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流年妄人间》盐久

26、26

　　3个小时将尽，虞冀诚看了看手表，和齐豫笑一起靠车站在车站口。这时，一个头发半白，略显苍老的女性走了出来，和视频通话里的人一样。
　　“齐警官。我是提曦。”她一个人拎着一个大包，略显弱不禁风。
　　“嗯。那我们坐上去慢慢聊？”齐豫笑打开了车门。
　　提曦点了点头，虞冀诚帮她把行李放在了车后备箱里。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提曦很是拘谨，她沉默无声地坐着，不是齐豫笑问她问题，她几乎不说话。而且一个人缩在一边，和齐豫笑保持了一大段距离。
　　“女士，我能问一下，您能提供什么证据，一定要不远千里亲自送达。”看着对方疏离的态度，齐豫笑尽量拉开距离，给她一个舒适的安全距离，同时问话的时候十分小心措辞。
　　“夫人。这是夫人给我的，让我在有人打电话问我的时候一定要交出去，还要把一样东西交给小姐。”说着，便拿出了一份资料和一个小袋子。“当年夫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写出来，这个袋子里装了一个U盘。里面有夫人偷拍的影像。”
　　“你看过了？”虞冀诚突然出声。
　　“看、看、看过了。”提曦别吓得结巴了。双目骤然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虞冀诚看着提曦的应激反应，心中暗骂一句禽兽，调整了一下用词，放缓语调：“那您做工的时候觉得蒋国梁他们家如何？”
　　“孩子很可爱，但是太可怜了。”提曦回忆了起来，那似乎是为数不多的好记忆，“那时候那孩子初中，一个人被安排住在外面，我就负责孩子的早晚接送和日常饭菜。那对夫妻很少来，只有夫人常常和我通电话，问我小孩的情况，有时会让我偷偷拍一段视频给她看。但是他们从来没去过那个租屋。”
　　齐豫笑听了也皱起了眉头：“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那孩子好像也知道不会有人来一样，从来没问过。”提曦看着手中的稿子，“有几次夫人正在视频的时候被先生直接拖走，我当时才知道夫人一直都被家庭暴力着，而且没有人生自由。自那以后，通话次数越来越少。”
　　齐豫笑接过那份手稿，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虚拟世界突然断联对人类精神体的危害？”齐豫笑越看越心惊，“头儿，我挑重点读，你快听。”
　　“如果强制锻炼，精神体会受到不可逆的损害，轻一些是出现幻觉，重一些则直接导致死亡，如果虚拟世界立刻崩塌，直接致人死亡。”
　　“作为一个合伙人，我无法阻止丈夫的一言一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戕害了一些不同意他们做法的员工。”
　　“小女无法在正常环境下成长是我的过错，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但我不能留她和她那恶魔一起生活，她会被毁掉的，所以我设计了那场车祸。”
　　“头儿，我们……”齐豫笑看着这份长长的自白书，手略微有些颤抖，“我们……”
　　“回局里，看那段视频。”虞冀诚吩咐道。她慢慢握紧双手，这段信息量巨大，但同时也提醒了她一件事，虚拟世界可以致死，那那个股东大会就更蹊跷了，可是那段视频就算再荒唐也就只能拖死上一辈人，他们没办法取消股东大会。
　　影觉到底想要干什么很难确定，但是……虞冀诚长舒一口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与此同时，蒋莹已经回到了学校。此时，距离股东大会开始不到一天，蒋莹看着青青的石板地，想了很久。
　　对于虞冀诚，其实蒋莹的心境很复杂，她既非常依恋，又十分想远离。这个人像是一团火，蒋莹不知道它在温暖自己的同时会不会灼伤自己。
　　她对于周围的事物一向非常淡然，除了虞冀诚，她是她第一次想争取的人。
　　但是，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估计肺都会气炸了。
　　不过，蒋莹边走边想，她永远不会后悔。
　　“找啊~找啊~找朋友~”手机铃声响了。看着来电——是何故。
　　“先生……”
　　“计划有变，今晚十点召开股东大会，他们有些人开始动摇了。”何故的声音略显低沉，像是狮王的低吟。“你想不想见证那些人被报复？记得准时到场。”
　　蒋莹低笑一声：“好。”
　　说着，她看了看手表，啧啧啧，真是着急，还有3个小时就是十点了。蒋莹借用了丁悻放在学校里的备用虚拟仓，她坐在舱里，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慢慢转动……她自己也跟着摇摆起来，反正早干完早结束。
　　同时，医院里的丁悻看见自己借蒋莹的虚拟仓开始被使用，立马察觉不对劲，然后便立刻登上了蒋莹之前给她的程序。
　　一打开，是一个直播窗口，里面黑漆漆的，还没有开灯的样子，丁悻点击了画面旁唯一的按钮，只看见屏幕刷的一下变亮了，那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监控画面，画面显示器前有一个座位，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丁悻吞了一口口水，她发现她把鼠标移到哪，画面就动到哪，右击放大，左击缩小。
　　正当她仔细研究时，画面里突然传来蒋莹的声音：“你先熟悉一下，十点开始，我还没进，提前进会被发现。”
　　丁悻被吓了一跳。
　　“我建议你带耳机。”蒋莹慢悠悠地说，“我记得丁小姐有个几千万人的微博号，你现在可以发个直播预告，差不多在十点半的时候接入这个窗口，十点十五的时候开始直播。能做到吗？”
　　“我可以，你呢？”丁悻知道她的计划，当时自己也是极力支持的一份子，所以她也知道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保护好自己。”
　　“没问题。”蒋莹淡淡地回了一声，听得丁悻安心了不少，但是实际上蒋莹的成功率也就五五开。