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周咒

46、解毒方法有点呃

　　萧九阳诧异：“我一直以为是我的激将法起了作用，难不成原来是美人计？”

　　赵幽笑出声，亲了亲他的嘴唇：“是啊我的小美人。你要是丑一点，我当场就把你丢进江里喂鱼了。”

　　萧九阳嘟嘴：“将军好肤浅，幸好父皇母后给了我一张漂亮的脸。”

　　赵幽回忆起初相识的那些日子，心还微微发悸。起初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心情。他想要找一个人分享那种心情，却连对赵奇都难以启齿，总觉得说出来都是对那个少年的亵渎。

　　但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他想见他，想在他出现过的地方流连。

　　幸好少年脾气倔，不服他，一遍又一遍地挑战他，让他得以光明真大地以戏弄之名接近他。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去朱江边上，我总觉得那里有你。”时过境迁，赵幽终于敢对少年本人说出那时的悸动。他把头靠在萧九阳身上，娓娓地道，“明明知道去了也见不到你，可心却跳到颤抖，莫名欢喜又紧张，那种感觉比……”他红了耳根，“比被你进入时还要强烈。”

　　突然知道心上人在自己喜欢上他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突然被心上人如此坦白又深情地告白，萧九阳激动得浑身颤抖，不知所措。他狠狠地吻了赵幽一下，气息不稳地道：“你……将军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萧九阳的眼睛亮得出奇，赵幽不敢与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你那么小，我那时简直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哪里小！父皇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大姐都两岁了。”

　　“可是你比我小好多。”

　　萧九阳紧紧抱住赵幽：“比你小才好，我可以陪你一辈子。等你老了，我也能照顾你，一直宠着你。”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已经是一辈子。

　　“说起来，你那时是不是很不服我？”赵幽突然问。

　　萧九阳：“……”甜蜜气氛急转直下，他立即解释，“你名气那么响，我又没见识过，当然会小有不服，不过见识了两次就彻底被你征服啦。”

　　“两次？”赵幽追问，“你是说你坐在坑里变脸那次？”

　　萧九阳要去捂他嘴：“旧事可不可以不要再重提。”

　　赵幽轻叹：“可是这些旧事都是我心中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有时候他甚至会希望时光回到刚认识萧九阳的时候，停驻。

　　“提！”萧九阳立即改口，“来一起细细地旧事重提！将军我实在想不通，你明明准备伏击我的运粮队伍，为什么还会在身后挖陷阱，害我以为当了黄雀，兴奋又激动地冲进了你们挖的坑里。”

　　“因为我们常年在山里捕野兽，危机四伏，可不能顾头不顾尾。”赵幽拍了拍萧九阳的脸，“而且你运粮线路挑那么容易被伏击的地方，目的太明显了，小老虎。”

　　萧九阳学老虎的样子“嗷”了一声，在赵幽颈间咬了一口。赵幽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两人回忆玩闹了一下午，吴意和萧八草他们回来之时，萧九阳正让赵幽躺在软榻上，自己趴在他肚子上和宝宝对话。赵幽无奈地纵容着他。

　　“这么快回来？难道怪医不愿意帮忙？”赵幽眉间轻蹙。

　　萧九阳从他身上起来，让他安心道：“怪医其实不怪，只是醉心医毒，不谙世事。照理说，越是解不了的毒，他越不会放过。”

　　两人一起出去。果如萧九阳所言，与吴意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留着小胡子，见了赵幽立即道：“这位就是赵将军？”

　　“是的叔父。”萧八草答道。

　　金贵立即上手去给赵幽把脉，把完脉又去摸赵幽的小腹，跳脱的行为与六公主七公主有些类似，让赵幽不由觉得很是违和。

　　萧九阳黑了黑脸，看在对方是神医并且还指望他解毒的份上，忍了。

　　“怎么样？”吴意问。

　　“和我想的一样。”金贵回答，“这神仙散和百合欢我都见过，还从来没想过把它们炼制到一起用。有点意思。”

　　“能解吗？”萧九阳最关心这个。

　　金贵摸了摸小胡子：“神仙散按将军服用的量，自然消散需得个三五年，我有药能帮他减轻痛楚，但没办法缩短这个时间。百合欢顾名思义，多行鱼水之欢就能解。”他说得面不改色，在场几人都尴尬地咳了咳，萧八草更是红了脸，低着头恨不得马上出去。

　　金贵没有停顿，继续道：“但妙就妙在这药炼制过后，百合欢的升散性被神仙散抑制住了，滞留体内长期地发挥效用，欢好也难以解除。”

