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
-
灯突然灭了，站在房间里的男人正奇怪，刚准备摸着墙去开开关，却被一只手抓住了，他汗毛一颤。
“哈……这，这做的鬼屋是吗？”声音颤颤巍巍。
“我的腿断了……”清冷的女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男人颤抖地越来越厉害：“你腿断了，你找那些人去啊……关我什么事！”他努力给自己打气，双腿却依旧抖得厉害。
“你说……谁断了我的腿就找谁是吧？”清脆的声音在耳边荡漾。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我来找你了……”
男人吓得尖叫，他疯了一般往后退，紧紧地贴着墙。
灯光逐渐亮了起来，待他看清脸的那一瞬，他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放过我，放过我吧，不就是在虚拟世界中……别别别……别过来！”
……
许多个房间里都上演了相似的一幕，没有人要挟，没有人阻止，丑态毕露的数不胜数。丁悻边转播边陈述着遭遇，这件事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而此时找不到人的何故抓耳挠腮，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场曝光，他真的没办法了。蒋莹太小心，应该在学校的某处，丁悻也在她的建议下受着警察的庇护，根本无法通过武力强制停止。
光光这十几分钟，影觉的股票就开始暴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错了吗？
他不知道，牺牲了妹妹，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想把影觉从污泥里拉出来，究竟为了什么。影觉反而越陷越深，这下子怕是永远都上不来了。
他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蒋莹公寓中，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一段录音放了出来。
“哥哥，对不起。我做不到。”是何菇欣的声音，“我知道你想把影觉完全与黑历史隔断，但是你这样做，我真的无法认同，我没有大义灭亲的勇气，亦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你说年赤呈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为他想，但是感情很奇怪的，我不知不觉地偏向了他，一开始动手是因为恨，但是收手是因为爱。哥哥，对不起……”
热泪汩汩而下，何故一手扶额，一手撑桌：“你赢了，蒋莹。”
虞冀诚找到了丁悻短信告诉她的地址，松了一口气，坐在了蒋莹的虚拟仓旁边，她一边看着丁悻的直播，一边看着她，感觉过去了很久。她现在是大概明白了蒋莹到底要干什么了。
这场直播把那些很多埋藏在黑暗中的往事全由当事人自己说了出来。因为扩散程度太大，直接引起上面的注意，从而让权势、财力无法干涉。
“你可真行啊，小朋友。”
局长这时也发来消息，现在政府准备大力净网，对虚拟世界的产业进行大规模清洗，急缺人手。虞冀诚看着蒋莹沉睡似的的脸庞，回复到：“好的，局长，我现在先保护一下一个重要证人。”
“你倒也不怕他们和你鱼死网破。”虞冀诚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不计后果直接强行关闭虚拟世界，所有人都要消失。虽然看样子，蒋莹这家伙应该是阻止了，但如果他们直接蔑视法律，捣毁蒋莹的虚拟仓，那么很可能这次大会就会和何故预想的一样，顶多算是一次事故，影觉会元气大伤，但是他们完全就可以摆脱过往的黑历史了。
“当然怕了，虞姐。”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盯我盯得我都快害羞了。”
虞冀诚看着睁开眼睛的某人：“那你还不告诉我们，这儿藏，那儿藏，最后要不是丁悻告诉我，我都找不到你。”
“怕你担心啊，虞姐。”话没说完，蒋莹就搂过虞冀诚的脖子，借力抬起身子，迎上她的唇，但碰了一下就立刻离开，“你说的，如果想谈恋爱就和你试试。”
虞冀诚被那一下给亲懵了，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个上面来了？但是……有好事怎么能不占呢？
虞冀诚撑在边缘的双手搂上蒋莹的腰：“对，我说的，所以小朋友看在我这么及时守在你旁边可以再奖励我一个亲亲吗？”说完虞冀诚便再次亲了上去，但是和蒋莹不同，她比较深入。
蒋莹眼睛里逐渐有了雾气，眉眼弯弯。
姐，你知道吗，我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就觉得，我可能真的不能放手了。
那些年月，我没能救出母亲，我发誓要让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全都曝光，那是我让我自己背的债，我没想过以后的路，但是当所有的事情结束后，我发现我真的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如果只是一个人，我好像会害怕，你是我一路披荆斩棘遇到的光……
————————————————————————————
也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和警察在一起，刚进局录笔录的时候，蒋莹格外地淡定，她边说甚至还会对着虞冀诚眨眨眼，搞得虞冀诚只能耳朵红着躲到了门外。
花雨羽看着这不太对劲的两人，手肘捅了捅齐豫笑的腰：“头儿有情况啊，是不是？”
齐豫笑顺着花雨羽指的方向：“啧啧啧，有可能。要不你下班问问？”
“我问？”花雨羽扯了扯嘴角，“我可没这个胆子，还是齐副队勇敢冲呀！”
两人还在闲聊，只见录完笔录的某人直接抓着自家队长的袖子走出了局子，两人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这还用问？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队长绝对，绝对谈恋爱了！
“那个屋子现在不用了吧，退了。”虞冀诚拉住了蒋莹的手，那道疤还在。
“嗯。”疤痕上有浅浅的痒意，“别摸了。”
“怎么有的？嗯？”虞冀诚握住蒋莹的手，手对手传送热量。
蒋莹看着不敢扭头看她的队长：“那场车祸发生的地方在我回家的路附近，那会儿声响太大，我也过去凑了凑热闹。然后顺手扒了扒窗户，不过，什么都没扒拉出来。反而还留了这么一手。”
虞冀诚垂眸看着蒋莹。
蒋莹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跳到她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说：“虞姐，你可要对我好哦~一辈子的那种。”
虞冀诚看着她的笑容：“直接说诺言太苍白，但我想在暮年也有你一起看日升日落，走道路千万。”
虞冀诚追上了蒋莹，再次牵起她的手，这只手比她的小，尽管不能完全包住，却也可以彻底抓住。尤其是那人不想逃走的时候。
夕阳的光温暖又柔和，树影、人影、灯影交杂着，又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将要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