午的课。
后来放学和陈望讲了这件事，陈望笑他是个二愣子，后来第二天陈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书包，里面装的是前几届的五年级的书。
那一次把小巫生感动到哭了。
陈望：“还记得你之前书包给人偷走的那事吗？”
巫生：“不记得，你别逼我。”
看着巫某想起自己的黑历史的样子，陈望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路上陈望和巫生提了辅导的事，巫生也没给陈望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拽拽的说看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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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中的初中部不需要晚自习，陈望回家以后就对着桌上刚买的十几本练习题死磕。
三个小时过去了，陈望才写完十几题。
脑力消耗过大，陈望生无可恋的趴在桌面上呐喊：“啊……好难……救命……”
十点半，楼下的门铃响起，陈望光着脚跑下楼。
天色昏暗，陈望看不清来人，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巫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兔崽子，开门啊。”
听见是巫生，陈望放心的开了门，“刚看不清是谁，我就……”
一袭花香窜入感官，陈望开门的动作顿住。
好香啊……是玫瑰吧……
“喂？你干嘛呢？”巫生看着开到一半就不动的门，自己现在这一只脚在暖气里，一只脚在外面的寒风中，感觉自己要分裂了。
陈望连忙把人请进来，去鞋柜上拿了双拖鞋放到巫生的脚边。
因为家里一般没有人会来，所以鞋柜里的拖鞋就放了两双，而且都是粉色的。
巫生看了看粉色的拖鞋，又看了看女孩光着的脚丫子，“我不穿粉色的东西，你自个穿。”
陈望穿上拖鞋，在巫生背后悄悄骂着他。
jian狗巫生jian狗巫生，有的给你穿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我先说明啊，我巫生……”巫生突然转过身来，陈望立马站好，嘴也不骂了。
巫生：“……你刚是不在说我坏话呢？”
陈望：“没有。”
巫生将信将疑，继续说：“咳咳……我先说明啊，我免费教你一周试试看，如果你有心向上呢，我再考虑后续的教学事宜。”
陈望内心：脑子有点毛病吧这人，爱教不教，罗里吧嗦的。
内心是内心，陈望表面依旧笑盈盈的，“谢谢哥哥~”
“不用……”巫生突然狡黠一笑，“如果要谢的话呢，那就每天到我班级送早饭来。”
陈望露出为难的表情，她才答应妈妈以后在家学习的。
巫生见状惊讶道：“不是吧？送个早饭都不行？”
以前小学的时候都肯给他送的。
“送送送！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当然了，现在请叫我巫老师。”巫生厚着脸皮说。
陈望：“……”我的拳头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