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不好惹》陌晓黎

14、一舞惊人

　　“舞哎，看过你舞剑相当赏心悦目，阿鸢，要不咱俩换吧。”安乐呢喃道。

　　洛泠鸢其实本不愿再起舞的，不过舞剑的话，倒也未尝不可。不过自己在抽到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句诗。

　　单子上写有类别与表演序号，洛泠鸢想着安乐的诗词也还不错。只是自己有心作一首将军苦战的诗来降低皇上的猜忌的。

　　正踟蹰间，宫殿中央一曲《祝寿曲》已然奏完，那位公子的曲子很平常，想来是不太专研又或者有人有心把彩头让给姑娘，总之四位公子的表现平平。

　　本是轮到御史大夫家的白辞汐上场了，白辞微忽然上前：“回禀娘娘，臣女刚刚无意瞥见洛大小姐与安乐公主换签。”

　　“哦？是吗？”

　　安乐本想回话，洛泠鸢按下她，上前行礼：“回娘娘，并无。臣女与公主二人只是互看一下对方的签。”

　　众人见她说的不卑不亢毫无慌乱之感，便也没说什么，更何况即便换了也无可厚非，本也没记录。淑妃也没打算如何，虽然安乐是养在皇后那儿的，可是现在回话的洛泠鸢，到底是丞相的女儿，便是不打算计较的。

　　哪知这位白姑娘偏不依不饶：“娘娘，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她红口白牙一说，您便不看了吗？”

　　“那便将舞诗画三类都归纳起来吧，洛大小姐诗五，安乐公主舞八”淑妃娘娘道。

　　“娘娘，定是这洛泠鸢军营里粗糙忘了舞姿方才如此”白辞微咄咄逼人道。

　　想来这姑娘是把衣服跟落水一事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只是看她这样做，周边人也都觉得她泼辣胡闹了。

　　“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洛小姐海涵。只是这签总归只有自己知道抽到了什么，洛小姐说，是吧？”白辞汐素有才名，一番话面上听着也是爱护庶妹，理解洛泠鸢。

　　只是淑妃娘娘她们宫斗这么些年，又怎会听不出来，是在暗示洛泠鸢若问心无愧便换了签就是，何必如此。淑妃不禁有些好奇这丞相府大小姐怎么接。

　　“您的妹妹已然十四，我也不过刚及笄，何谈年纪小。我若偏要争个理，白大小姐你的妹妹难道不就是祸因吗？”

　　“你！分明就是你们换签。”白辞微重复道。

　　“有规矩说不可以吗？皇上寿辰你无端打断献艺，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污蔑，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洛泠鸢说的有理有据，连内涵白辞微的教养都敢说，当真是不怕给丞相树敌。就在众人都以为她拒绝换签时。

　　洛泠鸢说道：“我乃丞相府大小姐，自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一舞而已，有何不可？我与安乐公主换了便是。娘娘，比赛继续吧，不必为此事而耽搁。万望陛下勿要怪罪。”

　　这一对比更显得白辞微刁蛮任性，丢尽了御史大夫的脸，白辞汐一个狠厉的眼神望向她，白辞微即刻便跟着下去啦。

　　“不瞒你说，我在抽到这个签的时候就在构思我的诗啦。”

　　“那想到了吗？”

　　“刚想到一句：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好，那我接着写”安乐含着温婉的笑意的将两人的纸条置换了。

　　诗五，舞八。

　　虽然多了段插曲，但也算帮洛泠鸢作决定了，左右没坏处。反观白辞微就不一样了，只是白辞微生气之余还有些得意，想来是等着看洛泠鸢压轴出丑呢吧。

　　洛泠鸢并不关心白辞微的心思，如今这位置都还不错。因着此次为帝王生辰，大家的才艺与贺寿有关的甚多。尽是一片祥和美好的愿景。目前来看，虽有插曲，御史大夫嫡女白辞汐的一曲《黄莺吟》仍最为出众，多少为御史大夫长了些脸。

　　她的琴曲轻快，边弹边吟“黄莺，黄莺，今喜簇，双双语，桃杏花深处。又随烟外游蜂去，恣狂歌舞。”让人仿佛置身于春日的花海之中。

　　在一众祝寿曲中，她另辟蹊径，奏出一曲异常欢快的曲子。意境也十分符合当下，春夏交际时分，花开半夏。

　　洛云柔作为琴曲的最后一人，看来想要夺得彩头，是要下些功夫在里面的。洛云柔在听到白辞汐的曲子后，多少有些气馁，她忽然想，自己拿不到彩头，洛泠鸢也不行。

　　于是她上前行李：“淑妃娘娘，臣女想与嫡姐共同献艺，不知可否？”洛云柔乖巧的行礼，一双眼睛尽显单纯无辜。

　　淑妃娘娘好歹也是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啦，怎会猜不到她的心思，不过这洛泠鸢洛云柔都是皇后的侄女，看看她们的暗斗也不是不可。“那要看洛大小姐是否也有意啦。”

　　洛泠鸢最近本也未曾练习舞蹈，自是不愿的。“回淑妃娘娘，臣女既是舞类最后一位，无论是顺序还是合作问题都不适合共同表演，还是让妹妹先来吧。”

　　“无妨，共同表演不妨碍顺序，姐妹同心嘛，想来也不需要刻意排练，不妨你们姐妹一起吧。”

