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动摇》离笙箫

15、第十五章

　　一大早五点多，太阳才刚起来，透着玻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楚瑶的脸颊上，出乎意料的温暖。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了一下，树叶的摆动让投进去的阳光映在了楚瑶的眼睛上，楚瑶一搐醒了过来，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很安静。
　　楚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就睡着了，楚瑶看向窗外，阳光虽然很刺眼但也能看得出飒爽的风。
　　楚瑶揉了揉眼睛，垂着苍白无力的脑袋和手腕站起身来，仿佛千斤重担都坠在肩上。
　　洗漱之后穿上校服准备去学校。
　　楚瑶的肚子叫了好几声，毕竟晚饭早饭都没吃，但她也懒得管这些了，现在的楚瑶已经算是身心疲惫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楚瑶背着书包到了学校，一路上虽然同校的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和楚瑶打招呼，她没有什么朋友。
　　可好巧不巧，刚一进校门，就发现许筱筱和肖湘语她们几个靠着楼梯间的栏杆眺望闲聊。
　　楚瑶心中先是闪过一丝愤慨，但细细想过来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便绕了个远路。
　　可许筱筱这几个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那么老实，许筱筱叫住了楚瑶:“喂楚瑶。”
　　楚瑶一听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跟起来了一样，身体完全麻木了，但出于害怕，楚瑶抬起头侧倾看向许筱筱那个方向。
　　许筱筱笑道:“早啊。”
　　楚瑶一点也不想多看一眼许筱筱，拔腿就走。
　　走上楼梯，楚瑶满脑子里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好读书好好学习赶紧离开这个和她完全不相符合的地方，离开这些和她完全就像是N极和N极一样相互排斥的人。
　　刚走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依旧是落在了楚瑶的身上，就连刚才的那些闲聊的声音都已经在瞬间停息了。
　　这种鸦雀无声的气氛让楚瑶感到窒息，感到不和谐。
　　楚瑶觉得尴尬，便低着头小碎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可不知不觉中一只脚窜了出来，直接绊倒了楚瑶。
　　扑通一声，楚瑶摔倒在了地上，脸也凑巧刮到了桌角，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硬生生地烙印在楚瑶的额头左侧，眼睛的偏上方，血很快就流下来了。
　　也没有人去扶，楚瑶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着额头，整张脸都快要畸形了。
　　一直没有人去扶她，楚瑶勉勉强强自己爬了起来，放下书包之后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到医务室去。
　　校医一看见楚瑶脸上的划痕，着急的站了起来，“诶呦，你这怎么搞的啊？这么大一道口子。”说着校医拿起了医药箱。
　　楚瑶抬起右手遮遮掩掩，轻声说:“摔……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在哪摔得啊？这不可能摔出一道口子在脸上啊你看这么多血。”
　　楚瑶动了动嘴皮子，但是声音很轻，似乎不太愿意告诉校医，“撞桌角了。”
　　“你看看你这血流的，要不去医院吧？我给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不用了校医，不用了，消消毒就可以了。”
　　校医说了好几遍要打电话给楚瑶的爸爸妈妈，可楚瑶一昧的拒绝让校医也没办法答应了。
　　楚瑶包扎好之后就回教室继续上课去了。

