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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犯错” ...

  •   校门外。
      米溪一出学校就撞上了妈妈的目光。很高兴,里面一如往常,并没有生气、责怪的成分。
      但米溪就是莫名有些心虚,低下了头抠手指甲。
      尤清说:“老师说,你作业没写还死不承认?”
      尤清是米溪的妈妈,是一位小有名气钢琴演奏家。
      尤清笑着弯腰揉揉米溪的头,“是不是啊?米溪。”
      “才不是!爸爸知道的。”米溪立即解释,“他还检查了。”米溪不想让妈妈误会自己。
      她也不想任何人误会自己,可是老师才不会管呢。没有作业就是没做,不管什么理由她们都认为是在狡辩。
      这让她很讨厌学校里的教师们,虽然也确实是她马虎把作业丢了。但也不能冤枉她没写作业呀,这就与品格、态度上扯上了关系。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吧?
      老师那一口咬定的样子,似乎不承认自己没写作业就不行,米溪差点就真的以为自己没写作业了。
      虽然经常有人扯谎来掩盖自己没写作业的事实,但也不能否定所有人没带作业就是没写作业呀。
      “我相信你。而且,你爸爸都告诉我了。老师那边,事情已经过去了,清者自清吗!但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回去让爸爸给老师打电话。”尤清拉着米溪的手往家里走,问道,“还去学校吗?”
      米溪有种说不出的高兴,由着尤清拉她走,“还是不解释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就是有些委屈,但像妈妈说的那样事情已经过去了。批评已经批评了,冤枉了已经冤枉了,解释也就让心里有些安扶罢了。又不能将这段历史删去。
      “亲爱的妈妈,请问我还有选择的理由吗?”米溪在回答尤清最后问的话。
      “那好像是没有了。”尤清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正好今天你回来了,我们回家庆祝庆祝去。”
      你见过孩子犯错回来,家长们还带庆祝的吗?总之,米溪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黄昏的太阳泛着红黄的光,暖暖的照射着米溪和尤清一低一高的背影。随着她们向前走,背影越来越小了,影子倒是被拉的细长。
      学校离家里的路不是很远,步行的话三十分钟就能到。以前觉得漫长的时间,在这个下午却消磨的异常快。
      “回来啦。”米井解下围裙向米溪招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哦。”
      尤清听米井这样说,忍不住说,“哪有这样对待犯错的孩子呀。”话是这样说,语气中可没有一点批评的味道。
      米井(这个就是米溪的爸爸啦)闻言笑道:
      “这句话应该说给你和我啊。再说了,女儿也没犯错。我可知道女儿刚在学校里受了委屈,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我们在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责怪她,就成了什么?就算犯错误了,批评也只需要一次就够了。”
      “毕竟批评再多,听话的还是听话,不听话的还是不听话……”
      尤清洗了手,给米溪夹了一筷子菜,点点头,“好啦好啦,就你最会长篇大论了。”
      米井是位作家,说起话来唠叨个没完没了还一套一套的,不说停他就不会停。
      “我还得给老师说说,”米井说,“可不能让我闺女白受了委屈,是吧?溪溪。”
      米溪嚼着菜,望着碗里发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爸爸的话她当然也没有听到。
      尤清手挥了下,“溪溪?”
      “啊。”米溪回话,“怎么了?”
      “……没怎么,先吃饭。”尤清看了眼米溪,也不指望她能说什么了。转而对米井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米井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
      尤清坐在米溪的旁边,替她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你最近很不在线啊?在想什么?”
      米溪有点困窘,往被窝里缩了缩,“我不知道。”
      米溪补充了句,“我记不清楚。好像什么都会使我发呆吧。”
      尤清起身,“应该是小学毕业班了吧。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难免会紧张,多想。你要是像陈纪这孩子该多好呀。”
      尤清眉眼柔和了下来,嘴角弯着,“虽然调皮了些,可这是孩子该有的呀。”
      “沉下心,静下心……”尤清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小,有些无奈的感觉。
      米溪有些不安,“妈妈……”
      “我就不关灯了,免得你晚上起来害怕。”说着,尤清轻轻走了,关上门。
      房间变得寂静起来,只听见米溪了清浅的呼吸声。
      “怎么办呢?一闭上眼就害怕啊,还是黑暗一片呀……怎么才能睡的着呢?”
      米溪紧闭着眼睛,想逼自己睡着。可是眼前空洞洞的黑蒙蒙的,有东西吞噬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压抑的她想哭出声。
      “要是没有夜晚就好了,还有多久才天亮啊。”
      米溪抱紧被子,想象她怀里是她的妈妈,这样旁边有人就不会害怕了。可被子又不是妈妈,终于睡着却被惊醒一一
      眼前的梦境窜出一团可怕的黑影。
      米溪出一身冷汗,她睡眠比较浅,轻微有一点声音就能吵醒她。更别说闭上眼睛时,人的听力会更加敏锐。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夜晚了。
      莫名的恐惧、害怕、不安。
      多希望这些情绪,永远沉浸在这个夜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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