　　“是”洛泠鸢也不想做过多推辞。“只是不知妹妹要弹奏哪首曲子，姐姐去换舞服。”

　　“陛下生辰，我朝不久前又旗开得胜，妹妹便弹一曲《逆水寒》”

　　洛云柔给夏欢使了个眼神，夏欢立马会意。先洛泠鸢一步离开。

　　这几套舞服，只有一套是惊艳又合适的，紫蓝色烟笼纱裙，还真的别有用心到根本不隐藏啊。春妮从安乐处拿来的贴身红色舞服后，洛泠鸢将其穿在里面，查看了这套被人准备的舞服，仙气飘飘但有些散，原来是不能过大动作。便把这套衣服套在了外面。

　　洛泠鸢其实是准备舞剑的，但既然有人准备了，那就来个前奏吧。洛泠鸢入殿，在这套紫蓝色烟笼纱裙的衬托下，她的气质越发清冷高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春妮提着木剑从侧面进殿入座。

　　洛云柔看到洛泠鸢一阵得意：站的越高摔的越疼。琴音起，柔和似水，洛泠鸢缓缓起步，脚步细微而不显凌乱。众人仿佛看到一个生长在水乡的女子，开心而平静的采荷。琴音蓦然转高，众人毫无防备，洛泠鸢腾空而起，辗转落地。衣服也随之掉落。只是不是一下子掉落，而且像莲花初生，叶子一瓣一瓣落下。

　　洛云柔的得意骤停，却未发觉自己的曲子已然变调，而不再是谱子上的曲调，众人惊讶后便是惊喜，看着衣服一片片散落。洛泠鸢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点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飘飘，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淡淡的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的脱俗。美目流转，轻轻踏向人间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渺虚无而绚烂。当真如那莲藕般光洁。

　　春妮将木剑一扬，洛泠鸢眉目一凛开始舞剑。看到此景，殿上所有人都忍不住为其鼓掌，洛云柔则悸动不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该完成的曲子。

　　洛泠鸢一身红衣，长发飘飘却将那战士的利落果敢展现无遗。即便没有伴奏依然吸人眼球，赏心悦目，最后她边舞边唱道:“巍巍大庆，天下为公，普天同庆。歌我宣帝，幼有所养，老有所终。鳏寡孤独，有我宣帝。泽被苍生，谷不生虫，四海归心。国有宣帝，仁慈宽大，恩威并用，舍我其谁？惟有宣帝，惟有宣帝！”歌词荡气回肠，庆宣帝龙颜大悦，洛泠鸢行礼准备退场。

　　洛云柔发呆似的看完了这场像是排练过很多遍的表演。回过头发现林若烟急切的望着她，忙起身行礼。

　　“姐姐的舞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云柔都忘记自己是那个伴奏的人啦。”

　　“哈哈，是吗？不过妹妹可要长点心啦，如果说上次的伴奏还有头有尾的话，这次就有些丢咱们丞相府的脸啦，勤能补拙，妹妹这琴艺看来还得练啦。”

　　宫里个个都是人精，晓得洛泠鸢这是打算以调笑的方式缓解洛云柔出错的状况。

　　可洛云柔不这么想，这话听在她耳里，只觉刺耳，况且两人合作一场，洛泠鸢眼看就要夺得彩头了，自己却如此出糗。指甲嵌入肉中，内心发狠。那白辞微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泠鸢看到洛云柔的表现哭笑不得。“皇上，臣女以此舞献给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也献给那些为大庆征战的将士，愿陛下愿我大庆儿郎百战不败。”

　　“好！阿鸢一舞着实精彩。”听完洛泠鸢的话皇上也有所动容：“此次征战而归的大庆儿郎各赏良田一亩，月银十两。”

　　这样的赏赐分配到将士手中或许听起来很少，但数十万战士，此次在原本奖励上多加的奖赏绝对是大数目。洛泠鸢也一步步奠定了自己在军中的名望，这是后话。

　　“臣女替那些奋力杀敌的将士叩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洛泠鸢屈膝稽首。众人皆山呼万岁。

　　“臣女就先行退下，欣赏比试啦。”洛泠鸢惬意的笑道。

　　“准！”

　　接下来的舞蹈也都不错，淑妃娘娘的常乐公主也是一绝，一举一动柔弱似柳，给人呈现出盛世之下的娇贵公主形象。只是意境到底比不上洛泠鸢啦。

　　安乐的一首秋思夺得诗类彩头，秋思一诗更是被顾璟画了下来，将字写在画旁。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甚秒甚秒，不愧是朕的儿女”

　　宴会最后，御史大夫嫡女白辞汐夺得琴类彩头，洛泠鸢、安乐及顾璟分别夺得舞、诗及画的彩头。

　　举杯畅饮后众人打道回府。洛泠鸢直接跑到舅舅一家身边“舅舅舅母，表哥表姐，有没有想我啊？”

　　“想死了。”倩雅表姐也抽到了舞，也为大家展示了女将士的飒爽，只是过于刚劲了，洛泠鸢的舞刚柔并济，这一舞怕是会留在他们心里啦。

　　叶嵩见她们姐妹二人依依不舍，自己也十分想念阿鸢，直接与洛严说：“洛丞相，今日我们便接阿鸢去靖国公啦，过些日子给你送回去。”

　　于是洛泠鸢与叶哥一家准备前往靖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