　　放学时间差不多是四点多，楚瑶下楼之后接到了打工的酒吧里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老板:“楚瑶，今天小李子请假了没来，你顶替一下吧。”
　　楚瑶犹豫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下次让小李子替回来就可以了，便答应了。
　　楚瑶打工的那一家酒吧正好是殷牧他们经常去的一个酒吧，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个酒吧美女多，玩的多，混的也多，总而言之就是社会底层人民的天堂，所以在那打工赚到的钱数目不小，可相同的，自然也不安全，更何况楚瑶还是个漂亮的妞，但这次不一样了，楚瑶的脸上又多了一道疤，这对男孩子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
　　换上工作服之后楚瑶端着盘子开始来到自己的岗位上，楚瑶只是负责提供客人需要的东西，比如饮料啤酒麦克风之类的。
　　楚瑶扎了个丸子头，穿着简单的西服，很正经的样子，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没过多久，一群人凑着过来了，人群之中有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楚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是殷牧。
　　楚瑶情急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一把转过身去生怕被其中任何一个人给看到。
　　殷牧前面的那些人走过去都在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楚瑶，可殷牧身边的一个女生却注意到了，这个女生是许筱筱，很意外，殷牧第一次和女生并排着走。
　　许筱筱看见楚瑶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跃跃欲试着探着头看向楚瑶，这背影越来越像。
　　殷牧也顺着许筱筱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了，“楚瑶？”
　　楚瑶猛的一下转过身去，“……”
　　尬，这画面是真的尬，楚瑶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许筱筱突然搂着殷牧的胳膊笑道:“你们俩认识啊？”
　　殷牧被膈应到了，抖了抖胳膊示意要许筱筱松开，“嗯，认识。”
　　许筱筱又笑道:“那一起进去玩玩呗，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楚瑶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里的盘子，“我就算了吧，我还要工作呢。”
　　许筱筱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小姐妹也都看明白了许筱筱的意思，三个女生上前和和气气地挽着楚瑶的胳膊拉进了包厢里，许筱筱和殷牧看着她们进去，直到就剩下两人，都进去之后，殷牧用了点力，许筱筱这才松开了手。
　　殷牧突然转变成冷冷的语气说道:“别搂着我胳膊，不舒服。”
　　许筱筱虽然之前对楚瑶这些人霸道无理还蛮横，但面对殷牧却变成了一只小奶猫一样只敢奶奶的凶一点点，根本不敢太强势。
　　都进去之后，殷牧没有照旧坐在小角落里玩手机，而是寻找了一下一群人的位置，找到了楚瑶，楚瑶周围坐着三四个女生。
　　殷牧转了转眼睛，脑子里面一直在设想和楚瑶对话的场景。
　　楚瑶周围的几个女生虽然表面上都是呦呵着好姐妹啊什么的，但从一字一句的语气当中楚瑶就可以感觉得到针锋相对，非常排斥。
　　殷牧上前摆了摆手，几个女生又惊又怕地挪了挪位置，直到楚瑶两边都没了人。
　　殷牧转身往下一坐，楚瑶下意识地往左边闪躲，“你躲什么？”
　　楚瑶按耐不住的双手握紧拳头在膝盖两侧来回摆动，很明显的坐立不安，“我还要工作，我先走了，”说着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包厢。
　　可刚一站起来，却被许筱筱给挡住了，许筱筱侧着身子递给了殷牧和楚瑶两杯酒，都是花花绿绿的鸡尾酒。
　　殷牧接过手看也没看地就将这杯酒给扔在了桌子上，一直没喝。
　　而楚瑶也是着急，犹豫了一下直接一口闷掉了这杯酒，然后擦了擦嘴角余留的酒滴说:“我可以走了吗？”
　　许筱筱按住了楚瑶的肩膀，玩笑道:“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你很缺钱吗？”
　　这后半句的语气实在是刁钻了些，以至于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楚瑶的身上。
　　许筱筱见自己有了些优势，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你要是缺钱我和老板说声啊，我让他免费给你开工资，你就放心的玩吧。”
　　话刚说完，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是啊，许姐那么有钱，你这点小工资不就是洒洒水吗？”
　　楚瑶感觉被羞辱到了极致，紧紧攥着拳头，可力气始终是抵不过许筱筱。
　　而一旁的殷牧看样子一直在忍气吞声，眼神感觉就快要爆出来了一样，几根血丝布露着眼角的余光，嘴角也在微微的颤抖。
　　许筱筱刚准备说话，被一只忍着不做声的殷牧给打断了:“有完没完？”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却是让全场鸦雀无声，什么笑声嘲讽全部都在顷刻之间被压了下去。
　　许筱筱的自我意识也毫不留情，瞪着眼睛看向殷牧:“殷牧，你凶我？我对你那么好你凶我？”
　　殷牧自始至终都没有颤一下眉毛，面对靠浓妆淡抹来加持颜值的许筱筱，殷牧根本不屑一顾，只是觉得碍眼。
　　“我不理解了，我让你对我好了？”
　　殷牧的语气也是愈发的冷淡，就像是刚从冰块里拔出来的剑刺进骨头里一样冰冷。
　　两人就像水火一样处于一种两不相容的状态。
　　殷牧不知道的是，身后侧方的楚瑶一直在看着自己，并不是什么崇拜啊什么一见钟情，而是意外，是疑惑。
　　在楚瑶眼里，这个许筱筱比自己不知道好看多少，还是个富二代又是校花，殷牧居然用比和自己说话时还要冷淡的语气去凶她。
　　殷牧下意识的想要拉起楚瑶的手冲出去，但这根本就不现实，他都不知道楚瑶会不会和自己走，如果楚瑶拒绝了撒开了自己的手那不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