　　“所以结论还是不能解，只能熬？”赵幽问。

　　“不不不。”金贵否定，“本来若是单纯的神仙散，确实只能熬，现在多了百合欢，多了一重毒性，也多了一线生机。”

　　吴意听明白了金贵的话，又没完全明白：“神医是想反用百合欢的升散性带出神仙散？可是神仙散的收敛凝滞之性强悍异常，不然也不会入体便难以拔除。”

　　“总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将军不介意我多试试吧？若是成功，那以后神仙散也再不是无解之毒了。”金贵似乎很是兴奋。

　　萧九阳下意识拦了拦：“他有身孕。”

　　“无妨。”金贵道，“我下药前会先下针护住胎脉。太子不放心可以全程陪同。”

　　“试试吧，总归都是熬。”赵幽道。

　　晚膳过后，金贵同赵幽萧九阳一起进寝宫。他让赵幽躺好之后，在床头案上摆了数十个药瓶，铺开针灸用具。

　　“将军需要把衣服都脱掉，一来好下针，二来等会儿行事也方便。”金贵道。

　　赵幽：“？”

　　萧九阳直接问道：“你要往哪儿下针？以往吴意不是只在头手部？”

　　“要护胎脉，当然要在小腹附近。”

　　萧九阳又问：“那行……行事是那个意思吗？”

　　金贵点头：“你们不是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还害羞？”

　　赵幽：“……”有孩子和你还在这里是两码事啊神医大人。

　　萧九阳看了赵幽一眼：“我……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将军的身体。更别说还要……还要……”

　　金贵严肃道：“我是大夫。”

　　萧九阳坚决摇头：“不行，大夫也不行。”

　　金贵无语，也只能妥协，谁让他对解神仙散感兴趣呢：“那将军只露小腹让我下针，之后我把眼睛蒙起来，只坐在塌边切脉，其他事情太子听我吩咐执行，总可以吧。”

　　萧九阳看向赵幽，赵幽点了点头。

　　赵幽躺在塌上，床前两人皆衣着整齐，蒙着眼睛的中年男子还是个陌生人。这让他脸红心跳到无所适从。他一手紧紧握住萧九阳的右手手指，一手死死抓住床沿，闭上眼睛不去看萧九阳的脸。

　　“脱好了吗。”金贵问。

　　“好了。”萧九阳咽了咽口水。

　　“现在把案上的药，从第一排开始，从左往右拿给将军服用。少量即可，待我看反应决定是否加量。”金贵吩咐。

　　“这都是什么药？”萧九阳问。

　　金贵回答：“当然是与百合欢类似的升散之药。”

　　萧九阳震惊：“这……将军怎么受得住？！”

　　“不是有你在吗。”金贵不以为意。说完听萧九阳没反应，简单解释道，“此类药物通常都是在欢好之后随体|液排出，我们要试试有没有能与百合欢结合，强化升散，抵抗神仙散的凝滞之性的药物，若有，随量增加，必定能压制神仙散，将其一起带出体内。”

　　“可是吴意说，将军胎气不稳，不能……不能做……”萧九阳声音暗哑。

　　“没让你进去，解毒需要将军泄身，不需要你泄身。”

　　萧九阳：“……”老头子说得可真是坦坦荡荡、正正经经啊。

　　赵幽咬牙睁眼看向萧九阳。现在这幅情境，他还没吃药都和吃了药一样，他相信萧九阳一定也有了反应，忍得辛苦，更别说等会儿开始之后。他轻轻对萧九阳道：“我……也可以帮你。”

　　金贵制止：“可别。专心解毒。太子最好拿绳子把将军绑在塌上，嘴也堵住，我怕他等会儿受不住反应太激烈，伤人伤己。”

　　萧九阳不愿意，赵幽朝他点点头：“听神医的吧。”

　　萧九阳命人拿来柔软的布料，将绳子缠了一层，再用于捆绑赵幽。

　　一切准备就绪，萧九阳按金贵吩咐，少量地一一给赵幽试药。每试一种，金贵让停下片刻，切着脉等反应，反应如他所愿，便让萧九阳稍稍加量，之后想办法让赵幽泄身一次，再探毒性消散的量。如此往复。

　　赵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而不得解脱。在他几乎虚脱之时，金贵一直平缓机械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就这个，再加量！”

　　心上人近在眼前，活色生香，而萧九阳却只能苦苦忍耐，又心疼赵幽难受，不由得也憋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与赵幽在不同的冰山火海中挣扎。听到金贵终于发出不一样的指令，他心中猛然亢奋，安抚着赵幽：“很快就好了将军，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