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言浮说》Yukisa_雪作

3、梦境/一日循环症

　　垂首是沾满的鲜血的双手，这里是哪儿？入目殷红一片，身侧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残破的四肢，滚落的头颅，血液、腐臭和着土地的腥味钻入呼吸道，让人作呕。他缓慢起身，僵硬的四肢慢慢熟悉着身体的各项机能，步履蹒跚向前走着，漫无目的。

　　划破黑暗的闪电照亮了他的视野，这是个悬崖，没有可以继续的道路。他迎风伫立在崖岸上摇摇欲坠，抬眸俯视望不到底的深渊，是什么在呼唤着他，身体不由大脑控制的向前迈进，如同提线木偶被操纵着，坠入无边黑暗。

　　突然，他从床上猛坐起身，汗液顺着鬓角滴落，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震荡，“啊，原来是梦。”他这样安抚自己，试图忘记这个看似真实的梦境，可当他看到双手殷红，他的从容淡定抛诸脑后，一跃而起冲向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胸膛皆是鲜血淋漓，褪下衣衫，光洁如初除了沉寂很久的疤痕外不曾多一丝一毫新伤口。

　　诡异异常。

　　甩头将多余的想法抛去，理智让他不再多想，花洒的温水冲刷了一身血渍连同倦意，即便曾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也没有习惯这种作呕的血腥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仿佛一切如常，他给自己磨了杯咖啡，两天前这里附近发生了一起伤人事件，某店的一个男侍被刺伤当场死亡，电视里一直重复播着这样一则新闻，屏幕里画面转向满是血的制服以及惊慌失措被冤枉的客人，短短时间内这则新闻成为了网上的热议。

　　这样的新闻好像随处可见，他可以保证三两天后就会消弭殆尽，他抹了嘴角的讥笑，将抽屉里的那张跟新闻里男侍长相一模一样的照片撕碎，用还未染尽的烟蒂点燃，烧成灰烬。低血糖让他有些犯晕，慵懒的躺着沙发上小憩，这一觉睡到了入夜，他又梦到任务失败的那天，那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由不得他回忆，身上的刺痛将他拉回现实，肩胛处开始渗出血液，紧接着口中舌尖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瞳孔因疼痛而放大，大口喘息，呼喊已不可能。五脏搅动的让他作呕，自口中涌出大量的血液，将换上的衣服浸透。感官被无限的放大，他仿佛可以听到挂钟滴答的声响，模糊的视线停在时钟上，23:00...

　　就同那天一样的时间...腹部的旧伤疤好像重新被拉扯开，肌肉撕裂的痛楚倍增，锈钝的刀锋切割着脉搏，耳鸣轰隆，瞳孔逐渐失去了原有的颜色，空洞无神，他仿佛看到绚烂的星空，五彩斑斓，直至呼吸停止。

　　0:00

　　心脏再次苏醒，脉搏微弱的跳动，胸腔随着呼吸起伏，意识却陷入更深层次的沉睡，身体各项技能开始逐渐的恢复。突然，他从床上猛坐起身，汗液顺着鬓角滴落，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震荡，“啊，原来是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